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公費酒店
火車過境,觸發一陣此起彼伏的歡迎短信的提示音,吳正感覺到兜裏的手機多餘震動了一下,還沒看內容呢嘴角就高高翹起,鎖屏上橫着短短一句:
“楚總又開始打呼嚕了”。
王全看着回過來的表情包撫額輕笑,就帶着這股無法消散的快樂半握拳撐着下巴看窗外不斷閃過的青山綠水,直到餘光裏有誰停在了自己的左前方,一擡頭,小帥哥深深的酒窩便映入眼簾。
短信一來一回就已經是王全所期待的全部,卻吃到了巧克力盒子裏自己最喜歡的草莓味夾心,一時間笑得合不攏嘴,起身拉着吳正的胳膊走到一等座和二等座之間的過道,把滑門仔細關緊。
“怎麽直接過來了?”
“我知道這趟車的一等座很少,這個位置會比較空,乘務員也不經常過來,加上楚總睡了,就能比較放心地搞點小動作。”吳正低着頭用手指蹭了蹭鼻尖,“您想我嗎?”
“當然想,不然幹嘛發消息。”王全靠在牆上,揚手用虎口卡住他的下巴左右轉了轉,“我看看,半天沒見,怎麽瘦了?”
“思念成疾,熬的。”吳正笑着握住他的手腕,“一等座舒服嗎,主人?”
“除了寬敞沒別的優點了。”王全說,“沒坐過?”
吳正搖搖頭:“透過門縫偷偷觀察過,今天這是首次登陸一等座的車廂。”
“那你去我位置上坐會兒,我幫你把風,聽見口哨聲你就出來。”
“萬一楚總醒了呢?”
“就說是王總說的要讓自己男朋友來體驗一次。”
兩人都看着對方彎起的眼睛嘴角上揚。
“我想吻您。”
“那你猶豫什麽呢?”王全笑道,“你也說了列車員不怎麽過來,我們又不是要吻二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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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監控。”
“鐵路局又沒人認識我們。”
說話間兩人的鼻尖已經逐漸接近,等王全話音落下,這一吻也幾乎在同時落幕了。
嘴唇是個多麽奇怪的一處身體部位啊,同樣是簡單的、甚至更短暫的碰觸,卻遠比手指和胳膊更能表達愛意、更能平定躁動,也許是因為它原本就是喝水的第一環流程,自然就能用來解渴。
吳正轉過身也靠在牆上,金屬的牆壁努力吸取手臂的溫度,卻因為兩人的手悄悄牽在一起而無法釜底抽薪。誰也沒有說話,只有手指越來越緊,像在較勁、像在攀比,其實卻是在不約而同地把手指當做四肢、掌心當做身體,用牽手代替相擁。
“回去吧,我還得準備工作上的事。”王全說,“我,不戴袖套,得準備很長時間。”
“嗯。”吳正擺動拇指蹭了蹭他的手掌,“您記得十二點。”
“記得。”
王全的手機鬧鈴在十二點整準時響起,撕開盒裝泡面起身去接熱水,回來看到隔了條過道的楚總醒了正在回神。
“你平時坐火車不都點外賣吃肯德基嗎?”楚總坐直,喝水潤喉嚨,清嗓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跟着我吃起方便面來了?”
“我對象覺得快餐不健康,給我打包帶了一些吃的。”王全拿出透明塑料盒遞過去,“要水果嗎?有牙簽。”
“我不要你的愛心水果。”楚總揮揮手,“肯德基不健康,泡面就健康?”
王全笑了:“小情趣,你不懂。”
“嚯,還情趣,肉麻。”
楚總不知道,當然全世界也沒其他人知道,在另一個車廂裏,吳正也盯着同樣牌子同樣口味的泡面等待開飯,王全甚至能夠想象出他輕輕抿出來的盛滿幼稚的酒窩,像一只盯着羽毛、瞳孔變成圓形、蠢蠢欲動的貓。
行政部既然是公關部捎帶手兒的陪襯,就沒有管跟分公司的對接,總部一行負責聯絡的當然是吳正。五個人上了公派的商務車,吳正一邊跟副駕駛對行程,一邊聽領導們在後座商量到了酒店休整半小時,立刻開始工作。
副駕駛小聲問:“這麽着急嗎?”
“楚總王總風格就這樣,追求高效。”吳正說,“我們又不是來做財務審計的,放松就行了。”
輕輕一吻和短暫的牽手就能給王全的工作狀态長久續航,一想到這裏,吳正便忍不住要笑,也是,平時在總部很少有機會碰面,更不用說稍微親密的接觸了,今天的吻和牽手,沒準還有些能量補充過剩。
副駕駛被他笑得雲裏霧裏,只好也陪着笑。
半小時只夠放下行李洗把臉換個衣服的,吳正擔心打擾王全,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只是在為他整理領帶的時候情不自禁地用手指輕輕撫過王全的喉結,王全眼睛一閃,舔着嘴唇壓了壓領帶,叮囑一聲拿好房卡就出門了。
等到了分公司的辦公地點,連楚總都有點眼珠脫框的傾向。
大概是出于各種考慮,例如行政部是來陪襯的、畢竟不是自己地盤等等,總之行政部的王總監異常和氣地面帶微笑,聲音不冷不硬很有回旋餘地,兩個天天跟在他身邊的行政就不說了,吳正竟是一陣陣的悄悄戰栗。
不是因為自己的寶物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之下,而是這樣的王全更加熠熠生輝,魅力鋒利得幾乎能把吳正的心髒挖出來并刻上自己的名字。
既為砒霜,又是蜜糖。
一下午的會開完,吳正生生把下嘴唇給咬麻了,差點付出了血的代價才保證自己全程基本集中精力學習自家老大的溝通內容。
楚總給調整好的下班生物鐘在響,平常這個時候,大概再過二十分鐘,王總就會變成吳正獨占的主人,碰他撫他,喂他以情愛,然而現在,兩人要面對的卻是毫無必要又不得不出席的接風應酬。
得不到滿足的情緒便驅使着吳正連連起身敬酒,用酒精作為替代品填滿身體某處的饑餓與渴求。
他喝多了,倒也沒徹底喝醉,在楚總那兒私下溝通了幾句,刷開房門在黑暗和燈光的交界處站了一會兒,插門卡點亮房間。
吳正關上門:“主人?”
王全顯然不在,可能也在跟底下人開小會。吳正動作緩慢地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又在潮濕的淋浴間裏草草洗了個澡,呆呆地坐在床沿兩眼發指。
“小正?”王全也是剛進門、站在玄關就開始叫他的名字,走出幾步笑了,“怎麽還穿着衣服啊?”
“嗯。”吳正閉着眼睛享受他撫摸自己的頭頂,“擔心您萬一帶別人進來聊工作什麽的。”
“我又不傻。”
吳正的嘴唇迎上了王全的,仰視上司的下屬變成了俯視戀人的小男友。兩人迅速煽動鼻翼吸入氧氣,手指忙碌着解開對方的衣物。陰莖瘋狂充血,語言成了贅餘,唯有親吻才是口舌的任務。
“我想跟您做愛。”
“我也是,我想幹你。”
王全罩在吳正上方,無限接近于貪欲的眼神幾乎令吳正的胸口脹裂開來。吳正紅着被情欲灼燒的眼眶,結結巴巴地說可是我還沒洗,我什麽都沒準備。
“我準備好了。我比你先回的房間。”王全從枕下摸出安全套直起身體,吳正艱難擡起脖子看着他堅挺的性器,看着他把安全套戴好,腦袋摔進枕頭看着天花板用力吞咽口水,但又一股溫熱覆蓋了自己的性器,是王全在幫他戴套。
“你喝多了,別動。”
王全壓下他豎起的腿,手臂繞到自己身後,跟随喘息聲一同落在吳正耳邊的是裹着黏液的肛塞,王全甚至無心把它從手指上摘掉,卡住吳正的下巴阻止他扭頭去看、去反應那是什麽東西,握住吳正的陰莖抵在肛口迅速坐下去。
很難想象王全的腸道含了多久、又是含了多少潤滑油,陰莖瞬間被一吞到底,吳正甚至感覺自己已經射了,只因為王全正沉醉在性愛之中不斷顫動、因為他緊緊握着性器不敢放手、因為他臉上既痛苦又煽情的神色,才知道自己依然在他體內抽插。
王全用力向下一坐,猛地揚起脖子倒吸一口氣,垂頭用雙手壓在吳正胸口繼續前後擺動腰腹,擡眼間仿佛一股仇恨必須要發洩出來才行。
“您不是……要幹我嗎……”
“主導的人就是開幹的人……不是你說的嗎?”王全強忍聲音,近乎于咬牙切齒,把手指嵌入吳正的指縫,壓在他腦袋兩側,“看到你工作時故作成熟的樣子……就想幹你……我……提前看到了很多年以後的你,提前幹很多年以後的你……”
“主人……”吳正掙紮道,“太快了,慢點……”
“停不下來……我的身體不聽指揮……小正……幫我……”
王全一直在用氣息說話,此時卻好像馬上就會失控喊出聲來,他不再束縛射精的沖動,反而用陰莖在吳正腹部用力摩擦,簡直要刺進他的身體。吳正掰過他的腦袋用嘴唇堵住他的嘴唇,趁他擡起屁股時撤出性器翻身把他壓在身下,王全即将沖向高潮的意識和肉體生生回落,被吻堵在了口腔裏又哭又笑,但空虛并沒有持續多久,陰莖再次插入他的腸道,回流的快感挾持了他,收縮的肌肉正密謀把吳正揉碎。
王全發出溺水複蘇的聲音,張開緊閉的雙眼看到吳正的眼淚正凝結在鼻梁上搖搖欲墜,下意識地舔掉它。
“怎麽了?”
“高潮……”吳正哽咽了一下,“高潮打斷了,很難受。”
“啊,”王全的肌肉還在不自覺地輕微抽搐,“你為什麽這麽做?”
“跟您做愛太舒服了,想做更長時間。”吳正吻去他眼角的淚水,慢慢地、規律地抽插他的肛門,“難得公費開房,公費做愛。”
“太色情了。”王全抱着他的脖子,耳語道,“太色情了,小正。”
他還在戰栗,他知道吳正粗大的頂端和随後而來的鼓脹血管會在什麽時候摩擦過敏感的那一點,卻并不覺得枯燥,因為每一次期許都能得到滿足,每一次舒服的預感都不會落空,這是來自年輕男友的溫情和寵溺,與年齡無關,與閱歷無關。
“您想射嗎?”吳正輕聲問。
“不知道。”王全說,“現在是你在幹我,你決定。”
“抱住膝蓋,把您的屁眼再多露出來一些。”吳正咬着他的耳朵,“好的,露出來了。”
陰莖退出大半沖進腸道,不留餘地,不給喘息的機會,密集地把快感灌入肛門、灌入腸道、灌入全身,王全被吳正托着背,肛門向上垂直迎接着陰莖的抽搗,咬牙強忍呻吟像魚一樣在性欲中掙紮,在吳正即将射精的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的撞擊中撬開牙關。
“我想射、小正……想射但是……射不出唔!”
吳正拔出不斷射精的陰莖,低頭含住王全的用力吸吮,上下擺頭讓它在口中不斷進出操幹,将堵在裏面的精液全數吸出。
“哈啊……哈啊……”王全緊緊抱住送進懷裏的小男友,用力抓住他的頭發,“小正……小正……”
“主人……”吳正的手還在上下撸動他射精的陰莖,“主人……”
兩人相擁到高潮的餘韻結束,凝視彼此的雙眼,磨蹭鼻尖,相互依偎沉默在戀人的微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