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20本通天塔(七)
趁着城主在上面布置戰術,五人在隊裏開始讨論。
朝暮:來整理一下信息
朝暮:首先,我們要确定我們的目标是什麽
白玫瑰:我們來這裏的目的不能被他下屬發現
紅玫瑰:而且他的話裏表現出對有奸細的懷疑
癡心妄想:所以盲猜是鋤奸
朝暮:那就是找到嫌疑人,并确認他是不是內奸,如果是,搜集證據交給城主?
總要有念想:很全面
其他三人也表示沒有問題。
朝暮:然後就是誰會是內奸?
癡心妄想:我覺得我們既然來到這裏,就說明城主覺得內奸在這些人之中?
紅玫瑰:但是他不是說,希望你們擔得起我的信任什麽的嗎?
癡心妄想:也對啊
白玫瑰:那難道要全員排查?
白玫瑰:不過如果是能截到城主發出的求援消息,是不是意味着在軍中職位很高,不然怎麽會知道城主求援了呢?
總要有念想:其實這是個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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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三個人很有默契地發了三個“所以呢?”。
總要有念想:沒有出現在這裏的都是無關緊要的NPC,內奸的身份不會被安在那些NPC上
在得到另外三個人的“确實”,“有道理”後,朝暮繼續引導大家:“你們覺得有什麽疑點嗎?”
随着戰術的布置,上首的城主點到了越來越多的人,現在每個NPC頭上都頂着名字了。
最上面的姑且稱為城主,左邊由近到遠依次是,一王、三王、五王、一将,右邊依次是二王、四王、六王、二将。除去在帳篷裏的他們和城主,一共八個人。
癡心妄想:第三層的一王到五王和現在的一王到六王有聯系嗎?
紅玫瑰:直覺告訴我應該有
白玫瑰:按念想剛剛的思路,沒道理沒有吧
朝暮:而且我們第二層打的怪叫将者
紅玫瑰:那這裏多出的那個王就是內奸?
癡心妄想:沒那麽簡單
白玫瑰:最多把範圍縮小在六個王裏
總要有念想:其他幾人戲份不多,也就一王二王多一點
朝晚明白念想的意思,是想把範圍再縮小在一王二王兩個人中間:“這麽排除有點冒險。”
總要有念想:确實
癡心妄想:一王心急,在城主說完最後一戰後問為什麽,感覺沒什麽問題
白玫瑰:二王謹慎,擔心我們不可靠,感覺也沒什麽問題
紅玫瑰:實在不行,可以散會後跟着他們看看
總要有念想:嗯
朝暮:看看散會後的劇情吧
朝暮:如果沒有,那就一人跟一個
紅玫瑰:還有一個?
總要有念想:剛剛城主讓四王和五王一起讨論繞側翼的配合
恰巧上首的人也快講完了:“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嗎?”
“知道。”又是一聲整齊響亮的回答。
幾人趁城主不介意的時候暗中交換了個眼神,不需要眼神交流什麽,就是彼此看一眼讓人心安。
城主滿意地看了自己下屬一眼,視線又落在了朝晚一行上。
他眼神裏似乎有些什麽,朝晚接收到的意思是“交給你們了”。
她嘴角勾了勾,幾不可查地朝他點點頭。
得到他們的回複後,城主深呼吸了口氣,神色更加凝重:“今天讓你們來,還有最後一件事。”
他刻意頓了頓,眼睛掃視了一圈,倒是略過了朝晚五人,就只是給他下屬施壓的:“雖然現在是非常時期,但我還是要把這個內鬼揪出來,否則難平我心頭之恨。”
下面的八人同時愣怔,彼此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不同意。
朝晚也輕扯嘴角,微微低頭斂眉掩去眼底的笑意。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還能輕笑出聲。
其實城主這話就很有趣了。
能做到城主的位置,受到軍中這麽多人愛戴,平日裏他絕對不是這麽拎不清的人,在決戰之前穩定軍心最重要,其他的自然是要等到事情都平息之後再來秋後算賬。
更何況他現在只叫了這八人在帳篷裏,表面上說的是他信任他們。如果真的信任,那就應該相信明天的作戰計劃不會被洩露,那在戰前揪內鬼就更加沒有必要了。
可他如今這麽說,頗有點不相信他們的意思,覺得內鬼就在這八人之中,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考驗他們是否忠心。
“怎麽?你們對我的決定有什麽疑問嗎?”城主看着下屬眼神交彙,十分不滿,頗有種你們誰膽敢說一個是字就把你們打為內鬼的錯覺。
八人連忙齊齊搖頭,甚至神色都一樣地變得更謹慎嚴肅了:“沒。”
得到讓他滿意的答複後,城主繼續說:“你們覺得最近誰比較可疑嗎?”
幾人面面相觑,但是不敢搖頭。
三王試探性地沒報人名,先給出個思路:“能截獲您的密報的,首先是知道您會發報的人。您把這件事告訴過誰嗎?”
城主撐着頭,雙眼微眯:“當時會議上的人,還有我兩個近衛也是知道的。當時四将沒來,但是他又是負責補給的,所以我會後和他說了聲。”
謹慎的二王多問了一句:“四将當時為什麽沒來啊?”
“他和我說的是,後勤那裏出了糾紛,吵了起來。”城主轉了轉脖子,似乎想到了什麽,“他之前說後勤那邊因為補給斷了的事情一直處于低氣壓。”
這句話說出來就是求證的,但是第一時間竟然沒有人開口。
朝晚掃了一眼,一王低頭拿起了茶杯準備喝茶,不過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二王和三王皺着眉頭在沉思;四王和五王擺出一幅淡然、事不關己的樣子;六王眼睛微眨,似乎也在考慮;一将嘴唇翕動,似乎想說點什麽;二将看着一将,眼神深邃。
紅玫瑰:四王和五王也太淡定了吧
白玫瑰:你怎麽不說一将和二将的欲言又止太奇怪了呢?
癡心妄想:好好看劇情
一向致力于逗笑隊伍的他都難得提醒衆人認真。
見一将一直不說話,二将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怎麽?你不是四将的好朋友嘛?你也不知道?”
上首之人早看出了一将的異樣,只不過在等着他自己說。如今二将這麽說,他就着他話裏的意思,目光鎖定一将:“好朋友所以知道什麽不能說的嗎?”
“不,不是……”一将仍舊吞吞吐吐,似乎不太想說。
在城主如芒的眼神鎖定下,一将硬着頭皮道:“四将不來是因為和三将吵架了,吵到不想和他們見面的那種。”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基本沒聲了。不過朝晚他們還是聽得見的,靠得近。
上面的人似乎也聽見了,指甲輕敲檀木椅的把手,聲音有些刺耳,但有節奏地敲進衆人的心裏,像警鐘一般。
“當真?”城主似乎不相信,眯眼盯了他半晌。
一将似乎有些欲哭無淚,但這個時候自然得表現出淡定,他強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是真的。”
紅玫瑰:一将說的應該是真的吧?
四個人都回答了是。
一将如果真的是奸細,完全沒有必要這麽讓自己成為城主的懷疑對象。他之前遲疑應該是因為四将的做法太過分了,如果城主知道了一定會生氣,而他和四将是好朋友,自然會盡力幫他在城主面前隐瞞。
二将似乎對一将有點意見,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那你剛剛遲疑什麽呢?”
紅玫瑰:城主這态度?是為了攪亂局面?
白玫瑰:應該是
“我……”一将沉默了半晌,但也不好說出口自己想瞞下四将的錯誤不報。
二将見狀,笑了笑,笑得陰柔:“你遲疑了,有問題。”
兩人似乎有開吵的架勢,其他六人聰明地不參一腳。一王仍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二王和三王略帶探究地看着兩人,只不過目光更多的放在二将上;四王和五王都只是一臉看戲的表情,完全置身事外。
倒是六王好像想說點什麽。他一邊嘴角微勾,上下唇一碰:“你這麽急着指控一将,是想找替罪羊嗎?”
“難得六王屈尊問話,我自然得回答了。”二将仍舊是陰陽怪氣的語氣,“我只是覺得一将有問題,我表達自己的觀點還不行嗎?按照六王您的邏輯,您這麽急着指控我,是您想找個替罪羊嗎?”
朝晚:……這混亂的關系
看起來一将和四将是好友,二将看一将不順眼,而二将又和六王互看不順眼。把這裏的下屬性別一換,這妥妥的一出宮鬥戲。
六王瞬間皺起了眉,眼底壓抑着怒火。
一将也很不爽二将這樣的語氣,冷笑一聲:“你這麽急着想要按頭奸細的身份,是急着邀功啊?還是想越俎代庖啊?主還在上首沒說話呢。”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六王和一将一瞬之間站在了一起怼二将。
二将還以冷笑,抱臂,頗為不在意兩人的聯合:“照你的邏輯,你也在越俎代庖啊,主也沒說我有問題啊。”
“夠了。”一王突然怒斥,打斷了三人想繼續的無意義的争吵,“要吵出去吵,不要把鋤奸這件事當做你們發洩私欲的途徑。”
紅玫瑰:說的真好
白玫瑰:确實,把歪了的樓扶了回來
朝暮:其實局面亂一點挺好的
在亂局之中他們能觀察有沒有人偷偷流露出什麽不恰當的情緒。
總要有念想:嗯
癡心妄想:嗯
朝暮:但是局面不亂了對奸細也沒什麽好處
三人同時一滞,彼此瞪了一眼,然後乖乖地坐好了,收斂了面上所有的情緒。
三王繼續歪樓前的話題:“我覺得一将應該說了實話,那四将沒來應該不能因此作為嫌疑。”
二王從中聽出了邏輯上的問題,反駁:“四将沒來本身就不能作為懷疑的原因,如果是奸細肯定會到場,這樣才能保證拿到一手的最重要的信息。”
“确實。”三王也意識到了自己考慮得不周到。
城主在上面觀察着衆人的神色,冷場後看向一将:“三将和四将怎麽吵起來的?”
“三将覺得應該告訴後勤部的人實情,發動所有人一起找糧。但四将不同意,覺得應該先請示主。”
朝晚:……
隊伍裏三個人也排了串省略號。
總要有念想:不對勁
朝暮:嗯,理由太簡單了,怎麽最後會如此不歡而散?
總要有念想:如果說有人推波助瀾
朝暮:別想了,我們沒能力查得到
癡心妄想:城主可以
朝暮:看看他什麽反應
上首的城主也覺得不對勁,和朝晚他們抱着一樣的懷疑:“他們兩人吵架時和誰密切接觸了嗎?”
下面的幾人瞬間愣怔,而後開始回憶。
倒是二将輕笑了出聲。
所有人視線瞬間聚焦在他身上。
朝晚留意到,六王的眼神有些許閃躲。
二将不負衆望地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六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移到六王上,看見他手指交叉,指關節突起,牙齒似乎在咬着口腔內壁的肉。看似不緊張,但其實挺緊張的。
“我确實和他們都有接觸,但是我絕對沒有推波助瀾。”
二将冷笑:“你說沒有就沒有嘛?誰能證明?”
嫌疑人自己的話自然不會有效,但是和嫌疑人有仇的人的話也不見得多有效。二王索性說:“不如把三四将叫過來?”
主點點頭,示意一王找人去叫。
一王随即出了帳篷。帳篷的門簾在他出去後又關上了,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癡心妄想:可惜了
幾分鐘後,三将和四将被分別請了過來。兩人在帳篷門口相遇,門簾剛好被先到的三将掀起了一半。
場面瞬間尴尬。
兩人大概是顧忌城主在上首,沒有吵起來,交換了個飽含冷意的眼神,随即撇開了頭,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當做沒看見似的先後進了來。
有士兵來搬了兩把椅子,兩人坐下。
城主随即問:“你們吵架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随後像是看到什麽髒東西一樣移開了視線,神色僵硬地答了一聲:“是。”
“為什麽?”城主追問,有些不耐煩這種擠牙膏似的問答。
“他搶我東西。”四将先發制人,指着三将說。
就是這話讓帳篷內的所有人都愣了半晌。
紅玫瑰:不是,一将不是說他們是因為後勤的事情吵起來的嗎?
白玫瑰:我迷茫了
癡心妄想:我也,我覺得這兩個人無論誰都沒有撒謊的必要啊
朝晚去看一将,他眼裏也流露出些許迷茫,大概是那種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哪去的疑問三連。如果不是真的,那這演技可以去做影帝了。
還沒等衆人想明白,三将強烈反駁:“放/屁,他污蔑我。我沒有搶他的東西。”
城主看了眼一将,又看了眼這兩人:“他搶了你什麽了?”
“他搶了我的奏疏。”
“我都說了我沒有,我見都沒見過它一眼,我怎麽搶的?而且我沒有搶這玩意的動機啊,我要你的奏疏何用?”
“怎麽沒有?你想搶了我的奏疏邀功!”
眼見兩人又有吵起來的架勢,城主怒斥一聲讓兩人噤聲:“你為什麽認定是他偷了?”
四将不滿地說:“我好幾次見到他在我駐紮的帳篷旁邊,又不知道幹什麽,就是走來走去看着我那帳篷。”
三将一哽,欲言又止。
“看吧,他遲疑了。”四将準确捕捉,及時指出。
“我……”三将嘴唇翕動,沉吟半晌後大喊出聲,“我那是想和你道歉!”他說完後雙臉頰通紅,看着也不像是說謊。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一王放下茶杯的手一頓;二王和三王頭微動,眼底閃過詫異;四王和五王對視一眼後嘴角勾出一抹沒有惡意的笑容;六王的神色一如之前那般僵硬。
朝暮:……搞了半天原來要和好了
癡心妄想:你們覺得一将有沒有問題
朝暮:其實按我們原來的推理,他怎麽也應該沒有問題
總要有念想:可能是四将沒和他說全
四将面上的神情也有些僵硬,如果這是個誤會,那就真的尴尬了。
“好了。”城主看着四将的表情,大概也明白他是相信三将說的話的,索性看向四将轉移了話題,“那為什麽一将說你是因為後勤的事情吵到不想來上次會議?”
四将的神情更加尴尬了,本來沒去會議就不對,現在還對不起一将:“因為……我沒好意思告訴他我懷疑三将偷我的東西。”
紅玫瑰:哪裏怪怪的
白玫瑰:嗯
癡心妄想:從他這句話看來,他不是一個特別沖動的人,但是他為什麽就輕易懷疑三将偷了他東西?
紅玫瑰:照理說,他看到三将在他帳篷外徘徊,懷疑很正常
癡心妄想:對,但是他現在又輕易相信三将說的話,說明他本身的懷疑也沒這麽強烈?那為什麽會吵成這樣?
上首的城主也緊皺着眉頭,玩弄着手指上的扳指,沉吟半晌點點頭。似乎打算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那這期間還有誰和你們兩個都密切接觸了嗎?”
兩人沉默半晌,齊刷刷地看向六王,沒有任何交流地默契地看了過去。
城主挑眉:“他找你們做什麽?”
“因為我們吵得有點兇,所以他想私下調節。”
“幫我們傳話。”
兩人的回答幾乎是同時,內容也差不多,看起來六王就是為了調解糾紛。
但是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城主也發現了:“四将和你說了他的奏疏一事嗎?”
六王點點頭:“奏疏這件事情其實算是我提議的,當時他們因為後勤部的事情吵起來時,我就勸兩人沒有必要達成一致,可以自己做自己認為正确的事情。所以後來三将自己找糧食去了,四将寫奏疏去了。”
城主稍稍點頭,轉而問四将:“你寫好奏疏之後呢?有和六王說嗎?”
“有,我給他看了,他幫我改了下。然後我的人去他那拿回來的,我想說等有空了謄抄一份再交給主。然後等我有空的時候奏疏就不見了。”
“他知道你藏哪了嗎?”
四将搖搖頭:“我沒告訴他。”
六王聞言,似乎松了口氣。
二王在這時突然提議:“不如去這裏所有人的帳篷裏搜一下?”這句話裏也包括了他自己。
城主點頭,喊了人進來,在他耳邊吩咐了一會,然後士兵就出去了。
所有人坐在帳篷裏一起等待。
朝晚皺了皺眉,猛地回憶起他們最初的目的:這走向是不是不太對?
另外四人看到這句話,瞳孔微縮。
紅玫瑰:确實
白玫瑰:但是怎麽走歪的?
癡心妄想:城主主動問起兩人為什麽吵架,然後發現有疑點,二王随即決定叫人來問問
紅玫瑰:城主怎麽會主動問起?這下是他把整個話題帶偏的啊
總要有念想: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刻意挑起三四将之間的糾紛,然後刻意引導局面走偏
紅玫瑰:但是是城主導致局面走偏的啊?
總要有念想:那有可能是那人了解城主一定會問起吵架的原因
朝暮:待會有機會可以問問
很快之前出去的那個小兵回來了,手裏拿着兩個東西。
準确來說是兩個信封。
城主從小兵手裏接過,看了眼信封後便打開,展開信紙去看。
他全程都是面無表情,甚至讀完信後也是如此。但是莫名覺得帳篷內的溫度越來越低。
下面的十個NPC和五個所謂的江湖上的詭算都看着他,神色各異。
那個士兵在帳篷內還沒走,城主揚了揚手中的兩張信紙,問:“這是在哪發現的?”
士兵聞言,下意識地看了六王一眼。
六王當即心裏一個咯噔。其實從問到三四将之間的事情起,他就覺得今天像是誰挖了個坑給自己跳,而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往裏跳,沒辦法阻止。
“回城主,在六王的帳篷裏。”
所有人嘩然,眼神裏大抵都是不相信的意思。
紅玫瑰:感覺太簡單了
白玫瑰:是的,怎麽一搜就搜得到?
白玫瑰:而且二王一開始提出把三四将找過來,剛剛又提出去搜每個人的帳篷
紅玫瑰:算是個推手
朝暮:但其實順着城主的意思,這沒什麽毛病
癡心妄想:關鍵是,為什麽有兩封信?
城主面上仍舊沒有表情,沒有愠怒,也沒有不相信,讓人搞不清楚他的想法:“六王,你可知這是什麽?”
六王這時候自然是否認,雖然他确實不知道是什麽,但是現在估計也沒人信他了:“屬下不知。”
“這裏一封……是四将的奏疏。”城主拿起把手上的一個信封,在衆人面前晃了晃,上面大大的“奏疏”二字。随即他放下,拿起另一張信紙:“這……是我的秘密求援信。”
帳篷內本就寂靜,現在簡直變成一片死寂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六王身上,眼神裏是難以置信。
朝晚特意留意了一下,四王和五王對視了一眼,雖然震驚,但是更多的是疑惑;一王的眼神裏還有一個奇怪的情緒,痛心。
痛心六王就這麽叛變了?朝晚倚到椅背上,一手托着腮。
六王瞳孔猛地一縮:“不是,主,這絕對有人陷害我。”
城主微微斂眉,也沒看他,視線落在面前的地上:“那你證明一下。”
六王瞬間啞聲。他覺得自己簡直是百口莫辯,他要是有證據,他早拿出來了。
“可是我……連主你寫的信內容是什麽都不知的啊。”他繼續解釋,想洗脫自己的罪名,但他自己也清楚這話說的有多無力。
“而且!”六王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繼續說,“如果真的是我,我肯定不會留下證據啊。我早就燒掉了。”
二王這時敲了敲椅子把手:“軍營內除了後勤部不許生火。”
六王猛地一哽,随即反應過來:“那我也有其他處理掉的辦法啊,比如把紙吃掉啊。”
二将聞言冷笑一聲:“你做不到,你對吃的多講究啊。”
圍觀的朝晚:……
紅玫瑰:這就是所謂的敵人才是最了解你的那個人嗎?
總要有念想:嗯
六王沉默了,不知道是想不到反駁的理由了,還是不想反駁了。在場的其他人也沉默了,看來是要塵埃落定了。
坐在上首的城主稍閉眼,而後睜開:“把六王帶下去,明日後處置。”
随着這聲令下,外面幾個穿着整齊的士兵進了帳篷,和在帳篷裏的那個士兵一起,把六王帶走了。
一時間衆人的表情都一言難盡。
一王斂眉,但是朝晚還是感受到了他周身的惋惜。惋惜什麽?
二王似乎覺得有些奇怪,手捏着下巴作沉思狀。三王時不時地瞄向二王,緊皺着眉頭。四王和五王則是不加掩飾地直搖頭。
紅玫瑰:就這麽帶走了?
白玫瑰:我覺得這其中漏洞挺大的啊?就好像他可以拿着兩封信嫁禍栽贓啊?
癡心妄想:其實六王反不反駁不重要
總要有念想:重要的是城主的态度
朝暮:城主想結束了
紅玫瑰:啊?
白玫瑰:感覺他有點累了?
朝暮:嗯
城主擡手揉了揉眉心,随即朝下面的人揮揮手:“好了,散會。”
其他人魚貫而出,倒是朝晚等人留在了帳篷內,沒有要起身的樣子,導致每個路過NPC都很奇怪地看他們一眼。不過在開會之前城主都說了他們是詭算,是貴客,他們自然不能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我為什麽在寫奸細戰,而且還有十個出場人物,這不是在累死我自己嘛
其實我覺得這一章好失敗,你們應該猜不出來是誰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