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事了
蘇皖本就蒼白的面色肉眼可見的又白了一層,她連嘴唇都失了血色,捏着手機的手指不斷顫抖,在電話鈴聲催命一般的催促下,哆哆嗦嗦地把手機塞到了耳邊。
秦姐也清楚地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她想到了前些天的事情,莫名心裏有點涼。
“給你三十分鐘時間回大宅,爺爺知道了。”
電話裏極其簡短而冷漠地傳來這樣一句。
然後,就只有滴滴滴的忙音不斷循環。
蘇皖腦袋裏一片空白,她愣愣地看着秦姐,半晌只是在車停下之後沖了下去,直接趕往大宅。
爺爺知道了。
離婚。
她的彤彤……
誰也不能保證兩個人離婚之後,徐言之會不會說出這個孩子的存在,但蘇皖無比清楚的是,如果這個孩子的存在被爺爺知道了,那麽她絕對保不住彤彤。
沒有半點可能。
趕往大宅的三十分鐘裏連蘇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麽,她只是恐慌,無比地恐慌,這種不斷膨脹的情感幾乎将她吞噬。
她匆匆忙忙地推開門,穿過空無一人的正廳。
二樓,徐老爺子的房間裏,老爺子和徐言之一坐一立,面上是一脈相承的冷硬,桌上,地上,都散落着或完整或殘缺的報紙。
是那些香豔**的訊息,刺眼到蘇皖幾乎落下淚來。
“你還敢回來?你這都做的什麽事情?我們徐家虧了你半點,你做出這樣荒唐的事!不知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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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爺子邊說邊用拐杖一下一下地敲着地板,他聲色嚴厲,眼中也閃着狠厲的光,一把把一疊文件都甩到了蘇皖的身上。
“你給我跪下!”
他說完就開始猛烈地咳嗽。
蘇皖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她到現在腦海裏都幾乎是空白的。
“不是的爺爺……”
“你別叫我爺爺,受不起!蘇皖啊蘇皖,是不是你嫁人的日子久了,心就野了,我知道你和言之的關系一般,你這個做媳婦的安不得丈夫的心,我沒有怪你,可你呢!”
“不知廉恥,水性楊花,你和別的男人厮混,還鬧得全市皆知。”
徐老爺子說着,拐棍碰地一聲就扔到地上,人也顯出了三分蒼老的姿态。
“離婚是不可能的,但你也要學會安分守己,工作就不做了,你從今天起就回家住着,出入都帶好保镖,一直到有孩子吧。”
“爺爺……”
蘇皖的腿軟了,整個人都要軟了。
她其實到剛才也沒有十足地恐慌,可現在卻是真的慌了。
沒有工作,她還有什麽?
徐言之恨不得早早就趕走她,她要是真的沒了工作,彤彤誰來養?她每日都困在牢籠一樣的宅院裏就等待徐言之的垂憐?
這不可能!
“我什麽都沒有做,這些都是記者捕風捉影,爺爺,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
徐老爺子說得輕描淡寫,他本就不大的眼睛眯着,顯得老态龍鐘。
“你沒那個膽子做這樣的事情,可是又如何?鬧成這個樣子,我們徐家的臉面盡失,你是徐家的兒媳婦就要為徐家考慮,相夫教子才是你這一輩子的責任。”
“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這一句話,幾乎就讓蘇皖全部的希望破滅了。
她想了很多,想了彤彤,唯獨沒有想到這一點,她被永遠永遠地定義為一個只需要付出子宮的,徐夫人。
“爺爺,沒必要這樣。”
最後開口的,卻是徐言之。
蘇皖跪在地上,心裏沒多少感激的情緒,她看得到徐言之眼裏的厭惡和憎恨,他只不過是怕兩個人不能離婚。
是啊。
他就是厭惡自己到這種地步。
徐言之才不在乎蘇皖這個人是不是一無所有,他只需要以後的人生不會再聽到這個令人生厭的名字。
“怎麽?”
“沒必要,這個事情很容易就壓下去了,畢竟我聽醫生說要是不能保持一個還算好的心情,恐怕**困難。您也想要抱孫子了不是?等她懷孕了也就不能在外面工作了,這些時日就順着一點,無所謂的。”
徐老爺子的面色終于松動了,他有些猶豫,不善的眼神在蘇皖身上掠過。
“算了,你們小夫妻的事情,自己解決,我年紀也大了沒必要管事。”
老爺子說着,面色冷淡地自己扶着拐棍走了,徐言之上前攙扶的手也被他一把拍開。
整個房間裏只剩下蘇皖和徐言之兩人。
“起來吧。”
蘇皖聞聲才慢吞吞地起身,她剛才跪下得太急,膝蓋磕到了,痛得厲害。
徐言之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蘇皖蒼白着臉,半晌才跟着出去。
徐言之……他是一句話都不願意跟自己說了,冷淡到這個地步了……
蘇皖當晚忍下了所有的冷嘲熱諷,回到大宅睡下,第二天起來出門的時候才知道老爺子到底不放心,硬是插了幾個保镖前來,只要是在外,蘇皖就一直被監視。
她忍得下忍不下都要忍,只是委屈了彤彤那邊,她一時半會兒回不去。
而自己被算計的事情,她竟然連調查都做不到。
沒有人手,也沒有能力。
蘇皖只能打碎了牙齒和血吞,面上一派的雲淡風輕,在各種緋聞都被壓下後,繼續拍着真人秀,忍受着任平虛僞的冷待。
這樣的日子過了足有兩周,老爺子那邊才放下心裏收回了保镖。
蘇皖當晚就趕赴彤彤的住處,她原以為打開門迎接自己的是彤彤燦爛的笑臉,誰想到卻是人去樓空。
整個房間不知道廢棄了多久,打開門便揚起灰塵。
地上還躺着摔在一邊的桌椅,還有各種瓷器的碎片。
蘇皖懷裏抱着的特意帶給彤彤的蛋糕瞬間掉落在地上,那個盒子白得刺眼,讓蘇皖好不容易粉飾太平的內心又一次被狠狠地撕開。
彤彤呢?
他在哪裏?
她幾乎發了瘋。
蘇皖站在門口瘋狂地撥打起那個人的電話,一次不接就兩次,還有秘書,助理,她一遍又一遍地撥着號碼。
終于電話被接起,男人不耐煩的聲音還壓在喉嚨裏。
蘇皖帶着哭腔地,崩潰地喊道。
“徐言之,你對彤彤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