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情敵使人患得患失
秦笙面前的女人叫石杏,小家碧玉的長相,勝在非常有氣質,只要你耐心和她相處,漸漸地就會被她的一颦一笑所吸引。
“好久不見。”石杏收起洋傘,被陽光曬得眯起了眼睛,音色非常的溫柔:“你們現在住一起。”
秦笙佩服她此刻還鎮定自若,要知道她差一點就嫁給江培衡了,最恨的應該就是攪局的自己。
“是。”然而秦笙也知道她的性格,即便是在過去,兩人見面也燃不起劍拔弩張的氣氛。秦笙懶洋洋的笑,藏着一點防備:“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免得尴尬。”
石杏欲言又止,看着秦笙的眼睛道:“別告訴他我來過。”
當然不告訴……秦笙緩緩應下。他見石杏似乎有話要說,便主動開腔搭話:“你現在做些什麽呢?”
石杏苦笑:“還在學校裏。讀了二十幾年書,開始教書了。”
秦笙知道她一直是學霸,在這條路上走得非常順,如果不是因為江培衡,其實他也很喜歡石杏身上的書卷氣。“以後就是石教授了,很厲害。”
“也許。”石杏淡淡微笑,“我更羨慕你。”
秦笙看着女人淡然地說出這句話,感慨道:“這也該是我的臺詞。”
他和江培衡畢竟有年齡差,沒有從頭到尾地參與進對方的生活。石杏卻和江培衡是青梅竹馬,她那麽久以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無所顧忌地追求江培衡,秦笙很羨慕她。
“我只是認識得比你早。”石杏和秦笙擦肩而過,惆悵的話音飄散在風裏,“那又有什麽用?”
是啊,現在的贏家是我。秦笙這麽想着,腳步遲緩地走進家裏。
夜裏江培衡沒有按時回來,提前打了電話回來報備。晚上十點多,司機又打了電話給秦笙,讓他出來接人。
秦笙知道這是又有什麽應酬了,不滿地抱着披肩出去,就看到江培衡打開車門坐着,司機在一邊想把人扶起來。空氣中有一股白酒的濃香。秦笙眉心一皺,“跟誰喝這麽晚?”
“您來了之後,江總都不怎麽出去應酬。但今天那位情況特殊,好像是江總的多年的朋友……別人也不好代勞。”司機認識秦笙,江培衡早就給他發了資料,讓他把秦笙當第一老板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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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師傅很實誠,心說都上過電視了,不給資料也認得的。
“你回去休息吧。”秦笙用披肩裹住江培衡。這人的外□□髒了,現在就穿了一件白襯衫,如果露水有幸滴在上面,會透出肌膚本來的麥色。
天氣已經轉涼,秦笙摸着江培衡寬大的手掌,用自己的手心溫暖着他。
江培衡把渾身重量壓在秦笙肩頭,走着走着就不肯往前了。“我重不重?”他是比不過某些少數民族地區的人,但好歹也在商場歷練多年,被灌半瓶混合的白酒不算什麽。不光口條清晰,還能耍個流.氓什麽的。
“別鬧了。”秦笙感到江培衡呼吸發燙,燒得他也有些情不自禁,任由江培衡在自己唇上碾過。
接過吻,秦笙半拖半抱把江培衡弄回房間,丢在床上。
秦笙用自己的額頭碰着江培衡的額頭,凝視了他一會兒,佯裝生氣道:“我今天很不高興。你還喝這麽多。”
跟醉了的人講什麽邏輯呢?正好抱怨幾句。
江培衡卻聽出一股嫌棄,用手掌捂住嘴,一邊笑一邊說:“不臭吧?”
秦笙看他這樣孩子氣就想笑,趕緊踢掉鞋子,也撲上床,“晚了,親都親了。”
秦笙血液裏流動着興奮因子,他極少有完全掌控住江培衡的時候。一來他本就喜歡這人無微不至的照顧,樂于交出主動權,二來姓江的心機深沉,成天端着個架子,完全就是等着鹬蚌相争的漁翁。
他總覺得自己處于下風。
“你的領帶不見了。”想了想,他輕輕引誘着江培衡,俯下身。在感覺到江培衡呼吸急促起來後,秦笙又撐起半邊,笑道:“去吧,拿條新的過來?”
江培衡思考了一會兒這個指令,沉默地翻身,坐在床邊,然後赤着腳站在穿衣鏡前。秦笙在他背後看着,靜靜等待。江培衡把鏡面翻轉過來,兩排擱着領帶的鐵藝架子顯露出來。
“這個。”他帶着秦笙要的東西回來了,略顯疲憊地躺下,然後一眨不眨地等着秦笙給自己獎勵。
“怎麽是這條?”秦笙攢着酒紅為主色調的領帶,絲質的袖口往下滑,露出一截白皙膚色。
江培衡嘴唇動了動。
“什麽?”秦笙再度俯下身,側過臉去聽。他一下子被江培衡給壓住!
江培衡得意地笑了笑,“我說……這條你才喜歡。”他到底還是有些醉了,用得力氣很大,還笑得格外危險,和平時一本正經的樣子相去甚遠,“要獎勵。”
親親抱抱了一陣,江培衡的酒勁過了,忽然道:“你猜我今天碰到誰了?”他一邊說,一邊用舌頭□□着秦笙的耳根。
秦笙聞言扣住他的背,心中一緊。“誰?”
應該不是石杏?她總不至于自己又跑到江培衡面前去……
這是怎麽了?江培衡只覺得懷裏一空,冷空氣嗖得飛進來,他不依不饒地繼續抱住他的阿笙,非常滿足地嘆息。
半晌,江培衡繼續解釋:“最近我在談的乙方是一個老同學,以前關系特別好。真沒想到還能再跟他見面。”
“我認識嗎?”秦笙只關心這個。
“不。他叫章鵬,如果你想見他的話,改天我們就一起吃飯。”江培衡如今也不避諱這些,巴不得朋友們都知道他身邊有人,不要見天弄些奇怪的助興活動。
秦笙聽了極為高興,他知道江培衡是說一不二的性格,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好,你去安排!”
第二天秦笙睡到很晚才起,江培衡已經去公司巡視了,手機上有對方的幾條信息。
“起了記得喝粥。”
“我熬得。”
“好喝嗎?”
秦笙趕緊踩着拖鞋去品嘗江大廚的手藝,“好喝……等你回來。”
演唱會延期也不完全是件壞事,起碼他突然擁有了一段偷閑的日子。不過,人最忌諱在閑着的時候想東想西,石杏的到來影響了秦笙的心情,讓他回憶起很多不好的事。
當初他聽說江培衡要訂婚,感覺天崩地裂,直接翹了一個通告。他忍了那麽多年,裝成好後輩,絕對不是為了看到江培衡和別人在一起。
因為毫無預料,秦笙的告白簡直是兵荒馬亂,他知道沒什麽成功率,卻還是毅然決然地說了。
“你選我還是她!”
“我知道的,你只是迫于奶奶的要求……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要随便跟別人在一起。”
“求你了。”
他白天咄咄逼人,晚上情緒又崩得很徹底。江培衡那時的目光好像比他還痛苦,竟然選擇在某個早上悄無聲息地搬走了。
——我把喜歡的人吓走了。
秦笙面無表情地确診抑郁症。他的理智和才華都沒有丢失,這讓他可以正常地參加娛樂圈的活動,表面上一切正常,但是心裏已經壞掉了,全是爛肉。
他很快抛棄了江培衡房子裏關于自己的一切東西,讓高婕給自己找住處。後者按照他的要求找了一個狹小的房子,布置得非常溫馨,但他覺得于事無補。
就是很難受……
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當然,他沒有停止過尋求幫助,不然梁醫生也救不了他。某一天,他看到雜志上對江培衡的采訪,知道對方仍然是個黃金單身漢,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讓他湧起了新的希望。
聽說石杏當時得了很嚴重的病,聽說江培衡在公司住到江奶奶消氣。
……
糾結了這麽多年,雖然現在如膠似漆,但有些問題始終是存在的。
秦笙對梁醫生一向坦誠,可他總是不敢去問江培衡。有時候反而會想念以前的拉鋸狀态,至少那會兒的他不貪心,不擔心失去。
這天秦笙在江培衡西服上聞到了反轉巴黎的香味,神經一下緊繃起來。“好香。”目光有些閃爍。
江培衡不着痕跡地看他一眼,拿不準要怎麽解釋才顯得不刻意,于是也淡淡道:“我把原來的秘書調去負責分公司了,現在新招了一個女孩子。”
秦笙笑着把衣服疊好,背過身,臉色有些發白。
江培衡過來輕輕環住他,“你身上更香。”
秦笙勉強笑笑:“幹洗的味道也好聞?”
江培衡嘆:“我說不過你。”
秦笙心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疑神疑鬼很不好。這周末一定要攤牌。
“對了,周末章鵬叫我們去吃飯?”
“好。”
秦笙只好先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