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胡幽在上輩子得到靈魂綁定系統時,一直記着一句話,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系統12469號做不到的。”
而這個時候的胡幽卻聽到了一個壞消息,差點被驚得從炕上跳地上。
“啥,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懂。”
系統的聲音這個時候冷得就像塊冰,每個字就像針一樣,一下一下戳在胡幽的心上。
“一經出售,概不退貨。”
胡幽的手把一雙“舊”襪子雙手用力扯了幾下,可是仍然是好好的,都沒丁點的變形。質量好得出乎人的想像,可是卻送不出去啊。胡幽對系統說,
“這個太新了,我要換成舊的,趕緊給我換。”
可是系統并不配合胡幽,語氣堅定。
“一經出售,概不退換。”
“你這是強買強賣。”
胡幽和系統在一起十多年,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
系統12469號的聲音,卻是越來越機械化了。
“主人,過去的你,從來沒有這樣過。”
胡幽聽了系統的話,立即蹦了有二丈高,也幸好房子屋頂高,胡幽在炕上蹦一蹦也沒什麽影響。
胡幽叉着腰,用眼睛瞪着眼前虛空的系統面板,咬着小牙齒說,
“你居然嫌我窮,你咋不上天呢?”
被一個智腦系統小瞧了一次,胡幽覺得肺都快要氣炸了。
“咻。”
一聲輕輕地響,系統面板消失了,系統聰明地躲着其主人的怒火。
胡幽再生氣也沒有用,她現在的賬戶餘額只剩下24.49元了,心痛啊。
胡幽叉着腰在炕上走了幾十圈,也沒有想到辦法。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那輛破自行車賣了,可是現在都不知道該賣給誰才好。
只有去鎮上看看才行,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胡幽已經等不及胡四媳婦上工回來了,立即跑到胡四媳婦的房間裏,自己去看有沒有什麽破衣服。
事情就是這樣巧,胡四媳婦在裏間的大櫃上,就搭着一件舊衣裳。
有多舊呢,有些不太好形容,可是胡幽看得眼睛閃閃發光。
“哈,補丁多,好。”
這件衣裳除了肩頭和胳膊肘地方有厚補丁外,其他地方也有七八個大小不一的方塊補丁。
胡幽拿起來試了一下這衣裳,雖然有些大,但是很符合現在小村姑的打扮。
灰頭巾,舊衣裳,黑褲子,這樣一身穿在身上,灰突突的頭巾又戴在頭上,胡幽都快看不到自己眼睛了。
胡幽學着村裏人把頭巾的邊緣往上翻了一下,在自己屋裏的鏡子前,左照右照,怎麽看怎麽滿意。
再把胡小弟的破洞毛邊的書包一背,背上又背了個小竹筐,胳膊上再挎個小竹籃。
胡幽都快不認識自己了,太村太土了。
實在太好了。
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和其他小村姑一樣,到了鎮上就更不打眼了。
胡幽在自個兒屋裏,還在想着要不要再整點啥,突然聽到院子裏胡四媳婦的驚叫聲。
“他爸,孩子他爸,家裏遭賊了。”
“啥,啥丢了?”胡四的反應特別快。
“衣裳,我上工穿的衣裳不見了。”
胡幽聽到外面胡四媳婦又喊又叫的,立即就穿着一身打補丁的衣裳出去了。
“媽,咋樣,看着行不?”
胡幽還高興地看着胡四媳婦,哪知道胡四媳婦和胡四,都被吓得動也不敢動了。
“乖寶,我的親閨女哎,你是咋的了,是不是真的被憋壞了?”
總算是反應過來的胡四媳婦,一下就走到胡幽跟前,伸手就把胡幽頭上的破頭巾給扯了下來。
“你這是幹啥呢,好好的吓你媽作甚?”
胡幽的臉上還挺得意的,又把胡四媳婦手裏的頭巾扯過來,重新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我啊,是要去鎮上考驗考驗我二哥那對象的。”
胡幽看着胡四媳婦一副不明白的樣了,笑得就更開心了。眼睛眯眯着,就像個大人一樣。
“媽,爸,我二哥不是在城裏要給人做上門女婿嘛,可是咱也不能讓我二哥受欺負不是。”
胡幽這會兒不管是說話,還是同時晃着上身的樣子,完全就是個扯閑話的小村姑。
胡四媳婦用力吞了下口水,還是有點看不下去,這還是自己的閨女嗎?
“乖寶,你說你要幹啥,把自己整得這麽難看作甚?”
胡幽立即眨了幾下眼睛,一個小村村的小村姑活靈活現的,把個胡四吓得差點沒坐地上。
“我聽說凡是鎮上的,什麽城裏的,就瞧不起咱村裏人。”
“我二哥要給城裏人當上門女婿,可也不能被欺負了去。我得上門去試試,看他那對象是不是真的對我二哥好。”
胡幽說得很有道理,連親爹胡四都不由地點頭。
可是胡四媳婦卻是不樂意,伸手又把胡幽腦袋上的舊頭巾給扯了下來。
“這種事你二哥自己清楚,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那個女的也瞧一瞧,咱村裏人不比她差。”
胡四媳婦這樣一說,胡四又點點頭。
想來想去,倆個人都對,一下子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而站在廚房門口一直看胡幽鬼扯的胡三哥,早就偷偷笑了好幾次了。
這會兒覺得不幫忙也不行了,立即就輕咳了一聲。
“媽,我覺得小寶說得對,得讓那女的對我二哥好,以後才能對咱小寶好。”
胡三哥又繼續說,
“二哥雖然是上門女婿,可是在家裏也是個大老爺們兒,總還是要能做主才行,要不然以後咱小寶上城裏還找不找我二哥去了?”
“他敢?”
胡四媳婦立即咬了咬牙,看着胡幽的樣子,眼睛就發澀。用手抹了下眼角,胡四媳婦像是下了個很艱難的決定。
“乖寶,你讓你二哥帶你去扯塊新布,媽給你拿幾尺布票。”
胡四媳婦雖然答應讓胡幽一個上鎮上去,但是車轱辘話說了一晚上。
晚上胡四媳婦是睡在胡幽這間屋的,叮囑的話沒個完,最後就是胡幽一晚上沒睡着,而胡四媳婦卻是邊說邊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胡幽把所有的舊衣服舊鞋都穿好後,罩上了灰頭巾,背着小竹筐,挎着小竹藍就去了村口。
胡幽一到村口,就看到了胡九伯的驢車在那停着。
胡幽的打扮和其他的小村姑也确實沒什麽區別了,同她平時幹淨利落的打扮,就像換了個人。
胡幽一屁股坐在了胡九伯旁邊,而胡九伯也就是那麽一搭眼。
“哎喲。”
“通”地一聲,拿着鞭子的胡九伯,向後撤身子的同時人就掉在了地上。
“喲,九叔,你咋的了?”
“九伯,你沒事吧。”
“春花,快扶你九叔起來。”
胡幽動都沒動一下,低着頭,又把頭巾往下拉了拉,整個人都快縮進大衣裳裏頭了。
她可不願承認,胡九伯眼力太好,不僅認出了自己,還被自己一身打扮給吓住了。
今天去鎮上辦事的村民特別少,而且都還是胡幽認識的。
年輕的那個姑娘就是劉春花,胡三哥的娃娃親對象,同行的還有她親媽。
另外一個年紀大的,是上次同驢車上鎮的柳五嬸兒,按胡幽的年紀得叫她一聲五奶奶。
不過現在的胡幽太村太普通,其他三個女人,根本沒有在意她,都還以為是胡九伯/胡九叔帶來的。
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的胡九伯,看了眼驢屁股後面的胡幽,搖了搖頭。
“得駕!”
胡九伯都沒有再等別的村裏人,從地上坐回到駕車位置時,就立即抽了驢屁股一鞭子。
走了一小段路,坐在驢車後面的三個女人就開始扯閑篇兒了。
“菊花媽,你們這是幹啥子去。”
柳五嬸兒看啥都想打聽打聽,這些都是村裏人的習慣。
而菊花媽也習慣了這樣,被柳五嬸兒問了話時,還特別地高興。
一只手撫在自己嘴上,話還沒有說,就先笑了出來。
“呵呵,我啊,去鎮上看場笑話去。”
“笑話,啥笑話,說說也讓我笑笑。”
柳五嬸這兒把身子往菊花媽跟前湊了湊,想聽得更仔細些。
“哈哈,哎呀,想想就是報應啊,胡四家,這是對他們家的報應。”
菊花媽說這樣話的時候,瞪着眼睛咬着牙,像是能吃人一樣。
村裏人誰還不知道誰啊,柳五嬸也笑了。
“你啊,就是心太大,胡四家的那房子,能是給你們春花住的嗎,那可都是給他們家寶貝疙瘩留着的。唉,別想了,別想了。”
要胡幽猛地聽這麽一說,就會很生氣,何況是有賊心的劉春花和她親媽呢。
菊花媽立即“呸”了一聲,又冷冷地哼了哼。
“所以說他們家走的不是正道,不只是咱村,這附近十來個村子呢,誰們家不是把兒子都當心頭寶呢。”
“就是說嘛,他們家有點邪門兒,邪門兒啊。”
柳五嬸說着說着,就替胡四家可惜,那麽好的房子,咋就留給了個要外嫁的姑娘呢。
“呸,外嫁什麽呀,我看用不了多久倆家就得掰了。”
菊花媽陰陰陽陽的哼了一聲,
“五嬸,你以為我上鎮上幹啥去了。”
“作甚去了?”
“我啊,去瞅瞅胡四家寶貝疙瘩那訂婚對象,他找了個女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