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最終勝利
國子監對金吾衛,國子監勝!
之後的比賽是西北軍對戰東騎軍。
比賽十分激烈,兩軍簡直拿出了對壘的本事,你來我往,實力相當,一方是鎮守西北多年的老牌軍隊,招招狠辣,一方是以騎射聞名,能在馬上玩出花來的東騎軍。
看得衆人是熱血沸騰。
一會兒替西北軍加油。
一會兒替東騎軍加油。
在熱烈的氣氛中,只有苻令珠她想靜靜。
明明打算好好的,不讓王易徽出風頭,結果呢,若非她現在是苻家小娘子,她簡直想捶胸頓足!
國子監反敗為勝了啊,他王易徽簡直成了衆人心裏第一郎君。
恨!
為什麽金吾衛裏會有董姜?
到底是為什麽?
看見董姜,她一定忍不住出手啊!!!
不是都将鹽場的證據給王易徽了,難道這厮以為我騙他?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
身後隊員們的每一次誇獎王易徽,都讓她難受的想抓狂。
“沛笙,你簡直太厲害了!”
“後面對戰,你有什麽想法?”
“沛笙。”、“沛笙。”、“沛笙”……
苻令珠忍了又忍,終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們簡直吵的像鴨子,能不能維護一下自己在國子監的形象,你們不都是翩翩君子少年郎嗎!
激動人心的比賽很快落下帷幕,西北軍勝出!
意味着接下來國子監将和西北軍一起比賽,争奪輸贏。
郎君們湊在一起商量對策時,金吾衛和東騎軍的比賽也拉開了序幕,同樣都是戰敗隊,只是一個敗給了著名的西北軍,一個敗給了堪稱小白臉的國子監。
金吾衛憋着一股氣,打的分外勇猛,東騎軍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的戰況又重新點燃了看臺上衆人的熱情。
最終,金吾衛棋差一招,輸給了東騎軍,個個臉臭的不行。
而國子監和西北軍的比賽也開始了。
已經休整過的衆人,昂首挺胸,都對自己的實力有莫名的自信。
國子監是有王易徽在,就信心爆漲,與其說是信任自己,不如說是信任王易徽。
西北軍則是不信在戰場上拼殺的他們,會搞不定只會讀書的弱雞。
他們的隊伍中,也不乏有王易徽認識的人,便伸手捶捶胸口,一方面是在同王易徽打招呼,一方面是在告訴王易徽,他不會手下留情,就讓他們來看看,昔日少年成長到何種地步。
西北軍實力毋庸置疑,剛上場就壓着國子監打,甚至沒讓國子監的衆人踏足他們的地盤一步,就在國子監的球門前,不斷嘗試将球擊打進球門。
國子監的人,能守住球門,就已經十分疲憊,但他們守住了,甚至還有一戰之力,試圖将球擊打到西北軍那面。
王易徽畢竟在西北生活了三年,西北軍的作戰策略,了熟于心,和國子監的同窗,針對西北軍也做了不少演練,比賽中還有反擊之力就能看出,那些策略是正确的,頓時讓國子監氣勢大漲。
少年們揮舞着球杆,時而沖刺,時而緩沖停下,就如同西北軍的影子般,處處牽制。
本來想躲清閑,不打算參與,繼續劃水的苻令珠,計劃走空。
興許是金吾衛一戰她表現的也十分亮眼,西北軍還真就有人盯上她了。
賽場上放狠話很正常,可圍追堵截她的西北軍,是最看不起女子的一類人。
左一句:“小娘子還是回家帶娃娃。”
右一句:“來這比賽,小心傷筋動骨。”
關鍵臉上的表情滿是不屑。
苻令珠騎在高頭大馬上,上下掂量着手裏的球杆,眼神逐漸變得冰寒刺骨。
她平生最恨別人拿性別說事,自己沒本事,就将什麽事都推給女人。
女人是欠他們的,還是該他們的。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找到了前世為何會努力讀書,想出入朝堂的本心。
她啊,她想改變女子在大堰的地位,至少不要再聽見有人會說,女人就該在家養孩子的話。
原本以為自己被朝堂生活磨得都忘了初衷,可這短短幾句話,又将塵封在記憶深處的東西挖了出來。
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回握,不長眼的人多,可偏偏就愛往她的面前湊。
前世,陛下好蹴鞠,她可是花費了無數時間耗在這個上,只為能讓陛下高看,以最快的速度高升。
以前不入流的手段,在這個時候,突然無比合适起來。
因為只要有蹴鞠比賽,就必有西北軍。
她啊,和王易徽一樣,對西北軍的套路熟悉的很。
白馬嘶聲鳴叫,卻是苻令珠突然勒緊缰繩,致使白馬揚起雙蹄,身體幾乎崩成一條直線。
身在馬背上的苻令珠,頓時就危險起來。
看臺上人無不為這突然發生的場景驚呼,有膽小的人甚至捂住了眼睛,生怕下一刻,失去平衡的苻令珠就會摔下馬背,被白馬踐踏。
“清君!”
“明珠!”
王易徽回頭,眼裏擔憂一閃即逝,在看到挂在馬背上,也沒有亂了手腳,而是無比冷靜的苻令珠,對她的信任達到頂峰,趁機從西北軍的包圍中沖了出來。
國子監的隊員們,縱使擔心苻令珠,可王易徽都一馬當先去追逐蹴鞠球,他們自然也跟了上去。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等驚呼聲停歇,捂住眼睛的人拿下自己的手,就發現沒有什麽血濺三尺。
苻令珠用她超高的技術,成功化危為安。
而白馬的突然轉向,也給了她機會,直接從他們的包圍中出來,至于包圍她的人,一瞬間的愣神,足以讓他們無法控制馬匹直接按照以前的方向奔去,和苻令珠正好成相反。
她用這種方式突破重圍,和國子監的人彙合在一起。
國子監的隊員們還害怕她突然加入,會亂了陣型,可已方如虎添翼,根本沒有磨合不好的情況出現。
苻令珠竟是配合王易徽的打法,直接找到空位鑽了進來,充當了國子監隊伍中的百變騎手,時而前鋒,時而後衛,只要是國子監缺的,沒有她做不到的。
她舔舔唇,卻舔到了流至嘴角的汗水,有點鹹。
不想讓王老狗出風頭,除了劃水,不是還可以将他的風頭搶過來。
王老狗,那就來比一比,誰更技高一籌。
雙腿一夾馬肚子,白馬奔跑起來。
王易徽餘光瞥見她的靠近,沒有任何猶豫,将球擊打到了她的必經之路上。
苻令珠挑了挑眉,雙腳登住馬鞍,小娘子身姿柔軟的好處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腳下輕輕用勁,她整個人都站了起來,腰一彎,勾到了球。
手上用勁,仗着她現在比別人高,讓小球在衆人的頭頂飛過,飛向西北軍的陣營所在,那裏離球門最近。
所有人都跟着球而動,國子監地盤上的壓力驟然一空。
“啊啊啊!國子監!!!”
“啊啊啊啊!清君,太學之光!”
看臺上的衆人又一次瘋狂了。
然而,只見那小球在即将碰到球門時,被西北軍的人攔截住了。
“哎!差一點!”
但只差的這一點,讓衆人的血液都沸騰了,西北軍感到了壓力,國子監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即使是中場休息,都沒有降低他們的興奮。
王易徽适時出言激勵,維持他們拼搏的感覺。
冬暖夏涼,價值千金,不,千金都買不到的別院!
只要他們勝利,就算別院會給表現最出色的人,他們也能找借口進去玩!
還能在家人面前揚眉吐氣!
從前看不起他們的家人會對他們誇贊,因為他們勝了!陛下給獎勵,這是莫大的榮耀!
衆人雄心四起,王易徽看向坐在那裏默不作聲的苻令珠,低聲誇了一句:“表現的不錯。”
還用你說。
苻令珠心裏嘟囔,可是誰不喜歡誇獎,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別以為你誇我,我就會手軟。
小娘子臉上又多了一層驕傲。
王易徽看着她,眼裏滿是笑意。
“走。”
下一場比賽按時開展。
苻令珠一馬當先,卻被西北軍團團圍住。
下半場的比賽,王易徽根本沒有布置戰術。
在成熟的西北軍面前,興許只有“亂拳打死老師傅”适用。
西北軍牽制住她又分了些人牽制王易徽,這就導致他們在別處的部署稍弱。
國子監的隊員們,早被熱血沖昏了頭腦,清君和沛笙都被圍住,他們沖啊!
他們這裏跑一下,那裏沖一下,把西北軍煩的恨不得将他們按在地上摩擦。
苻令珠咬唇,如此熱烈的氣氛下,她心中也憋着一股火呢,這場勝利她非得不可,可若是想贏得勝利,和王老狗必須得合作。
王易徽沒多給她考慮時間,甚至沒有提前給她一個眼神,就那麽帶着西北軍的人向她的方向沖了過來。
她幾乎是立馬就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不得不說,當了他那麽多年對手的她,是最了解他的人。
面對他伸出的手臂,她一把握了上去,下一刻身體騰空,全身重量都放了這條手臂上,手臂沉穩有力,一個用勁,她人就坐在了他懷中。
短短時間,都不夠大家反應,他們兩個人就完成了讓苻令珠換馬坐在他前側的動作。
看臺上的人怔愣,巨大的叫喊聲,突然有了缺口,停頓了片刻,之後便是更加震人的呼喊聲。
這符合規矩嗎?
但也沒說不能這樣做。
事實上從來沒有人嘗試過打球的時候,兩人共乘一匹馬。
将她拉過來,也只是助其脫困。
兩個人都沒有時間去思考什麽另外的感覺,國子監的人也已經護到了他們身側,屬于苻令珠的那匹白馬,突然背上少了個指揮的人,踢踢蹶子四處游蕩。
西北軍很快就放棄了對它的關注。
而後馬背上多了一個人,多出兩只手的王易徽,幾乎接球接個準,甚至有幾次球差點被擊到球門中。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們兩個人合體要一直這樣下去到比賽結束,王易徽的白馬猛然提速,他瞅準已經晃蕩到無人之地的苻令珠白馬,向其靠近。
眨眼間,苻令珠就被他放在自己的白馬上。
沒有了西北軍的牽制,她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蹴鞠功力,那個小小的球,仿佛長在了她身上,随意擊出,必然落進國子監隊員的球杆上,再回彈給她。
她一路護着小球向西北軍的球門移動,西北軍緊随其上,更有人,想在馬背上推搡她,被她輕巧躲過。
一路勢如破竹,卻在即将接近球門時,被四面八方的西北軍牢牢困住。
她向上挑起唇角,腳一蹬便要重複上半場的姿勢,站起來半空擊球。
西北軍的人早就防着她這手,愣是不顧一切也站起身子。
苻令珠眼眸一縮,球仗已經擊中小球,無法改變。
眼見這小球就要落在西北軍的球仗上,斜面王易徽突然沖出,彎月型的球仗頭觸碰到小球,将其向上一擊。
小球淩空而飛,被他改變方向,向他飛去。
“咚!”裹挾着破風聲,王易徽一仗将球擊到了球門中。
“勝了!國子監勝了!”
“啊啊!沛笙!清君!”
“贏了贏了!!!”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