第42章 M-5
M-5
德雷斯羅薩,唐吉诃德家族。
“德蘿小姐,少主讓你換衣服,去一個舞會。”
“舞會?為什麽是讓我去?”
“不是只有你,你以女伴身份和少主一起去。”
“诶?”
本窩在房間內發呆的德蘿有點意外,畢竟多佛朗明哥已經很久沒有帶她外出了。
……
在裝扮過後,德蘿被多佛朗明哥摟着腰登上了他的海賊船。
第一次乘上多佛朗明哥的船,德蘿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一個月來,多佛朗明哥不自覺地滿足了許多她兒時的願望,比如說帶她一個人出去玩、去逛德雷斯羅薩的大街、就像普通情侶一樣獨處。
他不再執着于讓她和所有家族成員一起吃飯,知道她和家族成員合不來,他也不勉強她,反而在午飯時段傳召她一個人到書房裏陪他吃飯。
這些都是她以前想擁有的,只是現在她都有點無動于衷,甚至有些提不起勁。
多佛朗明哥也發現了,她自從回到城堡,就總一個人看着遠遠的地方,看來不想留在城堡裏當公主了,所以他今天就心血來潮的決定帶她出海。
……
舞會是政要人士舉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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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蘿穿着一套大方得體的純白淡雅舞裙,和白皙漂亮的肌膚互相襯托,姣好的臉容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她跟在多佛朗明哥身邊,顯得特別嬌小,一張小臉帶着淡淡的憂愁,更顯妩媚。
當多佛朗明哥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她都會一個人呆着。
偶然,會有人來和她搭讪,因為不是第一次去舞會,她都懂得得體地回應,用她淡淡的、禮貌的笑容。
在幾個怔忡間,德蘿忽然注意到小食桌上一份剩下來的三明治。
她因而莫名回想起因為威逼羅吃面包片而令他生氣的事情,那天他們在船上幹架起來——最後還是他主動來道歉。
那天羅為了表示誠意、将就着吃了一口面包,結果吐了一甲板,她就不再要求他了。
想起這一段過往,德蘿噗嗤地笑了出來。
而這率真的笑容,令不小心回頭檢查她所在位置的多佛朗明哥心髒漏跳一拍。
這是一個他已經接近十年沒有看見的笑容,天真爛漫,漂亮至極的笑容。
而他喜歡她的理由,也不過如此。
不過,她現在肯定不是在想他,也肯定不是因他而笑。
……在十三年前,她的一切還是屬于他的。
只是在十三年後,因為他自己的選擇,一切都變了樣。
曾經近在咫尺的她,曾經垂手可得——
不過當時他害怕、畏懼,所以把手收回來了,也刻意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
他的這個決定和态度傷害了她,也傷害了自己。
現在硬要把她綁在身邊,她的心也已經不再屬于他了……這應該是天意弄人吧?還是他自己活該?
……
想着許多有的沒的,多佛朗明哥嘴角上已經失去了笑容。
他本打算先冷靜冷靜的,卻還是看有別人要接近德蘿的時候,蹙着眉頭接近了她。
只是,也正在他走近她的時候,一份殺意在舞會會場內升騰!
多佛朗明哥的敏感神經一下子豎起,他眉毛一擡,與此同時燈光就安樂!
轟——
還有激烈的槍聲在場地內響起!
他蹙起眉頭,甚至感覺到四方八面而來的殺意與能力者開始使用能力的聲音。
氣氛霎時間亂做一團,一下子這裏變得太暗了,他能輕易辨別出所有敵人的方向,卻無法感覺出無害的德蘿的位置。
他最害怕的是她受傷——他不能再讓她有半點差池。
……
在意外發生的瞬間,德蘿有些慌張,她還是第一次來這種有那麽多強者的舞會,現在貌似只要動一個手指頭,她就能被戳成蜂窩。
四周的人貌似在伺機待發…以前,以前如果在羅的身邊,她至少不會如此害怕。
只是最近她的狀态太不對勁了,現在她對自己的能力完完全全失去了信心。
面對這個情況,她也只敢悄悄從手中變出羽毛,嘗試感知四周的環境——
哥哥…在哪裏?這件事哥哥知情嗎?
“小丫頭……!”
在混亂間,她聽見他沉啞的聲音從一個方向傳來。
而她怔了怔,在人群中辨認出他聲音所在的方向,就想也不想的不限他的所在——至少,她覺得自己應該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和他呆在一塊。
而多佛朗明哥碰到她,也安心下來了——至少确認了她的安全,他随時也能從這裏離開。
“哥哥,現在在發生什麽事情?”
“不知道,估計是有什麽小老鼠混進來了吧……”
他左右顧盼,既然有德蘿在,他不想參與這趟渾水,清算的事情也可以放在後面再辦,就是……
——砰砰!
兩聲刺耳的槍聲從某個死角響起,在黑暗中他感覺到德蘿的身體在聲音出現的同時抖了抖,本攥緊他衣服的手松開,幾乎要從他身上滑下去。
他心髒咯噔一跳,多佛朗明哥有不好的預感,馬上扶住她的後腰:“……德蘿!你受傷了嗎?”
“……嗚。”她把額頭靠在他胸膛上,沒有作聲。
而多佛朗明哥順着她的腰往上掃蕩,接着,摸到一手溫熱——
“唔。”他聽見她悶哼一聲,他臉色一變,知道這一槍應該擊中了她的要害——在靠近內髒的位置!
多佛朗明哥察覺到她的氣息越發虛弱下去,也在同時——他意識到那個襲擊她的人本該目标着他。
因為剛才為了找到她,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息——也很容易被敵人目标上。
就是,對方不知道德蘿在他懷裏,就誤傷了。
一抹嗜血的笑綻放在他的臉上,他一手抱緊了德蘿,又跳躍起來,殺意蔓延整個空間:“本來……我是打算什麽都不幹就離開的。”
“不過既然你們偏要挑戰我的底線…那就別怪我了。”
多佛朗明哥表情猙獰,把德蘿的腦袋捂下,不讓她去看到場面的血腥,騰出一只手猛力一揮——
瞬間,整個舞會的場所被瞬間他輾成碎片,一個強行制造出來的“出口”從他們的頭頂出現,他單手将她橫抱起來,又一躍而起、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德雷斯羅薩。
本來預料舞會會一連辦三天,會在那個小島上住上一會兒,所以讓他的船先回去了……現在想來,對方說不定就是為了這樣才發放處這種消息。
他深邃的眸子裏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氣,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海域。
……
好不容易回到城堡,多佛朗明哥手忙腳亂的把人喊來治療她的傷口。
結果,萬幸的是傷口不傷及重要內髒,子彈卡在很淺的地方,因此手術很順利完成了。
在确認她體內不再留有子彈碎片後,多佛朗明哥把某神奇的液體滴在她的身上,傷口也奇跡般愈合了。
于是,她在回到城堡後第二天,也變得可以下床了。
在承受痛苦的幾天內,她一直在做夢,也想起那天在宴會中——害怕的她在黑暗中抱住多佛朗明哥時感受到的安心感。
那刻意被她忽略的感情在那個瞬間肆意滋長,在多佛朗明哥也把手扣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真的被瞬間安撫下來了。
她意識到自己和多佛朗明哥心中的願望說不定是一樣的。
她從床上下來,換好幹淨的衣服,又小心翼翼的離開房間,再走向城堡的藏書室,随便的拿了幾本書、再回到自己的房間。
就在這最近,她得到了自由。
生活就像是在以前小時候一樣,她能夠安靜的待在城堡裏。
這裏的人并不會欺負她、只是對她視而不見。偶然會有一些幹部會對她不滿,比如是古拉迪烏斯——只是她一直被多佛朗明哥保護着,就沒人敢動她分毫。
今天的她……雖然不太清楚她的心想搖擺往何處,但她确實想跑去見他。
和他說說話……
“少主大人嗎?他出門了,說是讓我轉達、他要去處理舞會上的事故。”在德蘿的提問下,一個最近幾天以來都在貼身照顧她的女仆畢恭畢敬的回答她:“……請問德蘿小姐是需要聯絡少主大人嗎?”
“啊、不、不用了。”她搖搖頭,莫名的松了口氣,但也有點失落。
那個人外出了啊……
她的心情無處安放,只得心不在焉的望向房間外的海。
……
數天後。
“……”她打開房間內唯一一扇窗戶,凝視着地平線的盡頭、又見他的海賊船逐漸出現在那方。
他回來了!對吧,女仆小姐說過他應該是今天回來沒錯。
……這幾天她也想了很多,多少對于那天他在宴會上保護她的行為、以及對他的保護感到謝意的她從窗戶飛躍出去,展開翅膀,直接飛往碼頭。
不消一會,她降落在碼頭附近、把翅膀收起來,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從船上下來。
……
在船的踏板放下來後,多佛朗明哥從船上緩緩下來,同時仰眸望向城堡的某個房間。
他見到她的窗戶貌似開了,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傷口到底都好了沒?這幾天他出門調查那場襲擊的緣故,想到就因為那點事情害她受傷,他心情真的不怎麽好。
而躲在角落的德蘿看他心情不好,本來打算出去迎接他的念頭都打消了,只得戰戰兢兢的退後,想縮到小巷深處。
只是,也或許是她倉促的逃離走漏了奇怪的氣息,覺醒霸王色的多佛朗明哥是不可能察覺不到這氣息的——這幾天以來都深陷那件事的他變得異常敏感,就擡手直接用果實能力把那個躲藏物切割掉。
“誰在那裏?”
木箱應聲碎裂,而在那之中出現的人,就是讓他心情紊亂的罪魁禍首,德蘿。
她站在原地,只是看了多佛朗明哥一眼,又飛快的移開視線,眼觀鼻鼻觀心的低下頭。
他遲疑半響,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就筆直的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你跑來碼頭做什麽?想逃跑?”
她聽罷,慌忙搖頭。
“……”多佛朗明哥猜度了一會兒原因,還是無法理解:“那為什麽?”
德蘿抿了抿唇,絞着手指,才小心翼翼的開口:“我本來……是想迎接你回來。”
她的聲音小如蚊蚋,但仔細聽她說話的多佛朗明哥還是一字不漏的聽見了,一陣無法言喻的喜悅從他心中出現,他眉毛擡起——
明明她的這個回答已經足以讓他身上所有細胞沸騰、讓他狂喜,他卻只是控制着自己臉上的表情,問了一個不着邊際的問題:“那你是怎麽出來的?”
“從、從窗戶……”
……這樣回答,他會不會生氣?德蘿有些擔心。
只是,在她預料之外的是,他很快放軟了嗓音,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擡手就摟住她:“……走吧,回城堡去。”
德蘿頓了頓,馬上展露出放松的笑顏,輕輕松一口氣。
而重聚兩個月第一次看她在他身邊展露出笑容,多佛朗明哥打量着她,開始感覺到,他與德蘿之間,貌似是因為舞會上的襲擊事件,突然再走近彼此的心了一點——
……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只好用一點吊橋效應來激發情感(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