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飙車三十分鐘趕到冬鴿家門口的時候,石寒舟發現冬鴿給他留了門。
小孩家裝潢風格有點可愛,用色和用形都偏張揚,和冬鴿本身內斂乖馴的性格大相徑庭——大概是因為冬鴿學習美術,所以對觀感有些挑剔又獨到。
同樣是美術高校修習過的石寒舟非常懂得欣賞冬鴿創造的美:那不是一種孩子氣的幼稚,也不是世俗奶油平庸的粉嫩少女心,那就是美,是冬鴿不同于他人的悟性和才情。
所以冬鴿非常珍惜他的房子。
石寒舟輕手輕腳進了冬鴿家,走過寬敞的客廳和小廚房,在房門大開的卧室裏找到了冬鴿。冬鴿正郁卒地盯着屋子裏滲了水的一角,年輕秀氣的小臉皺皺的,滄桑而無聲地控訴着。
看見他狀态還不錯,石寒舟放心了,三部作兩步沖過去将人揉進懷裏,說:“你快吓死我了。”
冬鴿被他揉得不舒服,兩手抵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嘟囔着:“你幹什麽呀,我又沒死,多大點事,至于嗎你?”
“多大點事?”石寒舟呵了一聲,指尖一勾将冬鴿下颚擡起,視線落在他粉嘟嘟的唇上,意味悠長,“不知道剛才是誰在電話裏哭。”
“我沒有!”冬鴿閃爍着眼睛,嘴裏說瞎話,“你不要亂說。”
他聯系完石寒舟其實就有點後悔了,懊喪得恨不得拿着月光寶盒穿越到從前。石寒舟是沒理由幫他管房屋滲水的事情的,他們一直都只是普通朋友,他如此莽撞地聯系石寒舟,已經暴露了自己心裏對石寒舟的依賴。
而且石寒舟的态度,也暧昧得讓他心亂如麻。
“小傻子。”石寒舟俯身湊近冬鴿,和他鼻尖挨着鼻尖,“有麻煩就找我,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了?你很依賴我,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
“我——”冬鴿正欲争辯什麽,視線撞進石寒舟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看見自己緋紅着臉頰的投影,突然就失了聲音。
天地寂靜,周身虛無,冬鴿只能聽到他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似是暮鼓晨鐘,一下一下催促着什麽,沉重又焦急。
兩個人,完全愉悅“朋友”的,近乎“情人”的距離。
冬鴿覺得自己秘密今天可能就藏不了了,都被自己攤開在眼睛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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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上又熾熱而輕軟的觸感……他看到石寒舟笑意深深的眼睛和上揚的眼尾,呆得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約莫是他的眼神太天真,看得石寒舟都快無法“欺負”他,他的眼睛最終被石寒舟的左手覆實,意識遁入昏暗。
只有唇間的軟熱是真切的,他知道自己的齒關是如何被舔弄開,石寒舟的舌頭是如何侵略進來,他是如何退縮躲避着,卻不得不被石寒舟吸引,共赴極致纏綿。
冬鴿被他吻得欲火焚身。
石寒舟結束了熱吻,末了還依依不舍地在他下唇留了個淺淺的牙印,又揉了揉他的頭,上樓解決問題去了。
然後冬鴿又抱着被子滾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