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選一
她看着墨依,眼中的煙花綻開了,絮絮的低語着:“上尊,在好看,也不及你好看。”
“什麽?”墨依側着臉,一時沒聽清楚。
言溪莞爾一笑:“沒什麽。”
墨依也回之一笑,繼續看着天上的梨花,隐隐約約間,她好像在天上看到了兩個女子,相視而笑,眸光閃亮……
言溪看着她的側臉,低下眸子。
墨,欠你的那朵梨花我已經還了,從此,你我二人,永不相欠。
最好,也,不再相見。
風吹過,梨花落了,兩人腰間的鈴铛随着清風晃動,清脆的鈴聲混在風裏,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墨依略微失神,這,鈴铛原來會響?
“怎麽了?”言溪也有些詫異,奇了怪了,平白無故的,這無聲鈴怎麽會響呢?
難道是因為,她剛剛心裏想的決絕的話?
以無聲鈴的性子,這是,絕對有可能的啊。
墨依皺着眉頭,眼裏有些許迷茫,像是籠着一層霧,讓人捉摸不透:“這個鈴聲,我,好像聽過。”
言溪心裏一慌,這家夥不會想起來了吧?不要啊,她好不容易才穩定的局面,死鈴铛,你別壞她好事啊。
“鈴聲嘛,大多都是差不多的,上尊以前也許聽的是別的鈴聲,跟這個相似,記錯了罷了。”
墨依似乎還有些失神,眸光有些暗淡,低聲說:“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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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還在繼續響,似乎是停不下來了,言溪手指微彎,輕輕在鈴铛上一點,死鈴铛,停下來,要不然我把你丢到茅坑裏去。
于是,某個欺軟怕硬的鈴铛就不再響了。
墨依深吸一口氣,眼裏多了幾分清明。
言溪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上前走一步,看着溪水裏自己的影子,語氣軟軟的問:“上尊,天下跟摯愛,二者舍其一,你會舍誰呢?”
墨依覺得很莫名其妙:“我不想要這天下,也沒有摯愛之人,言上的問題,我回答不了。”
言溪彎下腰,手在水面上攪了一下,波瀾四起,倒影散了:“那如果,你真的愛上一個人,可若是這個人要毀滅天地,你是幫她呢,還是攔她呢?”
墨依怔了一下,這問題,好怪:“我?看情況吧,若是這天下的不對,我便助她,若是她的不對,那我便攔她。”
言溪擡眸:“若是二者都無錯呢,上尊又會如何選擇?”
選擇?
墨依垂眸,忽然間,她好像記起天上派掌門人說的話,他說要跟着自己的心選,不要以為選擇對的。
可是,自己的心,又是怎麽樣的呢?
許久,她說:“很抱歉,這個問題,我也答不了。”
言溪似乎早就猜到了,便是繼續問:“那敢問上尊,如果你是人間的帝王,江山和美人,你會選什麽呢?”
墨依毫不猶豫的說:“江山,因為身為帝王,本就要以國為重,不可為了兒女私情,就荒廢國業。”
言溪暗想,還好你不是皇帝啊,要不然,不知道會害了多上女人,讓多少女人為你流淚呢。
言溪忽然就笑了,眼裏似乎藏着凝墨,化不開,也,讀不懂:“我跟上尊不一樣,如果我是帝王,我就會選擇美人,因為江山在好,也比不得佳人一世相守,白頭到老。”
突然,四周的梨花無風自動,卻沒有一片花瓣落下。
“這是怎麽……”
話還未說完,墨依就暈了過去。
言溪手疾眼快的接住她,瞪眼看着來人:“怎麽說她也是你徒弟,就一定要這樣狠心麽。”
來人一張十分普通的臉,如果林染她們在這兒的話,就會認出來,這是幾天前那個南方派裏丢人堆裏也認不出來的女人。
女人撇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既然是我徒兒,那你又為何抱那麽緊呢,不熱麽?”
言溪冷笑:“這幾天天氣轉涼了,我冷,抱着暖和不成麽?
女子若有所思:“溫香軟玉嘛,是挺暖和的……”
微微歪頭,她又說:“不過,魔神會冷麽?”
言溪冷了臉:“變回你真實的面貌吧,這幅樣子,看着,不是一般的醜啊。”
女子也不生氣她話語裏的嫌棄,手指一彎,那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頓時就變了。
很清秀的臉,但又帶着幾分大氣,眸子很清澈,仿佛任何雜質都不曾沾上,她站的很直,像松樹一般,沒有絲毫的魅色。
她天生就注定是一個幹淨的人。
言溪掃了一眼,默默的說一句:“沒我好看。”
天有些無語了,這家夥輪回幾世,這麽性格變了那麽多啊,她原來……好吧,她原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就一定要如此說話麽,如今的你,可是打不過我的。”
言溪冷哼一聲,不語。
看着她吃癟的樣子,天的心情好多了:“你可真是好心情啊,瞧瞧,這又是梨花,又是螢火蟲的,活的可真好。”
“其實這些也沒什麽,你不用如此羨慕的,”言溪難得謙虛了一次,“最主要的是,有小墨墨陪着我。”
這下換成天黑了臉。
果然,秀恩愛什麽的,最讨厭了。
讓天不高興,言溪就高興了,難怪秦雨那家夥老愛秀恩愛,原來是因為,秀給別人看,自己心裏爽啊,早知道,之前就該多秀一下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天要憋出了一句話:“言溪,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秀恩愛,死得快。”
言溪飛快地接上:“有的秀,總別單身要強。”
末了,她瞟了天一眼,意味深長的說:“而且,我聽說,有些人單身久了,容易憋壞的。”
天這下豈止是黑了臉,簡直是想拔刀:“言溪,我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以憋壞,但我根本就不會。”
言溪默默的說一句:“你根本就不是人。”
頓了一下,她看了看天的手,若有所思的說:“你的确不會憋壞,畢竟有些事情嘛,你可以自行解決的。”
“……”
言溪,說真的,你是不是想死?
天深吸了一口,不,好幾口氣,終于把怒火壓下去了,丢下一句:“馬上就是“正陽日”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然後,她就立馬不見了。
原來,速度,除了可以吓出來,還可以氣出來的。
言溪抱着墨依,望着天空,眸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