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空悟菩提

第14章 學，還是不學

三更天之後，小猴子背着手，溜溜達達的去了三星洞。

老祖正躺在三星洞的軟墊上，側身翻着一本小冊子。頭發随意的散着。幾縷青絲鑽入衣襟，隐沒于繁複的服飾。

小猴子走進三星洞，走了兩步又退回來，探頭探腦的打量這個地方。

“小潑猴，你不去睡覺，鬼鬼祟祟的在我洞口做什麽？”

“老師父，你不教我法術，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做什麽？”小猴子當即反駁，而後注意到老祖引人遐想的躺姿，金燦燦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轉：“月黑風高夜的，老師父你莫不是在做什麽不能說的羞羞的事情？那我不看了。嘿嘿。”悟空了然的擠眉弄眼，笑退一步，出了三星洞，站在門口好奇的打量四周的環境。

菩提勃然大怒：“誰跟你嘿嘿嘿，滾進來。”

小猴子站在外面，聞言大驚：“老師父，你怎麽能這麽老不羞，我才不要跟你嘿嘿嘿。”

“尋人之術，保命之法，你還學不學了？！”菩提怒目而視。

小猴子三步并做兩步蹦進來，笑嘻嘻的蹭了蹭菩提：“要學，要學，師父果真能教我尋人保命之法？”

“我教你長生不老之術！”菩提随手推開小猴子，轉身走入裏間。

小猴子眼角掃過整個屋子，嘻嘻哈哈的跟上去，沒皮沒臉的問菩提，“這世間還真的有長生不老之術呀？”

菩提斜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沒有長生不老之術，剛剛在前壇，為何說想學？”

“嘿嘿，”小猴子讨好的笑了，“我那不是想試試老師父你的本事嗎？”

菩提把找到的口訣并一本小冊子推給小猴子，沒有什麽好聲氣：“快滾快滾。”

小猴子也不惱，嘻嘻哈哈的接過，随手拉過菩提的一塊蒲團，坐在其上，翻看着口訣與小冊子。

“小潑猴，快滾快滾，”菩提不耐煩的趕人，“我還要睡覺。”

“老師父，不走不走，”小猴子埋頭在小冊子裏，笑嘻嘻的随口回他，“你這兒靈氣足，特別适合修練。”

菩提無法，只能收了軟趴趴的躺姿，坐起身來，整理屋子中的瑣屑雜碎。

“你自睡你的就是，且當我是塊石頭，瞧不見，也聽不見，”悟空翻過一頁書，聽着菩提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好言相勸，“實在不成，你就把今天白日裏使得法術，再倒着試一遍，讓我聽不見也瞧不見，豈不兩全。”

菩提在小猴子頭上敲了一下：“得了便宜還賣乖，讨打。”

悟空笑嘻嘻的晃了晃頭：“來打。”

菩提擡手給他揉了揉被敲過的地方，終究是沒舍得再打，也沒舍得往外趕人。

又過了一更天，小猴子的冊子基本已經看完，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老師父，這長生不老之術，好是好，只可惜，太難了，我不學。”

菩提揉着眉心，散懶的倚在座椅上：“你此刻若是再說不學，我怕是不會讓你走出這三星洞了。”

小猴子嘿嘿笑了兩聲，擡手燒了這冊子：“我學倒是也可以，只是師父需得跟我說實話。”

“什麽實話？”

“那花果山的通臂猿猴，與赤尻馬猴，跟老師父到底有什麽關系。”小猴子笑道，“從我出生到現在，還有哪一處不是師父的手筆？”

菩提笑了：“赤尻馬猴是我的心腹，你放心，你與他日後尚有相見的時候。至于你出生，那全是玉帝幹的好事，我可什麽都沒做。”

“通臂猿猴呢？”小猴子盯着菩提，繼續追問。

“那更是與我沒有什麽關系，”菩提轉着手裏的杯子，漫不經心的說，“赤尻馬猴不是跟你說了嗎，這通臂猿猴，大概是太上老君的心腹，要非說有關系，大概算是敵人。”

“哦，”小猴子點了點頭，繼續問，“師父俗家可是姓白？”

“不啊，”菩提把手上的杯子放回桌子上，擡眼看他，“我姓須。”

小猴子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既然老師父不打算說實話，那我想，這長生不老之術，大概是沒有什麽必要的了。”

菩提坐直身子，一改之前軟趴趴的坐姿，表情坦蕩：“悟空啊，有沒有人告訴你，一旦你知道了一個秘密，卻不打算保守它，那你離出事也就不遠了。”

小猴子單手撐着菩提的座椅上，低頭看他：“師父啊，有沒有人告訴你，如果你不确定一個人是否歸順，那就不要輕易把修煉口訣一起給他。”

“哦？”菩提好整以暇，似乎并不把悟空現在的威脅放在心上，“那你倒是說說，你從口訣上學到了什麽？”

小猴子收了手，枉顧菩提設下的層層壁壘，晃晃悠悠的出了三星洞：“空者，本源也。”

孫悟空站在三星洞門口等了一會兒，等外面的瘴氣散了，他才繼續一蹦一跳的走出去。

于是，出現在大家面前的，就是一只沾滿了露水，一看就是剛從林子裏竄回來的野猴子。

“悟空，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哪裏野去了。覺明來給你送衣服，找了半天也沒找見你，最後放在我這兒了。”

一名的身着蘭青色服飾的男子，攔住悟空的去路，一邊從儲物袋裏掏出衣物。

“多謝多謝，這地方還分衣服的呢，真是不錯，不錯，”帶着露水的野猴子悟空慌忙摘掉頭上的綠葉子，雙手接過衣服，萬分感謝。

“這地方不僅分衣服，還分院子呢，你是不是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才跑去外面的林子裏睡覺的？”身着蘭青色服飾的男子擺了擺手，善心的給悟空解釋。

“哦？還有此等好事？”悟空眨了眨眼，“煩請大哥告知一聲，小弟分的院子在哪裏？”

“哎，用不着跟我那麽客氣，我法號悟明，算是跟你一輩的子弟。說起來，咱倆也算是半個鄰居，我正好要回去取一樣東西，你若想認認路，我可載你一程。”蘭青色衣服的男子随手一揮，空中便飛來一朵雲彩，男子踏上祥雲，朝悟空招手，“悟空，快點上來”

“多謝悟明大哥，”悟空盯着離地一米五的祥雲，有點兒犯愁。

悟空年齡小，個子更小，往高了說，撐死了能有一米三。一米五的祥雲對別人來說，大概就是在腰腹處，可對一米三的小猴子來說，這會兒祥雲正飄在他的頭頂，晃晃悠悠，飄來飄去的，他伸長了胳膊堪堪能夠得到，可壓根上不去！

悟明站在祥雲之上，還在慈愛的朝底下的小猴子招手：“悟空，快點上來，我們要出發了。”

小猴子不是沒坐過祥雲，只是之前那是赤尻馬猴送他上來的。可現在，小猴子盯着飄在頭頂的祥雲，萬分無奈。

最後在悟明的呼喚中，一咬牙，伸手拽住了祥雲的邊角，扯了半邊雲下來，這才翻身爬上了雲朵。

悟明瞧着跌摸滾打爬上祥雲的小猴子，一臉愧疚，歉意都要從眼睛裏溢出來：“怪我考慮不周，悟空剛來到這菩提幻境，怕是還不太熟悉這裏的環境，我該把祥雲降的更低一點兒的。”

悟空嘻嘻哈哈的拍了拍毛絨絨的手，站起來笑道：“哪裏，哪裏，是我學藝不精才是，悟明大哥好心載我一程，說起來，悟明大哥這雲朵倒是十分漂亮，不知這是怎麽召喚來的？”

悟明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悟空，仿佛悟空問了他一個十分白癡的常識問題：“這喚雲之術對我們而言，就如同凡人吃飯飲水般重要，老祖昨日問你要學什麽，你這不學，那不學的，原來竟連如此簡單的喚雲之術都不懂？這可不行啊，悟空，貪多嚼不爛，好高骛遠害人害己呢，”悟明語重心長的說，“你可要把心态放穩，趁早學會的好。”

悟空被教訓了，也不覺尴尬，只是摸了摸腦袋，點頭稱是：“大哥說的對，小弟知錯了。只是大哥可知，這喚雲之術，要去哪裏學？”

悟明這才收了臉色，一臉高傲的給悟空指了條明路：“道谷的藏書閣，佛門的藏經樓，儒宗的典籍庫。”

悟空照舊笑嘻嘻的賠笑：“那不知這三處藏書的地方，都在何處？哪處又離我們住所近一些？”

悟明按下雲頭，一一指給悟空看。

“這菩提幻境中，共有三門五字，昨日老祖問你的，便是術、流、靜、動四字。”

“那還有一字為何字？”

悟明搖了搖頭：“第五字素來隐秘，我入這道如此多年，也只是聽說過此字為‘無’，未曾見識過各種奧妙，更不曾認識第五字中的師兄弟。”

“哦？”悟空好奇的應了一聲，“那悟明師兄歸屬哪一字？”

悟明回看他：“你覺得我歸屬哪一字？”

悟空仔細的打量他，這人身穿蘭青服飾，似笑非笑，似惱非惱，既不似那未蔔先知之徒，又不像那口舌朗利之輩，若說是修的靜字功，卻能四處奔走；若講修的動字功，又實在沒有那股毛躁沖勁。

悟空思索再三，最終搖頭道：“猜不出，猜不出。”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嗯

又及，原著裏菩提老祖門下有不知道多少宗，不知道多少術，三門五字純屬本人杜撰，經不得考究，經不得考究呀。

小猴子的尾巴，嘿嘿嘿，為什麽我的腦子裏每天都55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