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空悟菩提

第29章 二號姑娘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鹿鳴的視線緊緊黏在那名女子的身上，不停感慨。

“嗯，”悟空望着鹿鳴贊不絕口的那樣子，不忍心掃了鹿鳴的興致，于是随口附和他，“對，妹子是挺好看的。”

“成天只知道瞧妹子，滿眼只有妹子好看，悟空你真是太膚淺了！”鹿鳴眼也不眨的盯着人家姑娘，指責悟空。

悟空：？？？

“哎哎，搞搞清楚啊，先說人家姑娘漂亮的是你，”悟空強行掰過鹿鳴的頭，“眼睛黏在人家姑娘身上拿不下來的，也是你。怎麽就成了我膚淺了？啊？”

“我什麽時候說人家姑娘漂亮了！”鹿鳴梗着脖子，眼睛還黏在姑娘身上拿不下來，嘴上倒是在據理力争，“我是說她穿針引線的手法漂亮！”

“得得得，”悟空放開了鹿鳴的腦袋，鹿鳴的腦袋立馬像是彈簧一樣，砰的轉到了二號姑娘的那邊，悟空嘆息道，“你說的對，反正是幫你找對象，你說什麽都對。”

二號姑娘雖然選了最難的錦繡山河圖，但是她的動作卻不比那些繡野鴨子戲水的人慢。只見她擡手間，針線飛舞，宛如她指尖的蝴蝶，一舉一動極有韻味，緊緊的吸引着在場大部分人的視線。

當二號姑娘收線的時候，全場的人都忍不住驚嘆。既有惋惜，也有詫異。

不過半個時辰，一個完整的錦繡河山就繡完了。

針，線，繡圖，都是賽方提供的，沒有任何作假的可能。

二號姑娘收了線，一雙巧手在扇面上拂過，光彩照人。

“我可以走了嗎？”二號姑娘怯生生的問，聲音溫柔帶着尾音，恰似情人間的低語問詢。

底下的人群都要炸開鍋了。

“敢問姑娘芳名？”

“姑娘家住何處？我今日坐車來的，可送姑娘一程。”

“姑娘可有婚配？看小可怎麽樣？！”

……

小姑娘似乎有些被吓到了，她無意識的後退兩步，卻不小心踩空。

為了女孩子家的清白以及比賽需要的安靜，甚至是為了對女孩子表示尊重，每一個乞巧節的比賽場地都是搭建在高臺上，不同號碼的選手通過底下的小舍進入不同的高臺，最後站在同樣的高度，進行比賽。

高臺建築的足夠高，也足夠穩固，只要不是不小心，沒有人會掉下去的。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事情就是如此的湊巧。參加比賽的小姑娘似乎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狂野的人，吓都吓壞了，一個勁兒的往後躲，結果就躲到了高臺的邊緣，一失足，掉了下去。

悟空只來得及跟大家一起發出紅顏薄命的驚嘆，還沒來得及瞧鹿鳴的反應，就瞧見一抹身影接住了二號小姑娘，穩穩的将小姑娘送回了高臺。

悟空：……

下手可真快。

“好！”

“少俠好身手！”

……

衆人紛紛在底下稱贊鹿鳴的身手，同時有人開始起哄。

“小娘子，這小哥兒如此帥氣，你不考慮考慮？”

“郎才女貌，堪稱一對絕配呀！”

“小娘子，你可聽過一句話，叫做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這小哥兒今日救了你，又長得不錯，你不如就以身相許了吧，我們也好親眼見證一段話本裏的因緣啊！”

……

悟空擡眼望去，那女子被大家起哄的不好意思，一個勁兒的在高臺上直跺腳。

鹿鳴則在底下努力的讓大家不要亂說，省的壞了小姑娘家的名聲。

悟空伸手拐了拐鹿鳴：“哎，那二號姑娘似乎沒瞧上你。你再不借助輿論壓力，這到手的小姑娘，可就長了翅膀飛走了！”

鹿鳴這會兒聽了悟空的話，也擡頭瞧了眼那小姑娘，那姑娘看着像是不大出門的模樣，養尊處優的，大約是哪家的小姐，今兒得了空，跑到南贍部洲的小鎮上，瞧瞧熱鬧。

“放心，我有數，”鹿鳴扯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追這種氣性高的小姑娘，你可不能用輿論壓迫。”

“喲喲喲，”悟空擡手就是一巴掌，差點再把鹿鳴拍下去，“說的跟你追過很多小姑娘似的，別裝了，大爺，您老單身年齡長達二十四年，只有追人失敗的案例，至今為止從來沒有過追人成功的案例。放棄吧，二十四歲單身狗齡的大爺！”

鹿鳴：……

不，我不能打他，因為我打不過他。

嘤嘤嘤。

這邊鹿鳴跟悟空打打鬧鬧的，另一邊高臺上，忽然吵鬧起來。

“怎麽回事？”鹿鳴問道，“怎麽忽然這麽吵吵嚷嚷的，出什麽事情了嗎？”

“讓我瞧瞧，”悟空定睛望去，“哦，好像你的二號姑娘跟賽方起了什麽争執。”

“什麽争執？”鹿鳴追問。

悟空搖了搖頭：“我聽他們的話，好像是錢的問題。”

鹿鳴深深的嘆了口氣，再次被這個世界的惡意震撼。

他窮。

他慫。

他沒錢。

所以，他不能英雄救美。

果然，一會兒賽方就跟大家講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小姑娘并不知道乞巧節的針線以及繡圖都是要花錢的，她沒有帶錢，但是報名參加了比賽。賽方瞧那錦繡河山圖繡的也挺漂亮，于是建議小姑娘将那錦繡河山圖留下，或者當場拍賣給別的人，得來了錢，自然就能抵了那針線與繡圖的錢。

萬萬沒想到，小姑娘并不打算這麽辦，她說，她寧可抱着這錦繡河山圖跳下去，也不會将這錦繡河山圖給別的人的。

于是，賽方不肯了。

一個小姑娘，怎麽可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繡霸王畫？太不把他們養的彪形大漢放在眼裏了。

但是今兒個乞巧節啊，他們又不能動手打人，于是只能耐着性子勸說小姑娘，實在不行，你告訴我你們家的住址，回頭我們讓人跟你回你家去要。

小姑娘更不肯了，死活不說自己家在哪兒。

賽方只能又換了個法子，那不如你在臺下找個人，幫你把錢付了？或者我們幫你問問，有沒有人幫你付賬？

小姑娘又搖頭，說我剛剛聽他們講了，有人幫我付賬，是需要我以身相許的，我不幹。

賽方真的是忍了又忍，才沒有一巴掌呼上去，把這個姑娘糊成一張餅。

于是，現在場面僵持不下。

賽方扣住了小姑娘。

小姑娘不給錢，也不讓別人幫她給錢。

底下原本還有人自告奮勇的想要替小姑娘付錢，但打聽了那些針線畫冊以及絹帛的價錢以後，便銷聲匿跡，偃旗息鼓了。

“五兩黃金很貴嗎？”悟空随口問道。

鹿鳴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惡聲惡氣的道：“我開的店鋪一年才賺半兩黃金，你說貴不貴！”

悟空本意是問鹿鳴的，誰想到鹿鳴這一句抱怨，打開了衆人的話匣子。

書生搖了搖頭，“這位壯士可真是不知人間疾苦，南贍部洲普通人家一年五兩銀子足夠頓頓吃肉了，平常的針線也就只有幾個銅板。”

“嘿，可不是呢，就算南贍部洲最好的花魁，睡上一晚，也只需要五個黃金。我做夢都在攢錢呢，這輩子能睡上一次，就心滿意足了。”

……

悟空拐了拐鹿鳴：“你怎麽可能一年只賺一兩黃金？那三張方子都是價值千金的方子，不管是壓制魔氣的丹藥，還是壓制妖氣的丹藥，都是千金難求的，你的藥鋪日進鬥金都是少的了，怎麽可能一年還賺不了一兩黃金？”

鹿鳴悶聲悶氣的說：“得了，可別說了，那妖界修真界仙界的通用貨幣不都是靈石嗎，來買那三種丹藥的誰會用黃金付賬？”

“哦，”悟空應了一聲，心想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那你想救你的二號姑娘不？我這兒有黃金，你要麽？”

“有多少？”鹿鳴的眼睛瞬間睜大，閃閃發光。

“有不少，”悟空說，“足夠你用了。”

“來來來，有多少給我多少，我現在就是草紮的一個窮人，人家窮的叮當響，兜裏好歹還有個銅板，晃一晃能叮叮當當的響上一響，我這兒就是茅草紮的假人，兜裏啥都沒有，晃一晃，連個聲兒都聽不見的。趕緊的，悟空大爺您快接濟接濟小的，讓小的也過上叮當響的日子。”鹿鳴一點兒都不見外，直接伸手去扒悟空的口袋，前前後後翻了個遍，就差當場把悟空給扒光了。

悟空看的目瞪口呆，嚴肅認真的思考了半晌，這鹿鳴到底是腦子有坑呢，還是真的不知道有儲物袋這種的東西。

鹿鳴翻完了悟空的所有口袋，朝天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你逗我，你怎麽可能有黃金，真是的。虧我還那你當兄弟，你竟然這麽天天耍我玩，太不仗義了。”

悟空默默的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大把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