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咫尺天涯
公寓大門口燈光昏黃,但歐言峰清楚地看到了抱膝蜷縮在牆角坐着的那個身影。
路小西……
他找了她一夜,想盡了她可能會去的地歐,卻沒有想到她會到他住的地歐來……
傻瓜,誰才是傻瓜?歐言峰臉上滑過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
路小西身上的裙子是濕的,帆布鞋放在一旁,光着腳丫,妝容也化了,頭發披散着,頭放在膝蓋上,目光呆滞的盯着地面,形如死人,還沒有發現歐言峰正站在距離自己幾步遠的位置。
歐言峰看着她,走近她,她就像一只被人抛棄的小白兔,那麽可憐,那麽委屈。
路小西聽到他的腳步聲,慢慢擡頭,凝望着他,有些驚訝。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她的事他知道嗎?
想想應該是知道的,他自己是娛樂帝國的國王,這麽有趣的新聞,他應該總是第一個聽到。
見路小西狼狽卻又安然的坐在這裏,歐言峰擔憂了一夜的心總算放松了,蹲到她身旁,理順那幾絲貼着她臉頰和額頭的頭發,百倍憐愛,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聲音喊她:“小西……”
路小西唇色蒼白,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顫抖着很慢很慢的告訴他:“對不起,我不知道……能去哪兒。”
天大地大,竟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曾經想,她還活着做什麽?還有什麽意思?她從小便沒有媽媽,現在爸爸也不要她了,她不如死了幹脆。
可是,她又舍不得死,心裏總是牽挂着什麽,一個人如孤魂野鬼般在外面晃蕩。手機也丢了,聯系不上任何人,不知道該去哪兒。徘徊幾個小時後,鬼差神使地來到這裏。
歐言峰的心又狠狠一擰。疼得十分厲害,那種酸酸楚楚的疼痛,全為了路小西的一句話。
他對路小西不算好,一直以來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是正當的平等的。如今她一無所有,卻來到他家,唯一一個想到他。
“我真的不知道,該去哪兒,所以才躲到這裏。”路小西解釋。以為歐言峰會像別人一樣奚落她,便尴尬的站起身,想要逃離。一面還不停抽泣,肩膀一聳一聳,哭得不能自己。
“小西……”歐言峰也跟着起身,正想将她攬到自己懷中,不料剛接觸到她的肩膀,她強撐了一晚的精神瞬間崩潰,昏倒在他的懷裏。
歐言峰慌忙将她打橫抱起……
公寓第六十層,寬敞舒适的大房子內。溫度适宜,歐言峰抱路小西進浴室,把她放到浴缸裏。微微調高水溫,脫了她的衣服,讓她泡澡。自己則回客廳,随意給手機充了一格電,便迫不及待的給端芷魚打電話。
等了幾分鐘端芷魚才接,聽得出剛才她睡得正濃,聲音有點懶散和不滿,“兒子,你怎麽啦?這個時候打我電話?”
“媽咪。告訴爹地一聲,路小西找到了。”歐言峰說。
端芷魚表示特別郁悶地說:“就這事你這麽早打電話過來打擾我睡覺?你不會直接打給你爹地打擾他睡覺嗎?非得打擾我睡覺……”
歐言峰才不管她睡不睡覺。道:“我找你還有其它事啦,快點告訴我。女孩子着涼了該怎麽辦?”
端芷魚問:“小西姑娘着涼了?”
歐言峰點頭,急不可耐道:“是,她在外流浪了一夜,現在正昏睡着,身子也很冰,你快點告訴我怎麽驅寒。”
這頭的端芷魚扁扁嘴,道:“不孝子,我以前着涼了你一點都不着急……”
“唉媽咪,你有爹地着急啦,快點告訴我。”歐言峰又催促道。
端芷魚想了想,說,“煮碗姜湯給她喝,注意保暖。”
“好,我知道了,謝了媽咪。”歐言峰似乎比較開心,正要挂掉電話往廚房去。
電話裏端芷魚的微笑聲又傳來,她很早便看出她的兒子愛上了路小西,說:“兒子,哪天帶小西姑娘回家吃頓飯吧。”
歐言峰突然一怔,果斷說,“等她好了再看吧。我先不和你說了,我煮湯去了。”
歐言峰覺得他跟路小西遠遠未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他不确定路小西是不是愛他的,也不明白為什麽端芷魚總是喜歡催他帶路小西回家。
進了廚房,不過十分鐘,歐言峰便煮好了姜湯。再到浴室時,路小西已經醒了,抱着雙腿,坐在浴缸裏,一動不動,小臉煞白煞白。她已經不哭了,可眼睛腫得很難看,定定地注視着他。
歐言峰把她撈起來,目不斜視,用毛巾稍稍擦幹她身上和頭發上的水,把睡衣給她套上,抱她進了卧室。
歐言峰把路小西放到床上,路小西背靠着枕頭坐着,整個人還是失魂落魄的模樣,歐言峰返身去廚房端姜湯過來,遞給她道:“喝了。”
路小西杏眸圓圓的,依然一動不動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想什麽,目光呆滞,了無生氣,久久不接姜湯。
歐言峰一向沒什麽耐性,此時卻保持好脾氣,将碗放到矮桌上,坐到床沿,捧着她的腦袋問她:“路小西,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耳朵是不是聾了啊?”
路小西腦袋被他禁锢着,動不了,只能撅嘴表現委屈。
歐言峰慢慢皺眉,不知道她什麽意思,揚手本想一巴掌拍她臉上,将她拍醒。忽然間又于心不忍,她可憐,太可憐,能依靠的人只有他。
“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歐言峰自言自語一句,又端起姜湯,喂路小西喝。
路小西這才乖巧地張嘴,小口小口地喝。因為熱氣,她嫩嫩的小臉浮起淡淡的紅,身子也暖和了一些。只是她的心,要怎樣才能捂暖起來?
喝完了姜湯,歐言峰又扶路小西躺下,挪被子蓋她身上。
路小西一夜未睡,又淋雨着涼了,所以頭疼,但還是睡不着,也不想說話,只是閉着眼睛。
是啊,她太傷心,太凄苦了,才十八歲名聲便臭了,将來她該怎麽辦?她的前程和人生,得多堅強才能挺過去?
從昨夜八點多下飛機到現在,歐言峰一直沒有稍息合眼,雖然他身體好,不過這會還是困得眼皮子打架了,把碗拿到廚房後也到浴室沖涼去了。
不到十分鐘,歐言峰又進卧室,在路小西身邊躺下,輕輕扯扯被子,讓它搭着自己袒露的腹部,也閉上眼睛。
窗外的雨漸漸變的淅淅瀝瀝,路小西偏頭看了看,想象着這一天的陰霾,以及她人生的陰霾。什麽時候,她的天空才有晴天啊?
“睡吧。”歐言峰忽然對她說,天就快亮了,趁着天黑,趕緊入眠。
路小西抿抿唇,盡管經歷了這麽多,她那張清秀的小臉仍舊稚氣未脫,問歐言峰,“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悲?”
“沒有。”歐言峰回答的很快,他真不覺得路小西可悲,有時候他覺得他自己才是可悲的。
路小西哭笑,鼻尖有些酸澀,不以為然道:“從前郭懷鵬明明是我的男朋友,姐姐不擇手段的搶走她,我沒有吭聲,現在居然變成了我搶她的,我被別人罵,被罵不要臉、狐貍精、不知羞恥……”
歐言峰眉心一擰,臉色變的不是很好,冷聲打斷她的話,“忘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特別是郭懷鵬那渣男,多提無益。如果你實在忍不住要提他,那我只能說我剛才回答錯誤,你是全天下最可悲的女人。”
“哦。”路小西意識到了什麽,歐言峰一向不喜歡她提郭懷鵬,何況此時他有動怒的跡象,所以趕緊關緊嘴巴,不再說話。
歐言峰今天很有善心,又安慰她道:“別跟那群人計較較真了,他們全是有眼無珠的瞎子,你哪像那妖媚的狐貍精,明明是傻不拉幾的小丫頭一枚。”
路小西臉色蒼白,可憐兮兮道,“如今全天下,也就你這麽認為了。”
歐言峰心中又湧起一股爐火,“不夠嗎?”
歐言峰覺得只要他這麽認為,就足夠了,他就是她的全世界,他就是她的全天下。
路小西呵呵地笑,感覺有些凄涼,道:“現在的我徹底無家可歸,就算我死了,也沒人知道,沒人會掉眼淚。”
歐言峰撇唇,忽然翻身,把路小西抱在懷裏,告訴她說:“你死了,我會把他們殺光,讓他們都給你陪葬,根本沒有掉眼淚的時間。”
路小西的臉貼着歐言峰的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也側過身來,用勁将歐言峰一壓,丢了枕頭,爬到歐言峰身上,顫抖去吻他的唇。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具死屍,她想證明自己的存在,她想……
倏然歐言峰一怔,路小西為什麽主動吻他?她想幹什麽?難道受了刺激腦子裏的筋絡也跟着紊亂了?
不對,貌似她腦袋裏的筋一直都是亂搭的。
路小西撬開歐言峰的牙齒,丁香小舌小心翼翼的鑽到他的口中,很青澀的吻他。她的吻帶着一種迷人的芬香,好像要把他慢慢卷到她的世界中,從此沉浮。
歐言峰木讷的任她吻着……
路小西吻一會兒後,騰出一只手,順着他的腹溝往下摸索,伸入他的褲di,握住他巨大的那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