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将星光璀璨09、10
嚴琛找來的助理姓沈,專業又細心,只用了半天便已進入狀态。
花曉很滿意的給嚴琛去了電話,只是剛說了句“謝謝老板”,通話便已被挂斷。
陸柏年自那夜淩晨兩點不睡覺,追問她房間裏的男人是誰後,便再沒提及過這件事,只是經常用一種複雜而自責的目光望着她。
這段時間,電影拍攝的格外順利。
男女主角配合的很好,甚至可以說天/衣無縫。劇組甚至在懷疑,陸影帝和花曉到底有沒有離婚。
只是作為這部劇的導演,拍攝進度越快,周墨卻越愁眉苦臉。
這天,劇組更是提前收工半小時,惹來衆人歡呼。
花曉回了酒店,想了想,走了出去,敲響了周墨的門。
“是你?”周墨臉色依舊不好看,但對花曉這段時間的表現卻是刮目相看的,臉色勉強松了幾分。
“周導,”花曉笑了笑,朝房間內看了一眼,果然堆了滿地的劇本,廢紙草稿扔的到處都是,“關于劇本結局,我有些自己的想法。”
周導望了她一眼:“我不喜歡被人改劇本。”
“所以周導就自己憋在房間裏改?”
“……”周墨沉默片刻,最終倒在椅子上,“說說吧。”
“我只是說下自己的想法,周導用不用随意,”花曉開門見山,“本子裏的男主角為了當人上人,把女主送給了別人,以提升自己的地位。可是卻又不甘心一心愛慕自己的女主和別的男人親熱,就先和女主睡了,一睡生情……
最終的結局,是男主成為人上人,站在巅峰;而女主心系男主,雖還在大好年華,卻孤獨終老……”
她說着,微微垂眸,“我很不滿意這個結局。我覺得,讓女主實現自己的夢想,成為全城最矚目的煙花女,煙花柳巷之中,恩客競相調笑,她賣弄風騷。權勢裏,男主仍在繼續着爾虞我詐,孤獨終老。”
“他們最終實現了最初的夢,但初夢早已不是今夢。”
初夢,今夢……
周墨聽着花曉的話,緊皺的眉心微微舒展,好一會兒方才擡頭望着她:“為什麽突然想說這個?”
“我怕我駕馭不來最終落魄的女主。”花曉眯眼一笑,說的坦誠。
周墨凝眉,看着她的眼神,終于有些明白陸柏年為何在片場屢次失神,他沒好氣道:“你的演技很不錯。”
“謝謝,”花曉心安理得的收下誇贊,“不過說駕馭不了落魄女主也是真的。因為我會越來越美,恐怕不适合演一個郁郁而終的黃臉婆。”
周墨:“……”最終,默默低咒一聲,“瘋子。”
花曉聳聳肩,轉身便朝門口走去。
“明天拍你和柏年的床戲,準備一下。”周墨提醒。
花曉已經打開房門,門口正站着陸柏年,她側眸:“周導這句話,還是提醒一下陸先生吧。”
擡頭,對着陸柏年笑了笑:“來找周導?”
“嗯。”陸柏年同樣望着她,喉結動了動,“明天……”
“當夫妻的時候沒同過床,沒想到拍戲竟然要一塊了。”花曉低道,聲音似是自嘲,似是嘆息。
她繞過他便要離開,卻走了兩步停了下來,低低補充道,“今天外套和襯衣,很搭。”
陸柏年喉嚨一緊,手指動了動,想要将她拉住,告訴她,如果……不只是拍戲了呢?
“柏年,你剛好來了,快進來……”周墨的聲音傳來。
陸柏年望了眼已走到走廊深處的背影,最終咽下喉嚨裏的苦澀,低應一聲走了進去。
……
淩晨一點,南家。
南瑾神色平靜坐在落地窗前,盞盞燈火映入他的眸中。
幾縷碎發随意耷在前額,面比花絕,雙眸卻不複往日的故作幹淨,反而添了幾分暗沉陰郁。
秦竹進來時,看見的便是孤零零一人坐在那兒的背影。
“這段時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聽說你竟然一直獨守空房?”他走上前去,打趣道。
“沒心情。”南瑾仍舊一動不動望着窗外。
他不是沒想過找其他人,圈子裏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可是……每每那些人迎上來時,便聽見那個肥婆目光平靜說“你差點毀了我”的模樣,總會意興闌珊。
這段時間,竟是……過得比和尚還清靜。
“怎麽?突然轉性了?”秦竹望了他一眼,卻頓住。
南瑾平日裏調笑也好、生氣也罷,總一副無辜的樣子,雙眸澄澈如水,讓你即便如何氣惱,都不忍責備。
可如今,他盯着窗外,像是……茫然?
“難不成又是和楚伊伊有關?”上次見他罕見的失魂,還是楚伊伊嫌他花心,不過那次……似乎也沒這次這般嚴重。
“和她無關。”南瑾輕哼一聲,低頭望了眼自己的手腕,上面的淤青早就消去了,“你說,我如果把自己玩進去了怎麽辦?”
最初一點兒防備都沒設,他從沒将那個肥婆真正放在眼裏,更遑論愛上她?
可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似乎有些晚了。設了心防,不讓自己過多關注她,然而……她卻總莫名其妙的鑽出來。
“把自己玩進去?”秦竹詫異,“你終于認真了?”
“不是認真,是玩,”南瑾終于扭頭,眼神幽黑,“以前都是我玩別人,這一次……好像有把自己也玩進去的趨勢。”
“這就是認真了,”秦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今也二十七了,該定下來了,說說是哪家千金?”
“說了是玩,不是認真,”南瑾皺眉,“而且,什麽千金?體重千斤還差不多!”
秦竹怔了怔,體重千斤……而且,最近南瑾接觸過的女人……
他似乎能猜到了,雖然驚訝,不過卻也沒多勸什麽。
這個表弟,他即便裝的如何幹淨多情,可骨子裏卻冷血兇殘的緊,永遠不用擔心他會吃虧。
“你說是玩就是玩吧,”他聳聳肩,站起身,“都幾點了,快休息。”
“嗯。”南瑾應得随意,明顯應付了事,目光仍怔怔望着窗外。
“對了,”秦竹已經走到門口,突然想到什麽,望着落地窗邊那個孤零零的背影,“今天我去周導片場走了一圈,聽說明天男女主角要拍床戲。”
說完,便等着背影的反應。
只是……背影這一次一聲不吭。
等了一會兒,秦竹失望的搖搖頭,關門離去。
南瑾緊緊攥拳,蒼白的手背上,青筋突兀。
床戲啊……真親熱,不是嗎?
……
這一場戲,是整部影片唯一一場床戲,也是片名《春風一度》裏的那一度。
風月女愛上周先生,周先生為了前途将她送人,卻又不甘心她與別人親熱,最終在将她送人前夜,二人睡了。
花曉換好服裝,被化妝師一筆一筆細致的化妝時,沈姐正在一旁通電話。
等她回來,花曉才不經意問:“誰啊?”
沈姐頓了頓才道:“是嚴總。”
“嗯。”花曉應了聲,再沒多問。
最終沈姐又補充一句:“嚴總要您好好拍戲。”沒說的是,她總覺得嚴總那句“好好拍戲”,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妝容化好了,花曉站起身,看着鏡子裏穿着黛青色旗袍的自己,抿唇一笑:“麻煩沈姐幫我告訴嚴總,會好好拍的。”
話落,她已經轉身走出服化間。
不得不說,今天陸柏年一身衣冠禽獸的裝扮,着實俊逸不凡。
西裝、領帶、小馬甲,完美的剪裁與他颀長的身姿相得益彰,戴着一副金邊眼鏡,俨然如翩翩貴公子。
陸柏年也看到了她,容色微怔。
她穿黛青色旗袍,分外好看,燙起的發微微盤起,眉目微垂,身姿卓絕,風情萬種。
“好,321,開始!”
女人站在桌前,神色平靜,唯有眼圈微紅,眼中似有風雲翻湧,可當看見身前男人時,聲音卻冷淡下來:“我答應你。”
男人喉結微動,不語,只掩在身側的手攥的極緊。
女人卻緩緩起身,身姿微搖,走到男人身後:
“我答應你,去當秦二爺的女人;”
“答應你,以後只爬秦二爺的床;”
“答應你,只有秦二爺能碰我,就連你,周先生,就連你,”說到此,女人微微俯首,暧昧湊近到男人耳畔,氣聲軟膩平添狠絕,她一字一頓,“都、不、行!”
“啪”的一聲巨響,男人倏地站起身,面無表情,可眼鏡下雙眼猩紅,他轉頭望着女人,聲音平靜:“不行,是嗎?”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看着她一步步的後退,最終倒在床上,雙眼陡然陰戾:“賤人,躲什麽?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旗袍被一點點撕開,露出女人身前大片光潔的春光,如上好的白玉被砸碎。
男人意識全無,只憑着身體的本能,卻碰觸,索取。
女人承受,唇角卻帶着笑意。
卻終是這抹笑惹怒了男人,他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cut!”周墨雙眼因激動為晶亮,聲音都帶着細微的顫抖,就是這樣的效果。
可下刻,他蹙眉。
因為……陸柏年卻并未停下。
“當夫妻的時候沒同過床,沒想到拍戲的時候竟一塊了……”花曉的話,一遍遍在他腦海響起。
他娶了她,卻冷落了她,整整三年。
他理所應當的享受着她的付出,卻全然未曾替她着想過。
他早就知道她的愛意,卻看不上一個世俗女人的愛情。
如今,他第一次吻她——這個曾是自己三年妻子的女人,她明明笑着,可眼中卻那麽哀傷。
周圍劇組人員早已議論紛紛,朝着這邊看來。
“柏年。”周墨凝眉,低聲喚着。
可陸柏年始終未曾聽見。
“花曉。”周墨改喚着花曉。
花曉聽見了,卻沒理會。只躺在床上,感受唇上人的興風作浪。
不得不說,陸柏年不愧為影帝,即便是一個吻,都這般真心實意、真摯動人。
只是,過期的真心,總透着幾分諷刺。
周墨最終忍不下,聲音大了幾分,連名帶姓喚道:“陸柏年……”
這次,話音剛落,一旁突然沖出來一道人影,怒火沖天/朝着道具床走去,一貫比女人還豔色的眉眼,漆黑乖戾。
他沖到床邊,将男人一把掀開,揪着他的衣領,一拳重重打到他臉上,聲音森然:“陸柏年,我要你的命!”
衆人望着突如其來的變化,紛紛傻眼,終是周墨率先反應過來:“還不快去把南先生拉開!”
衆人反應過來,匆忙上前阻攔。
可盛怒中的男人卻如虎一般,被人抓着雙臂,仍拖不開半分。
反倒是花曉,她已經慢吞吞的整理了一下裂開的旗袍,遮擋住身前的春光,緩緩下床。
她沒有先看向熱鬧的打鬥,反而垂眸心中問道:“加了多少?”
【陸柏年好感度+20,當前總好感度:80.】
【南瑾好感度+20,當前總好感度:55.】
花曉滿意了笑了笑,方才擡頭看着床上依然在打鬥着的二人,卻在望見陸柏年的臉時,皺了皺眉。
那麽豐神俊朗的一張臉,被打的多了兩塊青黑,太煞風景。
“你們先起來。”花曉對拉着南瑾的劇組人員嫣然一笑。
衆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打鬥的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一齊松開了手。
南瑾攥着拳還要打下去。
“住手。”花曉慢慢道。
南瑾的拳一僵,轉頭,雙眸盡是戾色緊盯着她:“你說什麽?”
“我說……”花曉走上前,抓着南瑾的手腕,“住手。”将他的手腕壓到身側。
南瑾目光一緊,她護了陸柏年,而他……掙不開她的手。
花曉卻已經爬上床,居高臨下打量着陸柏年:“進組以來,你瘦的讓我不忍直視,今天好不容易看着你順眼了,竟然被打成這樣了……”
陸柏年仍細細喘着氣,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像是會發光一般,眉目精致如畫,朱唇如血般誘人。
他伸手,不覺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曉曉……”他缱绻喚着她。
“你叫我……”花曉眨了眨眼,問道。
“曉曉。”
“她以前,真的每天都期盼着你這樣叫她。”花曉幽幽道着,已經從床上站起身,望向南瑾,“打架?南先生,你很閑嗎?”
南瑾雙眼赤紅盯着她,唇緊抿着,一言不發。
他不閑,可最終還是來了片場,看看這場傳聞中的床戲,能有多熱烈。
果然很熱烈。
尤其在床上時,身體的碰撞與摩挲,暧昧的喘息與歡語,均像一根針一般,刺入他心口,将他建好的心防一點點刺破,而後轟然倒塌。
只是演戲而已,他勸着自己。
就像他曾經對那些女人只是玩玩一樣,都不是認真的。
可是,周墨喊“cut”後,陸柏年竟還在吻着那個女人,動情又沉迷,絲毫沒有松口的跡象。
他知道這個女人的味道很好,可這個所謂的前夫,卻似乎沒有任何前夫的本分。
沖上前來,打了陸柏年。
卻被攔下了,被那個女人親自攔下。
“所以,你要護着這個對你很重要的、獨一無二的陸柏年?”南瑾一字一頓,緊盯着花曉的眼睛,用她曾經說過的話逼問着。
他甚至想好,她敢點頭或是應聲,他就将她就地正法了。
“對。”可……花曉仍舊連思慮都沒有,點了點頭。
一旁,陸柏年眼中的感動與驚喜顯而易見的流出。
南瑾再不言語,只目光幽深望了一眼花曉,轉身離開了片場。
這場狗血鬧劇的主人公走了一個,衆人也終于反應過來。
“好了,今天上午先休息一下,下午繼續。”周墨清咳一聲,目光再次望向花曉,有趣,有趣,“化妝師,去看看男主角的臉,不行的話,下午先拍其他的戲份。”
陸柏年緩緩從床上站起身,任由化妝師檢查着他臉上的傷,目光始終灼灼盯着花曉:“曉曉……”
“叫我花小姐或者花曉吧,”花曉打斷了她,眯眼笑了笑,“有人愛聽你這麽叫,我卻是不愛聽的。”
說着,她挺了挺胸:“我可不小。”
語畢,轉身,翩翩然朝着服化間走去。
陸柏年輕怔,想要追上前,臉頰卻驀地一痛,他清醒過來,望着女人的背影,只覺得……她像一縷青煙,任誰都抓不住。
可他……卻想據為己有。
……
今天的戲份不少,晚上十點多還沒收工。
陸柏年去處理臉上的傷勢,中午便上了藥回了酒店。
下一場是花曉的夜戲,她正在一旁等着。
卻在此刻,沈姐來了電話,只聲音緊繃的說了句:“看微博。”而後,便挂了電話。
花曉凝眉,拿出手機。
熱搜第一,“陸柏年南瑾”的熱搜後,挂着一個“爆”字。
花曉卡退了好幾次,才終于點了進去。
上熱搜的,是一個娛樂博主發的一條偷拍視頻:
南家花心大少南瑾和當紅影帝陸柏年為了一個女人,在片場大打出手。
視頻角度很是刁鑽,但能看清二人的側面。
底下的評論刷新的時間就增加了一千多條:
“卧槽,陸影帝和南瑾什麽時候有過節的?”
“南瑾仗着有錢有顏,花心就算了,憑什麽要打柏年?難道是嫉妒?”
“有錢有顏還不夠嗎?我也想!”
“啊啊啊啊啊這個女人得多幸福啊,竟然讓兩個大帥哥大打出手!”
“話說,我記得前段時間陸影帝和楚伊伊好像傳過緋聞,南瑾是不是也追過楚伊伊?”
“盲生,你發現了華點,是楚伊伊無疑了……”
一條條的評論,從打架本身上升到兩位顏值真能打,最後開始猜測那個女人是誰。
就在大家讨論的如火如荼時,有人突然發了一條評論:
“話說,這二位身後的那個女人,是不是那個肥婆花曉?”
一席話驚起千層浪。
很快有人放大圖片,各方對比:
“卧槽,圖再糊也能看出來那女人長得很好看,确定是花曉?”
“可看了大神的胖瘦對比圖,眉眼真的很像!”
“周導的女主角,定的就是花曉……”
“真的是花曉?!”
“她怎麽瘦的?什麽時候瘦的?”
“難怪周導選她……”
很快,“花曉瘦了”的熱搜,爬上了熱二的位子。
一瓜未平,一瓜又起。
不知道哪個網友扒出了當初花曉出軌的那張照片,又是一番福爾摩斯般的觀察,各方面的對比,有人得出結論:
當初,花曉的奸夫,就是南瑾!
“花曉南瑾”、“花曉陸柏年”兩條熱搜再次爬上了榜。
這一次,微博徹底炸了。
前夫答應和花曉同演一部戲,并主動cue了花曉并說“合作愉快”,花曉始終不理不睬;
奸夫為了花曉沖到片場,暴打前夫。
網友驚嘆:貴圈真亂。
陸柏年的粉絲本就不滿意和花曉的合作,如今又因為奸夫打了陸柏年,更是蜂擁而上,刷起“花曉 劣質藝人”“花曉出軌”的tag。
更有不少人去《春風一度》官博下留言“請劣質藝人退出劇組”,一下午已近五萬條。
……
花曉默默關了手機,揉了揉眉心,給沈姐回了個電話。
她雖然不怎麽在意網絡上的腥風血雨,可私信裏冒出來的一條條毫不遮掩的謾罵,還是讓她無奈。
“花小姐……”沈姐很快便接通了,想要安慰她,可想了半天,最終只說出一句,“黑紅也是紅。”
“那我今天……紅透了。”花曉挑眉,笑了笑。
“……”沈姐靜默片刻,“放心,花小姐,你安心拍戲,熱搜上的事,我想想辦法。”
花曉還想說些什麽,周墨卻已經喊她準備下一場,最終輕應一聲,挂了電話。
……
拍完戲,已經半夜十二點半了。
花曉下了車,腳步帶着些疲憊,不遠處早已燈火闌珊,不夜城也難得安靜了幾分。
花曉邊等着電梯,邊打開手機。
卻發現,之前還鬧得沸沸揚揚的“二男一女”事件,竟然全都消失在了熱搜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封斯啓傳媒的澄清信:
“從未出軌,造謠必究。”
下方還附有一張蓋了章的律師函。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花曉走出電梯,想了想,終究撥通了沈姐的電話。
“花小姐,已經處理好了。”
“我看見了,謝謝。”花曉垂眸應道。
“……”沈姐沉默了下,“花小姐,其實……是嚴總親自處理的……”
“嗯,”花曉聲音沒半點驚訝,只平靜道,“替我說聲謝謝。”
而後,已經挂斷電話。
她不意外,只是……哎,她低低嘆息一聲。
酒店的走廊昏昏暗暗的。
花曉走到房間門口,刷卡。
卻在打開門的瞬間,一旁突然沖出一道人影,将房門擠開。
“砰”的一聲房門緊閉。
花曉已被人困在門與炙熱的身體之間。
男人灼熱的呼吸粗重,一下一下的,胸口起伏着。
花曉望着黑暗裏那雙亮的驚人的雙眸,微微上挑着,卻陰沉幽冷。
許久,她伸手輕輕撫向他的心髒處,目光迷離:“是來把你這顆心給我的嗎?”
手下,男人的身體一僵,下刻突然便吻了上來,前額的碎發微晃,暧昧的喘息流轉。
花曉身體靠在門上,啓齒,重重咬向男人的唇角,立刻便嗅到了血腥味。
男人悶哼一聲,終于離開了她。拿過她手中的房卡,插入卡槽,開燈。
随後,甩給她一份文件,拉着她走到床前。
“什麽?”花曉挑眉。
“今晚只需要的兩樣東西,”男人死死望着她。
“體檢報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