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隔離
第七章:隔離
心裏冷嗤,天下竟會有如此狠心的人,逼着她嫁出去就算了,明明知道她不願意,竟然還想着毀了她的節操。
“你今天見了肖青野?”趙春梅試探性地問,但是沒有要讓蘇影進來的意思。
蘇影一剎,腦子裏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恐怕,她會誣陷自己跟肖青野的關系,憋着一腔怒火正要張口罵趙春梅狠心的時候。
就看到父親站在趙春梅的後面,她的眼眸垂了垂,“你不是說給我買複習資料麽?我轉身就找不到你了,我就自己回來了,路上還碰到了陸之信,跟他一起回來的。”她的聲音有些輕,剛好是蘇河可以聽見的程度,也沒帶上質問的口氣,倒是透着冷靜,還不忘刻意提了一句“陸之信”,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們只要随便問問,就知道她從那個賓館出來的時間。
“陸之信?”
一聽這個名字,趙春梅的臉色就不對了,蘇河的臉色也是一沉,趙春梅甩手,砰地一聲,就把蘇影關在了門外。
門直接摔了過來,差點沒把蘇影的鼻子壓塌,只聽見屋子裏面隐隐約約有些議論的聲音,嘈雜,但是聽不清楚。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蘇河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趙春梅見他這臉色,立馬就罵了起來,“難不成你想讓她把瘟疫傳染給我們全家麽?你能不能替我們家的蘇雨考慮一下,蘇雨繼承了我們兩個人所有的優點,在學校裏面成績又好,以後我們的未來還要靠她,你這個便宜女兒有什麽用!”趙春梅指着外面,另一只手叉着腰。
趙春梅一字一句,把她往泥坑裏踩,還不忘借着她當墊腳石,把自己女兒捧到天上去。
一直坐在邊上的蘇雨也委屈極了地附和着她母親,小家碧玉,委屈巴巴地說道:“爸,如果姐姐真的感染了,送去醫院治療,才能好的更快嘛,您放心,不管怎麽樣,我以後都會好好孝順您和媽媽的。”
她拉了拉蘇河的袖子,蘇河轉眸看着她,心就是一軟,兩個都是自己的女兒,都不想她們受傷,現在既然蘇影已經……那就,只能。
他皺起的眉頭,舒緩了一些,“春梅,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如果影兒真的感染了,不管要多少錢,我們都得配合醫院的治療啊,那一筆嫁妝,就留着給她治病。”
“呵,嫁妝可是用來報答我們對她的養育之恩的,要是真感染了,就早點把她嫁到肖家去,還怕他們家治不好麽。”
趙春梅冷笑着,撥通了隔離處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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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河的臉上已經布滿滄桑了,心裏開始認同她的說法,如果真的感染就送去肖家。
邊上的蘇雨挽着他的胳膊,像個小寶寶一樣撒嬌,說着謝謝父親的話,他臉上的擔憂立馬就煙消雲散了,忘記門外還有一個女兒了。
“喂?隔離中心嗎?”趙春梅立馬撥通了隔離中心的電話,語氣也變得客客氣氣了起來,方才的潑辣勁都掩起來了。
蘇影沒有持續敲門了,倒是把耳朵貼着門,想要聽聽裏面在說些什麽,前面說的話沒有聽清楚,但是聽見了最後幾個字“隔離中心”?他們竟然想要把她送去那個關着非典病人的隔離中心麽?為什麽。
蘇影擡腿想要跑,可是這個小村子實在是太小了,才往前跑了沒多遠,一輛面包車就開到她的面前了。
那是一輛白色面包車,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地恐怖,幾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醫生從面包車裏走出來,她認識這個車,以前停在小醫院,充當救護車用的。
平日裏布滿了灰塵,這幾日SARS病毒像龍卷風一樣席卷而來,來來回回接了好多人去醫院的隔離中心,面包車上的灰塵都被蹭掉了,看起來竟然顯得格外地幹淨,像剛剛買的一樣。
趙春梅透過門上的一條縫看到面包車來了,還有蘇影想要逃跑的動作,心下一急,推開門就扯着嗓子喊了起來,“就是她!”
蘇影拔腿就跑,這是要她不得好死啊,才跑出去一小段,急急忙忙,慌亂得不行,她可不能去那個隔離區,感染了病毒,她的美好人生夢就破滅了,越想越着急。都沒注意到腳下有一段冒出地面的老樹根。
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力道從背後傳來,兩個人沖過來,直接把她放倒在地,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兩只手,手腕處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來。
身後的幾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一把鉗制住她,蘇影拼命地掙紮着,越掙紮反而他們的力道就越重了,整個人被他們擡了起來。
眸子一轉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趙春梅,屋子裏昏黃的燈光照着她臉上的笑意,充滿了得意。
“你!”蘇影的牙床顫抖着,兩只眸子惡狠狠地瞪着趙春梅。
趙春梅不禁打了個寒顫,“死丫頭!看什麽看?能有隔離中心收你不錯了,別出去禍害人!”趙春梅冷嗤了幾句。
蘇影沒有聽清楚趙春梅說的是什麽,但是只看她說話時的表情都知道她說的沒有一句是什麽好話。
見她還在掙紮,幾個醫生也實在是沒有什麽力氣了,幾個人使了個眼色,抽起一根針直接紮在蘇影的脖子處,突如起來的一絲乍疼很快就消失了,眼神開始米李渙散了起來,不聚焦了,已經。
很快,兩眼一抹黑,就暈過去了。
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刺眼的燈弄醒的,蘇影從床上爬起來,落入眼簾的是邊上窗戶上的鐵栅欄,像關着野獸一樣把她關在裏面。
擡起昨天被擰得發酸的胳膊,果然,留了幾道青痕,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衣服,也是,畢竟這個時候還是2003年,在這個小村莊裏,能有這麽一個隔離中心就很了不起了,更不用說是還換上病服了。
剛剛要起身,就被幾個人摁下了,“還請你配合我們的檢查。”
落入眼簾的是一張帶着白色厚口罩的臉,是那種可以用來當抹布的口罩,到了後面幾年的時候,SARS病毒也已經過去了,口罩漸漸變得沒有那麽稀罕,也随處可見了,前世嫁到村長家的時候,洗碗用的就是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