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甘（4）
十二月的冬天，酷冷。
到了小區，車停好，鐘薇推開車門下車，只覺得一股冷風侵襲。
其實，現在冷對她來說倒沒什麽，因為她腳疼，疼的厲害。在腳疼面前，冷真的不算什麽的。
她一向随性，喜歡簡單的生活，簡單的一切。簡單到她基本上全身上下沒一件首飾，除了腳踝處系着一辟邪的桃木核，還是外婆送她的。老人嘛，都有些迷信。
至于項鏈手鏈什麽的，說實在的，她向來不感冒。上次沈臣聞送她的卡地亞項鏈，她就當着沈臣聞的面帶了一次，而後就把它永久封存了。
她随性的簡單，自然也不喜歡穿高跟鞋，她最愛穿平底鞋，輕盈而舒服。但是，她長相年輕顯小，還有點瘦，穿上平底鞋站在沈臣聞身邊的時候，沒一點氣場不說，還總像個孩子。而且，雖然她不愛高跟鞋吧，但不能否認女人穿上高跟鞋，整個人的氣質跟氣場真的是煥然一新。為了能匹配沈臣聞，讓她顯得有點女人味，她現在不論是在家裏還是出門，都是會穿高跟鞋的。
她就是愛瞎折騰自己。
今天跟陸希在商場逛了很久，穿高跟鞋逛得，真的挺累的。加之，她今天選的這雙高跟鞋，皮子有點硬邦邦的，磨腳，現在她的腳脖好像被磨破了，一走路就好疼。
下了車，跟在沈臣聞身後，因為腳疼，鐘薇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看她走的小心，臉上表情還有些痛苦，沈臣聞停住腳步，問：“怎麽了嗎？”
鐘薇笑：“沒怎麽。”
低頭看看鐘薇穿着的高跟鞋，沈臣聞疑惑：“扭到腳了？還是累了？”
鐘薇沉默一會，剛想強顏歡笑的否認，沈臣聞卻已彎腰俯身公主抱抱起了她。
她剛才跟陸希逛街，買了好多好多的東西。雖然很多東西都是給沈臣聞買的，但是現在沈臣聞拿着好多的東西還抱着她，讓她挺不自在的，擡頭看着沈臣聞的下巴，鐘薇小聲說：“你放我下來吧，我腳不疼。”
沈臣聞沒回應她，只是依舊抱着她，往家裏走去。
小區路邊的路燈散發着昏昏暗暗的光，溫馨而寧靜。被沈臣聞抱着，鐘薇往他懷裏蹭蹭，全身暖意十足，只覺得穿高跟鞋讓腳再怎麽疼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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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還是在沈臣聞懷裏實在是太有安全感了，不知不覺的，閉上眼，鐘薇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感覺腳有些刺痛，是那種塗藥膏的刺痛感。
睜開眼，看到她正躺在沙發上，沈臣聞正低頭認真給她的腳抹藥膏。
沒有出聲，鐘薇目不轉睛看着沈臣聞，幸福感在全身蔓延。蔓延到鼻尖，鼻尖突然就泛酸了，眨眨眼睛，鐘薇笑：“謝謝。”
沈臣聞看她一眼，在她腦門上彈一下，表情認真：“以後不要随便說謝謝，我是你男人，為你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我是你男人，為你做什麽都是應該的。”在腦海裏重複一遍沈臣聞說的這句話，鐘薇眼裏帶笑，抓過身邊的抱枕壓在下巴下面盯着沈臣聞看着，只覺得這句話是她聽過的最美好最動聽的情話。
“犯花癡呢。”塗好藥膏，看鐘薇看他看的認真，沈臣聞在她腦袋上抓抓，收拾起藥膏起身去放好。放好，折回沙發，沈臣聞再看看鐘薇的腳，有些心疼，還有些不可思議：“鞋子磨腳怎麽還穿？”
鐘薇撓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就磨腳了，以前不磨腳的。”
“嗯。”忽而想到了什麽，沈臣聞問，“鞋子多少錢買的？”
鐘薇認真：“三百多呢。”
沈臣聞更認真：“三百多的鞋子能穿嗎？”
鐘薇：“……”
以前跟顧北淮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那樣。她買幾百塊的衣服鞋子真的覺得已經很不錯了，但是顧北淮卻經常會嫌棄她衣服太便宜，鞋子太便宜什麽的，好像只有上了四位數的東西才是能勉強湊合用的。
貴公子嘛，從不缺錢，自然不了解民間疾苦。
鐘薇感慨：“跟土豪過日子，看來水準也得土豪一點才行。”
沈臣聞笑：“錢賺了就是花的，有錢當然得享受高質量生活。”看一眼鐘薇買的東西，幾乎全是買給他的，沈臣聞刮她鼻子，“我知道你是好太太，但是也不用大部分東西都是買給我的吧。”
雖然吧，買東西花的都是沈臣聞的錢，但是給他挑選衣服的時候，那種感覺特別幸福。看看沈臣聞，鐘薇問：“不喜歡？”
“喜歡。但更喜歡你買給自己。”
她給沈臣聞從範思哲專櫃買了一紅色的羽絨服，把羽絨服拿出來時，沈臣聞抓狂：“為什麽要買大紅色？”
鐘薇笑，笑的燦爛：“因為從來沒看你穿過太亮麗的顏色，所以買給你穿下啊。”
看着羽絨服，再看鐘薇，沈臣聞只覺得鐘薇越看越可愛。
真的，有個女人在身邊的感覺真的很好，特別好。
暖暖的。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窗子沒關好，鐘薇突然聞到一股香味，烤地瓜的香味。吸吸鼻子，鐘薇問：“你有沒有聞到烤地瓜的味道？”
沈臣聞搖頭：“沒有。”想了想，沈臣聞看看時間，九點半了，也不知道小區不遠處的街邊偶爾會拉着小車賣烤地瓜的大爺還在不在，但不管怎樣，他都想下去看看，拿起大衣穿好，沈臣聞說，“我下去幫你看看有沒有賣烤地瓜的。”
“不用去，我沒說想吃啊。”
鐘薇還沒說完，沈臣聞已經拉開門離開了。
行動派，沈臣聞這家夥真的是個十足的行動派。
沈臣聞出門後，家裏就只剩下了鐘薇一個人。客廳裏沒有開電視，所以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鐘薇改換個姿勢，變成了雙手抱膝。抱着膝，腦袋放在膝蓋上，鐘薇發着呆看着門口，等着沈臣聞，只覺得現在滿滿的幸福感。
“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 = =
沈臣聞走到樓下，出了小區門口，四處看着，并未看到賣烤地瓜的大爺的身影，不過，倒是看到有倆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一人手裏啃着一個烤地瓜進了小區。
問倆小姑娘在哪裏買的烤地瓜，小姑娘說穿兩條街有個步行街，因為夜市就要開始了，現在很多賣烤地瓜的在那邊呢。
沈臣聞點頭，說了謝謝，去了小姑娘說的地方。
穿過兩條街買回烤地瓜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沈臣聞進門，看到鐘薇已經躺在沙發上睡過去了。看着手裏提着的地瓜，沈臣聞笑笑，放進廚房。
也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吃了。
不過，好在他還買了生地瓜，明天可以熬地瓜粥的。
放好地瓜，走到客廳，沈臣聞小心翼翼的抱起鐘薇進了卧室。
抱着鐘薇在懷裏，看她睡得安穩，沈臣聞小心翼翼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吻。
他愛她愛的太晚了。
三年前，在她突然消失不見，他怎麽着也找不到的時候，心突然就像被什麽挖空了一樣，難受死了。
他在東城有好多的房子，但是這三年來，他幾乎都住在這個曾經跟鐘薇有過記憶的家，每天下班回家，看着空蕩蕩的客廳卧室，他就在想，跟他結婚兩年裏，他不回家，鐘薇過得是什麽日子。
跟他一樣吧，孤獨，難受，心酸，絕望，絕望到偶爾很想抓狂。
好在，三年了，她還站在原地等他。
他珍惜，珍惜她的等待，珍惜她的那份喜歡，珍惜她的傻乎乎。
所以，跟她說要重新開始的那刻，他就已經承諾了自己，會把最好的一切給她。會盡可能的滿足她想要的任何東西。即便一個微不足道的烤地瓜。
= = =
把鐘薇抱上床，沈臣聞去浴室洗澡，等他洗完澡出來，生怕打擾鐘薇休息，他特意小心翼翼的上床，可是，再怎麽小心翼翼，鐘薇還是醒了。
“回來了？”打個哈欠，鐘薇看他。
“嗯。”看着鐘薇朦胧着眼睛，沈臣聞情不自禁靠近她吻一下，柔聲問，“地瓜買回來了，還要不要吃，我去幫你拿。”
鐘薇搖頭：“突然不想吃了。”
沈臣聞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身上是檸檬的清香，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鐘薇摟住他的腰，往他懷裏蹭蹭，而後突然擡頭在他下巴上輕啄一下：“我想吃你。”
沈臣聞壓在她身上，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身上：“那就如你所願。”
冬天是個蕭條的季節，也是個萬籁俱靜的季節。
室外一片靜谧清冷，室內則是春光旖旎，溫馨幸福。
“竟沒有避孕套了。”
“不做了？”
“不做怎麽行？都做一半了。沒事，真有了孩子，咱們就要。”
“好。可你能不能輕點，疼。”
“寶貝，乖，一會就不疼了。”
第一次聽他喊她寶貝，倒真的感覺挺新鮮悅耳的。晃神中，鐘薇只感覺他一個深入，讓她全身不自覺的戰栗...
= = =
時間緩緩在流逝，不知不覺一個月就過去了。
“薇薇，你去書房看看我桌子上有沒有一份全是英文的文件。”
冬日的陽光暖意的舒服。
沈臣聞去上班，她閑着無聊，坐在陽臺的沙發上曬着太陽聽着電臺音樂窩在家裏織圍巾。前些日子她去商場逛街的時候買了點毛線球，準備給沈臣聞織個圍巾。
雖然商場裏賣各式各樣的圍巾，可是她親手織的，總歸是意義非凡。
接到沈臣聞打來的電話後，鐘薇起身去書房，看到桌子上的确有份英文文件。
“有就好。那我待會讓助理過去取一下。”
電話裏沈臣聞的語氣挺着急的，想來文件挺重要的，想着助理來來回回取文件挺麻煩的，鐘薇笑：“我現在也沒什麽事，不如我給你送過去吧。”
沈臣聞點頭：“也好，不過，外面可是很冷，多穿點。”
“嗯，好。”
“快到樓下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好。”
挂了電話，鐘薇很小心的收拾起他的文件放進包裏，打車去了沈臣聞的公司。
= = =
打車把文件送去給沈臣聞，在樓下看到沈臣聞，鐘薇把文件給他就想走的，可沈臣聞卻說讓她去公司看看。
她真的從來沒去過他公司，沈臣聞讓她上去看看，鐘薇點點頭，也好。
沈臣聞倒真是不避嫌，直接牽着她的手就進了公司。而且，還逢人就介紹，說她是他太太。不過，在他說她是他太太後，看很多人投射過來的羨慕的目光，鐘薇的虛榮心倒真的有點...膨脹。
畢竟，只要是人，多多少少都有虛榮心的吧。
沈臣聞的辦公室設計是歐式簡約風，敞亮大方，低調的奢華。落地玻璃窗直接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站在窗前看向窗外，鐘薇只覺得有種一覽衆山小的暢快感。走到落地窗前看了會外面，鐘薇回過頭看沈臣聞時，卻看到沈臣聞把辦公室的門給反鎖了。
“為什麽要反鎖門？”
沈臣聞沒回她，只是看了看手表，說了句讓鐘薇摸不到頭腦的話：“現在是九點半，十點半開會，一個小時，足夠了。”
“足夠什麽？”
“足夠在辦公室裏...要你啊。”
沈臣聞真是混蛋，還真說什麽就是什麽，他說着已經走到她身邊抱起她分開腿放在了桌子上。
雖然被他反鎖了門，但在辦公室裏，總歸不好意思，鐘薇在他腰上擰一把，有點哀求：“不要在這裏啊，晚上回家好不好？”
沈臣聞搖頭，沒商量的意思：“不好。”
沈臣聞抱着鐘薇也就剛吻了一下，卻聽到電話響起，接聽，是助理，很急促的聲音。
“沈總，顧北淮先生說想見您。”
“好，讓他去會客室等會。”
“他現在已經朝您辦公室的方向去了，我們攔不住。”
“我知道了。”
好在他就吻了鐘薇一下，鐘薇的衣服什麽的都穿的整整齊齊的，把鐘薇從桌子上抱下來，沈臣聞揉揉她的腦袋，去開了門，剛開了門，就看到了顧北淮，氣勢洶洶而來。
前些日子，顧北淮的公司參與了個大工程的投标活動，那個大工程頗具背景，如果能競标成功，給公司帶來的利潤跟口碑是不可估量的，所以投标的公司很多。昨天，競标結果公布，顧北淮的公司成功競标。這本是可喜可賀的事情，可是他卻在慶功會上聽人說起說他能贏得這次競标，得多虧沈臣聞認識那大工程的負責人，在背後推了他一把。
每個人都有他的驕傲跟尊嚴。對于顧北淮來說，他真的是寧可失去大工程也不想他這次成功競标有沈臣聞的推波助瀾。
所以，現在“興師問罪”來了。
剛想開口問沈臣聞多管什麽閑事，顧北淮的視線突然落在了辦公室裏鐘薇的身上。看到鐘薇臉上還泛着紅暈，顧北淮愣了愣，轉瞬好像明白了什麽。
冷笑一聲，顧北淮呵呵：“小兩口挺恩愛啊。”看看鐘薇，再看看沈臣聞，顧北淮問，“沈先生，我們談事情，能不能先讓沈太太出去一會？”
她這輩子最對不住的一個人就是顧北淮了。她欠的最多的人也是顧北淮了。不知道是不是屋子裏的暖氣太足，看到顧北淮，鐘薇只覺得悶悶的，呼吸有點不暢。所以，對于顧北淮說讓她出去，她只覺得松了口氣：“那我先回去了。”
“好，我讓助理送你回去。”
等鐘薇離開，顧北淮看看沈臣聞，憤怒：“這次大工程，我能競标下來，你在背後幫我了？”
沈臣聞搖頭，語氣堅定：“沒有。”
“沒有？”顧北淮呵呵，“這個大工程是容宴負責的，容宴是你好朋友對吧？你跟容宴前些天一起吃過飯對吧？”
“是。他是我朋友，前些天我們的确也一起吃過飯。這能代表什麽呢？”看看顧北淮，沈臣聞語氣越發肯定，“我跟他是朋友，就簡單吃了頓飯，沒聊公事。而且，北淮，同在商場，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商場的競争是殘酷的，大家各憑本事，容宴他不可能因為我說一句話什麽的就把那麽大的一個競标工程随便給人的。你是真的有實力，他才會選你，跟我無關。”
沈臣聞都這麽說了，顧北淮也不知道該質問點什麽了，只能點頭：“但願跟你無關。我可是告訴你，沈臣聞，別自作聰明的幫我，老子不領情。”
等顧北淮走後，沈臣聞坐在辦公椅上，有點疲憊。
曾經的好兄弟，關系現在緊張的不成樣子。
都怪他吧，如果早一點看到鐘薇，就不會有後面的這一堆事了。
可人生，就是這麽的變化莫測啊。
= = =
這個冬天的第三場雪，下的異常的大。
雪花飄飄灑灑灑落了已經兩天兩夜了，路上堆積了厚厚的雪花。
一直在下雪，鐘薇也就窩在家裏一直沒出去。
沈臣聞前些天出差去了T市，這些日子一直都呆在那邊了。
東城下雪，她看天氣預報，T市也在下雪，而且下的雪也很大。她牽挂他，給他通電話，說要注意安全，要按時吃飯，要好好照顧自己...說的沈臣聞好像都有點煩了，一個勁的重複說知道了。
鐘薇委屈：“你是不是厭煩我的唠叨了？”
沈臣聞笑，嘴甜：“沒有啊，你的唠叨讓我很幸福。”
真的很幸福。
牽腸挂肚也是種幸福。就像他也在牽挂她一樣。
“薇薇，你也得好好照顧自己，沒事別出門，在家裏窩着快點把我的圍巾織好。”
“嗯。”
“我昨天去看外婆了，外婆挺好的。”
“好，謝謝。”
“又跟我客氣。”
沈臣聞不讓她出門，其實她也不想出門的，這雪下得那麽大，地上的積雪那麽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不說，走起路來都困難。但是，家裏冰箱物資緊缺，她只得系好圍巾穿好大衣，踩上長筒的雪地靴出了門。
出了門，她先去樓下的咖啡館看了看，視察下工作。
從咖啡館出來，鐘薇剛推開門，突然就看到了顧北淮。看到顧北淮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沒有撐傘，喝的爛醉。走幾步，一個踉跄，差點倒地。
踉跄再走幾步，一輛車從顧北淮身邊擦過，鐘薇吓一跳，跑過去扶住了顧北淮。
“北淮，怎麽喝這麽多？”
顧北淮看她一眼，沒說話。
鐘薇家這邊有個很大的夜總會，算的上是東城最好的夜總會了。昨晚顧北淮跟人在夜總會玩，算是玩了個通宵。
玩夠了，天亮了，想回家了，他跟司機打了電話讓司機來接他。這打完電話，他突然就醉醺醺的出了夜總會的門，在路上瞎溜達起來。
顧北淮真的喝多了，靠近他，身上的酒味特濃郁。扶着顧北淮，鐘薇想了想，決定送他回家。
Emilia前些日子被顧北淮送回了倫敦，那邊有正規專業素質高保姆照顧，他挺放心的。所以，鐘薇把他送回家，并未看到Emilia的身影。
顧北淮喝的實在太多，鐘薇把他扶到沙發上，剛想去廚房幫他做碗醒酒湯，卻被顧北淮抓住了手腕。
睜開眼迷迷糊糊看着鐘薇，顧北淮突然笑起來：“薇薇啊。你跟沈臣聞關系現在很好啊，是車裏吻，辦公室裏也吻的，呵呵。”攥着鐘薇手腕的手越來越緊，顧北淮看着她，眼神很冷，冷的讓鐘薇心悸。
而下一秒，顧北淮說出來的話更是讓她心顫：“薇薇啊，你聽過張愛玲在《色戒》中說的一句話沒？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顧北淮沒說後面那倆字，但鐘薇知道是什麽，畢竟這句話太耳熟能詳了。愣神顧北淮為什麽要說這句話時，卻聽他繼續說，“你跟我在倫敦三年，我是一根手指沒碰過你。你說，要是我當初上了你，你現在是不是就是我的了？薇薇啊，那如果我今天上了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