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買下這匹馬之後, 幾人又在馬場上陪着陸安又喂了一會兒馬。
喬晚突然想到,“你們班上不會大家領養的小動物都這麽有個性吧?”
“沒有,大家都是小兔子小狗。”
陸安回答得語氣還有點自豪, 顯然覺得自己與衆不同得非常有性格。
剛說到他們班上的同學,周璟和周圓兄妹倆就抱着自己的小寵物走了過來, 旁邊還跟着一個二十多歲長相斯文英俊的青年。
周圓懷裏抱着的是和陸寧一樣的小兔子,而周璟的, 則是一只亦步亦趨的跟在兩兄妹身後的小狗。
喬晚仔細看了看, 目測是只幼年期的金毛。
金毛長得快,稍微想一下一年之後小豆丁周璟養的金毛站起來比他還要高的場面, 喬晚就對陸安周璟這對好兄弟對寵物的審美有點窒息。
周璟還有點羨慕陸安的小馬,“你爹地媽咪同意你養朱易斯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每次聽到“朱易斯”這個名字都有些無語,明明之前陸安還沒買下這匹馬擁有它的所有權,小馬駒在馬場裏還被親切的稱作“露西”,這是個女寶寶, 但自從陸安看中了這匹馬之後,和周璟商量着就給它改了個名字, 兩人張口閉口就是朱易斯。
更讓人無語的是, 這兩人在幼兒園班上各自都有不少擁簇,每次帶着一群幼兒園小朋友來看望完小馬駒之後, 來來往往的人就都開始稱呼小馬駒“朱易斯”了。
話說,他們這樣給人家亂改名字經過學校和朱易斯的同意了嗎?
“他們同意了,”陸安說得非常輕描淡寫,“他們用我的壓歲錢幫我買下了朱易斯。”
重點在“壓歲錢”三個字上面, 表示自己不是靠家裏,而是通過自己的實力(?)獲得了小馬駒的所有權。
帶着周家兄妹倆過來的青年顯然和陸修易頗為熟稔,上來就主動打招呼,“修易,你今天怎麽有空來瑞英?”
又看向扒着他褲腿的陸寧,“這是你女兒寧寧?”
Advertisement
“嗯,”陸修易摸了摸乖女兒的頭發,“叫蔣叔叔。”
一旁的周圓跟着小小聲的向自己好朋友介紹,“這是我舅舅。”
兩人一個叫“蔣叔叔”一個叫“舅舅”,搞得陸寧一下子打了個磕絆,嘴瓢叫了一句,“蔣舅舅好。”
她人長得乖,抱着小兔子緊貼在陸修易褲腿上,一下子說迷糊了也只讓蔣元風覺得可愛,“叫舅舅也行哈哈哈,憑我和修易這麽多年的交情,還當得起寧寧一聲舅舅。”
說完向喬晚也打了聲招呼,他雖然和陸修易是好兄弟,但和喬晚卻實在不熟,就在一邊邊看着兩對兄妹喂小寵物,邊時不時和陸修易聊幾句。
陸寧和周圓的是一對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兔子,周圓眼尖看見了木框裏的胡蘿蔔,伸手指了指,“寧寧,那裏有胡蘿蔔,可以喂兔子。”
說完拉着陸寧就想過去挑一根。
陸寧看了胡蘿蔔旁邊的朱易斯一眼,抱着陸修易的小腿,搖了搖頭,死活不願意過去。
“周圓你別拉寧寧,她怕馬,”陸安早就注意到了這邊小姑娘的動靜,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剛才朱易斯把噴嚏打在了她臉上。”
“哦,好吧。”陸寧不願意,周圓也不勉強,自己抱着兔子走過去扒拉木框裏的胡蘿蔔。
看了看懷裏的小兔子,又看了看木框裏鮮豔欲滴的胡蘿蔔,陸寧眼神有些掙紮。
剛試探着朝木框走了一步,一根胡蘿蔔卻直接被遞到了她眼前。
是周璟,“拿去吧,別靠近朱易斯了。”
陸安能注意到兩個小姑娘的動靜,同樣在喂馬的周璟當然也能注意到。
不同于陸安的粗神經,周璟做事比較細致,第一時間就看出了陸寧眼睛裏的渴望。
按理來說周璟不是這麽熱心腸的人,在幼兒園裏班上的同學向來都很習慣他高冷的行事作風,但今天可能是因為看陸寧真的想要,又想到兩人已經認識這麽久了,而且陸寧的性子實在不讨人厭煩,才會主動幫忙把胡蘿蔔遞了過去。
說實話,兩人認識以來基本都沒怎麽說過話,陸寧對周璟的認知就是“周圓的哥哥”,再加上一個“我哥哥的好朋友”,依照她慢吞吞的性格,估計如果不是周璟今天主動向她示好,她可能一直都不會主動找周璟說話。
看了看遞過來的胡蘿蔔,陸寧伸手接過來,有些笨拙又生疏的回了一句,“謝謝。”
說完有些開心的拿起胡蘿蔔喂小兔子。
只是小兔子鼻子動了動,沒吃。
陸寧養的這只小兔子才一個多月大,平時都是喂的兔糧,小朋友的認知裏兔子都愛吃胡蘿蔔,才會一見到胡蘿蔔就想喂給兔子。
并不知道這麽小的兔子是不能吃含水量過多的食物的,遞過去之後小兔子不感興趣,陸寧就沒再喂了。
周璟也是第一次主動對女孩子示好,手心有點緊張,聽見陸寧說謝謝之後,馬上迅速的回了一句,“不用謝。”
喬晚倒是注意到了這一幕,不過陸寧和周璟都才六七歲,小孩子之間的交往,她沒有什麽過多幹涉的想法。
馬場上除了他們這些因為陸安認養的是一匹小馬駒,而來馬場喂朱易斯的人之外,還有六七個上馬術課的高年級學生。
瑞英師資力量強大,學校內都能為了學生的一門選修課修建一個小型馬場了,在上課的馬術課老師身上當然也不可能吝啬,能在瑞英教書的老師都是各個領域經驗豐富的佼佼者。
比如馬術課的老師,以前就在知名的俱樂部工作,教學經驗相當豐富。
按理來說學校在這方面的安全措施做得相當嚴謹,馬術課上也就是日常教學,一般不會出現什麽大差錯。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喬晚他們倒黴,剛看望完朱易斯,那邊上課的學生中就出現了騷亂,其中一個同學不知道是身下的馬出現了問題,還是自己沒聽教練的話亂操作,騎在馬上明顯控制不住身下的馬,一人一馬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沖過去。
雖然不是沖着喬晚他們的方向,但擦過去的時候還是差一點撞到陸安,幸好喬晚眼疾手快一把把崽崽拖到了安全區域。
那匹馬明顯有些發狂,騎在上面的少年只能死死的抱住馬脖子防止自己被抖落下來,身後的教練雖然騎着馬已經在盡量往前趕了,但兩人間還是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這樣下去不行啊,馬背上的少年明顯要脫力了,支持不了太久,一旦從馬上墜落下來,不管是輕是重都得遭點大罪。
喬晚沒多猶豫,把拖過來後就一臉懵逼的陸安塞進陸修易懷裏,掂量了一下身後工作人員剛牽出來溜達的一匹馬,還好今天想到是和小動物有關的主題活動,穿的是方便活動的褲子。
時機緊迫,喬晚沒多和人兜彎子浪費時間,直接截胡工作人員手中的那匹馬,“沒時間了,我要用一下這匹馬。”
說完身手利落的就翻身上馬,輕車熟路的駕着馬就沖着前面發狂的一人一馬跑了過去。
陸修易一行人看見喬晚徑直就朝着前面沖了過去,都有些目瞪口呆。
蔣元風揉了揉眼睛,“我記得你太太騎馬的技術并不怎麽樣?”
說是不怎麽樣還是委婉的,之前他們一行人到俱樂部玩的時候,陸太太因為出身所限,人生前二十年都沒有接觸過馬術的緣故,當時騎得真的是約等于不會騎。
陸修易也不知道他太太什麽時候做事這麽勇武了,但冷靜下來後看喬晚上馬以及控馬的動作都挺專業的,因此并沒有直接拆她的臺,模淩兩可的回答,“可能是後來又特意學過吧。”
就算是自己後來又特意學過,也不過是才一兩年的時間,能學到什麽程度?更何況以陸太太的做派,肯定是不能和人家專業的參賽人員一樣天天都練,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學還能有什麽大的進步不成?
這個回答聽得蔣元風頗為無語,他們這些從小接觸馬兒的都沒底氣說在這個時候上前幫忙,喬晚一個初學的上去逞什麽英雄?
到底是好兄弟的老婆,蔣元風即使在心裏腹诽了幾句,但還是把手腕上的袖子往上挽了挽,打算一有什麽情況硬着頭皮也得上去救救場。
可剛有這個想法,再定睛往場上的形勢一看,馬上就被喬晚幹淨利落的動作看直了眼。
瑞英的馬自然都不會是什麽劣等品種,喬晚上馬後輕輕一控缰繩,心裏就很滿意身下這匹馬的靈性程度。
按照記憶裏的技巧帶着身下的馬往前追,越是到後面,找到了熟悉的手感後的喬晚就越是輕車熟路。
仔細算起來的話,她的馬術可是練了幾十年的。
而蔣元風擡頭看向場內的時候,正好看到的就是喬晚已經游刃有餘的騎在馬身上超過了前面的專業教練,并且速度還在加快,逐漸朝前面發狂的一人一馬逼近。
她騎得既快且穩,身後的工作人員及教練本來還有點惱怒有人在這個時候亂來,但在眼睜睜的看着她超過教練之後,工作人員的眼睛裏就只剩下有人能救場的慶幸了。
畢竟這所學校裏就讀的學生非富即貴,哪一個受傷了他們都擔待不起責任。
但即使是喬晚已經超過了他眼看着就要追上前面的那匹馬,上這節課的教練也不敢放松直接停下來,直到親眼看到喬晚和那匹馬并駕齊驅了一小段距離之後,籲了一聲安撫得馬兒慢慢的不再奔跑,又控住缰繩讓兩匹馬都停了下來,才松了口氣把一顆心都放了回去。
喬晚下馬後扶着在馬上已經吓到差點昏過去的少年,“慢慢下來,你現在有些脫力,試着先活動一下關節。”
教練是距離最近,把剛才喬晚安撫馬的那一幕看得最清楚的,忙跑過來一起扶着吓了一大跳的少年之後,充滿感激的道謝,“剛才真是謝謝這位女士幫忙了,沒有你這次我們肯定沒那麽幸運。”
教練是個德國人,但在中國呆久了,國語說得麻溜麻溜的,吹起陸太太來一套接着一套。
他之所以這麽吹捧喬晚,一是因為她剛才的确幫了個大忙,二就是因為她高超的騎術水平了,有本事的人,哪兒都容易得到別人的追捧。
更別說喬晚展現出來的騎術還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幾人扶着脫力少年往馬場走了一會兒之後,才碰到趕過來的工作人員和陸修易一行人。
蔣元風自從看到喬晚縱身上馬,力挽狂瀾的一幕之後,就對這個往日不起眼的好友妻子另眼相看了,這時候率先上前,有點佩服的問,“弟妹是什麽時候學會的這麽高超的騎術?”
明明兩年之前的時候,大家都還是一個賽場菜雞互啄的弱雞。
喬晚上馬的時候沒想那麽多,其實按照她做人時候的經歷,實際上是不應該會騎馬的。
這次事發突然,她也是福臨心至的突然有種感覺自己能行,然後就上了,現在才回味過來,她當阿飄時候的鬼上賽馬技能,居然在重新套上殼子之後還能用?
至于蔣元風的問話,她想了一下,總不能活久見的直說是當阿飄時候學會的吧?
因此只能謙虛的表示,“就是這幾年陸陸續續練了幾次,水平一般吧。”
蔣元風:“......”
你他媽說這是水平一般?還有,就幾年內陸陸續續練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