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半路抛棄
他俯下身，如狼似虎。
洛離漸漸放棄了掙紮，毫無意義。她的身子逐漸放逐力量，如泥濘一般，了無生趣。
傅涼川從她胸前擡起頭，眸光冷冽一片。她的态度讓他盛怒難禦。
“洛離，你一定要像條死魚一樣是不是，我一定要讓你叫出聲來！”他猛烈撞擊着她，她白皙的身體被抓出抓痕條條，紅白相間，觸目驚心。他臉色绛紅，沒有一點柔情。
洛離緊緊咬着牙，雙手執成拳，指甲鑲入掌心稚嫩的肌膚，身體再痛，也倔強地沒有落下一點聲音。
如戰争，如争鬥。
曠日持久。
不知過了多久，傅涼川終于發洩完畢，從她的身上下來，她癱軟在椅座上，身體像被掏空一樣，目光渙散，空無一切，一瞬不瞬盯着上方。眼角猶自挂着未幹的淚痕，手掌上，唇齒邊，血痕斑斓。
一抹難以察覺的不安劃過傅涼川的眼眸，稍縱即逝，他勾起薄唇，冷笑躍然臉龐。
他探過身子，在抽屜裏拿出一套女性衣服丢在她的臉上。
“把它換上，別這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想**誰呢！”他諷刺的話如刀鋒鋒利，吐露鋒芒，直接刺進她的心髒。
罷了，他傷害她，何止這一兩天。
她緩緩伸手從臉上拿下那套衣服，上面有淡淡的洗衣液的氣味，并非是新品。
她将衣服置于眼前，定了定睛，是一套女性裙裝，是他備放在車上的？為了方便跟蘇青鸾……
她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反胃，渾身顫抖，瞳孔逐漸放大，失聲笑了出來。手一揚，将衣服扔回傅涼川身上，“我不要，”語氣堅決。
別人穿過的衣服，她不要，別人用過的男人，她也不要！她嫌髒！眼眶不可抑制再次泛紅，苦澀在心底蔓延。
“哼，”他冷哼一聲，将衣服又扔了回來，“你不要！你是打算光着身子出去，還是穿着你那套已經撕爛了的衣服出去，在街頭叫賣？”他的嘴角浮現一抹邪魅的玩味。
“洛離，你竟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他啐了一口，狠狠說道。
他的話，她已麻木到置若罔聞，突然她像明白了什麽，坐起身，緊張地向窗外望去，他，該不會是想讓她現在下去。
她臉色大變，轉頭看向他，正好迎上他也剛從窗外收回來的目光。
四目相碰，一個陰歷，一個驚恐。
這裏還是初見的地盤，他不會給他任何機會，而她，則無臉在這種情景下見他。
盡管想法不一樣，但目的兩人難得一致。
傅涼川啓動車子，腳下油門一踩，飛奔出去。
“下車！”他冷着臉，如擲冰珠。
車子在高速路口戛然而止，咚一聲，車門鎖打開。
觀後鏡裏倒映着洛離的一舉一動，他死死盯着那幾十平方厘米的長方鏡，要将她的樣子一絲不漏收進眼裏。
她姣好的面容一點表情都沒有，冷得像二月冰湖的一塊寒冰。
她推開門，穿着他扔給她的那套衣服，擡腳塌了出去，決絕，利索，不帶一點留戀。
她一早就猜透他的心思，要在半路将她抛下，早就做好準備，她竟了解他到這種地步，只是這結果準确得卻讓她落淚。她背對着車身，背對着他，朝相反的方向邁步，一刻也沒有停留。
傅涼川一拳捶打在方向盤上，望着她堅決堅挺的背影，愈行愈遠。
這個路口，離市區很遠，打車極其不方便，不管她要去哪裏，都将寸步難行。只要她剛才開口跟他服一下軟，他都不會在這裏将她抛下，可是她寧願選擇在即将夜黑裏獨自面對危險也要離他而去。
這個該死的女人，都是她自找的！傅涼川微眯起眼，努力将視線移離那塊方鏡，咬牙，腳下油門一踩，飛馳而去。
卷起一陣風聲從她耳邊呼嘯而過，她頓足，心像被什麽狠狠一抽，碩大的眼淚奪眶而出。
他是趕着去見蘇青鸾吧，就那麽無情地将她抛棄在這……荒郊野嶺。
他待她，可真好，是她從未享受過的好。
她緊緊咬着唇，嫉妒蝕心的痛，苦不堪言。
晚風吹拂，卷起裙角搖擺如翅。
她垂首，身上的裙裝難得地非常合她的尺寸，倒像是專替她量身定做一樣。
她嗤笑，為自己的自作多情。
傅家的大門在傅涼川的車子到達之際适時打開，傅涼川将車子直接開進車庫。熄了火，坐在駕駛室紋絲不動。
不大不小的車廂裏，萦萦繞繞滿是洛離的氣息，他吞咽着口水，眸光的陰戾一點一點消退。
他俯身，探出手，将他撕落在地的洛離的衣服撿在手心。
衣服上還沾着她清淺獨特的體香，若有若無，陣陣撲鼻。
他長籲一口氣，将頭靠在椅背上，身心疲憊。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女人在一處荒蕪黑暗裏獨自行走的畫面，那麽卑微無助……
他的眸中突然注入一道光芒，他坐正身子，拿出手機。
“喂，龍二，馬上幫我查一下洛離的位置，确保她安全回歸。”
他略顯急促的語氣裏透着不安。
“嗯，不要驚動她，确保她安全就好。”
他頓了頓，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換了中口吻，淡然道。
在确定龍二聽明白他的意思後，随即掐斷電話，胸口不知因為激動還是什麽開始起伏劇烈。
他要留着她，慢慢折磨，嗯，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肯定是這樣的。他朝倒後鏡中的自己點了點頭，說服了自己。
他打開車門，手裏還拿着洛離的衣服。他将衣服扔給傭人，“将它洗幹淨後拿到我房間給我。”
他聲音冷然，不帶一點情緒。匆匆離開。
洛離現在身上穿的那條裙子，是他一年前專門給洛離定做的生日小禮物，只是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就發生了洛離背叛自己，和害死母親的事，這件衣服最終被他扔在了垃圾桶裏。
後來他讓人翻出來重新洗了一遍，時時帶在身邊，用來提醒自己，她對他做過的一切不可原諒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