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龍陽之好
“竹月,将人都叫過來,我有事要辦。”推開一扇門,他對着房內叫了起來。
“少主,竹月的房間在隔壁!”一人從裏間走了出來,顯然是正要入寝,一頭長發披散,只穿了裏衣。
聽到這話,月驚蟄四處打量了一番,撓了撓頭。“我說怎麽跟平時看到的不一樣呢!”
對于他這少根筋的模樣,那人看着與他這傻樣完全不合的暴戾面容,無力的撫着額。難怪他們得委身于此,與雲月公子那種善于僞裝的人相比,就算是十個少主也趕不上。
看着他扶額的動作,再加上那渾身散發出的不耐,月驚蟄突然沖了過去,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啪!
毫無意外的被拍開作怪的手,那人怒氣沖沖的瞪着他。“少主不是要找竹月嗎?”
“清月,交給你一個任務。明天由你當雲月公子,去陪一個女人。”一瞬間想到紫雲他們的順從,月驚蟄拍着那人的雙肩。
清月作為護衛他的五月之一,同樣是刺殺的高手。但自從他被雲月公子派遣到這流雲坊,不得不作為小倌出現在坊裏的清月,那脾氣便越發火爆。
“一向不是由少主與雲公子當替身,我可不去!”想也沒想就拒絕,清月看着他,擺出一副“我可不為你收拾爛攤子”的模樣。
“哎,明明同樣是主子,怎麽待遇差了這麽多?”自從他輸給了雲月公子,來到這流雲坊,他的五月便成了無月。
即使連最聽話的竹月,除了任務命令,也是對他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
這麽一想,他突然覺得自己備受打擊。
“清月,五月中就你最适合去應付那女人,雲月公子說了,只要不碰她,随她喜歡。她已見過我,否則我又怎麽會來麻煩你呢?”
前些天被海出雲教導了一番如何放低姿态,他這一番懇求說得也是有模有樣。
清月倒是對他這突然轉了性子有了興趣,而且這幾日看海家那位跑他們這跑得勤,他隐約聞到點什麽不對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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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在他們家少主稍微有了那麽點變化,他便也不介意去會會那女子。畢竟,幾天前,少主說去會人後,就消失了幾天。回來就變得與以前不一樣了,至少一些小事都能自己做好了。
同樣有變化的便是海家那位,以前明明是一臉狐貍笑看不出喜樂,這些天卻時常怒意明顯。即使是最喜歡捉弄他家少主的行為,也直接變成了怒目而對。
這,在以前可是沒有的。
綜合這種種,再加上這位被雲月公子特殊對待的女子,他便很有興致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既然少主吃了悶虧,那屬下就去給少主挽回點顏面吧!”試探性的将猜測的話說了出來,清月仔細盯着他們家少主的神情。
果然,在聽到他話後,月驚蟄的神情便變得有些古怪。然後丢出一面玉牌,落荒而逃。
精準的接住那玉牌,看到上面‘雲月令’三個字,清月懷着惡意想着是不是把它丢出去。但是想了想這麽做的後果,他還是未能像呂輕語那般無視這牌子的份量。
“清月,少主怎麽來你這了?”聽到響動的竹月從門外走了進來,很是疑惑的問着拿着玉牌沉思的人。
被他的聲音拉回神,清月将手裏的東西丢給他。“少主讓我明天扮演雲月公子去陪一個女人。”
“女人?你不是最讨厭女人?”看到那塊牌子,竹月更是莫名其妙。
清月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雲月公子有吩咐,說是不碰那女人,其他的随她,不知那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呵呵,如此一來,這任務倒是非你莫屬。”聽到那要求,竹月笑了起來,一點也不生分的坐下,拿起一個杯子,也給自己倒了杯水。
“希望那女人識趣點,不然我可不介意讓少主多吃點苦。”突兀的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清月差點将手裏的水杯捏碎。
竹月看着他搖了搖頭,很是無奈。“你總說少主沖動,你這個樣子又比少主好得到哪裏去?”
“我知你惱少主來到這裏,不過,你不覺得來這裏後,少主比以前那個只會殺人的傀儡要好多了嗎?本家那些人,根本就是把少主當成武器。我倒是很感謝雲月公子把少主帶了出來。”
回想起他們在本家的生活,除了任務還是任務。月驚蟄之所以什麽都不會,便是因為他從小只被教了如何取人性命。而他自己對殺人也有着很高的天分,被他盯上的人,從未有過失手。
雲月公子,是第一個讓他失手之人。他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一向不對外事感興趣的月驚蟄,卻突然帶着他們離開了本家,在這雲城建立流雲坊。
本家之人多次铩羽而歸後,也對他們放之任之。
雖然最開始無法接受新的身份,但是看着那些為生計而投入他們的男男女女,他們卻也漸漸适應。只是,對待少主的态度,也就發生了改變。
“雖然是這麽說,但我覺得這裏還是不值得少主放棄應有的地位。”心裏明白是一回事,但要讓他承認卻是另一回事。
清月神色複雜,對于少主甘于屈之人下,十分的不滿。
“清月,你太過執着,少主從來不需要我們保護,這你應該是最明白的。”多年的相處,竹月自是明白他的想法,只能勸慰。
“算了,我要睡了!”聽到自己不想聽的話,清月一臉冰冷的送客,自己直接走回了裏間。
竹月無奈,起身離去,替他将房門關好。看着那空中閣樓孤零零的懸在最中間,他微微嘆了口氣。
清月卧在床上,聽到他關門的聲音,臉上露出苦澀的神情。
他并沒有奢想,只是不甘心啊!
第二天,呂輕語與雲月公子一行,在上午便從流雲坊後門進入了。
這所謂的雲城第一美選舉,說白了就是花街花魁選舉。雲城所有花樓的頭牌都會來參加,贏得第一美頭銜的花樓,将會是下一年整個雲城的第一樓。
無論是聲望還是客源,都會因此而得到很大的提升。
令人不解的是,流雲坊從不參加這選舉,卻永遠是雲城最熱鬧的地方。久而久之,這裏便成了選舉最佳的地方。
何況,神龍見尾不見首的雲月公子,也只會在每一年的此時,才會在流雲坊露面。無論是沖着漂亮的姑娘,還是這個神秘的第一商人,都是諸多人趨之若鹜的事。
“沒想到,一個花樓竟然能弄得如此像模像樣,若是不知者,還只當這是豪華酒樓吧?”
呂輕語等人是由專人帶入,并未與多少人碰到。但是每一個看到她的人,都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
她看着那滿座的大堂,并沒有什麽淫穢之事,反而是像正經營生之地,才會有了那麽一番話。
雲月公子聽到她這話,尴尬的笑了笑。“雖然平時确實不是什麽正經營生,但這裏卻比其他地方幹淨得多。”
“我還以為是選的第一美人,去不想選的是花魁。這雲月公子邀我來看花魁,腦子沒病吧?”雖然以前的她被家人保護的很好,但花樓這種地方她還是知道的。
此時來到這種地方,雖然沒有想象中的不堪,但她潛意識裏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更何況,還有兩小孩在。
雲月公子聽着她當面對自己的評價,內心已經不能用尴尬來形容了。
上了三樓,在正對大堂裏的那個高臺的一間房間門口,一身藍色女裝的海出雲正候着衆人。
“你怎麽還穿成這樣?”見他呂輕語并不奇怪,但是見他還穿着女裝,她便不得不奇怪了。
難道他有這樣的愛好?
海出雲可憐兮兮的看向雲月公子,突然貼了上去。“我家公子說了,紫瑝公子一向不近女色,特讓在下過來伺候。”
“欸?既然不近女色,為何又要你穿成這樣?”看着兩人親密的舉動,呂輕語有些震驚。
如果他們是那種關系,那麽之前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就有些莽撞了?但是,他又為什麽會說那樣的話呢?
有些不解的看向雲月公子,絲毫沒發現他已經渾身僵硬。
海出雲自然感覺到雲月公子的異狀,但他也知道他不敢暴露自己,更為誇張的糾纏在他身上。
“公子說姑娘喜歡在下女裝的樣子,所以便讓在下穿女裝過來了,不然兩個大男人在一起,豈不是污了姑娘的眼?”
他這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雲月公子知他在報複他對他的懲罰,但在呂輕語的面前,他又不能給他下命令,一肚子火只能硬憋着。
紫雲等人驚詫的看着兩人,又看了看呂輕語,自覺地當什麽都沒看到。倒是呂小鳥不樂意了,鼓着小臉不滿的開口。
“紫瑝叔叔原來你不願意當我們爹爹是因為這樣啊?娘親哪點不比這個怪姐姐好?”
這才知道海出雲是男子的她,還不能理解男子穿女裝該怎麽形容。
“呂小鳥!你在說什麽?”雖然對知道真相有點震撼,但是被呂小鳥再次提及這事,呂輕語有些抓狂之餘也有些失望。
呂小魚同樣也無法理解,怎麽一個漂亮姐姐就變成了大叔,但是又穿着女裝。不過,他也很遺憾他不能當自己爹爹的事。
呂小鳥被呂輕語一吼,又沒得到雲月公子的回答,委屈巴巴的躲到呂小魚身後。
呂小魚突然想起,曾經看到某本書上提過兩個男子的事,一邊安慰着她,一邊告訴她他們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