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回來了(2)
今天不過是婦女節,華母抱怨自己丈夫一天到晚忙工作,非要他陪自己過節。後來一想,不如把自己準兒媳婦兒也叫上,一起吃個飯。
本來說華格赫把兩老一接,靳桑浯從公司出發,可華母非要讓自己兒子去接他的未婚妻,所以兩撥人沒有一起過來。
靳桑浯和華格赫進了包廂,二老已經到了。
相互關心問候一番,吃了一會兒菜,靳桑浯歉然解釋公司員工在隔壁聚餐,需要她過去一下。
華家兩老以為她要去應酬,還叮囑着注意身體、盡量少喝酒,不然讓自己兒子去擋酒也可以。
華格赫本就在這個問題上不是很想搭理她,一聽自己父母還要賣兒子,更不樂意,眯着眼斜乜着靳桑浯,不說話。
臉有些紅,靳桑浯微笑着拒絕了二老的好意,起身離席。
和靳桑浯與華格赫分開後,葉念斯鑽進了洗手間。
在隔間裏休息一會兒,有兩滴淚直直地從眼角滑落,不也知道是因為胃疼得厲害了,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
補了妝,回到春日園,葉念斯宣布:“你們想鬧就趁現在趕快鬧,一會兒靳總就來了。”
室內頓時就如葉念斯所說的鬧作一團,不過她仔細聽了聽,倒沒有人對此有所埋怨的,好像靳桑浯之前也和他們一起吃過幾頓飯,而當時氛圍還不錯。
過了十幾分鐘,靳桑浯便到場了,并且迅速融入進整個環境裏。
不過雖然靳桑浯和大家很融洽,但畢竟身份在那,也沒人敢放開了鬧,喝酒也拘束了些。
然而就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葉念斯已經給自己灌下了很多杯酒,靳桑浯一直沒有攔住,周圍還有一群員工在,她也不好與葉念斯多做糾纏,只能不厭其煩地提醒她。但葉念斯漸漸地意識不清了。
她迷蒙着雙眼,卻盡量将目光聚焦在靳桑浯身上,周圍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世界都只剩下她一個人。所有的情感翻湧着不受控制,又像沉甸甸地在胸腔裏塞進一個形狀不規整的堅硬的充滿棱角的石頭,将她的胸口摩擦出一道道的傷口,鮮血淋漓。
心裏的疼痛淹沒了一切感官,唯有喚着那個人的名字才能感覺到自己釋放了罪惡的靈魂,得到解脫與救贖。
她感覺自己被擁進倚一具柔軟的身軀,有幾個人在一旁攙扶着她,鼻尖是自己熟悉又陌生的鈴蘭香氣。那股香氣順着鼻腔進入身體,随着血液流淌撫平一切傷痛。她跟随着那股香氣,跌跌撞撞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走過了多少路。
當柔軟與香氣離開,所有的疼痛又立刻呼嘯着刺透她的身體。胃裏像是放了一把火,将自己的內髒燒成一片廢墟。
她交疊雙手死死壓住胃,“桑浯……好疼……”
話語和她的淚一并湧出。
葉念斯剛醒來時就意識到不對勁,首先自己現在睡的床都不是熟悉的硬度,而且被子的質感也和家裏的不一樣,身上的睡衣更不是自己習慣的款式。
睜開眼,屋裏一片黑暗,厚厚的窗簾邊上,隐約可以看出被遮擋的外面的陽光的影子。酒精給大腦留下的疼痛感代替了昨晚的記憶,她輕哼一聲坐起身。
“刷”地一聲,窗簾被拉開了大半。
葉念斯吓了一跳,眯眼一陣适應了光線,才看見站在她窗邊逆光的剪影。
纖細修長的身形,根本看不清面容的臉。
葉念斯知道,那是靳桑浯。
沉默。
屋內的沉默讓光線中可以看清的細小的正在跳躍的灰塵都顯得太過喧嚣,每每看到靳桑浯就會不斷翻滾的情緒讓葉念斯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還是靳桑浯打破的沉默,她輕輕開口,顫抖的聲線帶着小心翼翼:“你的胸口……是怎麽回事?是什麽時候做的手術?”
葉念斯望向窗外,陽光大好,令她的思維有一絲的游離。
靳桑浯一步一步及緩慢地走到葉念斯面前,跪坐在床上,輕輕拉下她的衣領,雙手想撫摸上她的胸口,卻顫抖着不敢接觸,試了幾次都無果,只有放棄地垂下雙臂,抓住她的雙手,那冰涼的溫度讓葉念斯不禁打了個寒顫。
可是雖然是逆光,她也能看見靳桑浯用力望進她眼底的眸子裏的細碎的光線。
靳桑浯的唇顫抖着:“你胸口的疤是怎麽來的嗎?”
葉念斯垂下眼簾,将目光放在被子的褶皺上,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靳桑浯的呼吸離得很近,潮濕微熱的氣體撲打在側面的面頰上,并不均勻地顫動着。
“你知道了,又有什麽意義嗎?”
葉念斯開口了,思維卻混亂地想到一首威廉巴特勒葉芝的詩,那首詩的第一句便是:“Speech after long slience(在沉默許久之後開口)”,而結尾是:“We loved each other and were ignorant(年輕時,我們彼此愛過,卻又懵懂不知)”。
她想,那時她和靳桑浯是相愛的,并且幸運的是她們意識到了這份愛,并且勇敢地承認了它,但一切也逃不脫命運的詛咒。在她們相遇的那一刻,命運已經舉起他的鐮刀,猙獰地笑着,将刀刃放在她們剛剛萌芽的愛情旁邊。
年輕時也曾天真地想過掙脫所有的枷鎖,将命運主宰;可現實卻是,只有手掌的掌紋堪堪滑過命運的邊緣,握不住的成就了一切迫不得已和無法抗拒。
葉念斯擡起頭,看着自己曾經親吻過很多次的雙眼,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你都有未婚夫了不是嗎?”
靳桑浯微皺起了眉頭,但眸光帶着希冀,閃爍着。
果然這條疤和她們之前的戀情有關系麽,所以才會提到格赫。
那麽當年的分手……
想到一種可能性,她全身都顫抖起來,聲線不穩地說:“如果這是你的顧慮的話,完全可以不用擔心。”
葉念斯愣愣地,不明白靳桑浯的意有所指。
靳桑浯接着就給出了解釋:“華格赫是gay,我們訂婚只是掩人耳目,而且我們雙方的父母都知道這些事。”她跪坐在葉念斯面前,聲音極小,像是怕震碎了面前的瓷娃娃,“所以,念斯,現在能告訴我,你的疤是怎麽回事了嗎?”
葉念斯注意到靳桑浯沒有提“掩人耳目”的原因,但不外乎就是商業上的那些事。然而她已經不能處理這樣的信息,腦子裏好像起了一陣風暴,飛沙走石。
“告訴我,念斯。求你告訴我。”靳桑浯又重複了一遍,這一遍她的嗓音已經破碎,像是下一秒就要落淚。
作者有話要說: 華小哥只是gay蜜而已嘿嘿~猜中的小天使們給你們一個麽麽噠(づ ̄3 ̄)づ╭?~
明天就複合!
感謝思凡、鵝幾的粑粑、骨頭三位小天使的地雷,比心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