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坦白
白霜霜話音剛落下，王堅和兄弟們便朝李铮一行人拳打腳踢。
眼看着李铮被打得嘴角流血，往日的風度氣質蕩然無存，白霜霜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到了今時今日，她居然不想看見他狼狽，受制于人。
“夠了。”白霜霜發號施令，“留着他還有用，先帶下去吧。”
李铮用紅腫的眼睛看她，那裏面的情緒讓白霜霜看不明白。
蘇沛在他走後說道：“他畢竟是王爺，位高權重。我們這樣對他用刑不太好。”
“蘇沛哥哥的意思是？”
“我們最終目的不是另立山頭，也不想跟朝廷對抗。我們是要重振白家軍，收付西北失地。所以我們要說服李铮幫助我們徹底調查當初白老将軍的冤案，還白家一個清白。然後召集白家舊部，進擊西北。”
“以李铮的高傲性格，我們這樣侮辱他，他還會答應嗎？”
“會的，畢竟在收付西北的國事面前，這種小事他會既往不咎。”
李铮被關押的幾日，白霜霜一次也沒有去看他。只從小月口中得知他被好吃好喝的款待，沒有人再敢對他動刑。
蘇沛跟他聊過幾次，兩人還沒有達成統一意見。
而李铮的援軍很快到了。駐守蜀中的将軍聽說慶王爺進了瓦山寨後一去不複返，帶了上千兵馬前來圍剿。
以瓦山寨目前的人數和兵器戰鬥力，跟這些援軍抗衡沒有問題，不過絲毫沒有意義。遠處有蠻夷侵犯，近處有匪寇搶劫作亂，他們不該把兵力浪費在這方面。
蘇沛跟李铮再次談判，李铮卻說：“讓霜霜來談。”
“慶王爺，霜霜在你那受的傷還不夠多嗎？她如今只想完成父親遺願，不會再對你糾纏不清。”
“蘇将軍，有些話我想當面對霜霜說。”
為了大局着想，蘇沛皺眉叫來白霜霜，并在隐蔽處旁聽她跟李铮的對話。
白霜霜穿着一身黑衣，劍客打扮，冷若冰霜。“你找我有什麽話要說？”
“霜霜，我想對你說句抱歉，在你嫁進王府後沒有讓你享受到幸福，反而總是誤會你，為難你，最後還差點讓你命喪黃泉。”
“慶王爺，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你如今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我知道你跟你的正妃娘娘情深義重，也知道從前我對你胡攪蠻纏造成了你很大的困擾。從今以後我明确地告訴你，我不會再喜歡你，也不會再糾纏你。我們可以結為盟友，共同為收付西北出力。”
“霜霜，當初的事我并不是故意那樣做，我有自己的苦衷。”李铮難得放下面子解釋。
白霜霜愣怔半晌，苦笑了下，“王爺，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不要再提了.”她揭開臉上的面紗，把胳膊和衣褲撸起一點給他看。
上面是在火中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疤痕，宛如一條藤蔓繞在她身上。
“這些疤痕時刻提醒我過去對你犯得傻，從此以後我會清醒，跟你保持距離。”
“霜霜……”李铮沉痛喊她的名字。
“王爺，我最近時常在反思自己的錯誤。如果當初我沒有執迷不悟的喜歡你，糾纏你，而是乖乖跟從哥哥回到西北，那麽後來我父親哥哥還有姑姑是不是就不會死？”
白霜霜說完，踩着沉痛的步伐離開。到了無人的角落，她伏在牆角，一口心頭血噴出。
昔日白家的慘狀至今仍盤亘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成為一道陰影。她不想上千将士再因為自己的心軟而命喪黃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