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粘粘果實
Dofla-4
……
從小到大,德蘿就很習慣,在唐吉诃德的宅邸裏頭,有着各種各樣脾氣古怪、外形也可怕的人。
但對她而言,大部分的幹部成員都是她願意親近的,除了……
對,德蘿在多佛朗明哥的幹部裏面有一個很害怕的人。
那就是吃了粘粘果實的托雷波爾。
貌似自從德蘿三歲開始,多佛朗明哥發現,只要德蘿一看見托雷波爾就會往他的懷裏鑽。
那天又是多佛朗明哥單手抱着年僅三歲的德蘿從她的房間帶去他的工作室的情景,在路上,托雷波爾忽然從奇怪的地方出現對多佛朗明哥彙報事情,而托雷波爾有一個壞習慣,就是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湊得特別近,而就在他把臉湊近多佛朗明哥的時候,德蘿明顯怕得顫了顫,又特地往多佛蘭明哥的披風裏鑽了。
抱着德蘿的多佛朗明哥當然也注意到了德蘿的不妥——此刻她臉色鐵青、一副要哭的樣子,手都要把他的襯衣抓皺了。
真是,一副害怕的樣子呢。
“喂,靠太近了。”想到這裏,為免德蘿在他懷裏哭出來,多佛朗明哥就皺眉斥責了托雷波爾的行為,只是現在也已經晚了,德蘿已經把自己鑽進多佛朗明哥的懷裏。就算托雷波爾走遠了也不出來。
……
一而再,再而三。
托雷波爾每次在多佛朗明哥抱着德蘿的時候,幾乎都會出現。有時候甚至會打算逗逗德蘿,好幾次差點把她惹哭了——被多佛朗明哥狠狠教訓了,也不停歇。
像這樣,事态還發展到,德蘿不敢被多佛朗明哥抱着了。
因為以她的認知,那個粘粘的人都是來找自己兄長的,那只要她不和兄長待在一起,就不會見到粘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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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蘿被領養以來第一次拒絕多佛朗明哥的抱抱,可是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受傷。
多佛朗明哥還很記得她當時的表情,就是一臉忍耐又倔強的,躲過他的手,說着——不要兄長大人抱。
說完,德蘿還把自己直接藏進被窩裏面去。
而那一刻,一心只是打算過來接小寶貝到自己工作室的多佛朗明哥也沒意識到原因,就只是抽了抽嘴角:“為什麽?”
“會看到…那個…粘粘的…”她的小臉寫滿了委屈,她就是不要讓多佛朗明哥抱,因為會和那個人碰面的。而她很害怕。
——該死的托雷波爾。
多佛朗明哥在心中狠狠地罵了一聲。
不過,說到底自己也是活該——因為他看到她害怕的表情覺得好玩,所以某程度上,他也沒在第一時間制止托雷波爾的逗弄,這下子到底該如何重新取得德蘿的信任?
“不抱抱,你要自己走嗎?”
“自己走。”
德蘿固執地說,看多佛朗明哥妥協了,就小心翼翼的爬下床,并且像個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走向他的工作室。而每當多佛朗明哥回頭示意要抱她,都被她相當有骨氣的拒絕了。
……
所以,幾天下來……
德蘿已經好幾天不願意被他抱了,多佛朗明哥郁悶地坐在他的工作室內看着坐在一旁畫畫的德蘿,這幾天懷裏都沒了那個嬌軟的觸感,嗅不到她身上的奶香,多佛朗明哥是萬般不适應。
想了想,他決定又再做一遍嘗試:“……喂,丫頭,過來。”
德蘿仰起頭,大大的眼睛骨碌碌地轉,她從蠟筆堆中起來,屁颠屁颠地走向多佛朗明哥,他想一手抱起她,卻被她用手推開,她搖了搖頭,然後站在老遠。
“喂喂,我要生氣了。”多佛朗明哥受傷了。
“……QmQ”德蘿的眼眶瞬間濕了,可憐的樣子讓人看了就無法生氣。
于是,多佛朗明哥也敗下陣來了,就嘆着氣擡手打發她。
“算了,随你喜歡吧。”
多佛朗明哥嘆了口氣,他就拿她沒轍。
如是者,德蘿又屁颠屁颠地回去畫她的大作,她回過頭看着多佛朗明哥看呆了一會兒,最後又靜悄悄地塗抹了好久以後,便站起來拿着畫紙走向多佛朗明哥,揪了揪他的褲腳。
“嗯?”
“……”她把畫遞給多佛朗明哥,多佛朗明哥拿起那幅畫看,上面就是一個人,穿着粉紅色一團的東西,頭發是黃色的,也帶着墨鏡,他用屁股想也知道這是自己,他支着下巴,敷衍的點點頭。
德蘿想了想,猶疑片刻,然後伸出手:“抱抱……”
多佛朗明哥頗為意外,沒有馬上抱起她,就擔心自己會錯意了:“你不是害怕嗎?”
她搖搖頭,雖然臉上寫滿抗拒,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把身體貼在他的腿上:“如果…兄長大人想抱抱的話……可以給兄長大人抱抱。”
多佛朗明哥怔了怔,一會兒,就大笑起來。
他一手攬起德蘿把她放在他的大腿上,笑得肚子都開始痛了。
“……你還真行。”
多佛朗明哥一手抱住她,幾乎要笑出生理性淚水。他一手揉着太陽穴,感覺都要笑得頭痛了,德蘿奇怪地看着她的兄長大人,她還是第一次看哥哥笑得那麽開心,他似乎被她逗笑了,但她年紀小就沒辦法理解到原因。
……但是,真嚣張呢,這臭丫頭。
竟然對他說“如果兄長大人想抱抱的話可以”這種話,這不是勉為其難給他抱的意思嘛?他快要笑死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會以這個态度對待他的人,竟然就是這個乳臭未乾的丫頭。
可是,他就是那麽喜歡她,喜歡得在她給予許可後,他馬上就把她抱起來了。
有三米高的他,一只手就能包裹住她的整個腦袋,光是手前臂就能把她夾緊了。她就是如此的嬌小脆弱,但也正是這個一無是處的她,能夠任意擺布他的心情。
“……兄長大人?”德蘿擡頭呆呆地看着大笑不止的多佛朗明哥,一臉的懵逼。
而多佛朗明哥沒有回應她,只是,在他豪邁的笑聲結束後,他看着她,心中竟然突然萌生了一個——她要什麽,他今後都會給的念頭。
而在很久之後,多佛朗明哥總是會想起……如果當時的他能早點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背後對他的意義的話,他想,在德蘿要離開的時候,他并不會輕易放手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