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感謝訂閱
洛小夕聽見朝思暮想的聲音, 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 淚水落在懷中熟睡的孩子臉上, 小賀沐白立刻就醒了，咿咿呀呀還以為下雨了。
見懷中的寶寶伸出手，洛小夕下意識俯下身, 親了親寶寶軟乎乎的小手, 像是在安撫一樣, 接着才把孩子放進了嬰兒手推車中。
陸戚很快就站了起來, 并且給賀擎宇讓出了位置。
洛小夕就那麽看着, 賀擎宇勉強坐在輪椅中，由賀擎川推向了自己。
她以為自己可以堅持住，可當那個男人向她伸出手時, 他卻再也沒辦法裝作冷漠。
洛小夕一下子就撲了過去, 要不是賀擎宇拼命拉住，洛小夕可能就要跪在賀擎宇的面前了。
“對不起，我, 來晚了。”賀擎宇仰起頭，他還沒有完全恢複視力，只能勉強看見面前有一個晃動的影子。
可即便是這樣, 賀擎宇都覺得足夠了。
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可以看見秦瑤，看見他們的孩子。
“你這個騙子，我等了你一年,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恨死你了……”洛小夕拼命地哭泣，把一年來忍下的淚水盡數流在賀擎宇的懷中。
賀擎宇的胸前濕了一大塊，他懷中的小女人渾身顫抖，賀擎宇知道秦瑤想的是什麽，而他确實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這一刻，除了用自己的溫度給秦瑤安心之外，他不知道還有什麽言語能安撫她。
“秦瑤，小宇剛剛蘇醒，不能在外面時間太長，我們先進屋安頓。”
洛小夕一聽，立刻輕輕松開手，站直了身體，用手背拼命擦去眼淚。
“我去抱孩子。”洛小夕補充道，她怕賀擎宇看不見，而不知道自己的動向會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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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夕抱着兒子，看着一衆醫護在主卧裏忙碌，醫療儀器的布置表示賀擎宇的身體并沒有完全康複。
除了主卧之中的醫療器械，專業的醫療團隊還給賀擎宇準備了專門複建的設施。
看賀擎宇被兩個醫護人員擡上床，洛小夕才抱着兒子坐到了賀擎宇的身邊。
賀擎宇依舊需要氧氣的協助，只是比起一年前，他已經可以依靠着床，和自己說話。
看着臉色還是蒼白的男人，洛小夕心裏麻亂極了。
本來她真的不想原諒他，可她看得出，他一恢複意識就選擇回來，不是他有心不聯系自己的。
那一年裏，他一定是身不由己。
房間內很安靜，賀擎宇可以清晰地聽見好幾道呼吸聲。
近的是秦瑤和孩子，稍遠的應該就是自己的兄長陸戚。
“哥，陸先生，我想和秦瑤單獨說話。”
賀擎川看了看秦瑤，這個女人在這一年裏變化很大，曾經的鋒芒似乎都被憂愁掩蓋了，曾經銳利的棱角仿佛也因為時間的蹉跎而磨平了。
抱着孩子的秦瑤溫婉柔和，帶着一股淡淡地憂郁。
是因為等待，因為一次次的失望才會讓一個本應該有着璀璨笑容的女人變得多愁善感。
聽腳步聲完全遠去了，賀擎宇才擡起手，有了微弱的視力後，他更能确切的分辨秦瑤所在位置。
賀擎宇的動作雖然緩慢但沒有猶豫，他“看”着自己和一年前的感覺也完全不同了。
洛小夕頓時眼神亮了，她慌忙放下孩子，讓寶寶靠近賀擎宇的身體，擡起手就握住了賀擎宇的手。
“賀擎宇，你看得見我嗎？”
能聽出秦瑤的喜悅，感受到柔軟帶着暖意的感覺就靠在自己的腰腹旁，賀擎宇本能用另一只手去觸摸。
小心翼翼地觸摸。
“我們的孩子。”賀擎宇輕聲說道，但并沒有低頭，“我做了腦部的手術，壓迫視神經的淤血已經順利取出了，雖然視力并沒有恢複，但我現在能感受到光影。”
洛小夕心裏一酸，她以為賀擎宇可以看見了。
原來他只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影子，可這樣已經很好了！
至少比過去他連燈光都感受不到要好了太多太多。
“那就好，總有一天你會好起來的。”洛小夕舍不得松開手，可看賀擎宇的神情，似乎很想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寶寶，爸爸來了呢，讓爸爸抱抱你好不好呀。”
賀擎宇有些受寵若驚，他多擔心，因為缺失的這一年陪伴，因為多次失信，秦瑤根本不會讓自己接觸孩子。
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提出。
“秦瑤……”賀擎宇将秦瑤又拉近了一些，這樣他甚至可以看見秦瑤的輪廓，“是我失約了，我沒想到手術後我會昏迷，讓你等了那麽久。”
洛小夕用力擰了一下賀擎宇的手，假裝生氣道：“你是不是想過，假如手術失敗，就讓我嫁給陸戚！”
“我……”賀擎宇滿臉愧疚，要不是懷裏抱着自己的兒子，一定會将面前的女人擁在懷中。
“你很可惡呢，我在産房裏痛的死去活來，心裏想的都是你，我好怕你是因為……因為……”洛小夕說不下去了。
老人說，女人生孩子是一個腳踏入了鬼門關，她曾經想過，賀擎宇要是死了，那麽那一瞬間她是不是會見到他。
小賀沐白吧唧着嘴，朦朦胧胧這睜開眼就看到上方有一男一女，仔細一看：天吶，是他親爹和親媽！
他親爹在幹嘛？
小賀沐白好奇極了，睜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小心翼翼相擁的倆人。
他親爹的額頭和親媽的額頭相觸，樣子親昵極了，這可把小賀沐白樂壞了。
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這一下，作為父母的洛小夕和賀擎宇頓時雙雙垂下頭，洛小夕突然意識到這會竟然還有個小電燈泡在！
臭小子，你可真會打斷這良辰美景啊。
賀擎宇一張俊臉有些微微泛紅，心跳也有些加快，他用力吸了吸氧氣，好像都沒辦法平緩心頭那份沉埋了一年的情愫。
他知道，秦瑤沒說完的話，這也是當時他為什麽選擇兵行險着的原因。
車禍導致的腦內淤血不僅僅是奪走他的視力，其實如果不做手術，就好像身上有一個定時炸彈，随時都有可能出現問題。
更何況，他當時的心髒情況并不容樂觀，即便是現在，他同樣沒有完全康複，但只要他有一份意識在，就想留在秦瑤的身邊。
那怕，只是短暫的一生，他也要傾盡所有親自照顧他們母子。
就在洛小夕和賀擎宇各有所思的時候，突然一陣又軟又萌的奶娃娃音奪走了他們所有的注意力。
“耙，耙。”小賀沐白嘗試叫人，然而“啪叽”吐了一個口水泡泡。
“好啊，臭小子，我養了你半年，馱着你十個月，你竟然不叫我，先叫爸爸！”洛小夕氣鼓鼓地，用手指戳破了奶娃娃吹出來的泡泡，“臭小子，父子兩個一個樣！”
小賀沐白一聽不對了，他惹了媽媽！
那太可怕了，會沒有奶喝的啦！
“嘛，嘛……”拼命想表達自己意思的，小賀沐白顯然對這聲“媽媽”非常不滿意，急得“哇”一聲哭了出來。
這下可急壞了賀擎宇。
他連忙探手摸了摸了，懷中的孩子很軟，可他不敢亂摸，怕碰痛孩子，他也不知道怎麽哄：“怎麽了，是我抱的不對嗎？秦瑤，你快看看孩子怎麽了。”
看賀擎宇手足無措的樣子，洛小夕連忙接過孩子，或許是因為緊張，賀擎宇偏開了頭，這是洛小夕第一次看到他沒有對準自己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有一瞬間的刺痛。
那時，她為了幫賀擎宇走出黑暗，了解了許多相關的知識，當時沒想過賀擎宇會撇開自己，現在看來她還是可以幫賀擎宇重新振作起來的。
“你別擔心，他沒事，別看他只有六個月，我總覺得他可精明了！”洛小夕親了親懷中寶寶的小臉蛋。
小賀沐白立刻笑開了，他親媽又親他了，現在親爹也回來了，他簡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
“沒事就好，孩子有沒有起名字。”賀擎宇的心逐漸安定。
“都怪你！”洛小夕睨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要不是他失約，他們應該有很多一起相處的第一次。
這一下可都沒了。
除了給孩子起名。
“我……”賀擎宇一下不知道秦瑤氣什麽，只能摸了摸鼻子。
“還不是為了等你回來，我想孩子我們都有份，總不能我一個起名字！”
“原來是這樣！”賀擎宇心道。
這就讓他頓時松了口氣，連忙露出愧疚的神情道：“都是我不好，孩子他媽你想怎麽罰我，我都接受。”
洛小夕看着賀擎宇一臉疲憊，還強撐着的樣子，心頓時就軟了，哪裏還想着罰他。
對她來說，這個男人活着比什麽都好。
“既然這樣，我就罰你好好養病，等你好起來可要幫我一起帶娃！”
秦瑤的話，讓賀擎宇滿心歡喜，就連疼痛的心髒都得到了舒緩，他微微閉了閉眼，才道：“好。”
“那，現在就乖乖休息，不許在硬撐了。”洛小夕一手抱着娃，一手幫賀擎宇躺下，還替他蓋上了被子。
“沐白。”賀擎宇輕輕地說了兩個字。
“什麽？”洛小夕一愣，接着才反應過來，“你說孩子叫沐白？”
“嗯，你同意嗎？”賀擎宇“看”向秦瑤的方向，卻意外感受到兩道視線看着自己。
小賀沐白驚呆了，咦，他爹起名字怎麽會那麽巧合？
他親爹怎麽知道他上輩子叫賀沐白啊？
“很好聽，那就叫賀沐白。”洛小夕笑開了，輕輕摟着孩子左右搖晃起來，“小沐白，爸爸給你起的名字，你喜不喜歡呀。”
才六個月大的小賀沐白自然是說不出喜歡兩個字。
為了表達自己的欣喜，于是……
“吧，吧，吧唧。”小賀沐白又開始吐泡泡。
洛小夕突然就笑得更大聲了，這可把賀擎宇給笑懵了。
等了好半天，洛小夕才道：“原來，你兒子根本不是在叫你，他是在吧唧嘴呢！”
得意洋洋的洛小夕，看着一臉委屈的賀擎宇，頓時心裏就舒暢了。
然而，當天晚上，賀擎宇又一次昏迷了，到這時，洛小夕才知道，這個男人的病情比預想的還要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