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女裝巨巨的日子

第17章 僞更蹭玄學，可不用點

嚷着也希望在開學看到謝季萌穿女裝來迎接他們，如果能辦到這件事，他們一定要給趙晨和謝季萌帶來家鄉特産作為感謝。

“他也就巴巴等着特産了。”謝季萌在更衣室裏脫了衣服，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次穿了就當是給新生的福利吧。”姜才哲在外面安慰他。

謝季萌一聽，手上動作一滞：“你都不會吃醋嗎？以前你可是都不讓我在人前穿女裝的。”

“今天破例，畢竟是要給新生福利的。”姜才哲拉開更衣室的簾子，和他一起擠了進去。

小小的更衣室裏擠着兩個大男人，着實有些轉不開身，謝季萌連衣服都不太好換了。

“你先出去，你在這兒我不好換衣服。”

“沒事，我幫你。”姜才哲更高些，他幫謝季萌把裙子拿到手中，然後套到了他頭上。

這是條淺藍色的套頭魚尾裙，前擺不算短，能遮到膝蓋，後面自然快到腳踝。姜才哲往後靠了靠，挪出點地方讓謝季萌轉了個身，然後替他拉上了後背的拉鏈。

“好了。”

撩開簾子，姜才哲退了出去。

謝季萌看了一眼自己的牛仔褲，嘆氣道：“沒呢，褲子還沒脫。”

姜才哲等着他把褲子脫了，又換上一雙水鑽平底涼鞋，再走出來時，那白花花筆直的小腿着實晃人視線。他突然就後悔了：“早知道我就不同意了。”

“就知道你要後悔！”謝季萌點了下姜才哲的鼻子，“後悔也沒用，我已經同意了，給新生的福！利！”

姜才哲抓住他的手，把人往懷裏一帶：“那我有福利嗎？”

“你還要什麽福利？家裏的女仆裝、護士裝、透視裝、圍裙、露背毛衣都給你穿了一遍了。”謝季萌笑看着他，“你要是能再找出些特別的衣服，我可以考慮一下。”

“好，這話是你說的！”姜才哲感覺到自己燃燒了熊熊鬥志，他随時準備好向購物網站出發。

“好了，我化個妝。”

眼見着謝季萌熟練地拿起各種化妝工具在自己臉上塗塗刷刷，姜才哲有些感慨，就在去年，謝季萌還是個不會化妝，只能請鄒子蕙幫忙的女裝萌新，如今卻已經掌握了各種化妝品的使用技巧，還能分辨出哪些是必須種草的好東西。

時間真的會讓一個人發生巨大改變。

謝季萌用十五分鐘撸了個簡單的日常妝，然後拿上鑰匙鎖門。

“好好鎖起來，等鄒子蕙回來，她就不會找我算賬。”謝季萌拍了拍已經鎖好的漢服社大門。

這裏一如鄒子蕙離開時那樣，裏面的衣服整整齊齊挂着，化妝品有些亂的擺着，但每一樣東西都透露出這裏的主人對它們的珍惜與喜愛。

“上次她回來竟然就考了一門試就跑了！”謝季萌忿忿道。

離開了Ｂ大的鄒子蕙變得更加漂亮，也溫柔了些。

“那沒辦法，她還有其他的課。”

“學霸啊學霸，就是不一樣。”

姜才哲只是牽着他：“待會人多了，我要做好防狼準備了，不然他們都得撲上來。”

“別怕，戒指戴着呢，誰敢來，亮瞎他。”謝季萌晃了晃修長的手，笑呵呵道。

“嗯。”姜才哲滿意地點頭。

——

謝季萌女裝的魅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從樓裏出來，就被一群人圍上了，有些克制着沒圍上來的也拿着手機“咔擦”拍個不停，但場面明顯有些混亂。不過好在旁邊有姜才哲這尊大佛在，滿臉寫着“這我對象，你們都離遠點”，才成功遏制了這群暴民的沖動。

一路走到校門口，已經有不少新生進來了。

“來了來了！謝學長來了！”趙晨沖不遠處的人堆喊了一聲。

一群人立馬沖了過來，将姜才哲和謝季萌圍了個水洩不通。

“學長學長，我是新生，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我也要簽名！”

“姜學長的簽名也要！”

“我要夫夫簽名！”

一臉懵逼的謝季萌和姜才哲：……

“不用了吧，又不是什麽明星，就是穿出來給你們看看。”謝季萌拒絕道，“看了感覺如何？要是你們滿意就好了。”

“滿意！”一群人嘹亮地回答。

被吓到的謝季萌和姜才哲：……

姜才哲因為怕謝季萌被人擠到，幾乎是雙手環着把人護在懷裏。那群學弟學妹也不敢太放肆，只能眼巴巴看着，有幾個手裏拿着本子想遞上來。

趙晨從人群中擠進來：“哎哎哎！看到就行了啊！別讓謝學長為難！”

“哎？就這樣嗎？”大家不滿地哼了聲。

“想得到謝學長的喜愛，首先要積極地參加迎新晚會以及後面學院舉辦的各種文娛活動！”趙晨眼眨也不眨地撒着謊。

謝季萌見趙晨就這麽忽悠了一群人向他自薦自己的才能，忍不住在心裏感慨：自己當時怎麽就沒想到這麽好用的法子呢？

送走了圍觀的第一批新生後，謝季萌就像是吉祥物一般被要求坐在迎新攤位的正中央，姜才哲作為護萌使者，就站在旁邊守着。兩個人也沒什麽事，就這麽幹巴巴坐到晚上迎新快結束，幾乎這一屆所有文學院新生都直面了謝季萌女裝的美顏沖擊。

晚上天黑下來，新一屆學生會開始收拾東西，謝季萌要幫忙，再次被拒絕。

他突然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一年前的這時候，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那時候，姜才哲看到他就溜了，現在卻眼巴巴守着他。

越想越覺得搞笑，謝季萌昂起頭趁着夜色親了一下姜才哲，對方立刻跟哈巴狗似的笑成了一朵花。

“你怎麽這麽傻啊？”謝季萌被他的傻笑逗到，也跟着笑起來。

姜才哲摟着他：“我傻不傻你不知道？”

“不傻不傻。”

兩個人膩歪的旁邊的小學弟小學妹都不敢随意插入，倒是鄧文從不遠處晃晃悠悠走了過來。

“兩位大哥，走，請你們吃飯去。”

“啊？”謝季萌有一瞬間恍惚，“好端端的請吃飯？”

鄧文想拍他的肩，看到姜才哲在旁邊，忍住了下手的沖動：“因為我後天去實習了啊！臨走前請你們吃頓飯，不賞臉？”

謝季萌聽了，一下子噤了聲。後天正式開學上課，也意味着所有大四學生在經過暑假的歷練後，也基本确定了實習的公司。因為Ｂ大的實習分為兩部分，每一部分占整個學年的４個學分，是很重要的實習，每個大四學生都會非常重視。

在暑期找到好公司實習，并且滿意的大四生可以在開學後直接向學校遞交申請，将短期實習變成長期實習，也基本确定了在近幾年，這名學生都将在這家公司工作。

鄧文的暑期實習是在自己家裏的公司，他們家本來就是做家族企業的，所以他不出意外必然要回去繼承家業，而開學後的實習肯定是直接定下來了。

謝季萌心中有一瞬間悵然，不知不覺間，鄒子蕙離開了Ｂ大，去學了自己最愛的設計，現在大四的鄧文也要離開學校去實習了。

“怎麽了？”注意到謝季萌神色不對，鄧文開口問他。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謝季萌笑着感慨了一句。

“散你個頭哦！”鄧文這下真的沒忍住，一巴掌拍在了他後背上，用了十足的力氣，“我去實習了你就不跟我做朋友了？”

“……怎麽可能？”謝季萌被他拍了一個踉跄，還是姜才哲在旁邊扶住了他。

“那你散什麽散？我告訴你，以後我來Ｂ城找你，你敢不見我試試瞧！不對！是你搬到哪我就要去哪找你！”鄧文放下狠話。

謝季萌被他逗笑了，點點頭：“好啊，随時歡迎你來。”

鄧文這才滿意了，在前面高高興興走着。

而在他後面，謝季萌的笑容慢慢消失，姜才哲攬了攬他的肩，小聲道：“不管在哪裏，只要你不放棄聯系，好朋友永遠都會是好朋友。”

謝季萌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鄧文歡快卻仍有些落寞的背影，好半晌笑着應了聲：“嗯。”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預收，戳專欄可見：《天降網紅男友》

高顏值面冷心熱騷話作家攻×話痨單純不做作僞十八線小明星受；

戀愛從認錯男朋友開始：）

——

這篇預計十一月中旬完結，新文會在十一月底十二月初開～

愛你們*3*

☆、衣服

正式開學第一天的上午，鄧文坐飛機回家了。

謝季萌一如既往地上課，時不時和姜才哲出去逛逛。但因為對方升上研二後會以實驗項目為主要的學習內容，不像研一那會兒多上些課，可以留在學校裏，所以他時不時就要和馬教授出去搞科研，兩個人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聚少離多。

今天是文學院學生會招新的日子，與往屆不同，這一屆提前舉行了一次招新宣講會，宣講會地點定在文學院禮堂。

謝季萌作為上一屆的部長，在邀請出席之列，同時出席的還有梁婉和周雅。

“小季，好久不見！”梁婉穿着條白色長裙，看起來飄飄欲仙。

“好久不見。”謝季萌往左邊又坐了一個，給她挪出位置來，“周雅沒和你一起來嗎？”

“她待會就到了，去食堂吃飯還沒好。”梁婉把長發用皮筋紮起來，“怎麽沒看見你男朋友。”

“他去外地了，跟馬教授去實地測量。”

“很忙啊。”梁婉忍不住感慨。

謝季萌笑笑：“是啊。”

陸陸續續有人推門進來，一些是單獨行動的大一新生，還有一些是這屆剛換上的部長和副部。趙晨早早就到了，正在前面的宣講臺上忙着調試電腦和話筒。

禮堂外，阮一平張望了兩眼，确定應該沒找錯，推門而入，他一眼就看到坐在第二排的謝季萌。

“小季！”阮一平走到他面前，把一個裝着什麽的袋子放到他懷裏，“老姜讓我帶給你的。”

“啊？”謝季萌疑惑道，“這什麽？”

“不知道，他讓你回去再打開。”阮一平聳聳肩。

突然，一個光滑白皙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低沉性感的聲音響起：“動作太慢了。”

阮一平吓了個激靈，差點蹦起來：“你怎麽進來了？！”

“你太慢了，着急。”來人是溫彥，穿着件白色短袖，下身是一條超短的淺藍色包臀牛仔裙。

今天溫彥戴着的是長直發，看起來頗有女神氣質。

謝季萌面對真正的女裝大佬，自嘆不如：真的是太牛了！

梁婉激動地抓住謝季萌的手，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已經被面前這個真實的女裝大佬給煞到了。

眼見着梁婉目光不對，阮一平心裏頭有些泛酸，一把拉住溫彥的手：“走了！”

溫彥得意地笑了下，他剛剛考入Ｂ大，不過他讀的計算機，和阮一平是不同的學院，宿舍樓也不在一起，難免經常想黏着對方。如今阮一平因為別人盯着他看就吃醋，真是太可愛了！

眼見着兩人消失在大禮堂門口，梁婉的尖叫聲終于落了地：“卧槽！小季你看見沒！好——好漂亮！真的是女裝大佬啊！”

謝季萌點點頭，抽出手臂：“看到了，他是阮學長的男朋友。”

“啊啊啊啊！為什麽好看的男人都和男人談戀愛去了！”梁婉無比惋惜，她開始思考回去讓自己的男朋友也穿看看裙子，不過一想到對方帶着汗毛的小腿，再想想剛剛溫彥的那雙腿，心都要碎了。

謝季萌無奈：“你男朋友也很帥啊。”

“不行，那是不一樣的！”梁婉在心裏開始琢磨回去跟男朋友好好商量一下除毛的計劃。

禮堂中，人漸漸多了起來，原本還在吵鬧的梁婉安靜下來，周雅也趕在最後一分鐘到了禮堂。

“咚咚”兩聲，趙晨試了下話筒，确定沒問題後遞給了旁邊站着的兩個主持人。

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穿着小禮服，左一句右一句地介紹完本次宣講會的主題，然後邀請新任的學生會主席上臺做學生會的整體介紹。緊跟着就是各個部長上臺演講，中間還穿插了一些送獎品的小游戲。而招新則以現場發放報名表為開始，有意向的學生可以立刻填好交表，也可以在考慮清楚後第二天中午統一送到文學院學生會辦公室。

謝季萌對這種方法頗為滿意，不僅達到了最大的宣傳效果，還讓所有學生都有機會動搖一下到底要不要報名，給了他們選擇的餘地，也給了學生會招到更多人的機會。

——

晚上，宣講會結束，謝季萌沒回宿舍，而是拿了東西直接開車回了海天別墅。

姜才哲走的那天，是和馬教授一起坐高鐵離開的，所以車被他放在學校的停車位，現在都是謝季萌在用。

打開燈，諾大的別墅沒有人氣，姜才哲已經走了快一星期了，要說不寂寞，必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謝季萌深知自己的性格，他很依賴于感情，或者說，愛情在他生活中占了比重最大的一部分。

洗了澡換上睡衣，謝季萌把客廳的燈關了，回到二樓房間的大床上，然後給姜才哲發去視頻邀請。

視頻邀請的音樂響了兩秒，那頭便接了起來。

姜才哲正用酒店的白毛巾擦着頭發，顯然是剛洗完澡：“寶貝兒，你回家了？”

“嗯，在學校也很無聊，就回來了。”謝季萌幹脆趴下來，看着他擦頭發也看的津津有味。

姜才哲迅速把頭發吹了個半幹，坐到視頻前面問他：“我讓阮一平帶給你的東西你拆了嗎？”

“啊！你不說我都要忘了！”謝季萌這才想起那盒子被自己放在車裏都沒帶進來，“你等一下，我忘車裏了，我下去拿一下。”

謝季萌匆匆奔出房間，就聽到姜才哲在視頻裏喊着“穿鞋”，他又灰溜溜跑回來把涼拖鞋穿上才去了樓下。沒幾分鐘，他重新回到床上。

“你買的什麽？”謝季萌一邊問他，一邊撈抽屜裏的剪刀。

“之前你說讓我去找的東西，我找到了。”姜才哲笑得一臉得意。

謝季萌完全忘記之前自己講了什麽，好奇地用剪刀剪開盒子上的絲綢，然後打開。

方方正正的盒子中，散發着薰衣草香薰的味道，很好聞，也不刺鼻，在一堆紅黃交雜的假花中間，擺着大紅色的……布料？

謝季萌突然想起之前跟姜才哲開玩笑，讓對方找衣服這件事情。

不會吧……

“你買了衣服？裙子？”謝季萌不确定地看着他。

姜才哲眼中有着興奮的光芒：“對，你可以試看看，現在就穿吧！”

謝季萌将那輕飄飄的衣服提起來，才發現這是件超短的改樣式旗袍，整體用滑膩的錦綸制成，不僅輕薄更能透視，在衣服原來擺着的位置下方，還有一雙蕾絲長襪，都是大紅色。

“我記得店主跟我說過有贈品的，你看看壓在下面還有沒有其他東西。”姜才哲透過視頻看那件衣服，心裏已經把穿上這件衣服的謝季萌是什麽樣子幻想了一萬遍。

謝季萌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高興的是姜才哲這悶騷本質，還真去找了新口味的衣服來，但失落在這木頭現在也不在家，他到底穿給誰看哦？

掀開盒子裏面的一層擋板，謝季萌瞪大了眼睛：“你确定這是贈品，不是你買的？”

姜才哲隔着屏幕，也看不到裏面的東西，只能伸長了脖子問他：“送了什麽？”

謝季萌沒回答，而是把那東西拿了出來。

黑亮黑亮的【大柱子】。

姜才哲立馬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趕緊扔了！”

“為什麽？”謝季萌好笑地看着他，“你都一個星期不在了，我自己發洩一下總可以吧？”

“不行！”姜才哲立馬跳了起來，捧着平板一臉嚴肅，“只有我可以進去！”

“……你這是什麽怪理由？是你的都是你的，但這是冰冷的機械。”謝季萌不住逗他，難得看到姜才哲炸毛，實在是太新鮮了。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給我等着！在我到家前乖乖洗幹淨等着我！”姜才哲說完這句話，猛地掐斷了視頻。

謝季萌看着黑掉的屏幕，才開始擔心，趕忙切換到通話界面給他打電話，結果氣瘋了頭的人根本不接。

他只好選擇發短信，三條短信“砰砰”砸了過去。

謝季萌：我跟你開玩笑呢！

謝季萌：我已經丢了！你現在回來多麻煩啊！馬教授還在吧？你們不是還沒做完實驗嗎？

謝季萌：聽話，別鬧！趕緊接電話！

而此時的姜才哲已經火速訂好了高鐵票，飛一般打車在去往高鐵站的路上了。

謝季萌洩了氣般坐在床上，他心底雖然滿是愧疚，但還是有一絲竊喜。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看着手中捏着的衣服，謝季萌從床上爬下來，一頭悶進了浴室。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老公要回家了！

換衣服迎接美好的一天！

從浴室重新泡了一遍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謝季萌感覺自己都快煮熟了，姜才哲去的地方不遠，快的話再過半個小時應該就能到家。

他終于把那件大紅色的旗袍穿上了身，因為本來就是女款，又是情趣衣，長度非常短。店主寄來時，裏面附贈了一張效果圖，那圖上的模特能遮住屁股，可是到他身上半個屁股都遮不住。

再看了一眼絲襪，謝季萌咽了口口水：為了大晚上還跑回來的自家男人，拼了！

姜才哲是真的風塵仆仆回來了，猛然推開別墅大門，他雙手空空，除了身份證和手機，什麽也沒帶。

二樓房間門縫漏出微微淺黃色的燈光，姜才哲大喘了幾口氣，努力假裝平靜地站定在門口。

透過門縫，他能看到謝季萌穿着那件衣服坐在床邊正看着手機，臉上還有難得的焦躁，自己要求他丢掉的東西滾落在門口。

長腿交疊，在大紅色絲襪的映襯下，誘人的不可思議。

姜才哲重新站直身體，他覺得自己現在像個偷窺狂。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把姜才哲吓了一跳。

在房間內的謝季萌也聽到了，他看到門口的人影，忍不住笑出聲，走到門口打開門，雙手攬到對方脖頸間：“幹嘛不進來？現在才害羞？”

姜才哲額頭上還有汗水，他伸手把人環住，緊緊地與他貼着，手碰到後方，摸到一手的黏膩。

“你……”姜才哲還想問，就被人堵住了雙唇。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問什麽問！少說話多做事！

☆、父母

謝季萌醒來時，翻了個身就看到昨天那件紅色改樣旗袍已經被撕爛了，正安安靜靜躺在地上，仿佛在以極為悲涼的姿勢紀念自己的短暫壽命。

“姜……”發出一個音節，謝季萌嗓子幹的厲害，咽了幾口口水，才重新發出嘶啞的聲音，“姜才哲！”

被叫的人立馬出現在門口，手裏還拿着鍋鏟。

“還好嗎？”姜才哲也沒把人扶起來，而是幫他按着腰，“我在煮粥，待會兒就好了。”

“我還以為你走了。”謝季萌醞釀半天，只冒出這麽一句來。

姜才哲一愣，趴在他身上笑着回答：“沒有，我走了誰照顧你？”

“嗯。”謝季萌點點頭，轉念一想，還是決定放他回去，“你趕緊回去吧，不然馬教授生氣怎麽辦？”

“不會，今天本來就是休息，我剛已經跟他說了，明天上午回去。”姜才哲一邊給他按摩，一邊問他，“我這幾天不在，你想不想我？”

“想啊，想死了，不想昨天能讓你那麽胡來嗎？”謝季萌安然享受對方的按摩，嘴上笑着調侃。

“我去把粥盛出來，喂你喝完再陪你睡會兒。”姜才哲親了一口對方，迅速到樓下去盛粥。

他煮了小半鍋很普通的青菜香菇粥，又炒了個肉絲，到樓上，他把床上的小桌子搭起來，放上粥和菜。

謝季萌接過勺子：“我自己來吧，你也吃點。”

“我喂你？”

“一人一口？”

因為謝季萌的提議，兩個人都笑出聲來：“好啊，那就一人一口。”

就這麽膩歪着把粥和肉絲都吃了，姜才哲又忙活着收拾東西，都忙完了立馬鑽進被窩抱着對方。

謝季萌就像是得了歸屬，身心都放松下來，沒一會兒就困了，迷迷糊糊盯着姜才哲看了會兒，就閉上了眼睛。

輕輕順着謝季萌的黑發，姜才哲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最近太忙，他恨不得天天黏在對方身邊。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謝季萌看了看外面暗沉沉的天空，拉住姜才哲，說什麽也不願意再睡了，跑去打開投影，找了個電影放了起來。

“就剩一晚上了，不能再睡覺了，白白浪費時間。”謝季萌拉過他，“來，看電影。”

“你要看到天亮嗎？”姜才哲有些無奈。

“看完了電影再找其他事情做，實在不行咱們喊上朱佳佳，玩一次深夜游戲直播。”謝季萌說着說着，就不樂意了，“憑什麽我們兩獨處，要叫上朱佳佳這個電燈泡。”

“哈哈哈哈！”姜才哲直接被他逗笑了，但轉念又有些心酸，把人摟進懷裏，“沒關系，再過半個月我又可以回來了，而且不遠，我周末有空就回來找你。”

謝季萌緊緊拉着他：“憑什麽是你回來找我，不是我去找你？下次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好。”姜才哲聽話地應了。

這一夜，謝季萌一開始還拉着姜才哲絮絮叨叨說着話，到後來，還是抵不過困意，靠着他的肩頭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謝季萌開車把姜才哲送去高鐵站，并跟他許諾周末自己過去看他。

得到對方一個愛的親吻，兩個人卡在掃身份證的最後一分鐘分別。

——

謝季萌再回到學校後，收到了來自趙晨的一個邀請。

每天都要做學長的迷弟：學長！

每天都要做學長的迷弟：你下周五有沒有空？

每天都要做學長的迷弟：我們學生會不是招新結束了嗎？要舉辦一個聚餐，下周五晚上在私廚坊！就學校外面那個，很近的，要不要來？

每天都要做學長的迷弟：鄧文學長和周雅學姐都會來的！如果邱海超學長沒事，也會來！

謝季萌看到這幾條消息時，幾乎反射性想要同意，但是對方的ｉｄ實在讓他一言難盡。

ＸＪＭ：去是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每天都要做學長的迷弟：什麽！您請說！

ＸＪＭ：把你的ｉｄ改掉［冷漠］

那頭好半天都沒動靜，謝季萌想着，對方一定是聽話的改了個正常的ｉｄ。

學長的迷弟：改好了！

ＸＪＭ：……

學長的迷弟：學長你不可以反悔，你已經答應了！

學長的迷弟：那麽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下周五晚上見！

朱佳佳從謝季萌身後走過時，就看到謝季萌一臉菜色，忍不住問他：“你怎麽了？”

“……有迷弟也是一件煩惱的事情呢。”謝季萌看了他一眼，“你平時都怎麽對待你那些迷弟粉絲的？”

“迷弟？呵呵。”朱佳佳冷笑一聲，“我的男粉絲都想做我爸爸，他們才不做我迷弟。”

謝季萌驚訝地看着他，半天才道：“原來是這樣。”

“什麽？”朱佳佳覺得脊背發涼。

“所以你天天在電腦面前嚷嚷着‘我是爸爸’是因為這個。”

無言以對的朱佳佳：……

——

周末很快到來，因為和姜才哲約好了見面，所以謝季萌早早出現在高鐵站，他買的是周五晚上的票，整個高鐵站燈光大亮，人十分多。

距離高鐵過檢還有四十分鐘，謝季萌也沒找到空椅子，只能幹站着等。

他無聊地玩着手機，來電顯示突然打斷他的思緒。

幾乎不敢相信打來電話的人是自己的母親，看着“媽媽”兩個字，他有一瞬間恍惚。

接起電話，那頭的人也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萌萌。”

“……媽。”謝季萌沒想到自己的嗓子在這一刻不争氣起來，說出這個字時，他幾近哽咽。

距離上一次他媽媽給他打電話，已經多久了？

“你過得還好嗎？媽媽好久沒回去了。”謝季萌的媽媽叫季雲，是國家重要考古學工作者。

謝季萌說話時，不自在極了，這種感覺有仿佛同陌生人在說話的陌生，又有種無形的喜悅：“嗯，上次我給您發的郵件您看到了嗎？”

“看到了。”

“您……是什麽想法？”謝季萌生怕季雲一個不高興就不同意，他實在是太久沒見自己的母親，有些摸不清對方到底會不會接受他們兩。

季雲輕笑了下：“你爸爸一開始知道的時候，都快氣瘋了。”

“……為什麽？”

“他覺得你肯定是吃虧的那個。”季雲道，“從小你就乖巧懂事，後來我們不常回家了，也總聽阿姨說你很聽話，印象中不知不覺就認為你可能會……”

“才沒有。”謝季萌小着聲反駁，他初中是書呆子，高中還報複過別人，他的青春也是叛逆的。

“嗯，我們萌萌很聰明。”季雲說完這句，長長嘆了口氣，“他叫什麽名字？”

“姓姜，叫姜才哲，才華的才，哲學的哲。”

“倒是個有才氣的名字。”

“他很厲害，是搞建築的，發表過論文，還參加過大大小小的講壇。我們認識的時候，他被我吓到了，雖然是他先說的喜歡，但其實是我先喜歡上了他。我們兩……很奇怪的，莫名其妙來電，算是一見鐘情吧。我現在在高鐵站呢，周二跟他約好了這周末去見他。啊！他這周在外城搞研究，所以我兩才沒在一起，已經分開快一個星期了，我周一那天特別想他，結果他當晚就買了高鐵票來找我。”謝季萌一聊起姜才哲，就絮絮叨叨說了個沒完。

季雲也不打斷他，一臉笑容地聽着，直到那頭噤了聲，她才笑出聲來。

謝季萌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很啰嗦對不對？”

“怎麽會？難得聽你說這麽多話，媽媽很高興。”季雲道，“你很喜歡他吧？”

謝季萌一愣，緊握着手機很認真道：“媽，我愛他。”

季雲沒料到自家兒子會這麽鄭重其事地對自己承認這話，一時間有些感慨，自己沒時間回家，從沒親眼看着成長的兒子終究長大了。

“媽，他在Ｂ城買了房子買了車，都是付的全款，我什麽都沒出，他一個人默默把這些事都做好了。為了湊房款，他還把他媽媽留給他的老房子給賣了，他媽媽很早就去世了。”謝季萌笑道，“我沒什麽能給他的，只能把這輩子都給他了。”

“媽，他爺爺是軍區的，他除了爺爺和我，現在已經沒有親近的人了，我不能離開他，我想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謝季萌又說了許久，直到沒什麽話說了，才停下來，他手心滿滿都是冷汗，就怕他媽媽說一個“不”字，他無比希望自己的愛情能得到父母的認可。

季雲聽着他說了很多，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假裝看報紙實際上豎着耳朵聽得認真的男人：“聽見沒？你兒子死心塌地了。”

謝季萌在這頭一聽，就知道他爸謝瀾也在旁邊聽着，頓時更緊張了，大腦一片空白。

他剛剛當着他媽的面也就算了，當着他爸的面到底都說了什麽？

“他喜歡就由他去啊！”謝瀾煩躁的聲音傳來，“還看我幹嘛！不許看了！”

“哭了啊？哎喲大男子漢年過半百還掉眼淚？”季雲不住嘲笑他。

“煩……煩不煩！”

緊跟着便是一陣動靜，他爸似乎羞憤過度，直接甩手走人了。

季雲樂呵着回到手機邊：“別理你爸，他就是舍不得。”

謝季萌點點頭：“嗯，我知道。”

“回頭等爸媽放假了，把人帶給我們看看吧？”

“好。”謝季萌在挂電話前的一瞬間，小聲說了句，“媽，謝謝你。”

“謝什麽？我們是你的父母啊。”

☆、自行車

挂斷了電話，謝季萌心口還在“砰砰”跳着，久違的與父母的一通電話，他竟然把姜才哲誇上了天，要是讓對方知道了，豈不是要笑到自滿？

想到這裏，謝季萌自己都覺得好笑，再看一眼手機，上面已經有了姜才哲發來的好幾條消息。

ＪＣＺ：你到高鐵站了嗎？

ＪＣＺ：剛剛給你打電話你占線了［委屈］

ＪＣＺ：要是看到了給我回條消息，我不放心。

ＪＣＺ：完了，你理理我吧，不然馬教授可能要罵我了。

ＪＣＺ：實驗做不下去ｉｎｇ……

你看，這人怎麽能這麽可愛？

謝季萌一邊笑着，一邊給姜才哲發了條語音。

“剛剛你丈母娘打電話來了。”

然後果斷将手機揣進兜裏，不再看對方會發來什麽消息，謝季萌拿起身份證，“嘀”的一聲，過安檢上高鐵。

半個小時的高鐵路程，幾乎是眨眼便到了姜才哲所在的城市。

——

姜才哲在收到謝季萌的語音消息後，整個人像是得了多動症，再也坐不住，期間還碰翻了兩次建築模型，最後幾乎是被馬教授掃地出門的。

“你再留下來搞破壞，還不如趕緊回學校！”馬教授氣得臉都紅了，他最不喜歡對科研不認真的學生，雖然對于姜才哲，他只是愛的鞭策。

姜才哲果斷請了半天假：“教授，我對象晚上來看我，我去高鐵站接他！”

“去去去！趕緊滾蛋！明天下午準時來實驗室，不然以後不可能給你假了！”

“明白！”姜才哲立馬腳底生風，消失在實驗室中。

一路上，他都在擔心，如果謝季萌的媽媽對他不滿意，他該怎麽去挽回自己可能已經無法挽回的形象，絲毫沒考慮過謝季萌不向他媽媽提起自己這個可能。

到了高鐵站，姜才哲守着出口望眼欲穿。

謝季萌從高鐵上下來，才點開了與姜才哲的聊天窗口，晾着對方半個小時，足夠對方腦補幾出大戲，是時候靠自己給對方一點強心劑了。

ＪＣＺ：阿姨對我滿意嗎？

ＪＣＺ：我們什麽時候去見叔叔阿姨？

ＪＣＺ：爸媽喜歡什麽？我要不要現在就買點？

ＪＣＺ：還是你已經想好買什麽了？

ＪＣＺ：怎麽不回我消息？是不是睡着了？

ＪＣＺ：我站在出口，你趕緊出來吧～

這歡樂的畫風到底是怎麽回事？

謝季萌有些無奈，笑着給對方回了一句“正在出來”，緊跟着便接到了對方的電話。

“喂，萌萌，你到哪裏了？”

謝季萌笑道：“上電梯了。”

“好，我在三號口這裏呢，你出來應該就能看到。”

“你怎麽知道我走三號口？”

姜才哲愣了下，挽尊道：“應該會走的。”

謝季萌到了樓上，張望着幾個出口，最後很給面子的從三出口走了出去：“我出來了。”

“看到了。”姜才哲将手機放下，不住地揮手，想引起謝季萌的注意。

本就身高出衆、長相優異的姜才哲在人群中極為醒目，謝季萌挂了電話，走到他身邊。

“累不累？”一把拉過謝季萌的手，姜才哲覺得月亮都圓了些。

“不累，就半個小時。”謝季萌笑着回答，“我上高鐵前……我媽給我打電話了。”

姜才哲身子一僵，小心翼翼地問他：“那你一定很開心吧？”

“開心。”這兩個字是發自內心的，“我真的太久沒聽到我爸媽他們跟我說話了，今天看到來電顯示，有些吓到。”

姜才哲揉了揉他的頭發：“以後機會一定會越來越多的。”

“你都不問我關于你的事情？”謝季萌擡起頭，看着姜才哲的側臉。

姜才哲果然不吭聲了，好半天才問他：“媽媽對我滿意嗎？”

“……這就叫上媽媽了？”

“那不然呢？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叫聲媽媽不過分吧？”姜才哲擡起兩人交握的手，指了指上面的戒指。

謝季萌笑得開懷：“我說我特別喜歡你。”

“嗯。”姜才哲心裏跟灌了蜜似的。

“大二寒假那次，你出國的時候，我就給我爸媽發了郵件，告訴他們你的存在了。”謝季萌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