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養崽崽的二十七天 (1)
在沈臻至上班期間,江畫悄咪咪地出現在了他的家中。
原先, 江畫是想給男人一個驚喜, 在他空閑的時候突然出現, 吓到這個調侃他的男人。
但……沈臻至他今天, 根本就沒有帶自己住着的手機去上班!
幾乎忘了男人還有一個手機的他,在突然出現時, 對着空空蕩蕩只放着一臺手機的床默默思考人生。
只有一個水瓶大小的他, 坐在對他來說非常大非常空的床上, 漸漸适應太小袖珍的身體。
說實在的, 就是不習慣,非常不習慣。
緩緩慢慢在床上挪動着,江畫用一只軟綿綿的手, 捏着因為剛剛從手機裏出來還有些水土不服的手臂,那只手臂白嫩纖細, 但卻軟得像根面條似的,如果不小心扶着, 就會軟噠噠地垂下來。
看着自己這副柔弱無力的樣子, 江畫開始慶幸, 自己并沒有一來就和男人打個照面, 不然……真不知道男人會做出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渾身都軟綿綿的江畫,默默地爬下了床, 随後,腳不小心一軟,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江畫:QAQ好痛啊。
他趴在冷冰冰的地上, 等待疼痛過去。
又過了一段時間,江畫才感覺,自己兩條軟綿綿的腿,勉勉強強恢複了些力氣。
他坐起來,擡頭望着看起來有那———麽高的床,沉默片刻,決定走出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待着。
用自己一只尚算有力的手扶住另一只依舊柔弱無力的手臂,江畫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房間的門上。
走到一半,江畫又默默地坐下休息。
無他,實在是沈臻至的房間對于現在身體小小的江畫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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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現在還未完全适應自己全新的身體,走路總是有些磕磕絆絆,一走多一點的路,就會腿軟。
坐在冷冰冰的地上,江畫開始沮喪起來。
嗚,如果自己剛剛不下床,靜靜趴在那上面就好了。
不過僅僅只是這點失落,并不能沖散他擁有新身體的喜悅,哪怕身體時不時不受控制,還軟得像面條一樣。
江畫摸了摸自己依舊軟乎乎的翅膀,才稍稍感到些心理安慰。
至少,翅膀還是完完整整的,沒有時不時來個脫落什麽的……
想到那種可怕的場面,江畫心中一抖,搖搖頭,讓自己不要在想。
小小地休息了一會兒,江畫才重新站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靈魂開始與身體漸漸融,他疲憊的時間倒是短了很多。
沈臻至的房門開着,江畫并沒有受到阻攔,成功地走到了房門外。
門外,是一片更加大的空間。
偌大的客廳中,除了一些日常的家具外,只有一臺裝飾用的超大屏液晶電視。
江畫艱難地挪着自己的小腳步,又花了好幾分鐘,才勉勉強強走到了客廳中間。
不想坐在冰涼的地上,他在沙發面前,想要蹦蹦跳跳地坐在沙發上休息。
但很顯然,他是跳不了這麽高的。
将自己的身體半靠在沙發上,江畫默默地望着自己身後的翅膀。
雖然自己的翅膀完完整整、漂漂亮亮,可它就像失聯了一般,完全不聽主人的使喚。
就像自己分割出了意識一般。
想到自己在地上摔了一跤的痛苦,江畫心中委屈,他伸出已經開始恢複正常的手,将自己的左翅拉過來放在手心,默默地瞪了它好幾眼。
無辜被瞪的翅膀輕輕抖了抖,随後又繼續癱在了手上。
看着翅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江畫心中生氣,立馬湊上去咬了一口。
令人戰栗的感覺從被咬的翅膀尖傳來,讓江畫的臉上浮起了一層薄紅,與此同時,被咬了一口的翅膀不住地顫抖着,卻始終無法掙開主人的束縛。
咬了一口尤不解氣,江畫湊上去,換個地方又咬了一口。
伴随着那種刺激的碾磨感,翅膀在江畫手中用力地拍騰着,可依舊無法掙開主人的束縛。
這種雖然也折磨到了自己,但翅膀也被折磨到的方法,讓江畫心中的委屈總算消去些許。
并且,在又咬了一口翅膀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左翅,竟然稍稍能被他控制了。
以為自己掌控了讓翅膀快速恢複的辦法,江畫放開那只似乎放棄了掙紮的左翅,撈起茫然不知的右翅,湊上去,輕輕地咬了一口。
這一咬,立馬讓原先還悠悠閑閑的右翅被驚吓到,瘋狂在他手上拍打着。
莫得感情的江畫不顧翅膀的掙紮,将手中的翅膀握緊,低下頭又咬了一口。
這種不斷的刺激感傳到江畫腦中,讓他在對自己的翅膀施加暴行時,自己也感同身受。
不得不說,自己刺激自己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那種似乎要鑽入腦中的快/感,讓江畫在為自己的翅膀“懲罰+治療”結束時,連脖子都紅了個透徹。
将自己渾身的重量靠在沙發上,休息片刻後,江畫走到沙發的正面,他深吸口氣,揮動着自己剛剛可以被控制的翅膀,歪歪扭扭、跌跌撞撞的飛到了沙發上。
靜靜地趴在沙發上,江畫已經累得不行,他在沙發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坐起來,揉着自己有些驚慌的翅膀,開始思考下一步要幹什麽。
坐在沙發上,看着四周空空蕩蕩的地方,江畫心中毫無波瀾。
他捏了捏在自己手中瑟瑟發抖的翅膀,開始盤算接下來的地方要去哪。
對于男人的房子,雖然他曾經在手機中看過無數次,可要真的在其中了,還是會覺得有些陌生,但也會讓他生起一絲對于新世界好奇的探索。
尤其是……還要以自己那麽小的身體去觀察的情況下。
實在是太大了。
這樣的情況,又讓一路上飽經風霜與痛苦的江畫産生了退縮的感覺。
糾結了一會兒,江畫還是決定,去到處看看。
反正自己能飛,不用走路。
這樣想着,江畫才開始行動起來。
揮動着淡金色的翅膀,江畫對于客廳中的一切都十分新奇。
整個客廳空空蕩蕩,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外什麽都沒有放置,裝修的風格也十分簡約,只有客廳旁邊的廚房,才會看見有人生活的痕跡。
從上空中飛着,江畫突然發現,自己的翅膀開始搖搖擺擺,有些不聽使喚。
他有些恐慌,想找一個地方落地,身後的翅膀卻不聽使喚,歪歪扭扭地,就要沖着門口飛去。
在即将與大門相撞的時候,門被輕輕打開,男人走了進來。
江畫還來不及看清那人的模樣,就一頭撞上了男人的胸口。
沈臻至走到門前,按下了自己的指紋。
少年已經三天沒有任何動靜了,點進“養崽崽”的界面,依舊是一片漆黑,加上一個淡金色的提示框。
想到這裏,沈臻至的思緒不僅有些游離。
他打開門,正想進去,卻只聽耳畔似乎有風聲響過,随後,一個長相精致的少年揮動着自己的翅膀,朝自己跌跌撞撞的飛來。
在看到少年臉龐的那一瞬間,沈臻至幾乎要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
江畫撞到男人胸口上,還沒來得及反應,翅膀就徹底失去了力氣,他的身體,也敵不過重力,緩緩地滑了下來。
在他以為自己要跌到地上的時候,一只手輕輕攏住他不斷下墜的身體,靠在了男人胸前。
耳畔,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
“終于見面了,崽崽。”
江畫:“……”
想到剛剛自己與男人的尴尬會面,江畫默默地縮進了男人的胸口。
如果見面就會發生這麽尴尬的事情的話,那他寧願一輩子都不要見。
關上門,沈臻至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将少年攬在自己胸前。
似乎是對于這種突然的會面十分羞澀,少年整張臉,都埋入了沈臻至的懷中,淡金色的翅膀在男人手臂上,時不時緊張地拍打着。
将公文包放在沙發上,沈臻至才有功夫逗弄一直賴在自己懷裏不肯露頭的少年。
少年的衣角灰撲撲的,臉上也帶着一些灰塵,但這并不會讓少年看起來髒兮兮的,反倒顯得更加真實,可愛。
看着坐在自己手臂上,無意識往自己身上蹭的少年,沈臻至只覺得心中微癢。
他伸出手,将少年放到了沙發對面的桌上。
“崽崽。”
沉浸在尴尬的相遇中無法自拔,江畫默默地扭過頭,想要像以往一樣,在男人面前掩飾自己通紅的臉頰。
殊不知,此時已經不是在手機中,沈臻至并不像之前一樣,隔着手機碰不了他。
因此,在被男人戳了一下自己通紅的臉頰後,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江畫愣了一下,随即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着伸出手,似乎還想再來一遍的男人,江畫默默地往身後挪,想要離男人遠一點,卻在挪的過程中,一不小心,碰到了幾個冰涼的玻璃杯。
一時驚慌失措,江畫抖動身後的翅膀,反射性地想要飛起來,可還沒等他行動,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就這麽将他提了起來。
江畫頓時掙紮得更猛烈了。
小心翼翼地捏着在手中不斷掙紮的少年,沈臻至将少年放到了自己的掌心。
直到被放到一個安全的位置,少年才稍稍停了下來。
勉勉強強才平靜下來的江畫坐在沈臻至的手中,再無之前的瘋狂掙紮,他低着頭,一副不敢看人的樣子,身後淡金色的翅膀也蔫噠噠的,垂在了沈臻至的手中。
看着少年身後時不時在自己手中動一動的翅膀,沈臻至不禁升起了一絲想要狠狠摸一把的強烈念頭。
怕吓到手中的少年,他按捺着自己的念頭,開始問起少年的情況。
“崽崽,你是怎麽出來的?”
坐在男人手中,頗有些不習慣的江畫挪挪自己的位置,道:“我……一覺醒來就出現在你的房間裏了。”
一邊感受着手中軟綿綿暖乎乎的觸感,沈臻至一邊問道:“那崽崽怎麽知道要來門口接我?是不是受傷了?”
因為翅膀失控造成飛行事故而不小心撞上男人胸口的江畫聽着男人柔和的話語,停頓片刻,默認了自己是為了迎接男人才從房間裏飛過來。
畢竟,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翅膀什麽的,實在是太丢人了……
心中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無比,江畫完全不想讓男人知道自己到底幹了怎樣的傻事。
他低着頭,不讓男人看到自己的心虛:“沒有。”
看着衣服還沾着些許灰塵的少年,沈臻至并沒有因此放下心來,放倒伸出一根手指,開始對少年上下其手。
“那讓我檢查一下崽崽的身體怎麽樣。”
咳咳咳,名為檢查少年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受傷,實為……想試試少年戳起來的觸感。
完全不清楚男人抱着什麽心思的江畫心中感動,雖然不習慣,但還是坐在那裏傻乎乎地等着男人檢查完。
沈臻至嚴肅着一張臉,戳了戳少年的背帶褲。
褲腿上沾着少許灰塵,但并不明顯,衣擺上的灰塵在少年的有意掩飾下,漸漸消失。
他手指往上,漸漸移到了少年被背帶褲和襯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腰間。
戳了戳少年的腰,沈臻至故作正經地查看起他身上有沒有傷口來。
少年的腰纖細,隔着衣物戳上去,也依舊覺得軟綿綿的,十分好摸。
沈臻至的手指繼續上移,他伸出兩只手指,捏住了少年一只白嫩嫩的手臂,少年的手臂纖細白皙,捏在手上的觸感綿軟中又帶着一種奇異的彈性,沈臻至仔細檢查,在少年有意的躲避中,發現一條細小的擦傷痕跡。
那條痕跡并不重,但卻在皮膚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沈臻至輕輕撫摸過那道痕跡,那微癢的觸感讓少年一陣瑟縮。
被男人仔仔細細的看來看去,江畫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想抽回手,卻在男人輕描淡寫的力量中放棄了掙紮。
掩飾自己莫名其妙升起的羞恥情趣,江畫用沒被束縛的一只手,拉住了男人握住他手的雙指。
“檢、檢查完了嗎?”
聽到少年哼哼唧唧地提醒後,沈臻至才将手松開。
他用手,摸了摸少年柔軟的發頂。
“基本上檢查個大概,但還有一部分沒有檢查,崽崽,你擡起頭,讓我看看你的臉。”
江畫低着頭,小聲道:“我的臉沒有什麽問題的……”
看着少年身後不住顫動的翅膀,沈臻至升起了一個想要逗逗少年的念頭。
他态度溫和道;“崽崽乖,這是最後一步了,很快的。”
“我的臉真的沒有什麽問題,不用檢查了……”
沈臻至語氣開始變得嚴肅:“崽崽,沒關系的,萬一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呢?為什麽不讓我看?”
江畫低着頭,哼哼唧唧地說了半天,也沒找出一個具有說服力的理由。
無奈之下,他只能慢慢地擡頭,那雙湛藍色的眼眸望向男人後,像是觸電一般,又迅速縮了回去。
用一根手指輕柔地擡起少年的臉,沈臻至的另一只手指,在少年臉上緩緩摩挲着。
少年長着一張精致可愛的臉,湛藍色的眼眸清澈得像天空一般,讓望進去的人忍不一愣。
少年漂亮的臉頰上,浮着一片淡淡的緋紅。
沈臻至定定地看了兩秒,才堪堪回過神來。
而此時,羞恥至極的少年早已掙脫男人的束縛,害羞地将頭低着。
“檢……檢查完了嗎?”少年問道。
沈臻至淡淡點頭,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柔和。
“崽崽身上有一些痕跡,不過沒有什麽大礙,以後崽崽……”正想提醒少年要多加小心,沈臻至看了一眼周身空蕩蕩、冷冰冰的環境,改了口,“崽崽先跟着我,不要到處亂飛,等我明天叫人,将這裏重新布置一下,好嗎?”
從男人柔和的話語感受到了關心,江畫點了點頭。
“好。”
男人并不知道,他對江畫産生的關心與喜愛,正順着他的手,暖暖地傳送到江畫的身上。
有了實體之後,江畫吸收感情的方式也有了一些變化,他如今,并不是像在手機中一般,只有被人誇獎才能獲得能量,現在的他,只要男人對他的感情波動稍稍産生,他就能察覺到。
當然,這樣的效率并不高,只有在江畫的身體和男人有接觸的時候,他吸收的感情才能最大化。
坐在男人暖乎乎的手中,江畫低着頭,幾乎有些不想離開。
沈臻至戳了戳少年軟乎乎的臉蛋,将他放在了自己腿上。
離開男人的手,江畫才回過神來,他想要離開男人依舊帶炙熱溫度的腿,但從腿上源源不斷傳來的感情,總讓他覺得暈暈乎乎的。
沉醉于比以往更加濃郁的感情之中,江畫湛藍色的眼眸渙散,幾乎要在那種溫暖的感情中迷失。
看着腿上少年呆呆的模樣,沈臻至伸出手,将不過水瓶大小的少年攏在懷中。
佯作無意地拂過少年細細顫動的翅膀,他站起身,朝自己的浴室走去。
看着嬌小的少年,沈臻至皺皺眉,在踏進浴室的關口折返,回到廚房中,拿起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碗。
那玻璃碗直徑大約30厘米,高為10厘米左右,雖然有些擁擠,但在其中裝一個少年綽綽有餘。
将買一系列小用品的事件記在心中,沈臻至一手抱着還有些迷糊的少年,一手拿着個玻璃碗,重新走進了浴室。
将少年小心地放在洗手臺上,沈臻至拿着碗走到水龍頭前,擰開熱水洗了起來。
源源不斷将感情傳給自己的媒介一空,沉浸在吸收感情的快樂中的江畫才回過神來。
他傻愣愣地看了一眼挽起袖子洗碗的男人,還未意識到自己身上将會發生什麽事情。
看着男人細致地又将玻璃碗洗了一遍,他才遲疑着開口。
“……你在做什麽?”
男人将碗洗好放在一邊,想要捧起江畫,他防備一躲,使男人的手抓了個空。
沈臻至收回手,看着緊張兮兮的少年,解釋道;“我在給崽崽準備洗澡。”
宛如聽到了天方夜譚的江畫:“……?”
他往後看了一下,随後迅速離男人遠遠的。
“你、你想幹嘛?!”
沈臻至态度溫和地解釋道:“崽崽身上有些髒了,我想給崽崽洗個澡,沒有要做什麽的意思。”
江畫:“!!!”
他驚訝得打了個磕巴:“我、我、我,我不需要你來幫我洗澡!”
沈臻至笑容無奈:“崽崽乖,你這麽小小一只,沒有我的幫助,洗不了澡呀。”
聽到男人的話,江畫變得更加緊張。
“那我不洗澡了。”
“可是崽崽身上有些髒……”
看着男人的眼神,江畫知道這是他的心裏話,并不容易推辭。
想了想,江畫選擇自力更生:“我、我自己洗。”
察覺到少年嫩嫩的小奶音中滿是緊張,沈臻至愣了片刻,沒有再堅持。
他看着少年滿是防備的神情,道:“那崽崽知道該怎麽為自己洗澡嗎?”
完全沒用過人類産品的江畫愣了愣,随後默默地搖了搖頭。
“我不會。”似乎是怕男人會再度提出讓他幫助自己洗澡的要求,江畫滿臉緊張,“你、你教我。”
看着目光堅定的江畫,沈臻至無奈的笑了笑:“好的,崽崽。”
想了想,他并沒有教少年怎麽用,而是将玻璃碗拿出,接了一碗溫熱的水。
随後,他走進浴室,将自己常用的沐浴露和洗發露拿了出來。
“崽崽,你能用我用的這種洗澡嗎?”
江畫看着男人,緩緩地點點頭。
看到那個需要按壓的泵頭,他眉頭微皺,随後看向緊緊貼牆,坐在洗手臺上的少年。
“崽崽先等一等,我馬上回來。”
他去廚房,在櫥櫃的最底層找到了裝佐料用的小碟子,将小碟子拿出兩個,他又快速走回浴室中,把小碟子洗了幾遍後,在上面分別弄出了洗發露和沐浴露。
在少年糾結的目光中,他将原先在玻璃碗裏放好的水又倒了出來,重新裝進了新的熱水。
做完這一切後,男人看向江畫。
“崽崽,你來看看水溫合不合适。”
在男人的指引下,江畫緩緩走過來,踮起腳,将手伸進了玻璃碗裏。
“……合适。”
得到少年的答複,沈臻至才點點頭:“那就好,崽崽,我放在這兩個碟子上的分別是沐浴露和洗發露,崽崽記得不要混淆。”
聽着男人叮囑了一大堆,江畫默默點頭。
“我知道了,你……趕緊出去吧。”
“那崽崽洗完澡後記得叫我。”
沈臻至不放心地看了少年一眼,才從浴室中離開,并貼心地将門關上。
直到門被關上後,一直暗暗緊繃着的江畫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看着玻璃碗中的清水,糾結地将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準備洗澡。
在洗澡的過程中,江畫時不時看向門外,身後的翅膀倒是覺得泡在熱水中很舒服,只時不時抖動一下。
當他從玻璃碗中出來時,才發現了不對。
男人,沒有給他換洗的衣物和擦身體的毛巾。
看着自己從水中出浴後就瘦小得只剩骨頭的翅膀,江畫悄咪咪地看向了浴室放毛巾的一邊。
他有些不安地往門口看了看,在确定男人并不在門外後,抖動翅膀,飛向了那裏拿了一條毛巾下來。
将自己擦幹淨,他糾結着,重新穿上了自己的背帶褲。
将這一切做好後,江畫看着無比巨大的門,默默地把男人叫了進來。
看着放在少年身後的白色毛巾,以及少年身後因為縮水看起光禿禿的翅膀,沈臻至并沒有說些什麽,他将少年攏在自己懷中,用另一只手,開始清理浴室。
很快,他帶着兩條準備給少年擦翅膀和頭發的方巾,走到了浴室外的卧室之中。
他拿起一塊方巾,就想往少年的翅膀上擦去,在碰到翅膀的一瞬間,發現不對的少年心中防備,身後的翅膀也不斷掙紮着,很快就撲騰了沈臻至滿手的水。
“我、我自己來!”
看着自己手上的水漬,沈臻至笑得無奈:“好的,崽崽。”
将那塊方巾遞給少年,沈臻至仔細地看着少年的一舉一動。
江畫拎着足有自己半人高的方巾,用手抓住自己身後的翅膀就開始擦了起來。
看着少年略顯粗糙的手法,沈臻至皺皺眉,卻并未阻止少年的行為。
将兩只翅膀都粗略地擦過一遍後,江畫才稍稍停了下來。
看着手中半濕的方巾,江畫正想從走過去拿另一塊,那塊方巾卻直接被男人遞了過來。
“崽崽,擦頭發。”
糾結地看了男人一眼,江畫接過方巾,擦起了自己的頭發。
等将頭發擦得半幹後,一直看着江畫動作的沈臻至開口。
“崽崽先坐在着,我進去洗個澡,好不好?”
感受着自己因為洗了個熱水澡而身上暖乎乎的感覺,江畫糾結地點了點頭。
見江畫點頭,沈臻至拿起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衣物,朝浴室中走去。
洗完澡後,沈臻至從浴室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在床頭玩小夜燈的江畫。
少年坐在比他還高上許多的小夜燈前,反複按着“開”“關”的按鈕,玩得不亦樂乎。
看着少年好奇的側臉,沈臻至忍俊不禁,他走過去,坐在了離少年不遠的床上。
察覺到動靜,少年原本在玩小夜燈開關的手停住,愣愣地轉過頭來。
在發現自己幹了什麽後,少年的臉“唰”的一下紅透了。
他的手迅速離開小夜燈的開關,随後跳下床,跑到男人身後,拉開被子就鑽了進去。
看着被子中鼓起的一小團,沈臻至沒忍住,笑出了聲。
……
尴尬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沈臻至吃晚飯,江畫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在沈臻至的強烈要求下,江畫勉勉強強地坐到了墊着一塊方巾的桌子上,靜靜地看着男人的一舉一動。
看着江畫略有些驚奇的眼神,沈臻至問他:“崽崽想吃嗎?”
沒想到自己的目光被發現,少年瑟縮了一下,很快搖搖頭。
“我吃不了。”
江畫說的是實話,他現在這個身體,除了看着好看以外,僅僅是個容器,并沒有将外界的食物消化的能力,如果想要吃東西的話,只能等待他攢夠做真正的身體的那天。
想到自己每天的能量進度,江畫默默地在心中算着,嗯,大概再過二到五年,他就可以擁有自己高大的身體了。
這樣想着,江畫心中因為剛才的事情産生的尴尬才漸漸褪去。
看着少年認真的神情,沈臻至忍不住戳了戳少年小小一只的手。
柔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讓沈臻至原本想要離開的手,忍不住又戳了一下。
覺得沈臻至只戳一下自己可以忍忍的江畫:“……”
他站起身,默默地離男人遠了一點,又遠了一點。
看着面帶防備的少年,沈臻至目光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将晚餐吃完,又将一切收拾好後,才抱着少年走出了廚房。
将少年放到自己房間的床上,沈臻至關上房門,準備詢問他一些事情。
沈臻至覺得,有一些信息,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崽崽,你這次出來,還需要回到手機裏嗎?”
猶豫片刻,江畫在男人的目光中搖搖頭。
“我……可以回去,也可以不回。”
沈臻至緊接着問道:“萬一崽崽回去的話,崽崽的身體怎麽辦?”
“我的身體……”少年歪了歪頭,“應該會變成一個玩偶吧。”
了解完自己需要得到的信息,沈臻至看着少年可可愛愛的樣子,忍不住戳了戳少年泛着淡淡粉色的腳趾。
少年縮縮腳趾,用湛藍色的眸子瞪了他一眼,還未來得及控訴男人的無良,沈臻至立馬轉移話題。
“崽崽,你還記得三天前,任務的獎勵嗎?”
“記得啊,怎麽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少年的話突然中斷,他看着男人,默默往身後挪了幾步。
“你、你想幹什麽?”
沈臻至坐在原地,那雙眸子卻暗含笑意。
“我沒想幹什麽,我只是想……讓崽崽履行自己的承諾。”
“我,你……”江畫哼哼唧唧,卻始終說不出完整一句話。
“難道崽崽是要耍賴嗎?”
江畫吞吞吐吐:“我沒有,只是……可不可以再晚幾天。”
沈臻至笑望着默默拉起被子的少年,眼中滿是深意。
“崽崽,我可是已經等了三天呢。”
“……”
“又或者……崽崽不喜歡我?不想給我摸?”
看着面帶失落的沈臻至,江畫再度感覺到了不知所措。
他是不是拒絕得……太果斷了些?
想到自己有了身體大部分都是男人的功勞,并且男人還為了他,在幾天內充值了一百多萬,江畫心中開始為自己的拒絕感到一絲絲愧疚。
在猶豫許久後,他看着男人,慢吞吞地挪到了他身邊。
“我沒有不……你。”對“喜歡”這兩個字羞于啓齒,江畫說得極為小聲。
在看到神色未變的男人時,心中被愧疚淹滿的他才終于下了決心:“那你過來摸吧,記住,只能摸兩分鐘哦。”
說着,他挪到男人面前,微微側過身,露出了一個最方便愛撫翅膀的姿勢。
湛藍色的眼眸輕垂,少年側過身,微微露出了自己的後背,他的雙手撐在軟綿綿的被子上,似乎因為緊張而有些搖晃。淡金色的翅膀微微顫抖着,仿佛在期待,又或者是恐懼即将面臨的愛/撫。
沈臻至低下頭,看着少年脊背上漂亮的翅根。
他一直,都很好奇少年的背後,是如何長出一雙如此漂亮的翅膀的,但之前隔着屏幕,連真正的觸碰都做不到,更何況如此細致的研究?
沈臻至伸出手,将小小一只的少年抱在懷中。
在少年驚訝的視線中,他摸了摸少年的頭。
“把崽崽抱起來,會更好摸一些。”
少年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随後轉過頭,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
感受着懷中輕輕顫抖的少年,沈臻至話語柔和。
“崽崽別怕,我會輕一點的。”
很快,男人的手就摸了上來,背對着男人的江畫,在短暫的緊張後,藉由與男人的觸碰,陷入了吸收感情的漩渦中。
男人的手有些涼,摸在江畫感覺敏銳的翅膀上,引起一陣陣的瑟縮。
男人微眯着眼,從翅膀中央,慢慢滑到了翅尖。
長着許多軟毛的翅尖十分敏/感,剛剛被男人的手指捏住,便使勁地抖着,想要掙脫開來自身上的束縛。
沈臻至耐心地捏着那一點翅尖,任由翅膀不斷地抖動。
漸漸地,似乎是意識到身上的束縛不可打破,那只翅膀,只能怏怏地放棄了掙紮。
沈臻至笑了笑,兩只手指稍稍用力,輕輕地捏了捏翅尖上的細軟骨頭。
這一捏,引起了翅膀再度的強烈掙紮。
看着在懷中不斷撲棱的翅膀,他微微一笑,松開手換了另一邊翅膀捏。
似乎是察覺到同伴的悲慘遭遇,另一只翅膀,在他伸出手時,也開始拼命掙紮。
但翅膀的掙紮,對于沈臻至來說着實是微弱得可憐,很快,他伸出手,捏住了不斷撲棱的翅尖,随後,又伸出一只手,捏住了那只劇烈掙紮的翅膀。
被這麽一轄制,那只翅膀徹底失去了掙紮的能力,只能無助的任人宰割。
江畫咬着唇,忍受着源源不斷從翅膀上傳來的奇怪感覺,他想回頭,詢問沈臻至摸好了沒,可從沈臻至那裏傳過來的濃厚感情,又讓他不禁沉溺于其中。
将兩只翅膀的翅尖捏完後,沈臻至轉移目标,逆着翅膀毛,緩緩地撫摸着。
他漸漸向下,在少年未曾察覺的時候,就已經靠近了那對淡得近乎透明的翅根。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滴都不剩了……(留下了腎虛的淚水
看看這9200的字數,代表着我喜歡小天使們的堅定心情!
并且,為了回饋你們,我猛男袖決定,再日三天六千,更新時間0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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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影帝撩得死去活來的日子》by青磁,可以宰了,趕緊去宰了她!
文案:路安森小時候就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兒
穿女裝到了初三
學校都知道路安森性別男,覺得好看也不會去招惹
直到學校的扛把子衛限看上了路安森
路安森逃無可逃,快要哭了,“我真的是男生,我騙你不是人!”
衛限,“我不信。”
路安森脖子一梗,拉着衛限的手就往自己下面按......
看着衛限本來吊兒郎當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最後周身氣壓變低
路安森沒了一開始的幸災樂禍,瑟瑟發抖,“我說了我是男生的啊...”
衛限最後還是沒怎麽他,第二天就又轉學走了
—————————————
傳聞影帝衛限近期頻繁針對一位當紅小生
當紅小生在片場整日以淚洗面
以淚洗面的路安森再一次炸毛了
“衛限你想怎麽樣?你自己認錯了還怪我了?”
衛限,“我轉學走的那一天就想,如果你路安森再撞到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