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梨花山
秦月拉拉秦雨的袖子,低聲說:“夫君,言上,好像用的是墨上尊的杯子。”
秦雨瞄了一眼,還真是,于是,她計上心來,酒杯一揚:“墨上尊,來,我在敬您一杯。”
言溪是徹底黑了臉,直接走過去攔住墨依,奪過她手裏的杯子:“這酒烈,我代你喝吧。”
墨依一把拉住她的手:“你酒量不好,喝多了會醉的。”
一語出,在座的所有人都驚了。
醉?她們的言上會醉嗎?
這是林染三人的想法。
而墨依,莫過于是最驚訝的人了,奇怪,為何她會說出那樣的話呢?她怎麽知道言上的酒量不好的呢?
言溪眉頭一壓,眸色沉了沉,随後将酒一飲而盡:“無事,我酒量很好的。”
接下來的時間裏,沒人在說話了,就連林染那個人也沒在找茬兒了。
宴會上,所有人都是心懷鬼胎的。
宴會結束,言溪跟墨依因為住的近,便是一同回去的,走到門口時,墨依突然問一句:“言上,我以前是不是認識你?”
月光灑在言溪臉上,那雙瞳孔中一片清明,她偏過頭,神色淡淡,目光落在墨依臉上,頓了頓:“是麽?”
墨依抿嘴,覺得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來:“嗯,就是覺得,你很親切,好像,認識你很久了。”
言溪笑了,歪着頭,聲音清冽:“可是,我之前一直在魔界隐居,如今,才回來。”
墨依眉頭緊鎖,目光移到言溪腰上的鈴铛上:“那為何,你有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鈴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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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言溪看着她的腰間,果真挂着一個黃色的小鈴铛,跟言溪的一模一樣,随着風晃動卻是,沒有任何聲響。
她眼波流轉,似帶了笑意,又含着些許随心:“大概,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吧。”
墨依覺得更加怪了,她覺得言溪的目光很怪,像是,很有深意,卻又很淺,仿佛一點以不在意一樣。
她不喜歡這樣的目光,總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奈感:“那,就是我想多了吧。”
“我也這麽覺得。”
墨依接不上話了,回了房,身後的言溪收了笑,眉宇間,是糾結與無奈。
翌日,墨依早早就起了,一推開門,就看見那大大院子裏的一棵梨樹,樹下,那人一身藍衣,坐在石凳上,手裏拿着一本書。
樹下的人察覺到了,便是回頭,擡眼間,滿樹梨花失色。
她問:“昨晚睡得好嗎?”
墨依晚上一般都是打坐,但昨晚卻是睡着了的,所以她回道:“很好,多謝言上關心。”
一陣清風吹來,梨花飄飛,陽光碎成了斑點落下,朦胧間,言上展顏一笑:“那就好。”
墨依有些失神了,總覺得,這幅畫面好眼熟啊。
“春光明媚,百花豔豔,一同出去走走,可好?”
墨依低眸:“好。”
魔界其實跟仙界比起來,并不算差,甚至可以說,還多了幾分神秘感。
言溪帶着墨依朝一座山上走去,山上開滿了梨花,滿山的梨花随着風搖曳,清香四溢,有些醉人。
山頂有條小溪,溪水上落了些許梨花,随着流水打着旋兒,慢慢的被沖下山去。
“這座山被施了法術,山上的梨花一年四季都會開放,永遠都不會枯萎。”
言溪的聲音随着風飄到了墨依耳中,很輕,很柔,比那滿山的梨花都來的醉人。
許久,墨依說:“很美。”
“言上喜歡梨花。”莫名的,墨依想到了那個叫小溪的,流羽她們說,小溪也是喜歡梨花的。
言溪伸手撫摸着一朵梨花,許久才說:“不,我不喜歡梨花……只是因為一個人,我才喜歡的梨花。”
“言上喜歡那人?”墨依也不知自己怎麽了,脫口就說出來了,而後又是後悔,她怎麽能問別人的私事呢,太不應該了。
言溪阖了阖眼,手上一用力,那片梨花便落了下來:“嗯,我,很喜歡她。”
墨依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便是又說了一句:“能被言上喜歡的人,怕是一個很好的人吧?”
言溪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勾了勾,捏捏梨花花瓣,語氣輕快的說:“是啊,她很好,好到,我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言上莫要妄自菲薄。”墨依不冷不熱的安慰着。
言溪擡頭,輕輕睨着她:“墨上尊,如果我喜歡的是你的話,你會不會同意呢?”
墨依回答不了,心中暗暗嘀咕,該不會真被她那個傻徒弟猜中了吧,言上真看上她了?
“哈哈哈,”若鈴音般的笑聲響起,言溪挑着眉:“墨上尊此刻該不會是在想,我是不是看上你了吧?”
“墨上尊,我只想說一句,你想多了,真的。”
墨依此刻面無表情的,她覺得,這個看似高冷如仙的言上,其實是個私下很惡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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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間的一座山裏,林染三人正在抱怨。
雖然此時魔界是白天,但凡間是黑夜,此時,兩個位高權重,法力超凡的上尊,一位上尊夫人,正在抓螢火蟲。
對,不錯,是用小網親自抓,而不是用法術。
說到這個,林染三人就是非常的氣憤啊,今天早上一大早的,天都沒亮,言上那個瘋子就把她們三個叫起來了,讓她們去凡間抓螢火蟲,還說什麽魔界沒有螢火蟲太丢臉了。
靠!
魔界以前也沒有螢火蟲,怎麽沒見你說過一句呢,現在開始逼逼了,說到底,不就是因為昨天她們給你的親親墨上尊敬酒了嘛,你在報複她們。
而且,最可惡的是,這家夥還封了她們的法術,說什麽,三個時辰裏抓不夠三萬只,就不要回來了。
我去,三萬只,你怎麽不去死呢?
于是,林染跟秦雨兩人就一邊在抓螢火蟲,一邊在罵某位護短的言上。
至于罵的內容嘛,如下:
“姓言的,我祝你永遠單身,永遠嫁不出去,也娶不到媳婦兒。”
“怎麽那麽說呢?她不是還有個墨上尊嗎?所以她頂多了就是一輩子在追人罷了。”
“夫君,林染,你們怎麽可以那麽說言上呢?太過分了,她最多不過就是被墨上尊拒絕,傷心欲絕,一個人過一輩子罷了,孤身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好吧,其實最狠的是這個溫柔端莊的上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