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若即若離（3）
電視裏放着的電影是都市類的，言又清演的是個時尚界的女魔頭，現在電影演了還沒五分鐘，電影裏她就已經換了八套衣服了，什麽職場風，居家風，休閑風，運動風，她都穿了個遍。言又清長得漂亮，有氣質，真的是什麽衣服穿她身上都好看。
看着電影，鐘薇發自內心的贊嘆一句：“她真好看。”
顧北淮看着她，不動聲色的笑：“她本人比電視上還要好看。跟我四哥很般配吧，男才女貌的。”
鐘薇點點頭，特平淡輕松的笑笑，來了一句：“的确很般配，而且還門當戶對的。”說着，鐘薇低頭繼續吃飯。
看鐘薇吃飯吃的津津有味，對沈臣聞跟言又清的關系反應平淡，顧北淮吃口飯，邊嚼邊疑惑的蹙眉，難道是他想多了？其實鐘薇跟沈臣聞真沒啥？
撓撓頭，突然覺得自己剛才試探鐘薇挺不好的，挺委屈她的。往鐘薇碗裏夾些菜，顧北淮寵溺的笑：“薇薇，你多吃點，看你瘦的。”
鐘薇點頭，說句謝謝，低頭繼續吃。
鐘薇平日裏有睡午覺的習慣，而且昨個上了八節課，今天還很累呢，今天一大早又被顧北淮騷擾，她現在真的挺困的。本是想着跟顧北淮吃過午餐快點回家睡一覺，誰知道，顧北淮吃個飯慢慢悠悠的，她都吃完很久了，他還在吃。
“你自己慢慢吃吧，我就先走了。我現在有點困，回家補覺去。”實在受不了，她起身想要離開。誰知道，顧北淮拉住她說，他自個吃飯沒胃口，再陪他一會會，一會會他就吃完了。
然後，一陪，就陪他又吃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啊，折磨。
等顧北淮吃完，鐘薇只覺得解脫，利落的收拾好餐桌，去廚房把碗筷洗刷幹淨。
她洗碗時，顧北淮走進來，倚靠在門上，幽幽的說了句：“薇薇，我真的挺喜歡跟你一起吃飯的那種氛圍的，所以，吃的慢了點，只是想跟你多呆會。”
刷碗的動作停滞片刻，鐘薇讪讪笑：“你就瞎矯情吧你。”洗幹淨碗放進碗櫃裏，鐘薇沖沖手，擦幹淨，“我現在得回家了，午休備課什麽的，一堆事呢。”
“那我送你。”
鐘薇擺手：“不用了，您還是在家老老實實休息吧，我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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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送吧，你打車走，我心裏不舒坦。”
顧北淮非得要送她，鐘薇拗不過，只得讓他送，讓他送她回的教師公寓。
冬日，午後的陽光暖暖的，透過車窗灑進來，光線變得有些暗沉，但打在身上，還是暖暖的。真的很困很疲乏，而且顧北淮的車子坐進去後實在太舒服，鐘薇倚靠在車背上，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
顧北淮開車到教師公寓的時候，鐘薇還在睡。睡得恬淡而安靜。
鐘薇很愛笑，臉上總是挂着笑意，這睡着了，她的嘴角也是微微勾起的，看着就舒服讨喜。把車停好，顧北淮目不轉睛看着鐘薇，嘴角也微微勾起。
把臉湊到鐘薇面前，顧北淮用手小心翼翼的幫鐘薇理了理散落下來的頭發，理着，只覺得指尖在打顫。
鐘薇身上有好聞的薰衣草的味道，聞着很讓人放松鎮靜，跟她人一樣。
車子裏空間狹小，寂靜無聲。靠近了看着鐘薇，顧北淮只覺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急促的就要喘不過氣來。
鐘薇的嘴巴很好看，嘴唇軟軟的，顧北淮低頭想要吻她，可是靠近了，卻又擡起頭放棄了。說實在的，他真的挺怕逞一時的舒服吻了她，鐘薇醒了會生氣，然後以後再也不見他了。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這種真正在乎一個人，而後小心翼翼的感覺，真的特他媽的蛋疼。
要說以前，他看上的女人就沒有能逃出他手掌心的。其實，縱觀他的感情史，大都是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他也樂得接受。偶爾有個別的吧，對他是欲拒還迎，他一般都是直接抱住強吻，強吻之後，那些女人一般都嬌嗔着捶打他一下，然後關系就确定了。
對于鐘薇，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突破，去征服。這還真挺頭疼的。
揉揉額，顧北淮只覺得煩躁，低聲罵了一句艹，當然是罵他自己，罵他自己現在的手足無措。
他罵完，鐘薇就醒了。
疑惑看他一眼，鐘薇問：“你罵誰呢？”
顧北淮一本正經：“罵我自己。”
鐘薇只覺得是個冷笑話，呵呵笑一下，看他幾眼，打開車門：“謝謝送我回來，我走了。”
目送着鐘薇下車，上樓。顧北淮倚靠在車背上吐口氣，轉瞬，突然掏出煙點燃，吸起來。
煙雲缭繞，吸完一支煙，顧北淮驅車回家。
= = =
已經得快有一個月沒來教師公寓了吧。開門進屋，屋子裏有一股怪怪的味道，黴味。鐘薇打開窗子，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
心情其實并不是很好，或者說，很不好。
顧北淮要不說，她還真不清楚言又清正在新加坡拍戲。她每天忙的要死，真的從來不關注八卦明星緋聞什麽的。
言又清在新加坡拍戲，沈臣聞出差去新加坡，真的挺巧的。
也不知道在屋子裏坐了多久，鐘薇只覺得有點冷了。這開着窗子，小風嗖嗖的往屋子裏吹着，真的有點冷呢。裹緊衣服，鐘薇起身去關窗，準備回那個家。說來挺巧的，她剛下了樓，就看到有輛途徑那個小區的公交車在站牌下停住。她小跑了幾步，趕上了車。
公交車上人并不是很多，竟然有座。她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好，坐好後，怔怔的托腮看向窗外。公交車途徑某路口時，正好紅燈，只得停了下來。
車停下，鐘薇依舊怔怔看向窗外，看着窗外某大廈的戶外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着言又清的緋聞。
屏幕上用很大的字寫着“言又清S姓男友飛去新加坡看望她，兩人酒店共度一天一夜。”
共度一天一夜。
看着這六個字，鐘薇抿抿嘴，明明想要一笑置之，卻眨眨眼睛，掉了眼淚。
擦擦眼淚，揉揉眼睛，鐘薇只覺得自己的反應很傻很好笑還很矯情。
幹嘛要掉眼淚呢？委屈？還是傷心難過？
可是有什麽委屈的呢？沈臣聞一直都不愛她，她知道的。
傷心難過嗎？可她明明一直都知道沈臣聞跟言又清在一起才是門當戶對，男才女貌的啊。
也許，她一直活的就是個笑話。
= = =
鐘薇到家的時候是五點鐘。她開門進屋後，看到奶奶跟媽媽竟然回來了，她倆此時正在沙發上磕着瓜子看電視，別樣的惬意。
“奶奶，媽媽。”喊一聲，鐘薇笑，“回來了。”
“嗯，回來了。”萬素玲點頭應一聲，“薇薇，你幹嘛去了？怎麽不在家？給你打電話，手機還關機了。”
手機關機了嗎？鐘薇掏出手機看一眼，真的關機了，估計是沒電了吧。她的手機該換了，電池不怎麽存電了。
“過來讓奶奶看看，怎麽看着好像瘦了？”萬素玲朝她揮手，鐘薇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坐下，就被萬素玲捏了捏臉頰，“是不是我跟你媽不在，臣聞欺負你了，真瘦了。”
鐘薇搖頭：“他沒欺負我，他對我很好的。”
沈臣聞真的對她很好。
她生病的時候，耐心的囑咐她吃藥；她請他幫忙翻譯法語的時候，他也很熱心的幫忙；她額頭受傷，他緊急送去醫院；她的腳紮傷，他緊張的抱着她下樓；對了，還有他帶她去看了花燈呢。
這段時間跟他的相處，他對她的好歷歷在目。
鐘薇對着燈光淡淡笑笑，她真的知足了。也別無所求了。
如果他跟言又清要在一塊，她會祝福的，深深地祝福的。
= = =
現在是農歷的二月份了，時間過得還真是夠快的。
沈臣聞出差12天了，還有2天，他應該就會回來了。沈臣聞出差的這些日子，她跟沈臣聞就通了三個電話，還是因為奶奶說想沈臣聞了，讓她當着她的面撥個電話過去問問什麽時候回來，她就只得乖乖撥個電話過去。
農歷的二月份，陽歷的三月份了。現在算是初春了，但是春寒料峭，還是挺冷的。
現在是晚上八點，街上車輛川流不息，霓虹燈閃爍着，繁星點點。
鐘薇在路邊買了兩杯熱咖啡，遞給顧北淮一杯，她自己喝着一杯。
倆人走着，鐘薇看看顧北淮，說：“今天謝謝你了。”
“沒什麽。”
小喬不是要結婚了嘛，前些天她賣了她之前的二手車，買了輛新車。今晚下班的時候，小喬說帶她去兜兜風，感受下她的新車。鐘薇點頭說好，就上了小喬的車了。也許是在路上她跟小喬說話，導致小喬開車分心了，小喬開着車不小心就撞向了一輛車的車屁股。
追尾了。
其實小喬開的也不是很快了，撞得并不是很嚴重，賠500元也就行了，可對方不依，說得賠2000元，争執中，顧北淮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那人認識顧北淮，最後愣是一分錢沒要，走了。
怎麽說，顧北淮也算是幫了個忙。事後，小喬這丫的竟然把她推到了顧北淮身邊，說讓她代她謝謝顧北淮的幫忙，而後小喬就開車走了。
不過，小喬走後沒五分鐘，鐘薇就收到了小喬的短信：“鐘老師，那人誰啊，很有錢吧，開的車可是勞斯萊斯啊，長得還帥，他看你的眼神好溫柔的，對你有意思吧。加油，快點拿下他吶。”
唉，無聊而八卦的小喬。
顧北淮倒也不客氣，小喬走後，他就直接把她拽上他的車，說讓她請吃飯。然後，他倆就來這邊的美食廣場來了。
美食廣場人來人往，吃貨很多。
顧北淮跟鐘薇并排走着，喝着咖啡暖着手，有些抱怨：“薇薇啊，現在跟你吃個飯還真難啊。”
自打上次他出院後，鐘薇給他在他家做了頓飯後，這麽久了，他跟鐘薇都沒怎麽見過面了。他每每約鐘薇吃飯吧，鐘薇都百般推脫說忙。不過，他最近也忙，要不，他早去鐘薇學校門口堵她了。最近他們公司的營業額有些下滑，老爺子整天在他耳邊叨叨，給他施壓，讓他想辦法把營業額給提上去，他壓力真的挺大的，也就沒什麽時間去學校直接堵鐘薇了。
沒想到今個竟偶然遇到了，挺好。
現在跟鐘薇并排在路上走着，心情真的莫名輕松好多。
走着，鐘薇問他：“你想吃什麽？”
顧北淮想了想：“想吃水餃。”
鐘薇笑笑：“吃水餃啊？這麽好打發。”
前面正好有家水餃店，鐘薇呶呶嘴：“就那家吧。”
顧北淮點頭：“好。”
= = =
真的是好累。
從新加坡飛回來坐了六七個小時的飛機，而這些天在新加坡時，他每天忙工作幾乎都是忙到淩晨，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真的是累的全身疼，脖子疼，肩膀疼，腰也疼。要命。
現在回國了，他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快點回家，洗澡睡覺。
沈臣聞坐在車裏，迷迷糊糊的閉眼小憩着，就要睡着時，突然被言又清晃了一下胳膊：“喂，你堂妹。”
真的很累，累的心情不怎麽好，所以被言又清晃醒，沈臣聞有點不悅。蹙蹙眉，沈臣聞疑惑，什麽堂妹？順着言又清手指指的方向，沈臣聞看向窗外，看到鐘薇跟顧北淮進了一家24小時水餃店。
拍拍額頭，沈臣聞這才想起言又清曾經跟鐘薇見過面的，他介紹說鐘薇是他堂妹。
“喂，跟你堂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不是顧北淮顧先生啊？看着好像的。”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啊，別管這個女人是大明星還是女強人。這不，言又清看着沈臣聞，意興闌珊，“他倆是一對嗎？行啊，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吶，你跟顧先生看來可是親上加親了。”
言又清跟顧北淮見過幾次面，但是不怎麽熟，所以稱呼他時，帶上了先生倆字。沈臣聞眼眸沉了沉，看一眼言又清，閉上眼睛，語氣很不耐煩：“大明星，都是別人八卦你，你就別八卦別人了。我現在很累，別煩我。”
言又清撅撅嘴，保持沉默。
車子行駛了半小時後，在沈臣聞小區門口停下。
沈臣聞不知什麽時候睡着了，言又清只得輕輕拍拍他的胳膊，叫醒他：“喂，到你家了，下車吧。”
“嗯。”沈臣聞迷迷糊糊下車，沖着言又清笑笑，“今天謝謝你了。”
言又清聳肩：“舉手之勞了。不過，我很物質的，真的想要道謝有空請我吃頓飯啊。”
沈臣聞疲憊的笑笑：“沒問題了。”
目送着言又清的車子遠去，沈臣聞朝小區走去。
今天他回國，他沒想到在飛機上竟然遇到了言又清，倆人還是鄰座。這下了飛機後，他本想打車回家的，可是言又清的司機卻把車開到了他身邊，說送他一段路。
言又清在新加坡拍戲還沒拍完的，據說這次回來是為了一個廣告的接洽，很多歌迷影迷什麽的都不知道她今個回來。
沒人知道她回來，也就沒人偷拍她。
他真的很累，也懶得去打車，所以他也就上車了。
沈臣聞到家的時候，萬素玲跟何婵正在沙發上悠哉游哉的吃着水果看着電視。看到他出差回來，倆人是很熱情的打招呼，問他現在吃飯了嗎，在新加坡呆的怎麽樣什麽的。沈臣聞扯扯領帶：“我現在很累，有什麽話明天說吧。”想着剛才在路上看到了鐘薇跟顧北淮在一塊呢，沈臣聞想了想，問一句，“鐘薇呢？”
萬素玲說：“薇薇她剛才有打來電話，說今天跟朋友有約，所以晚點回家。”
沈臣聞點頭，上樓。
去了卧室洗過澡，沈臣聞躺進被窩裏本想睡覺，可是看看鐘薇的床上空蕩蕩的，突然拿起電話，撥了鐘薇的號碼。
鐘薇跟顧北淮吃着飯時，手提突然響起，看到是沈臣聞來電時，她慌神了一下。
看看顧北淮，鐘薇拿着手機去了洗手間。
“喂。”
“你什麽時候回家？我現在在家呢，在家睡覺呢，我剛出差回來，很累也很困，所以呢，你回家的時候，進卧室的時候，輕一點，別打擾到我休息。好了，沒什麽事了，挂了吧。”
挂了電話，鐘薇有些摸不到頭腦。沈臣聞打來電話就為了告訴她回家別吵醒他？反應一會，鐘薇拍拍腦袋，他出差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