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空悟菩提

第22章 尾巴往哪兒鑽

“對，”領頭的人撓了撓頭，“我看不透他的原形，但是我直覺肯定不是雞仔。”

施芷拿出一小片雞蛋殼，在小雞仔的面前晃了晃：“喏，來吃。”

小雞仔搖了搖頭，後退兩步。

施芷又拿出一片生菜葉子，在小雞仔面前晃了晃：“喏，這個總吃了吧。”

小雞子撲了撲翅膀，昂起了肥嘟嘟的小腦袋。

施芷笑了下，又拿出一葉桃子，放在了小雞仔面前。

小雞仔歪着頭打量了片刻，搖搖晃晃的走上前去，低頭啄了起來。

施芷笑着搖頭：“挑食的小雞仔，”摸了摸小雞仔光滑的毛發，順了順毛，“你呀，是不是因為太挑食才被趕出來的？”

小雞仔挪了挪，沒躲開，也就任着施芷給他順毛。

一刻鐘後，小雞仔驀地瞪大了眼睛，搖搖晃晃的，跟醉了酒似的，啪叽一聲，倒在了地上。

三刻鐘後，大家對着躺在地上的小雞仔面面相觑。

施芷幹咳一聲，打破了這古怪的尴尬：“好了，看來這就是一只普通的小雞仔，化形水兩刻鐘生效，他照舊保持着小雞仔的樣子，這表明他就是一只挑食的小雞仔。”

領頭的人不死心的湊上前去，拎着小雞仔的爪子，把小雞仔倒拎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個仔細。

“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絕對不是我們鳥禽類的。”

施芷彈了彈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蒼英啊，不要太過相信你的直覺。至少以我的修為來看，這就是一只小雞仔。除非他能瞞過我的視線。”

領頭的蒼英還試圖據理力争，但他身後的隊員卻制止了蒼英的行為：“谷主說的對，這世上能夠瞞過您的視線的人，掰着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別說變成小雞仔了，就連随便動一動，下地走一走，都是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施芷搖了搖頭：“我倒不是自負，只是這菩提幻境，比我修為高的人，是進不來的。”說完，施芷也覺得有些失言，便不再言語，只是望着地上打着小呼嚕睡覺的小雞仔出神。

衆人一聽這話，驚覺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也紛紛閉了嘴，靜悄悄的站在一旁，等待那幾個人的問詢結果。

那幾人很快回來，紛紛搖頭，都表示沒有人丢了小雞，也沒有人丢了小雞仔，這小雞竟像是憑空蹦出來似的，忽的就出現了。

施芷不知想到了什麽，欲言又止，而後擺了擺手：“散了吧，別管太多。”

蒼英點了點頭，追問道：“這裏畢竟隔着老祖的三星洞不遠，要不要給小雞仔挪個位置，別擾了老祖的清淨。”

施芷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瞧見聽到這句話的小雞仔撲棱着翅膀，搖搖晃晃的飛在半空，嗖的一下飛進了斜月三星洞。

衆人：……

“哈，哈哈，”蒼英幹笑兩聲，“原來是老祖養的小雞仔，我們倒是白白操心了。”

“頭兒，為什麽它飛進了三星洞，就是老祖養的了。說不準是碰巧進去的，或者正打算進去意圖不軌，我們才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在老祖面前好好表現才對。”

“因為三星洞門口有結界，”施芷捏了捏手指，“沒有老祖的召喚，沒人能強行突破。”

“散了吧，”施芷揮了揮手，“那幾個商量着要煮了這小雞仔的，你們最近還是跟別人換換巡視地點，自求多福。”

悟空晃晃悠悠的飛進了三星洞，一頭紮在了菩提的胸口。

菩提胸前的衣襟半敞，露了大片，悟空“啾”的一聲，一雙爪子好巧不巧的踩在了某個凸起的地方，菩提被他踩得一個激靈，伸手去捉，小雞仔啾了的團成一團，毛茸茸的身子順着那一絲縫隙，滾了進去。

抓了個空的菩提：……

悟空一雙小雞爪踩在菩提的身上，吧嗒吧嗒的落了一身的紅痕，像是一片片交錯的竹葉子，縱橫有致。

鑽進衣服裏出不來的小悟空：“啾啾啾。”

菩提掀開身上的被子：“說人話。”

小悟空在衣服裏越鑽越往下，聲音都小了很多：“啾啾啾。”

菩提拿被子的的手頓了一下：“烏鴉都比你叫的好聽。”

小悟空委屈的趴在菩提的腰上，低頭啄了一口：“啾啾啾。”

菩提站起身來，強烈的失重感瞬間襲擊了小悟空，下意識的，小悟空緊緊的巴住菩提的肌肉，死活不肯放手。

于是，一只炸着毛的小雞仔“啾啾啾”的緊緊抓着菩提的腰腹，成功的避免了天旋地轉，也避免了自己掉下去。

然而，菩提并不覺得這是一種成功：“所以，你一定是要我脫了衣服，把你掏出來？”

“啾啾啾！”小雞仔高昂的叫着，表情竊喜，活像一只偷吃了雞的黃鼠狼。

“你覺得可能嗎？”菩提理了理衣服，沒有理這只小雞仔的打算，菩提拿過一旁的腰帶，作勢要系在腰上，“你若是不躲開，我就把你一起系在腰帶裏。”

“啾啾啾！”小雞嫩黃色的羽毛全都炸開，蓬松的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貍貓，“啾啾啾！”

菩提并沒有将小雞仔的威脅放在心上，他說到做到，果真将腰帶放在小雞仔的位置，旁若無人的勒緊。

“啾！”

情急之下，小悟空滾了兩圈，毛茸茸的一團越滾越大，最後在菩提步步緊逼的威脅下，砰的一聲，變回了一只小猴子。

猝不及防的變形成功推倒了菩提，菩提不得不往後倒退兩步，以穩住這猛烈的攻擊。可惜天不遂人願，小猴子實在太沉，以至于菩提悶哼一聲，攬着小猴子跌倒在地。

“啾啾啾！”小猴子窩在菩提的懷裏，還沒搞清楚狀況。

“說人話。”菩提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小猴子似乎還沉浸在某種不可名狀的氛圍裏，他盯着自己毛茸茸的手瞧了半天，而後啾啾的笑了。

菩提老祖：……

這孩子傻了。

“悟空醒醒，”菩提老祖一本正經的握住小猴子的肩膀，猛烈的前後晃動着還在笑的小猴子，“你不是一只小鳥，你是一只小猴子。”

小猴子被晃得頭都要從身體上散架了，說出的話都帶着顫音：“師父，你，你你放手。”

“悟空你放心，”菩提老祖一本正經的裝着師徒情深的樣子，手上晃動小猴子的力度越來越大，小猴子覺得自己都要吐出來了，“悟空，哪怕你這輩子都只會啾啾啾了，你還是師父最愛的小猴子，小雞仔。總之，”為了營造一種深情的氣氛，菩提攥着悟空肩膀的手不停的用力，捏的悟空生疼生疼的，簡直下一刻就要哇的一聲哭出來，“哪怕你腦子裏進水了，你也是為師的愛徒。”

“師父，你別晃了，”悟空的腦袋随着菩提的傷心欲絕晃來晃去，他生無可戀的用尾巴圈住了菩提的腰，試圖固定住自己，可惜并沒有什麽用處，悟空只能在菩提老祖的惡劣行徑下，斷斷續續的表達自己的訴求，“我，我想吐。”

“哦。”菩提老祖面無表情的放開了手，動作幹脆利索，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随着老祖的動作，小猴子啪叽一聲，掉在了地上，只有尾巴還可憐兮兮的纏在菩提的腰上。

小猴子：……

“頭摔得好疼，師父你快來看看，我的腦袋被你摔開花了，”小猴子索性躺在地上不起來，四肢攤開，一副撒潑打滾的無賴樣兒，“師父你是不是饞了，想吃豆腐腦了？”

“是，”菩提終于能夠束好他的腰帶，“我不光想吃豆腐腦了，還想吃撒了辣椒油，紅彤彤的豆腐腦。”

“嘿嘿嘿，”小猴子又嘿嘿嘿的笑起來，“師父我們改天吃辣油吧，你皮膚白，嘴巴紅彤彤的肯定特別好看。”

“好啊，”菩提老祖笑了一下：“不過幹吃辣油多沒意思啊，我們再來一個辣油猴腦怎麽樣？”

“呔，”小猴子撇過頭去，一臉的不高興，“你們怎麽都愛吃猴腦。之前花果山的那個山大王，他也想吃猴腦。”

菩提老祖頓了一下：“誰？”

小猴子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赤尻馬猴說他是天庭的，那山大王好生厲害，身上跟長了千千萬萬只眼睛似的，金光大盛，閃的人睜不開眼。我聽赤尻馬猴說，這山大王還能引出九天玄雷呢。對了，我聽七仙女叫他吳宮師兄。”

“九天玄雷？”菩提老祖略加思索，大為震驚，“玉帝如今竟已經能對天道幹涉至此？！”

小猴子一聽，更不高興了：“師父你不為我報仇就算了，怎麽的又扯到那玉帝身上。你再這樣，我便不理你了。”

菩提俯身，話語帶笑：“既是不理我，尾巴為何又在我身上掃來掃去？”

小猴子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立刻有了答案：“為了報複你。對，為了報複你想吃猴腦。”

“那現在為什麽這只毛茸茸的小尾巴，為何又枉顧他主人的意願，悄悄的往一些不該鑽的地方鑽？”菩提不依不饒。

“哪裏有什麽不該鑽的地方？”小猴子天真無辜的望着菩提，“師父你在說什麽呀？”

“沒說什麽。”菩提老祖直起身，小猴子那毛茸茸的小尾巴從胸前滑落，劃過光滑的皮膚。小猴子滿足的瞧着菩提，望着菩提沒什麽動容的臉，忽然又有點兒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咦？小猴子竟然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