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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禍起 (2)

群當中。即便是出了事。

鍺天予見尤小幽的态度如此。便沒有再作訓斥。轉而看向了鍺钰祁。“钰祁。你與幽兒即日啓程返回。葉之秋的事。你們不必再管。隽兒。你與寧娡兒也即日回去。”

“但是。我們。”鍺隽聽聞鍺天予的話。立刻開口。“在這件事上。我們也可以幫忙調查。既然只是調查舊案。便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危險。我們留在京城之中更不會有什麽事。”

“這件案子不如你們想的這般簡單。既然你們都叫我‘四哥’。那麽這件事就聽我的吩咐。沒有商量的餘地。”鍺天予語氣堅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還是不要攙和到其中的好。

其後。鍺天予便是直接吩咐陳雲。讓他來确保鍺隽和鍺钰祁離開的事。

鍺隽和鍺钰祁還想着。若是鍺天予非要他們離開。他們便想辦法。看能不能以其他的方式留在京城之中。但鍺天予再讓陳雲盯着他們。這讓他們是再做不了任何的小動作。

陳雲如今已是鍺天予身邊最得力、最忠心的部下。絕對不會幫着他們違背鍺天予的命令。

“幽兒。你說。那人提到了葉之秋最近正接近一名一女子的事。為何你之前沒有對四哥說。”回程的路上。鍺钰祁依舊不放心。便與尤小幽談着此事。沒想到。尤小幽會再說出這個關鍵的訊息。

“一時忘了。并且。這個訊息真的很關鍵。”尤小幽不禁問道。那時她留了個心眼。的确是認認真真的将葉之秋與葉之南的對話都記了下來。但是。在對司如影和鍺天予說出這件事時。卻偏偏忽略掉了這點。此刻與鍺钰祁說及。也是覺得有趣。

鍺钰祁眉頭微微皺起。沒有時間與尤小幽解釋太多。便是掉轉馬頭。立刻準備趕回京城。

“祁王。冀王有交代。您現在不能再去京城。”陳雲此刻正是随同鍺钰祁和尤小幽一同前行。看到鍺钰祁的舉動。陳雲便是立刻阻止。

鍺隽和寧娡兒離京城較近。早在之前出。陳雲便将他們送回。并安排的屬下盯梢。

“方才祁王妃的話。難道你沒有聽見。本王現在是有重要的事情告知四哥四嫂。”鍺钰祁當下立刻呵斥道。

“這件事情。冀王和冀王妃自有分寸。若是祁王爺擔憂。可讓我這裏的一名屬下。代祁王将這個消息帶回去。陳雲現在的職責。就是安全護送祁王和祁王妃回到祁王府。還請王爺見諒。”陳雲不作絲毫退讓。同時換來了一名屬下。讓鍺钰祁交代事由。

陳雲如此阻撓。鍺钰祁亦沒有辦法。只能讓旁人将這個訊息帶回去。

葉之秋在這個時候與那名女子接觸。定是為了查找案情的真相。這個消息。必定能對四哥四嫂有所幫助。只是目前遺憾的是。尤小幽也沒能從那人口中得知那名女子的具體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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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娡兒從京城離去之前沒有再見秦應離一面。心中甚為遺憾。秦應離那種幾近神乎的絕技。她還想再看幾次。原本寧娡兒是極其希望尤小幽能拗着她拜成師。哪知秦應離會在她和尤小幽被葉之秋抓走的這幾日不辭而別。

并且。當日在姻緣樓中。秦應離只是用內力催動了蠶絲。雖是精妙。可并沒有抵達巅峰的程度。寧娡兒可是知道。她那武功。應該是和繡花針配合着施展。她真想見識見識。

“離姑娘。弱水三千。葉某只取一瓢。”

“嘶。”葉之秋的話在秦應離耳畔突然回響。秦應離一時不察。竟是将手中的繡花針紮入了指尖。秦應離不禁一聲輕呼。放下手中之物。此刻。卻是怔怔的看着指尖的傷口。回想着那日的情景。

“離兒。你拿了繡花針十幾年。從來沒有紮傷過自己。今日這是為何。還是。你有什麽心事。”

房門未關。一名中年婦人緩緩走入了這房間之中。細看之下。秦應離與這名婦人倒是有着幾分相似。

看着秦應離現在的狀态。婦人詢問之下。亦是有些擔憂。

“娘。我沒事。剛才就是一時不小心。興許正是因為我拿了繡花針已經十幾年。對自己太過自信。反而一時大意了。”秦應離微微一笑。便是看向來人。這般說道。

說完。秦應離亦是抿了抿指尖。對其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這名婦人名為秦靜。正是秦應離的生母。

“你這次去京城相助冀王和冀王妃一事。可還順利。”秦靜見秦應離不說。便是換了一種問法。秦靜了解自己的女兒。她一向心細。若不是心中有事。絕對不會不小心傷到自己。

“那巫閑自負。并沒有多少防備。取他的性命。算是順利。不過。女兒心中留有一個疑問。女兒的暗器只有蠶絲。可據司如影後來透露。那巫閑身上還有兩根繡花針。正是因為繡花針已命中巫閑身上關鍵的位置。女兒才能用蠶絲殺了他。同時不讓他流下一滴血。女兒一直還以為。是娘出手相助。現在娘這樣問。難道娘并未去過京城。”秦應離眉頭微蹙。心下疑惑更甚。

秦應離只能用蠶絲殺人。而她娘親的暗器。卻是銀針。和繡花針這等細而鋒利的東西。所以當時在聽到巫閑身上留有繡花針時。她除了疑惑為何她娘親去到京城幫忙的事。其他的。并未多想。

“你的意思。是有人先你一步出了手。”秦靜聽到秦應離的話。心中頓時大駭。此刻更顧不得她方才為何走神。

“如果不是娘幫忙。那定然就是別人。但是。娘這是獨門暗器。難不成。這世上還有其他人會。”

“別人會不會這門絕技又有什麽要緊。巫閑原本就是個麻煩。能有人幫忙解決。這是好事。既然巫閑都已經死了。至于繡花針一事。你也不用多想了。根本沒事。”秦靜立刻收起了自己驚駭的情緒。平靜的對秦應離說着。

說完此話。秦靜便是立刻離開了秦應離的房間。

看着秦靜有些慌亂的步子。還有方才她眼神之中的閃爍。秦應離絕不相信。此事真如她娘說的這般簡單。

悠悠一嘆。秦應離再看向了自己的指尖。更是再次猶豫着要不要将葉之秋在京城所做的事告訴母親。她們在這個小鎮上已經平靜的生活了很久。秦應離并不想讓這些事來擾亂她們目前的生活。

可是。方才她無意吐露出的那個訊息。似已經給她們帶來了麻煩。而其中到底有何隐情。她卻一點都不清楚。母親也不打算對她說。

罷了。既然已經惹上了一個麻煩。就別再惹第二個了。不管葉之秋要做什麽。現在她已經躲回了這裏。他應該是找不到她了。

☆、187章 調查

鍺天予親自去了天牢。然葉鴻看了鍺天予一眼。便是轉過身。雙眼只是緊緊盯着牆壁。神思游離。在這牢中平靜的度過了這十年。葉鴻早已看破生死。

“你葉家後人。葉之秋想見你一面。”鍺天予站在牢房之外。看着經受了十年摧殘的葉鴻。緩緩道。

“我一個早已死去的人。有什麽好見的。勞煩王爺轉告我那侄兒一聲。我在這牢中過得很好。不必挂念。”葉鴻的聲音十分蒼老。卻是中氣十足。

“不必轉告。葉之秋随本王一同來了。”鍺天予話音落下。葉之秋便從隐匿之處緩緩走出。站到了鍺天予的身側。

看着葉鴻身着囚服。并已更顯蒼老的背影。葉之秋的臉色變得更沉重。一聲叔叔。更是帶着不少的心酸。

葉鴻聽到葉之秋的聲音後。葉鴻的背影突然變得僵直。輕喃了一聲。“之秋。”

“你。你父母現在。怎麽樣了。”葉鴻依舊沒有轉身。只是這般對葉之秋問道。他被關在這天牢之中。心中唯一的惦念。便是雲劍山莊的家人和雲劍山莊了。

“父親已經去世。母親身體依舊健朗。只記挂着叔叔。盼着叔叔能解開心中執念。盼着叔叔回雲劍山莊。”葉之秋順着葉鴻所問。回答道。

葉之秋此言一出。葉鴻頓時不再作出任何回應。天牢中的氣氛霎時變得十分凝重。

鍺天予注視着葉鴻的背影。并不出聲。

“你。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走。走。”沉靜許久。只聽得葉鴻直接開口。說完。葉鴻便是咳嗽了幾聲。許久才停下。

葉鴻的情況特殊。這個地方。僅僅只關了他一人。而在之前。鍺天予也已将牢中的守衛調開。如今。葉之秋與葉鴻的對話。并不需要有任何的顧忌。

“叔叔。我這趟過來。的确是為了十年前的事。我很清楚您沒有殺人。您不該被關在這裏。”葉之秋聽着葉鴻的咳嗽聲。清楚定是他的話。讓葉鴻情緒産生了極大的波動。

葉鴻如此避着葉家的人。這讓葉之秋更加能夠肯定。十年前的這件事案子。一定還有內情。心下微沉。葉之秋立刻再度說着。“但求叔叔能說出當年這件事的真相。小侄一定會盡力抓到真兇。以給鄭家一個交代。”

“你又知道什麽。人是我殺的。我是罪人。你給我走。我不需要你們探視。我一個人在這裏很好。很清淨。”

葉之秋繼續說出的話。讓葉鴻的情緒變得愈發的激動。此刻。葉鴻猛得站起了身。厲聲對葉之秋喝道。手上和腳上的鐵鏈。因葉鴻的動作而铿锵作響。

葉鴻會突然作出這麽大的反應。讓葉之秋心神微震。但很快。葉之秋便是将這種心情平靜下來。實則葉鴻的這種反應。本該在葉之秋的意料之中。

葉鴻在十前年能主動認罪。并甘願在這牢中待了十年。要想讓他主動開口說出當年一事的隐情。絕不容易。

“叔叔。你心有愧疚。待在這牢中能讓你好受些。可若是侄兒告訴您。當年的真兇還活着。又當如何。讓真兇逍遙法外。叔叔認為。死去得那些人。能夠真的瞑目。”葉之秋語氣平緩。只對葉鴻一一道明這些事。

直接逼問葉鴻不會有任何效果。葉之秋只得如此讓葉鴻來自己想明白其中之事。

葉之秋這下說出的話。明顯起到了效果。只見葉鴻聽聞。臉色頓時微駭。欲言又止。

“叔叔。您在這裏贖了十年的罪。已經夠了。現在您要做的。是和侄兒一起。将真兇繩之于法。給死者一個交代。”葉之秋看着葉鴻的反應。心知自己這個方法已經奏效。此刻。葉之秋更是借着葉鴻的情緒徘徊之時。立刻對葉鴻繼續說道。

鍺天予站在一旁。對這兩人的對話不作任何的幹預。到了這時候。葉鴻想必是快要開口了。

鍺天予帶着葉之秋去天牢見葉鴻。司如影待在冀王府中。心中亦是既擔憂又着急。葉之秋這個人。是敵非友。司如影只想早日解決這件事。與雲劍山莊劃清界限。

那日鍺钰祁命人帶回消息。說是葉之秋前段時間。故意接近了一名女子。而那名女子極有可能就是葉之秋想要調查出事情真相的一步棋。

對于鍺钰祁的這種推斷。司如影表示認同。這幾日下來。更有其他的屬下對司如影回禀。葉之秋這段時間。正在秘密的尋找一個人。

司如影想。葉之秋這次所尋的人。便正是鍺钰祁所說的那人。然而現在。那名女子就如同是知道有人正在找她一般藏了起來。葉之秋沒能得到任何消息。司如影這邊亦是。

不過。在這同時。司如影心中又有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想。葉之秋所要尋的人。是不是就是秦應離。在對付巫閑時。出手相助的這名女子。是不是與葉鴻的這件案子。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葉之秋先是在姻緣樓開張之日出現。再是遞上名帖參加鵲橋會。若說是為抓走寧娡兒和尤小幽。葉之秋其實只需要讓屬下的人去辦即可。何必親自前來。

更者。秦應離不辭而別的時間。是在葉之秋出現在鵲橋會上之後。

只是。即便猜想那人就是秦應離。司如影也尋不到此人的蹤跡。據鍺隽和寧娡兒講。秦應離是以刺繡聞名。才讓他們找上了她。但是。這次司如影再命人去寧娡兒所說的那一帶打聽。卻鮮少有人聽過秦應離這個名字。

秦應離的刺繡聞名。想必不過是要進到安樂侯府的一個小小計策。

司如影想到這裏時。鍺天予已經回到了冀王府中。看鍺天予的神情。定是這件事有了轉機。司如影立刻迎上前去。并将周圍的下人全部屏退。

“葉鴻肯開口。”司如影直接開口問道。對此十分關切。

“他倒是說出了一些訊息。”鍺天予回來正是要對司如影說明這些事。然而。這件事雖事有了轉機。卻依然不是那麽好辦。“當年事情的經過。葉鴻說了大概。不過。對于有些重要的訊息。葉鴻還有所保留。不願直接言明。并且。到最後。葉鴻仍然沒有否認自己的罪責。”

鍺天予将天牢之中所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司如影。最後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

“照你這麽說。不管葉鴻目前的态度如何。至少我們是能肯定。當初的殺人兇手實則另有其人。只是。沒有證據能證明葉鴻沒有殺人。更沒有線索能夠找到殺人真兇。”司如影心中亦是生出了失落之意。司如影只想将這個案子速速解決。

可照現在這樣來看。得到了這些訊息。只是讓他們往前邁了一小步。若是能夠找到秦應離。對于這件事。定然很有幫助。只是。秦應離來無影。去無蹤。又要到哪裏去找。

現在。即便是能找到葉之秋的弟弟也好。

“只要葉鴻能夠說出更多的訊息。這個案子便會好解決得多。葉之秋亦還會再想辦法。看如何能讓葉鴻毫無保留的吐露當年的事。”

“你不必在此事上太過費心。實際上。雲劍山莊對天胤國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脅。如今我會插手此事。只是不想天胤國中存在冤案。”

“你又怎知我是為天胤國在擔憂。我心中記挂的。從來就只有你一人。你在乎的。你想做的事。才是我關心的。你不想天胤國中存在冤案。那正巧。我也不想。你想将撇到一邊。也要看我答不答應。”司如影故意扳着臉。對鍺天予說道。此刻司如影的語氣。正是俏皮中又帶着嚴肅。

鍺天予伸手捏了捏司如影的鼻子。對于她故意所說的這些話。他真是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聽聞冀王爺和冀王妃正在找在下。在下真的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等榮幸。真是受寵若驚。”

正待這時。冀王府外卻是傳來了聲音。

司如影與鍺天予立刻保持警惕。聽這聲音和語氣。難不成。來人正是葉之秋的弟弟。他剛剛說出這句話時。應該還在冀王府外。現在。應該已經進來了。

只見來人一身青衣勁裝。直接從冀王府正門而入。十分潇灑。走過之處。周圍靠近他的下人。頓時全被震開。

司如影和鍺天予出來之時。這番景象正是落到了他們的眼中。

鍺天予從來沒有與葉之南打過交道。但今日一見。才知這世上竟有将內功修煉至如此程度的人。論葉之秋的實力。絕對比不上此人。

而鍺天予與葉之南交手。至多只能打平。

“冀王爺。冀王妃。聽聞。你們正在調查葉鴻的那件案子。你們認為。他這是冤案。”葉之南直接了當的便與鍺天予這般說道。

“怎麽。你有其他的看法。”鍺天予繞靠葉之南的這個問題。卻是如此說道。

葉之南。葉鴻。均是這件案子中的關鍵人物。葉鴻那邊不肯再多說。葉之南這邊。卻是想主動告訴他們一些訊息。

☆、188章 困境

“葉鴻入獄。乃是罪有應得。怎會是冤案。即便葉鴻親口否認。又怎能證明他說的就不是謊話。就算還有其他的兇手。葉鴻也與這件事脫不了幹系。”葉之南冷冷一笑。對于此事的态度。異常堅定。

“既然你這麽說。那看來。你是知道其中的內情。現在這種時候。你何不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我們也好清楚。這件事到底該如何進行。而葉鴻是該無罪釋放。還是繼續關押。更或者。擇日就執行死刑。”見葉之南這樣說。司如影不禁立刻接道。

葉之南定是知曉其中不少的隐情。只要他肯開口。定能對這個案子的進展大有幫助。

“好。既然冀王妃和冀王爺想從我這裏得知當年之事。那麽。那我就告訴你們。葉之秋所隐瞞的那一部分。”對于司如影的追問。葉之南便是直接開口道。

葉之南既是親自來了這裏一趟。就是想要鍺天予和司如影改變注意。不再查下去。此刻他對鍺天予和司如影所說的事。自然事挑着他覺得重要。卻對葉鴻極為不利的那一部分。然而。不管這些事情有沒有帶着葉鴻的主觀想法。都是當年這件事的一部分。

翟臨夜領兵與歐陽雲祯對峙了整整三日。最終。卻以失敗結束。如翟臨夜所料。歐陽雲祯并未将他立刻處死。而是将他打入了大牢。

這一次是翟臨夜傾盡全力最後一搏。即便失敗。也是他該面對的結局。

“阿夜。”

翟臨夜被關入天牢的第一天。歐陽雲祯便安排了七兒來見她。看到翟臨夜染滿鮮血的衣衫。七兒卻是只能站在原地。緊緊的抓着牢門。久久說不出話。

這次翟臨夜在扶蒼國掀起了這場戰亂。害得諸多扶蒼國百姓流離失所。更害了扶蒼國那些無辜将士的性命。這些。都是七兒親眼所見。她再不能自欺欺人。不能在心中為翟臨夜辯解。這些都是事實。而非歐陽雲祯惡意重傷翟臨夜所捏造出的謊言。

七兒以為。翟臨夜至少會看在她的份上。不要在扶蒼國中做出這般殘忍的事。可現在。他終究卻是做了。并且。還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這種。

“七兒。我娶你。從一開始就是另有目的。這的确是事實。然而。我答應過你。會一輩子陪在你和孩子身邊。這也是真的。”翟臨夜看着七兒愈發隆起的小腹。眼神漸漸變得溫和。

“上次将士中了蠱毒之後。夷國和那些小族會趁機攻打扶蒼國。是你在暗中操控。”七兒聽着翟臨夜說的這些。握住牢門的手越發的用力。看向翟臨夜。

“是我。”

在七兒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翟臨夜并未作出任何的思考。只直接答道。

翟臨夜承認的這樣坦然。七兒卻不禁笑得苦澀。

看到七兒臉上的這種笑意。翟臨夜心中一痛。頓時陷入了沉默。

“如今歐陽雲祯為了你。不會殺我。但是。我不确定。你還願不願意待在我身邊。”許久。翟臨夜語氣平淡。卻是對七兒這般詢問道。這件事之後。翟臨夜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

“阿夜。這是我父皇的國家。也是我的家國。你做了這樣的謀逆之事。對扶蒼國的将士百姓做了這樣殘忍的事。我身為扶蒼國的公主。又如何能繼續和你在一起。從你真正謀反的那一刻起。你早已不是扶蒼國的驸馬。而是。扶蒼國的逆臣。”七兒眼中含淚。聲聲哽咽。終是對翟臨夜說了這樣的話。

從戰事結束的那一刻起。七兒便想了很多。心中雖是掙紮。可這卻是她不得不做出得決定。

說完這些。七兒再看了翟臨夜一眼。便不在這牢中再作停留。她身懷有孕。這幾日胎兒愈發不穩。本不能出宮。勞累來此。

但是。七兒若是不見翟臨夜。心緒反而會更加不平靜。這對于她的身體。更為不利。

看着七兒的背影。翟臨夜心中除卻失落。卻更是擔憂。如今他在扶蒼國做出了這些事。或多或少。對七兒都會有一定的影響。

即便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亦會受到百姓的不少指責。若非歐陽雲祯肯用心護着她。翟臨夜想。七兒如今會過的日子。只怕比他還要糟糕。七兒現在選擇了扶蒼國。而未選擇他。也是他早該想到的答案。

現在翟臨夜只期望七兒能夠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而他。就在牢中平靜的待下去。或是死去。

死在扶蒼國中。或許。也是另一種能一輩子陪在七兒身邊的方式。畢竟。他早已成為了負罪之人。

“歐陽雲祯。翟臨夜犯下的乃是謀逆之罪。你如今不處罰他。難以讓扶蒼國百姓心服。你不必顧忌于我。即便是你要将他處死。我也不會為他求情。更不會為他掉一滴眼淚。因為。他根本不值得。”

七兒探視完翟臨夜之後。便是直接到了歐陽雲祯處理政務的大殿之中。此刻。七兒直接對歐陽雲祯說出的這番話。她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而非一時沖動。

聽到七兒說的這些。歐陽雲祯手下之筆立刻頓時。同時起身。步下了臺階。

“翟臨夜所犯下之事。的确是死罪。你今天說出這樣的話。很有可能會讓朕不再顧及任何的情面。你可會後悔。”歐陽雲祯停頓片刻。亦是對七兒問道。

“不悔。”

語氣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聽及七兒此言。歐陽雲祯卻是輕輕一笑。在這大殿的周圍掃視了一圈。大聲道。“各位大臣。公主的話。你們可都聽到了。對于驸馬謀反一事。公主根本毫不知情。現在公主的态度。便是證明。”

七兒根本沒想到這大殿周圍竟還有大臣藏匿在此。七兒更不知。歐陽雲祯早已安排好了這一切。只等着她過來。表明态度。

“臣等一時糊塗。差點讓公主蒙了不白之冤。還請皇上降罪。”

“你們是為扶蒼國和扶蒼國考慮。既是失言。朕又何必追究。”歐陽雲祯看着跪在地上的這一幹臣子。只沉聲說道。“不過。對于要不要将驸馬處死一事。朕亦有另外的考慮。此刻。正好與衆卿家商議商議。”

“其實犯了錯。若是能夠悔改。也不失為一個贖罪的方式。就此斬殺了驸馬。對扶蒼國來說。并沒有實質上的亦處。然而。若是驸馬能夠傾盡全力。為扶蒼國流離失所的百姓。重建家園。卻能對扶蒼國帶來極大的好處。同時。也能算是他對那些逝去的生命贖罪。”歐陽雲祯緩緩而道。

“只是。驸馬的野心。讓我等始終不能放心。若是讓驸馬以此贖罪是好。可驸馬若是趁着這個機會。再度養精蓄銳。卷土重來。扶蒼國。哪能禁得起再一次的動蕩。”

歐陽雲祯所說的話。讓這些大臣考慮再三。卻是猶豫不決。

“愛卿所言甚是。但是。朕讓驸馬做的。僅僅只是一名苦力罷了。介時。他的雙手雙腳都會被帶上鐵鏈。周圍更是有士兵看住。他不會有機會與旁人接觸。另外。驸馬的勢力。這次已被徹底鏟除。朕相信。驸馬不可能再度卷土重來。”歐陽雲祯的語氣不輕不重。卻是帶着獨屬于帝王的那份威嚴。

歐陽雲祯已十分堅決的說出了這番話。各位大臣便沒有了異議。

七兒怔怔的站在一旁。看着這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最終卻時不禁将目光落到了歐陽雲祯的身上。

歐陽雲祯特意做了這麽多的事。卻是無一不在為她考慮。想到之前因歐陽雲祯将她困在宮中時。她對歐陽雲祯說出的那些難聽之言。七兒心中不禁十分難受。

現在。她只想對歐陽雲祯說一句‘謝謝’。同時。也對他說聲‘抱歉’。

可這幾個字在七兒心中醞釀了許久。最終卻沒能對歐陽雲祯說出。七兒一路勞累。更在這大殿之中。帶着緊張的心情站了許久。一時之間再度動了胎氣。

葉之南說出了當年的那些事後。便已離去。如今。鍺天予和司如影站在原地。卻并未對這件事做出任何的讨論。

若是他們真的就此繼續查下去。會牽扯出的。便不止是這個案子。不止是雲劍山莊。更有可能。是一場仇怨。然而。葉鴻如今是被關押在天胤國的大牢之中。這件事。不可能就此将其抹去。

司如影現在。只想盡快找到秦應離。或許只有找到了秦應離。才能将這些零零碎碎的事都串聯到一起。

司如影相信。葉之秋說的是真話。葉鴻說的也是真話。而葉之南。同樣沒有說謊。只不過。葉之南與葉之秋不同的是。當初被殺的。還有葉之南的心愛之人。

“娘。你這些天。是離開了這鎮子。”秦應離幾日都沒瞧見秦靜的身影。心中極為擔憂。

這種關頭。不知有什麽危險在悄悄逼近。秦應離擔心秦靜離開小鎮之後。會碰上葉之秋的人。那就麻煩了。

☆、189章 做戲

“娘不過是出去了一趟,會出什麽事?還是,你有事瞞着娘。”秦靜看着秦應離極為可疑的神色,不禁立刻問道。

“我怎麽會有事瞞着娘,只是那日見着娘聽到繡花針一事之後神色有變,而娘又不與我說出實情,我只能自己胡亂猜測。”秦應離恍然覺察到自己的失言,頓時收起了自己慌張的情緒,緩緩一笑,說着自己為何會如此的原因。

“你是娘生的,你心裏想什麽,娘怎會不知道。”秦靜看着秦應離這樣的反應,心中便是更為明了。秦應離再作掩飾,也只是凸顯出之前的不對勁。“說吧,你到底有什麽事是瞞着我的。”

“此事,”秦應離稍作猶豫,又看了秦靜幾眼,許久才做出決定,說出她所瞞着的事。“娘可還記得雲劍山莊的葉家?”

“葉家與秦家之間的糾葛千絲萬縷,你都記得,娘怎會忘記。”聽着秦應離開口,秦靜便是幹脆順着旁邊的桌椅坐了下去,好好的聽着秦應離将其中原委一一道來。

“葉家現在是葉之秋做主,這段時間,他正在查十年前葉鴻所犯下的案子。那次冀王妃所扮的鵲橋會中,他更是刻意接近了女兒,現在女兒雖回了這裏,不與外界接觸,可他定然不會就此罷手。女兒擔心,秦家會因此受到牽連。”如今到了這裏地步,秦應離只能将她心中的擔憂一一對秦靜說明。

現在她和秦靜兩人雖是隐居在這小鎮之中,可秦家還有叔侄幾十號人口分散在外,一旦秦家被牽扯進去,所帶來的,便是源源不斷的麻煩。

“葉之秋既然是費勁心思想從秦家這裏得到線索,就算你我一直這樣躲着,也躲不了不久。”秦靜神色微沉,緩緩對秦靜這般回道。

“娘的意思,主動與葉之秋聯系?”秦應離不解。

“這倒不必,秦家若是能避開此事,自然是好。只是,若是避不開,那就罷了。”秦靜悠悠一嘆,這件事,她們已經避了十年,若是避不掉,那也是秦家的宿命。

有些事,她們是不能一直躲着,遲早有一天要面對。而今,她們也要想好該如何來解決這件事。

“你說的那個葉之秋,他是個什麽樣的人?”秦靜思慮片刻,緊接着便對秦應離問道。這些年來,她們雖不算是與外界隔絕,但是,對于葉家之事,卻沒有刻意去了解。所以,在這十年之後,葉家的情況如何,秦靜是一點都不清楚。

如今,秦靜亦只能從秦應離這裏進行了解。

“依照葉之南的意思,這件事還與秦家有所關聯。”總結了葉鴻,葉之秋,葉之南幾人的言辭,司如影不禁如此說道。“秦家,秦應離,看來,之前的推想是正确定的。秦應離在這件事中,是個關鍵。”

“你說得沒錯,只是,秦應離避着此事,定然是不想被牽扯到這件事中。”鍺天予說到這裏,心中卻是有所顧慮。“秦應離會來京城,是為幫我們解決巫閑一事,現在,我們卻要強行的将她拉扯進來。”

“這也沒有辦法,”司如影心裏其實也有着這樣的想法,但是,這件事,卻必須得有個了解才行。

說道這裏,司如影卻突然想到了之前所遺留的一個疑問,不禁再度看向鍺天予,“秦應離絕不可能是聽聞巫閑之事後,主動前來相助,定然時有人對她授意。你覺得,會是誰?”

這件事在司如影心中琢磨了許久,始終是沒能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與天胤國有所交集,而又與她和鍺天予有着交情的人,還會有誰?司如影着實想不到,哪裏還會有這麽一號人物。

“這件事,我也想不通。我從未與秦家的人打過交道,更別說交情。”鍺天予回道。

“說不定是你忘了,你再好好想想!”司如影再度對鍺天予說着,司如影也曾想過,或許是柳家曾授人恩惠,但是,仔細想來秦應離出現的時機,與後續所發生的這些事情,司如影認為,此事還是與天胤國,更是鍺天予有關。

“我怎會忘,不過,若是說‘秦’這個姓氏,我的确隐約覺得有些熟悉。”鍺天予眉頭微皺,細細想着,亦覺得有些不對勁。

聽到鍺天予這麽說,司如影立刻屏住了呼吸,生怕錯過了什麽有用的訊息。鍺天予既是熟悉,那麽,便有機會揭開秦應離的身份。

“雲劍山莊葉之秋到訪,不知可有人在?”

秦靜正與秦應離商讨着此事,只聽得這個聲音從門外傳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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