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制造機會
“菠蘿啤就好了,其它傷身。”按照拍攝過程中的明文規矩,女編劇這樣提議無可厚非。其它人也以為秦笙是在開玩笑,很自然地同意了。
只有江培衡看出來秦笙淡淡表情中的那絲失落,對方是真的在期待醉哄哄又暖洋洋的情景。
“我們有五個人,還得空出一個人休息。”寧野捋起袖子:“不清大小王了,直接看誰的牌走得快吧!”
攝制組的人聚衆打牌也不是第一次了,女編劇和寧野又是互相熟悉的牌搭子。這時她雀躍道:“誰累計先輸50張牌,就懲罰誰。”
“好!”馬汀萬分贊同。床邊有一排沙發座和圓形的透明玻璃茶幾,他挪動開沙發座,又搬了兩條黑色的鐵藝凳,把它們擺在四個方位。
馬汀看向袖手旁觀的江培衡和同樣不食人間煙火的秦笙,要說的話一時有點卡殼。“你們倆誰先來。”
秦笙抿着嘴指了指江培衡,“我先看你們打。”
第五個人沒位子坐,他便巡邏似的站着。
江培衡把落地飄窗那兒的簾子拉好,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副還未拆封的釣魚牌撲克。
寧野咋舌:“我們房間就沒找到這種東西。”
江培衡微笑着拆開塑封,其實這是他帶在行李箱裏備用的,果然派上了用場。
女編劇叫的客房服務很快到位,一打菠蘿啤擺在地毯上。在場的幾位男士雖然沒誰酗酒,但他們對酒精量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飲料不感興趣。女編劇只好自己先幹為敬,然後強行忽視秦笙眼裏的疏離拒絕,也給後者開了一罐。面對仍然有致命吸引力的偶像,女編劇的目光輕晃,“秦老師試一下嘛。”
“謝謝。”秦笙接在手裏,搖了搖。
臨時牌桌上,拿着草花3的寧野先發牌,江培衡、女編劇,馬汀依次跟牌。
寧野坐墊底下可能紮了礙事的粗麥,他時不時就要挪一下,把垮掉的姿勢再塑回來。娛樂場所有長年累月熏出來的煙酒氣味,被暧昧的燈光一照,發酵成特殊的氛圍。在幹淨明亮的地方坐着、被大明星盯着打牌,是不容易放松。
“對……呃8!”一圈大男人出牌都不吭聲,女編劇也不好意思嗓門太大。同樣是被秦笙盯着,她感覺臉都在發燙,完全不敢往對方的方向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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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輪下來,秦笙開始頻繁注視馬汀。這出牌也太謹慎了,又不是賭王争霸賽。
寧野也不滿:“馬兄快點,不要算牌了!”
“是Martin,不是姓馬。”馬汀無語,他對任何棋牌游戲都反應慢。在寧野的催促聲中,他把手邊準備好的牌打出去,然後問:“剛剛是不是忘記去掉一張‘2’了。四個2?”
“為什麽要把它抽出來?”秦笙咬着吸管問,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掙紮着解釋了一句:“我只用撲克表演過魔術。”
江培衡沒有笑出聲,但是頭低下去,嘴角的弧度在變化。秦笙走到這個膽敢暗地嘲笑自己的人身邊,決定就在這裏紮根了。
“忘了就忘了吧。”寧野漸漸進入狀态,肢體動作誇張起來,“我出2了啊!大王小王在哪裏?”
“……反正不在我手裏。”女編劇喝第二罐菠蘿啤了。
“在我這裏。”江培衡慢悠悠地甩出一張帶着皇冠的黑色Joker。
大Joker神秘失蹤,沒人跟得上,江培衡就此掌握主動權。他一次性甩出兩套順子,贏得第一局。寧野手裏剩的牌最多,他把牌往茶幾上一扔,然後跑到馬汀的背後看牌,“我就猜大王在你手裏吧!剛才為什麽不出?”
馬汀呵呵笑了兩聲,“還不是你老催我。”
寧野眼睛一瞪。
“好了好了,快坐下吧。”女編劇随身帶着各色的萌系便利條貼,她爽快地把東西遞給江培衡,“衡漢老師,你來貼?”
寧野瞄了眼沒表态的秦笙,在空中截下便條貼,“我自己來。”
馬汀也表示不勞煩他人出手。
勝者有特權,江培衡笑道:“就貼在左眼皮上方的位置吧。”
于是第二盤開局,秦笙看到其餘三人都變成了獨眼龍,他想到自己也會貼一臉,笑容頓時一僵。他坐上牌桌,幸運之神似乎跟着坐在他的肩頭,沒兩分鐘秦笙就摸到了大小Joker。
這是沒洗好吧?他暗想。
順時針跟牌,江培衡坐在秦笙上手的位置,話少,但出牌速度最快。秦笙為了不拆手中的同花順,猶豫中錯過了兩輪,眼看手裏屯的牌銷不出去了。
“王炸是什麽都可以炸的麽?”秦笙問完直接看向江培衡。
“……”三人組臉上同時閃過羨慕的神色,真是實誠地亮牌啊。
“是。”江培衡把頭偏過頭,“不過,還是拆開使用比較好。”
“噢那我先不要。”秦笙很自然地聽從了意見。
上一局輸下場的寧野心想,那也得輪到跟單張的牌才有用啊。他繞到所有人背後看了一圈,江培衡用一對A從馬汀手中接過主動權,這人明明可以把總數最小的順子打出去,卻開始扔單牌……
還是一張接近最小的4!
女編劇捂着嘴笑:“兩位老師私下關系也很好啊。”
“輸了輸了……”馬汀念叨着。
秦笙看了看手裏的牌,這下只要不停扔單張,然後再把同花順壓底就好。他出師大捷,吸了一口已經見底的飲料,站起身給馬汀還有女編劇額頭貼上對稱的紙條。江培衡坐在他右手邊,離得最近,但他偏要最後一個光顧。
“他們眼睛都被擋住了,要公平一點……”秦笙的聲音很愉快,輕輕按到江培衡左眼球上的時候,指尖一勾,抹走一些溫度。
“靠那現在不是我最危險?”寧野一局剩的牌是大家的兩三倍。
“原來還挺簡單的。”秦笙笑容滿面地坐下。
第四局馬汀跟着女編劇的步伐失敗了,他特別想盤問某位不下場的常勝将軍,“你是在算牌嗎?”
江培衡搖搖頭,“沒有,就是運氣比較好。”
又在裝。秦笙低頭摸牌,鼻頭皺在一起,明顯是在腹诽些什麽。女編劇觀察他的小動作很久了,這時眼睛瞄到擺在一邊計分用的紙條。“啊!一張牌算一分的話,馬汀你已經輸了60多分了!”
“好,随便你們問。”馬汀霸氣地接受懲罰。情況比較特殊,他們不可能外出,更不可能驚動組裏的人。
“誰要聽你的真心話。”寧野性子直,“當然是大冒險!在房間裏面找個人表白吧。”
看到馬汀瞬間蔫壞的表情,秦笙笑着靠了靠江培衡的肩。他們獲勝的四人拿着不同花色的牌,馬汀抽到什麽花色,就對着手持同樣花色的人表白。
“要帶名字,要有文采!要直視對方的眼睛,允許超過140個字!”
然而馬汀會背詩,對着女編劇背了半首,蒙混過關。
秦笙心神突然恍惚了一下,如果是他或者江培衡被抽中這種懲罰。不,江培衡肯定不會輸,頂多當那個被表白的。
女編劇笑着建議:“提前說好啊,下個輸家要和人共啃一根pokky。”
江培衡聽到的瞬間皺了皺眉。
“你怎麽什麽都帶?”
“錄制前烤了還沒吃,就帶出來了嘛。”
重新開始新一輪的勝負,秦笙不着痕跡地打量大家輸掉的分數……很接近啊。一盤之後,他佯裝無奈地丢掉手裏大把的牌。坐在他對面的江培衡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秦笙盡量鎮定地站起身。
“哇哦,輪到秦老師受罰了!”女編劇盯着秦笙微微泛紅的臉。
直接接受顯得太期待,不夠矜持。秦笙苦笑道:“幹脆清空計分,再來一輪?”
“不不不!”剛剛被懲罰過的馬汀此時很高興有人一起受難:“認賭服輸!”
秦笙把手背到身後,磨蹭的時間裏摸到袖中的牌,然後用另一只手半遮半掩,給人感覺是快刀斬亂麻那樣“抽”出一張。女編劇是黑桃、寧野是方塊、馬汀是梅花……唯有江培衡是紅桃。
看不出江培衡臉上的微笑是什麽意思,反正他拿着那根短短的手指餅幹,只覺得十分燙手。
江培衡走向秦笙,眼裏并沒有其他人:“一定要都吃完嗎?”
“要!!”撕心裂肺的聲音,女編劇已經忘記什麽叫做矜持了。
秦笙扣住江培衡的胳膊,挑釁性地瞪了他一眼,把巧克力那頭含在舌根的位置,牙齒微微咬住,手指餅幹往上撬起的部分被另一個咬住。
寧野很焦慮,“我為什麽沒帶攝像機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出來這都是故意的u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