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年真相
在場唯一一個會關注兩邊情況的朝晚看了看，大致知道了boss這個技能是幹嘛的了，解釋道：“姐姐和妹妹生命較低者會回複到和較高者相同的水平。”
夢魇聽了沉默半晌，雖然他在抗着怪不能做出捂住心髒的動作，但是他可以用一種極其痛心的語氣說：“沒有良心啊，所以剛剛是因為妹妹的血在85%？所以姐姐的血也回到了85%？”
“嗯。”
夢魇腦海裏一堆髒話滾過，最後化為挨了boss一下平A。
“你正常點。”朝晚一個治療術丢給那個分神的人，提醒了句，随後對衆人說，“我幫忙留意一下兩邊的血量吧。看這情況是每下降20%發動一次這個技能。”
雖然夢魇仍舊瘋狂地想爆粗，但是衆人都清楚雙生女這個技能除了麻煩了點之外已經很友好了。
随後兩邊在朝晚的提醒下基本上将姐姐和妹妹之間的血線差距控制在1%內。也不用多費精力提防雙生女會什麽時候突然放一次回血技能了。
朝晚看着血條基本消失的姐姐和妹妹，分別鎖定了兩個人仔細地看了眼她們的血量：“姐姐1%，妹妹3%。”
姐姐這邊無翊立馬停手開始溜boss，七葉轉而攻擊妹妹。待到妹妹血線下到1%後兩人才重新開始攻擊姐姐。
血量下到1%以下，朝晚盯着姐姐和妹妹的血條，吞了吞口水。
策劃總不至于折磨玩家到兩個boss血量差距1%以內都要搞事情吧。如果真是這樣，怕不是打到地老天荒都打不完。
朝晚手腕一動，光球術直接向着妹妹而去。她現在已經不是提醒他們boss的血量百分比的差距了，而是直接自己動手盡可能抹平血量數值上的差距。
這樣對于自己來說還更省時省力一點。
這時候的她就特別慶幸手上的武器是伊斯坦的法杖，有魂屬性的加成。不然自己的攻擊力對于boss來說可能像蚊子撓癢一樣沒多大用處。
最終，姐姐和妹妹先後倒地，相差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沒有意外發生。衆人都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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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愉快的摸屍環節！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躊躇。
唯一不躊躇的就是朝晚。她雙掌一合，嘴角一勾：“無翊不去摸屍嗎？”
被cue的人把玩匕首的手頓時止住了：“要不夢魇去吧。”
朝晚聽了，流利地吹了聲口哨：“之前是誰笑我的rp來着？”
話音裏的幸災樂禍絲毫不加掩飾，生怕他聽不出來似的。
無翊啧了一聲。說句實話，他也有點不信邪，本來自己的臉也沒多黑啊，怎麽被她這麽一說上次的手氣就這麽差呢？
好歹rp守恒定律也是值得尊重的吧。
他這麽想着，睨了那個不放過這個梗的人一眼，如她所願地前去摸屍。
一聲系統提示聲響起，朝晚去看老二的掉落。
通用裝備陰影鬥篷，會占據裝備裏的時裝欄，穿上可以掩蓋玩家的ID。
但是她看到了裝備描述最下面的陰影套裝1/3。
她挑了挑眉，進游戲來見到的第一個套裝。
還有一件牧師的衣服，一件弓箭手的鞋子，一條影賊的項鏈。
夢魇看到物品掉落的最後，終于緩緩地舒了口氣。
其實不只是他，無翊也舒了口氣，只不過是在心底。
衣服給了朝晚，項鏈的所有權直接讓無翊和夢魇兩人私下溝通去了。就是這陰影鬥篷有點棘手，畢竟全職業都可穿，而且效果太特殊了。
朝晚感受到了分贓時的窒息。就都想要，但又都不先開這個口。可能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談判中一旦表現了自己的喜歡就會落于下風。
“r點吧。”她說着，率先在隊裏roll了個點數——
13。
朝晚：……并不想說話，讓我去自閉一會。
那一刻朝晚腦子裏有一堆粗口瘋狂滾動。她一臉姨母笑地看着隊伍頻道上的數字，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她的目光出賣了她。
在朝晚怨念的眼神，和一片沒有惡意的笑聲下，衆人紛紛roll了點，最後是無翊以80的點數拿下了陰影鬥篷。
鬥篷分給他後，他還拿着鬥篷使勁轉了一圈。而後又直接裝備上，把鬥篷的帽子一拉，整個人臉都藏在了黑暗之中。
整個動作都是面向朝晚的，寓意不明言而會意。
朝晚瞥了他一眼，嘴角扯了扯。
“等着。”
她無聲地對他說。
帶着這份怨念，朝晚跟着他們來到了一扇門前。
這扇門有點像現實教堂的大門，整個倒u形上邊的弓形镂着三個不規律的彩色玻璃，下半部分是金色的門。
這門上還精細地雕刻了圖案。朝晚湊近去瞧，是一些沒有規律的影子一樣的存在。
看不懂。
正當衆人觀察完了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卡爾終于出現了。
“先等等。”他開口阻止了他們，“我就只能送你們到這裏了。”
四人一愣，為什麽只能送到這了？
但是朝晚很明顯抓錯了重點：真的是你送我們嗎？不是我們送你到的這裏嘛？
卡爾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視線從他們身上移開，落在了洞穴的拐角，視線所及的最遠處：“曾經我是父親的驕傲，他說，我終有一天會去到主城，為這個世界做出一份貢獻。這也一直是我的夢想，但是我沒想到，這美好的一切都在我出去獵殺毒蛇的時候給打破了。”
他的聲音悠揚，宛若在講的不是他的親生經歷，而是一個在上古發生的流傳已久的故事：
“我獵殺毒蛇時，一條看上去像是蛇王的蛇出現了。我和他鬥智鬥勇，終于将他擊斃，但是我也不幸中了毒。就在我被毒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時候，一個虛影出現了，他說他能幫助我從疼痛中解脫。我當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感受到疼痛消失了。但不止于此，更清晰的是，我身上有了更強大的力量。”
他說到此，長長的嘆了口氣：“年輕的冒險者們啊，你們可千萬不要學我。我意識到了之後徹底淪陷了。為了更快得到更強大的力量，虛影說的我全都照做了。我跟着他進了這個宮殿，接受了洗禮。他給了我一瓶藥，告訴我把這個溶進酒裏，這樣整個村都會得到這個力量。”
“我回到村裏，将蛇王已死的消息告訴了朋友，以此為借口辦了個朋友間的慶功宴。而後我又以很多很多借口勸了很多人喝酒。”
他顫抖着擡起雙手，去捂住自己的臉。但是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虛影，他其實不知道自己是沒摸到自己的臉，還是摸到了，亦或者是手已經穿過了自己的臉。
“但是勸酒這種行為是曾經的我不會做的，所以我父親，你們也知道的，這個村子的村長來問我。我百般掩瞞，但是還是被他發現了端倪。”
“我父親很聰明，我現在也特別慶幸他足夠聰明。”
他本來還算平淡的聲音帶上了點顫抖，連帶着整個身子都是抖的：“他裝作什麽都沒看出來，但是轉眼就去主城找了教堂的人來幫忙。”
“教堂來人的那天，我和我父親吵了一架，也打了一架，那是本來正常的我怎麽也不會做的事情。直到我父親躺在地上的時候……”
卡爾的話驟然頓住了，他整個身子蜷在空中。他很想哭，真的很想，但是他現在只是個影子，連流淚的資格都沒有。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那是對自己的愚蠢的嘲笑。
他接着沒說完的話繼續說：“我才意識到，我變了。教堂的人告訴我，我是因為虛影的力量才變得暴躁。他已經淨化了村裏的其他人，但是他淨化不了我。”
“我很後悔……但是我被虛影抓回這裏，而後我使勁渾身解數把自己藏到了那個石塊裏。一藏藏了不知道多久。”
“我只知道我眼睜睜看着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
卡爾的故事講到這裏結束了。他并不需要朝晚他們對這個故事做出什麽反應與評價，他什麽都不需要。
他只是，需要将虛影的事情告訴更多的冒險者。但是出于私心，他把自己的故事和虛影的力量一起告訴了別人。
他太需要傾訴了。無盡的悔恨快要将他壓垮，但是他同樣清醒地意識到——
在自己還沒做出補救前，自己不能就此離去。
而如今這個秘密終于被揭開了。
“每個聖堂都有一個殿主。他們的弱點在于他們的眉心。”他随即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那是他全身力量彙集的地方，也是他最脆弱的地方。你們要記住。”
“虛影的力量可以使人性情大變，最後把人變成虛影。殿堂裏面有一個葫蘆，那個葫蘆可以裝下一個虛影，你們把我裝進去，帶到主城，交給教堂可以信任的人。”
他說完這句話，在半空中站直了身子，眼神裏盡是堅定。
【系統】是否接受副本任務虛影葫蘆？
衆人同時點了“是”，就見卡爾四十五度擡起頭，遙望遠方，嘴裏不住地說着謝謝。
朝晚知道，是出自真心的，對于他來說怎麽也說不夠的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文55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