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旭陽醒悟
戰王府
林雪妍心想，真是打得過瘾啊！憋了這麽久的悶氣總算是發了出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不得不說，每個人的心中都是存着小小的暴虐因子的，只是咱們的林雪妍同學的暴虐因子爆發的時候更厲害。
國色和天香雖然很解氣，可是想到郡主的毒還需要趙家的血人參，郡主這次把趙旭陽打得這麽慘——
“你們在想什麽？”林雪妍看着國色和天香擔憂的臉色問道。
“郡主，雖然趙旭陽該打，可是您身上的毒還需要趙家家傳的血人參做藥引，您打了趙家主唯一的兒子，他會不會——”言外之意，趙非凡恐怕很難将家傳寶貝交出。
“放心好了，不會的。”趙非凡還該感謝自己，幫他“教導”了他的寶貝兒子。
尼瑪，你把人家寶貝兒子打成豬頭臉，還讓別人感謝你，不能不說林雪妍同學你實在是太腹黑了。
天香想的到底比國色多一些，“郡主是不是有什麽奴婢們不知道的隐情？”
林雪妍但笑不語。
分割線——
不得不說咱們的林雪妍同志太腹黑了，都說打人不打臉，可林雪妍打人不打其他隐私的地方是專門往人臉上打。可憐的趙旭陽雖然內裏是個草包，可是這皮相還是不錯的，一些不知道趙旭陽品性的人，還是會被他的面相迷惑，以為他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現在好了，林雪妍是完全把趙旭陽打成了一個豬頭。趙旭陽頂着一張豬頭臉，身上的服飾也是閃閃發光，實在是給人一種詭異感。
趙旭陽的小厮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趙旭陽還只是被一個人打，雖然林雪妍的武力值一個抵得上兩個，可是國色和天香也是發了狠的揍人，而且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國色和天香打人也專門朝人臉上打。所以現在趙旭陽的小厮和趙旭陽一樣都被打成了豬頭臉，在街上也成了一幅“美麗”的景色。
周圍的人看着趙旭陽的眼神也是怪怪的，要是以前趙旭陽一定會驕傲的以為是他們在崇拜自己，可是經過林雪妍的一頓打，趙旭陽開始回憶以前一直忽略的細節。
自己确實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娘親虐待鄭姨娘，每次都是鄭姨娘在自己面前表現的可憐兮兮，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每次見到鄭姨娘這樣的表情，就先入為主的認定了是娘親虐待了鄭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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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表姐，趙旭陽突然發現林雪妍說的還真是一點錯都沒有，林媚兒跟自己真的是一點血緣關系，甚至可以說是八竿子都打不着邊。
自己怎麽會這麽親近林媚兒的，想想裏面到處都有鄭姨娘的影子。
“阿忠，你說剛才林雪妍說的對不對。”趙旭陽突然開口問自己身邊的小厮阿忠。
阿忠原本看自家少爺發呆發的那麽厲害，還以為少爺是被鎮國郡主打的太厲害了，沒有想到少爺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其實阿忠真心的覺得鎮國郡主沒有說錯，只是自己的一家子的命都是少爺給的，少爺說什麽都是對的，就是錯的也是對的，“少爺——”
看着阿忠為難的臉色，趙旭陽心裏也猜到了大半，原來就連自己貼身的小厮都看明白的事情，自己卻一直看不清。
趙旭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家的，擡頭看着那金光閃閃的牌匾，“趙府”。
“阿忠，我第一次發現，我好像不配姓趙，我一直都瞧不起林雪妍，可是沒有想到點醒我的人，竟然是她。”
“少爺——”看着少爺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阿忠的心裏也不是滋味兒。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自家少爺。
阿忠因為小時候家裏窮，所以從小就看遍了人情冷暖，對人的好壞有着本能的分辨。
對鄭姨娘，阿忠一直覺得她對少爺是不懷好意，可是少爺相信她，自己一個小厮又有什麽辦法。
“旭陽啊，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啊！是哪個天殺的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突然一陣凄厲的女聲傳來。只見一個身着銀紅色梅花紋紗袍，頭戴赤金翡翠頭面的女子跑來，身後跟着一群家丁還有丫鬟，那陣仗真是浩大。
趙旭陽遠遠就認出了，那女人就是鄭姨娘。
還不等趙旭陽想多少，鄭姨娘已經跑到趙旭陽的身邊了“關心”的問候了。
“旭陽啊，你跟阿忠出去，怎麽會成了這副樣子。你可是趙家唯一的繼承人啊！誰敢把你打成這樣，告訴老爺去，老爺一定會為你報仇。”趙旭陽被林雪妍痛打的事情早就傳遍了，鄭姨娘也早就得到消息了。他是巴不得趙旭陽被林雪妍打死，這樣将來就不會有人跟自己的兒子争家産了！（天知道你的兒子在哪裏！）
不過就算沒有林雪妍沒有把趙旭陽打死，趙旭陽心裏肯定也是恨極了林雪妍，只要挑撥他和林雪妍徹底撕破臉，到時候鹬蚌相争漁翁得利。無論怎麽看，最後對自己一定有利。
就在鄭姨娘的如意算盤打得噼裏啪啦響的時候，趙旭陽也一直在觀察這鄭姨娘。
趙旭陽想不通，為什麽以前看這鄭姨娘總覺得她很嬌柔可憐，可是現在看起來，卻這麽假。雖說是口口聲聲要為自己讨回公道，可是明裏暗裏都是在挑撥自己和林雪妍之間的關系，巴不得自己和林雪妍鬧翻。
還有這鄭姨娘不是在哭嗎？為什麽臉上的胭脂一點都沒有被沖涮的痕跡？是鄭姨娘用的胭脂太好，還是她“哭”的太好？
第一次，趙旭陽發現這鄭姨娘真的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美好。
“好了，姨娘，我的傷就不用你擔心了，你還是回你的麗香院去吧。”趙旭陽說完，就帶着阿忠離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鄭姨娘。
鄭姨娘一張保養得到的臉一下子就變成了調色盤，煞是好看。她想不通一直被自己握在手裏的棋子，怎麽突然就變得讓自己不認識了。
趙旭陽想着剛才的情景，自己的臉上的傷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到，可鄭姨娘除了挑撥離間以外，可曾想過先為自己治傷，想想以前覺得鄭姨娘是多麽的善良高貴仁慈大方，趙旭陽真心的覺得自己的眼睛瞎了。
“少爺，要不然阿忠去找府醫給你療傷。”阿忠自己傷的也很重，可是首先想到的還是自家的少爺。
總算還是有人真心關心自己的。趙旭陽的心下一暖，“好了，你自己先去找府醫給你療傷，我想自己走一走。”
“少爺——”
趙旭陽沒有等阿忠再說什麽，就揮了揮手，讓阿忠離開了。
獨自走着，趙旭陽心裏莫名的煩躁，雙腳不自禁的向自己母親的圓子朝華院走去。
有多久沒有踏足過自己母親的院子了，太久了，真的是太久了。好像上次來這院子，還是為受了“委屈”的鄭姨娘來讨回公道的。
想着母親當時失望還有痛心的神色，趙旭陽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是這麽的不孝。
趙旭陽走進朝華院，離自己的母親只有一步之隔，可是這一步他卻怎麽都邁步進去。此時房中的聲音傳了出來。
“夫人啊，您才是趙家的當家夫人，您怎麽能這樣不争不搶不奪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裏。”說話的女聲頗為蒼老。
趙旭陽認得這個聲音，是母親的陪嫁丫鬟孫嬷嬷。記得自己每次來質問職責母親的時候，只有孫嬷嬷跳出來為母親維護。
“不争不搶不奪？呵呵，我去争什麽，搶什麽，奪什麽。我的親生兒子，我十月懷胎的親生兒子啊，居然為了一個不入流的小妾，每每來指責我不仁慈不善良不高貴。我能怎麽辦，是殺了他，還是把他重新塞回我的肚子生一次，恐怕就算再生一次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聽着母親那痛徹心扉的話語，趙旭陽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是這麽不孝，母親不知道為自己流了多少淚。想到這裏趙旭陽的眼角不禁溢出了淚光。
雖然看不到院中人的表情，趙旭陽心裏卻清楚，此時孫嬷嬷的臉上滿是心痛，“夫人，還有老爺啊，您為什麽任憑鄭姨娘那狐貍精去迷惑老爺，您才是趙家的當家主母，您得拿出自己的氣勢出來啊！把那上不得臺面的姨娘給收拾了！”
“收拾她？收拾她有什麽用？我丈夫的心不在我這裏，也不在鄭姨娘那兒，人在心不在，我寧可不要！”
“夫人——”
“好了，孫嬷嬷，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反正這十年都是這麽過的。”
“娘！”聽到這裏，趙旭陽實在是忍不住了，推門而入。
屋內的兩人都不禁吓了一跳。定神過後，沈昭陽認出了自己的兒子，可是看着兒子那張青紅交錯的臉，面上不禁露出濃濃的疼惜之色，“旭陽，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子的。找府醫看過沒有？對了，孫嬷嬷，我的陪嫁裏面不是有九血化瘀膏，趕緊拿來。”
看着母親為自己忙東忙西，看着母親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趙旭陽明白這才是真正關心自己的人。
“娘，是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趙旭陽撲通一聲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上。
“兒子，你到底怎麽了？”沈昭陽是了解自己兒子秉性的，怎麽會無緣無故來這麽一出。
母親還是記憶中的樣貌，溫柔的面龐，給人以如沐春風之感，只是母親真的已經不再年輕，鬓邊已經隐隐有白發生出。再想到以前自己的做的那些混賬事，趙旭陽心裏的悔恨就更重了。
“娘，以前是兒子不孝，兒子讓豬油蒙了心，兒子對不起您。”
“旭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沈昭陽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兒子怎麽突然之間開了竅，不是不高興，只是擔心期望越大，到頭來失望越大。她實在受不了第二次打擊了。
看着母親懷疑的神色，趙旭陽一點也不驚訝，只是更加痛恨起自己來，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有多混賬，才會讓母親如此惶恐，“娘，您放心，這次兒子是真的悔悟了，從前的趙旭陽死了，以後的趙旭陽會真正學起怎麽做一個男人，怎麽做趙家的家主。”
看着兒子臉上滿滿的決心，還有眼中不可忽視的堅定，沈昭陽知道兒子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盡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惡，可是沈昭陽畢竟是大家族出來的貴女，心裏也明白這一切肯定跟兒子臉上的傷脫不了關系。
也好，雖然沒了丈夫，可是起碼自己的兒子醒悟了，這輩子該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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