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綜之遛狐

第16章

趴在銀發少年背上，少女沉沉的睡了過去，原本跟他們一起來到這裏的黑崎一護在剛才率先一步離開了，他好像在附近感受到了一股強大且熟悉的靈壓。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周圍的戰鬥依然持續着，趴在銀發少年背上，沉沉睡去的少女忽然睜開了那雙緊閉着的黝黑色的瞳眸。虛圈的戰鬥沒有落下帷幕，它依然持續着，然而現世也如同虛圈一樣，繼續着一場生死之戰。

雙手不自覺攥緊對方的衣服，嘴唇微微嗫嚅，她從銀發少年的背上下來，腳穩穩落于地面，看着前面那場不被允許他們插手的戰鬥，她半垂眼眸，不知不覺往後退了三步，光裸的雙足踏在軟綿綿的沙地上，凹凸不平的石礫刺得腳板很不舒服。

銀發少年的注意力全在前面的戰鬥上，她下來了，往後退了，他也沒發現。

身後空間扭曲，從撕裂的空間裏走出一個少年，棕色的頭發，異色的瞳眸，他是小狼，又不是小狼。

一股涼意自背脊升起，下意識轉身看去，當那個給她感覺完全不一樣的小狼站在她身後，目光冷漠地看着她的那瞬間，少女心底升起一絲懼意，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小狼，他的臉上從來不會出現那麽冰冷的表情，此刻的他看她就好像在看物品一樣。

“小狼……”她試着叫他的名字，但棕發少年對這個名字的反應卻毫無反應。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她知道現在的小狼不再是原來那個溫柔的小狼了。棕發少年的身上、臉上甚至頭發上都沾上了豔色的血跡，那些絕對不是他的血，她敢肯定。

對方越朝她走近，她就越往後退，直至……自己快退到銀發少年的身旁。

關注于前方同僚戰鬥的銀發少年在少女快要退回到他身旁前回頭看了過去，只見他的後方站着一個手持劍刃，周身散發冰冷殺意的少年。快速來到少女身前，日番谷冬獅郎拔出自己的斬魄刀，目光森冷地瞪着小狼。“什麽人？”

“魔力……”舉起手中劍刃，二話不說就與銀發少年打了起來。魔力與靈力碰撞，激起不小的震蕩，地下的黃沙旋起，在兩人身上擦過，最後又重歸地面。

越前千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小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明明之前還好好的，看來飛王真的等不及了，星火促使另外一個小狼，也就是本體小狼逃跑，使得飛王更快地将複制體的小狼變成沒有記憶，沒有心的木偶。

許多事情，發生的太快，比她料想中的還要快。

飛王就那麽迫不及待想要完成他的心願？

更木劍八和朽木白哉結束了屬于他們的戰鬥，一回頭就看到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與一個人類（？）在戰鬥，那是個實力不錯的棕發少年，但好像哪裏不對，那少年的眼神好空洞，就像一具活的殺人玩偶。

“……不要……”就在日番谷冬獅郎的冰輪丸準備刺入小狼的肩膀時，一個聲音突兀地從半空中響起，只見一個淺棕色頭發的少女穿着一襲白衣随一個與如同木偶般的棕發少年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求求你，別傷害他……”那是小櫻，也是複制體的小櫻，與如殺戮木偶的小狼是同樣的存在。

小櫻懇求着，希望銀發少年別傷害她的小狼，但她的懇求聲剛落下，複制體小狼就揮劍刺向了銀發少年。堪堪躲開那一劍，可衣服還是被劃破了，肩膀這邊的衣服被劃開，露出包裹在裏面的常年不見陽光的白皙肌膚。

見小狼不依不饒，揮劍那麽狠，小櫻驚呼出聲。

本體的小狼拉着小櫻來到越前千葉的身旁，對她說道：“千葉，你跟小櫻待在這裏，千萬別亂動，他……由我去對付。”說到這裏的時候，小狼回頭看向了複制體的自己，那個已經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小櫻想對小狼說什麽，卻始終沒法把卡在喉嚨口的話說出來，她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是她懇求的時候。

“別死……”喉嚨口的話脫口而出，卻變成了這句。“你和他……都不要死。”

眸光微閃，小狼點點頭，露出一抹熟悉的溫柔笑容。“放心吧，我和他都不會死。”說完這話，他就執起手中長劍向複制體小狼攻去。

斬魄刀抗在肩頭，更木劍八和朽木白哉對視一眼後，就緩步來到越前千葉的身旁。“嘿，這小子素質不錯，真想跟他打一架。”摩挲着下巴，更木劍八體內的好戰因子并沒有因為剛才的那一場戰鬥而平息。

沒去理會更木劍八的話，看着與複制體小狼纏鬥一起的本體小狼和日番谷冬獅郎，越前千葉咬唇，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發出聲音，對小櫻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跟小狼是一樣的，你們是一樣的。”越前千葉口中的小狼自然是指複制體小狼。

“恩，我知道，從他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小櫻。我的小狼是已經沒有靈魂，任由飛王利用，變成殺戮木偶的小狼，不是這個依然溫柔的小狼，他的小櫻不是我。”她說這話的時候，是笑着說的，但少女知道她心裏的苦悶。

“飛王不在乎你的死活，他要的僅僅是你那具記憶了各個世界的身體。”視線沒有離開前方，越前千葉繼續說道。

“我知道，但我也清楚，小狼不會傷害我，就算心裏的記憶沒有了，他的身體也還記得我，永遠都不會傷害我。”翡翠綠的瞳眸閃着堅定，就算是複制體，她也依然是玖樓國的小櫻公主。

“啊！”戰鬥出現了變化，小櫻在看到複制體小狼要砍向本體小狼時，忍不住朝他們沖了過去。沒來得及拉住她，少女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整個人擋在本體小狼身前，尖銳的劍刃刺入她的肩膀，紅色的血立刻就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複制體小狼看向小櫻的眼神絲毫沒有以往溫暖和溫柔，那把刺入小櫻肩膀的劍沒有繼續刺進去，複制體小狼的手在顫抖，他下不了手。

“為什麽身體不動了？”他問，眼底充滿了疑惑。

“因為她是你重要的人，就算記憶沒有了，身體的記憶也依然存在，你曾經發誓說要保護她的！”本體小狼起身扶住受傷的小櫻，對複制體的小狼說道。

銀發少年也受了點傷，但跟本體小狼比起來，簡直是小意思。

站在邊上，看着他們三人，他的眉頭蹙得比剛才還要緊。

這些到底是什麽人？跟她，越前千葉又是什麽關系？

“唔……”頭似乎在脹痛，複制體小狼舉起劍刃，往後退一步，并單手扶住了自己的頭。“羽毛……魔力……我要奪回羽毛和……魔力……”他看上去陷入了掙紮。

“小櫻！小狼！快離開他！”就算現在陷入掙紮，等會兒也會恢複原來的冰冷，越前千葉冷靜地看着這場戰鬥，對本體小狼喊道。

點頭，扶着小櫻起來，本體小狼剛要帶着小櫻與複制體小狼拉開距離，就被恢複原狀的複制體小狼攻擊了。

推開小櫻，本體小狼對正準備過來幫他的日番谷冬獅郎，喊道：“帶小櫻走，我一個人能對付他！”說着，就跟複制體小狼打了起來。

相同的存在，相同的容貌，兩人在實力上其實沒有誰高誰低之分，但是複制體小狼比本體小狼多了一份狠戾，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殺任何人，單這點而言，本體小狼就輸他一大截。

銀發少年依然緊蹙眉頭，他扶着小櫻想将她帶離戰鬥的漩渦，可棕發少女明顯沒他想象中那麽合作，用力推開他，她沖向了争鬥漩渦的中心。

周圍突然變得安靜起來，越前千葉睜大瞳眸，嘴巴嗫嚅，卻沒有喊出一個字來。

棕發少女的胸膛被刺穿了，被複制體小狼一劍刺穿。

本體小狼手中那把擦過小櫻手臂的劍‘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局，不是的……

複制體小狼的眼睛睜得很大，顯然沒想到小櫻會沖過來，擋在他們兩人的面前。心裏有什麽東西在崩壞，他想尖叫，想大喊，卻好似被什麽東西卡住喉嚨，怎麽也叫喊不出。

小櫻被刺穿的胸膛一點點散開，那是櫻花的花瓣。

“我不是你的小櫻，因為我也一樣。”回頭看了眼臉上充滿痛苦和自責的本體小狼，她終于說出了她早就知道的事實。“其實你早就已經知道了吧？我不是真正的小櫻，所以……那個時候，你才會對我說，最珍惜那個小櫻的不是我的心，而是你吧……”說到這裏，她笑了笑，接着又道：“你的小櫻……在等你……”

本體小狼無言，他低下頭，掩藏着眼底的傷痛。

頭調轉，看向複制體小狼，小櫻的眼角落下了一滴眼淚。身體不受控制地往複制體小狼這邊傾斜，她看着她愛的人，對本體小狼繼續說道：“所以……從今以後……要為你真正心愛的人，自由地……”後面的聲音太輕了，本體小狼沒有聽到，但卻明白她要說什麽。

身體已經化成櫻花，僅剩下頭顱這邊還在一點點消散，小櫻擡頭看了複制體小狼一眼，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雖然我們都是複制人……但是我們是一樣的……只要那兩個人能夠活下去……就不算……是結束……我……喜……”最後兩個字沒有說完，小櫻的身體就消散成櫻花，徹底的從他們面前消失。

眼淚不自覺從眼眶中留下，越前千葉擡手揩去臉上的眼淚，把頭撇過去，不忍去看這樣的結局。

上一世，她親眼見證過這樣的結局，地點雖不同，但結果卻是早就注定的。

這一世，她依然見證了這樣的結局，時間提前，地點換了，結果還是這樣。

看着小櫻消散，複制體小狼崩潰了，他大聲叫喊着，黑色的東西從四面八方湧來，将他包裹住，直至帶走。

扭曲的空間恢複正常，本體小狼扶着受傷的肩膀，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