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因果報應
今年聖誕最搶風頭的不再是聖誕老人或者商場裏各類聖誕促銷活動,而是厲氏珠寶即将發行的新品——許。據說這款珠寶是由厲二少奶奶親自設計,更讓人驚訝的是,厲二少奶奶竟然就是業界頗受好評的設計師SHERRYGU!然而這卻不是它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引人注目的是,這一次厲二少和厲二少奶奶親自上陣,拍攝《許》的海報。
“停車。”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在中央廣場邊停下,接近午夜,廣場上已經沒什麽人了,溫和的燈光安靜的亮着。
車窗緩緩落下一半,露出一張帶着絲絲邪氣的臉,幽藍的眸子看不遠處那張巨幅海報。
舊上海的風格,有些暗的色調。整張海報就像在訴說着一個故事。
畫面中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坐在有些舊的沙發上,一只手拽住站在沙發後的男人的領帶。就好像是妻子在家等到晚回的丈夫,然後發了小脾氣。但是嘴角卻隐隐帶着笑意,仔細看去,會發現她臉上挂着淚。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的情緒,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麽。
而她身後的男人一只手輕捧着女人的臉,吻落在女人的額角,似是在向妻子道歉,無聲的安慰着。
因為拍攝角度的問題,海報上男人的表情看不到,但是只有細心一點的人就會注意到畫面中擺着一個老式的衣櫃,上面有一面鏡子,從鏡子裏可以大致看到男人是閉着眼睛的,面上是帶着歉意的溫柔。
女人拽着領帶的手帶着一枚戒指,男人的戒指則戴在那只捧着女人的臉的手上。色調微暗中,兩個人手上的戒指閃閃發光,那種感動到內心的光芒,加上整個畫面,有一種歲月的厚重感在裏面。
許,一個意蘊深長的名字。海報的一角,用篆體寫着一個許字。下面是一小行字,飄灑俊逸地寫着:
許你身有所依,心有所安。
“身有所依,心有所安。”楚莫白輕輕念道。随即輕笑一聲,他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麽真情。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為了利益而活着,如果沒有因為利益背叛,只是因為誘惑不夠大。
“開車。”低低沉沉的聲音,車窗又緩緩地搖了上去。黑色的凱迪拉克又駛離廣場。
……
顧雪夏看着手裏的海報,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當時她哭是因為有東西進到眼睛裏了,然後不知道為什麽厲景行就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這一幕就被攝影師抓拍下來。後來選照片的時候,其他人一致看好這張,以至于她無論怎麽反對,結果都是——無效。
真不敢相信這海報上看起來矯情又別扭的女人竟然是自己。怨念地把東西扔掉一旁,輕聲哀嘆了一聲。
“又在看照片?”厲景行不知道突然從哪兒冒了出來。
顧雪夏目光狠狠地掃了過去,這個讓她在全國人民面前丢盡顏面的男人,真是恨不得嚼碎了吞下去。陰陽怪氣地笑笑,答了一聲,“是啊。”
厲景行笑着挑挑眉,“既然你這麽喜歡,要不然明天我叫人去表一副挂在卧室吧。”看着她怨念不已的樣子,成心捉弄她。
“不行!”顧雪夏強烈反對。
開什麽玩笑,讓自己每天早上一起來就看到這樣的自己,真是一天的心情全毀了。
“不用不好意思,反正卧室就我們兩個人。”
“厲景行!”顧雪夏氣呼呼地站了起來。什麽時候他也這麽無賴了!?
厲景行靜靜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
記憶中的她,臉上總是挂着完美的微笑。開心的時候微笑,難過的時候也是微笑,甚至連憤怒的時候還是微笑。她就像童話故事裏的那只只會笑的兔子。笑對生活沒什麽不好,但是一個只會笑的人會讓人誤以為她沒有其他情緒,不會難過、不會擔心。莫名地,厲景行總想弄哭她。
“少夫人,少爺,發生什麽事了?”薛姨出去看看院子的花草是不是修剪好了,回來的時候,看到兩人站在客廳裏,似乎在争着什麽。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趕忙過去勸一下。
“沒什麽。”顧雪夏鼓着腮幫子把頭轉向另一邊,說完就上了樓。
男人的臉上又是習慣性的微笑,只是這一次卻和以往有了不同,但是卻沒人察覺,“不用管她,鬧脾氣而已。”
“少爺,少夫人剛剛沒了孩子,您順着她點。”薛姨一臉擔心,心疼地勸道。
厲景行看向樓梯口,應了聲,“我知道了。”
新年将至,厲景行說除夕夜回家和媽一起過。剛好這樣也可以讓白管家和薛姨回家和家人一起守歲。
大年二十九,別墅裏只剩厲景行和她了。在外面吃過晚飯回來。卧室裏,顧雪夏正準備去洗個熱水澡,厲景行突然扔給她一個盒子,顧雪夏眼疾手快地接住,
“什麽?”随口問了一句。
“看看喜不喜歡?”厲景行扯下領帶扔在床尾。
顧雪夏打開一看,竟然是只手表。白色為主色調,樣式十分簡潔。視線落在表面上刻着的英文字母上,SHEWY?這個牌子自己都沒聽過,而且念起來好奇怪。
“SHEWY?我怎麽都沒聽說過。”
厲景行頓時臉有些黑,有些不滿地糾正道:“那是rr。”然後一把拿着自己的睡衣進了浴室。
RR?什麽RR啊?跟RR有什麽關系嗎?RR是家公司嗎?還是是個品牌?真是,說話也不說清楚,想到男人臭臭的臉色,顧雪夏不由暗自腹诽一句,
不就是不認識這是哪家的手表嗎?至于這麽對她嗎?
不過,這種風格實在太對她胃口。有些迫不及待地戴在手上看看效果。嗯,大小剛好合适。忍不住再仔細看看那英文字母。忽然,福至心靈,裏面寫的不是SHEWY,而是SHERRY。是她的名字。
顧雪夏呆呆地坐着,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厲景行出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睡了。裝着手表的盒子放在床頭櫃上,厲景行小聲地叫了她一聲,
“顧雪夏。”
“……”沒有反應,應該是睡着了。厲景行便不再吵她,只不過本來精心準備的新年禮物,就這樣被某個白癡一個SHEWY活生生地給毀了。算了,她一直都比較笨,不跟她一般見識。厲景行這麽想着,走到床邊輕輕地躺下,關燈,睡覺。
黑暗中,顧雪夏睜開了眼睛。他突然的好,她完全反應不過來,甚至下意識地想要逃。難道就像蘇楠以前說她的那樣,在她的潛意識裏,兩個人只能共苦不能同甘?她不知道,她只是覺得這種好會讓人覺得害怕,還有不知所措。
第二天早上準備出門的時候,厲景行注意到她沒有帶他送的表。眸色微沉。
“怎麽不戴我送你的表?不喜歡?”
顧雪夏看看自己手腕的表,把自己想了一晚上的借口說了出來,“習慣了,突然換掉有點不适應。下次再戴吧。”
厲景行依舊沉着臉,點點頭,不語。然後徑直上了車。
顧雪夏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好不再說話,安靜地跟了上去。
司機也回家過年了,今天厲景行自己開車。也許是因為手表的事,一路上車裏的氣氛有些壓抑。
兩人之間的這種低氣壓,一直持續到晚上。
放煙火的時候,顧雪夏忘了前段時間某個男人在別墅天天放煙火吵得她覺都睡不着,興致勃勃地跑了出去。厲景行見她興高采烈的模樣,生怕她一個激動說煙火好看,直接撲上去。趕緊跟了出去。
顧雪夏只穿着一件深藍色的針織套衫,裏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衣。B市剛剛下過雪,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進去穿件衣服再出來。”厲景行看着她,聲音沉沉道。
顧雪夏回頭,“哦,好。”生怕錯過了煙火,小跑進屋。衣服被仆人拿到客房裏去了,顧雪夏又風風火火地上了樓。
拿着外套正要下樓,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朝前直直摔去。顧雪夏吓得閉上了眼睛,突然手臂上一緊,被人一拉,然後跌進一個懷抱裏。
“大……大哥?”顧雪夏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心點。摔下去可是會很疼的。”厲子軒笑笑,語氣溫柔。
見此,顧雪夏不由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僵硬地扯扯嘴角,“我知道了,下次注意,謝謝大哥。景行還在等我,我得下去了。”顧雪夏掙開他,有些急地往前走。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這樣的厲子軒很可怕。但還沒走兩步,一股力量把她往後猛得一拽——
“啊。”冷不防被推到牆上,顧雪夏不由輕呼出聲。
“景行對你好嗎?”厲子軒将她禁锢在牆和自己的身體之間,似笑非笑地問道。
“……好,他對我很好。”顧雪夏好不容易才讓自己不那麽慌張。
“是嗎?”意味深長地笑笑,目光在她臉上游離幾番。
“雪夏。”沉得滴得出水的聲音。
顧雪夏猛地轉過頭,看到厲景行站在樓梯口,莫名地松了口氣。一把掙開了厲子軒朝着厲景行跑過去,聲音小小地叫了一聲,
“景行。”眼裏還殘留着絲絲慌亂。
“大哥?”厲景行将顧雪夏護在身後帶着質問的口吻冷聲道。
厲子軒整整被顧雪夏弄皺的衣服,無所謂地笑笑,“媽想抱孫子了,我問問雪夏,需不需要我幫忙。”
聞言,顧雪夏猛然擡頭一臉震驚地看着厲子軒。這怎麽會是一個哥哥說出來的話。
厲景行抿着唇,像是在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怒氣,好一會兒,才說了句:“大哥,凡事不要太絕,別忘了有四個字叫‘因果報應’。”
一聽到這話,厲子軒莫名有些情緒失控,聲音都止不住輕顫,“這四個字,應該送給你才對。而且,我會讓你親身體驗,什麽叫因?果?報?應。”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
看到厲子軒眼裏的狠厲顧雪夏竟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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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面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麽,為什麽我是收藏沒有的,留言也是沒有的……這麽久了,連冒泡的都沒有……本人已哭暈在廁所。
哦,忘了下章預告了,《還是這個懷抱溫暖》。呃,這次真的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