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從雄飛

第6章

「二城主，這些是這個月的賬目。」

「嗯。」

東方冉細細地看了遍城裏的稅收，再又在幾個地方圈了圈，讓屬下重新算一遍，做完這些後，東方冉才整理了東西，慢慢坐下來。

東方陸還是被東方埭關着，不過只是關禁閉，好吃好喝地供着，至于罪名，就是攜兵器入城主府欲對二城主不軌，這是個好理由，至少宗親們是沒有臉皮來讓東方埭放人的。而若宗親們想借題發揮，更不可能，事情的主角之一是東方冉，挑雨城城民喜歡二城主，事情若是傳出去。一定不會有利于他們。三島六城與羅剎國的戰事要開始了。

東方埭也要去扶風城。

東方冉不得不說，他心中是慶幸的，小時候雖然被東方埭欺負得多，但小時候他卻把東方埭那随心所欲，武功高強又肆意的形象當做神一樣來崇拜，後面漸漸被欺負得怕了，也不再把他當神，但卻還是有敬畏。

那天東方埭答應放了東方陸，說要讓他這輩子都陪着他。東方冉聽了之後，不得不說，心中第一個感覺，卻是害怕。

東方埭也許是喜歡自己的，東方冉不是傻子，這一點當然看得出來，但照東方埭所說，當年他父親也是喜歡他母親的，結果呢？卻讓她的母親不明不白得死了。

世界上沒有什麽傷痛，會比自己心上人帶給自己的傷更重。

東方埭喜歡自己，可難保他就不會像他們父親一樣，越是喜歡，越是不信任，對待他也越壞。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以為他是讨厭自己的比較好。

而且……東方冉從上了鎖了抽屜中取出一樣東西。

這是東方埭給他的，言明若他回來時，他不把這上面的都學會了，就要懲罰他。

那是一本書，有圖有字。封皮旖旎。

這是一本春宮圖，不但是春宮圖，還是龍陽秘籍。所謂龍陽秘籍，這等東西，稍微想想就知道是哪裏來的。東方埭趕去中原的那一趟，竟然還去小倌館裏買了這等東西。

東方冉克制不住得心酸發苦，東方埭除了這方面外，別的地方裏可一點也看不出是喜歡自己的，真把自己當那小倌妓子了麽？

若是不學，怕東方埭又要怎麽折騰自己了，東方冉深吸一口氣，将那書細細得看了，也沒有回避，一點一點地在心中記着，妄圖用認真摒除自己的胡思亂想。

書裏不算一般的春宮，許多都是有些重口味的，比如說，把人用鎖鏈吊在半空，雙腿分開，而另一人就在他的雙腿之間，将火熱的欲望埋入吊起那人的身體。吊起來的人沒有着力點，全身重量都集中在交合處，想逃也沒處逃，而且雙手都被捆起，雙腿又是強迫着彎曲的，一點自由都沒有。

更別說，還有滴蠟。圖畫中模樣清秀得男子跪在地上，身上都是蠟痕，每一幅圖裏他的動作都不一樣，都有些微扭曲，這當然是因為被燙到了。

東方冉以為自己是平靜得看完那些春宮圖。但看完後才發覺自己的手微微顫抖。

原來他竟然還是有些怕的。

「大哥……你莫不是真要那麽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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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羅剎國的戰事一下子就打了半年，大多是朝廷的軍隊在和羅剎國的軍隊打。幾個城主便是起指揮作用罷了。

東方埭在扶風城中幾乎日日都想東方冉，想他的樣子，想他的身體，最想的就是他小時候，被自己欺負得眼淚汪汪，但眼中仍然充滿濡慕的樣子。

東方埭最愛他又怕自己，又喜歡自己還拒絕不了自己的樣子了。正當東方埭想念東方冉那副情态的時候。

攬月城中，竟然來了個人，告知攬月城主葉欽羨其弟葉銘夕懷有身孕。

所有人都震驚了。

三島六城一直有關于懷胎的傳說。傳說三島六城的祖上是神仙，而雌雄果也不是凡果，不但有長生的功效，還有能讓男子有孕的功效，是以又名孕子丹。

然而幾百年了，長生的功效——有一對夫妻一起活到過一百二十多歲，這雌雄果的孕子功效一點也沒體現出來。雖有風花雪月之謎，說是孕子丹的謎底，但也至今沒有人猜出來，想不到葉欽羨竟然……

葉欽羨平日裏雖冷，但聽說這個消息也是掩蓋不住歡愉之色。告知了衆兄弟風花雪月的謎底——扶風、攬月、摘星、拈花、擁雪、挑雨。

風、花、雪、月、雨、星。

風花雪月于杏。

扶風城，花園（原），雪天（天），月夜（葉），于，杏（信月居）。

擁雪城二城主天憶瓊立刻就提出了他也要個孕子丹的想法，并且還提出，他有辦法可以提前結束這一場戰争。

要說戰争的起因，正是擁雪城發現了羅剎國在利用海上通道收購陸上大胥皇朝的情報。當時擁雪城兩位城主與羅剎國國主見面還談過一段時間，只不過沒談攏，于是三島六城就站在大胥朝廷那邊，對抗羅剎國。

來扶風城的幾位城主，或多或少家裏都是有牽絆了，聽天憶瓊說他有辦法快速結束戰争，最小最直接的摘星城主淩雲洛便大罵了他一頓，罵他不早說，天憶瓊怎能說他是怕太早回家後見被他強迫過的大哥天憶雲，天憶雲還不原諒他呢？這個交換條件很實惠，何況孕子丹本來就是三島六城共有的東西，葉欽羨也同意。

東方埭心中想念東方冉對自己又怕又親近的模樣，若他有了自己的孩子……男人生子，當然會怕，但孩子是他們共同骨血，東方冉也無法逃開自己。東方埭笑了一笑，于是道：「欽羨，這孕子丹我也要一顆。」

原朽巽也從大流，衆人之中，只有淩雲洛沒有要拿孕子丹，反而還搖頭嘆息，「你們這些人……」

然天憶瓊的辦法很有用——挑撥羅剎國內本就對羅剎國主不滿的皇室，令其自亂，天憶瓊剛好認識一個人，而那個人手下有個美人，足以禍國，美人計向來是很有用的。不過計劃雖成功了，可戰事并沒有太快結束，因主要指揮的人是最年長的拈花城主原朽巽，在葉欽羨回去看葉銘夕後，東方埭便也告辭，回去見東方冉。

他這次回去，卻是連消息都沒傳回去的。

東方埭到家的時候，東方冉已睡了，仍然是睡在東方埭的房間，又安詳又寧靜。東方埭沒有吵他，而是倒了一杯水，坐在東方冉的床邊。

習武之人都會有點警覺性，而且東方埭的氣息對東方冉來說就如同老鼠聞見了貓。

東方冉身體一僵，慢慢睜開眼，「大哥，你回來了？」

「嗯。」東方埭見他清醒，便取出兩顆果子，袖中一顆藥丸拿出又放下，微微皺了眉，仍然放了回去，把雌雄果吃了一顆，又将另一顆給東方冉。

東方冉面色一變，撐着手肘坐起，道：「這……大哥……你……」

「這是雌雄果，小冉不是答應要與我永遠在一起的麽？」

東方冉努力克制後退的沖動，他當然認識這雌雄果，身為挑雨城的副當家，不可能認不出自己島上的聖物。「可是未必需要吃這果子。」

「雌雄果，只要心中有吃了另一個果子的人，吃了就和吃普通的水果一樣。」

可那畢竟不是普通的水果。東方冉手指攥着被子，萬萬想不到東方埭剛回來就想讓他吃可能會讓他一生受制于他的雌雄果。

「小冉，你莫不是不想吃？」東方埭的目光有些冷了下來，不想吃那果子，在他眼裏，東方冉就是在抗拒自己和他在一起。

「我吃……」東方冉顫抖着手接過果子，吃了下去。

三島六城的雌雄果不管哪個島的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若吃了，心中不愛吃下果子的另一人——只針對雌果者，就會受到噬心之痛，而吃雄果者只要心中有戀慕者，就不用受這痛楚。東方冉吃下後等了一會，等待那噬心之痛的到來，然而好一會過去，竟然一點痛楚都沒有，面色不由白了。

難道他對東方埭，竟然也是有男女之情的嗎？

東方冉似乎被這個事實震驚到，但又覺得情理之中，他從小到大幾乎就和東方埭在一起了，別人難得接觸，尤其是女子和宗親弟子，是以他根本沒什麽機會喜歡上別人。而且……同樣的，因為東方埭除卻脾氣外其它方面太過優秀，他也無法不敬佩這個兄長。

喜歡上了，他輸了……

本來還有些希冀着出島……東方冉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從根源上敗掉。從前他縱使知道自己可能愛上了東方埭，但沒得到證實，于是也不當回事，可以隐隐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現在……

東方埭遞給他一杯水，東方冉接過來喝了，十分順從，幾乎有些自暴自棄。

東方埭溫柔地将人摟過，溫柔地親吻他的額頭，撫摸他的臉頰。

東方埭默默地受了，随即，眼淚也慢慢地開始出現。一顆一顆，飽滿地滲出來，不但滲出來，還掉了下去。

東方埭摸到濕漉漉的，手指頓了頓，将人的下巴擡起，看東方冉一臉的淚水。

「哭什麽？」

東方冉不說話，搖搖頭。東方埭皺眉，再次硬聲問了句，道：「到底哭什麽？」

東方冉似乎打開了個開關，眼淚流個不停，他雖未發出任何聲音，但看那眼淚流的程度，就知道他哭得有多少傷心。

「和我一起，你不開心？」東方埭似有些陰冷得道。

東方冉也不解釋，仍舊只是哭，其實他并非哭日後都要為東方埭所制這件事，他哭的是，他竟然愛上了東方埭，而可能……可能東方埭，永遠都不會真的對他好。縱使東方埭，興許是愛他的。

「你就這麽難過？」東方埭的聲音已似有些咬牙切齒，東方冉搖頭，順從得倚靠在他肩膀上。

東方埭本來要升起得怒火被他這麽一靠倒是消散了。低聲道：「別擔心，我給你吃的，只不過是雌雄果而已……風花雪月之謎已解，孕子丹……我都還沒向欽羨要來。」他并非是不想要。不過到了一半，想起東方冉的模樣，忽然又有些心軟，他是極度愛東方冉害怕的模樣的，東方冉是個男子，若說他不會害怕生子，那可能性實在是小之又小，他希望東方冉能怕自己，同時，也希望……不過他倒是也真想不出別的辦法讓東方冉又怕自己又極度愛自己。

東方冉一愣，低聲道：「風花雪月之謎？」

東方埭聽他終于願意出聲，語氣也溫柔了不少，「嗯，風花雪月之謎，原來信原軒那老匹夫，想要推倒雌雄果樹竟是因為知道雌雄果的功效，雌雄果可以做成孕子丹，也可以做成另外的毒藥，只不過它乃三島聖果，要讓人輕易得去也不容易。」

「可以做成什麽毒藥？」

「雌雄果既然能讓人心靈相通，只怕這藥的藥性便有些類似于蠱了。信原軒份屬于千機教，興許……」

「沒有宗親的人知道這件事吧？」

東方埭捧起東方冉的下巴，成功地看見東方冉的表情由擔憂變得無措，「小冉很關心挑雨城？」

「我……我自然關心……」東方冉不知為何有些惶恐，又加了一句，「我是挑雨城的人。」

東方埭微微一笑，道：「這句話不錯，不過，我更喜歡你說，你是挑雨城城主的人。」

東方冉垂下眼，不去看他。

東方埭撫摸了他的額頭半晌，輕咬他的耳朵，「去之前我曾答應你不為難那東方陸，現在我回來了，你是否該給我一點甜頭？」

東方冉聞言一震，但沉默不多久卻順從地去解自己外衫的衣扣，再解開裏衣的衣帶。

東方埭沒有出手幫他，而是親吻在他脖子上、臉頰上。

實際他并不想這麽快就要了東方冉，只不過東方冉最近的表現讓他有些抓不住留不了的恐慌。這種感覺令他暴躁，難忍。他自認為比他父親能忍得多，至少他父親有在大庭廣衆之下勃然大怒，但他卻從來沒有，見過他發怒的，恐怕只有寥寥幾人，而幾乎看全了他完整一面的，應該只有東方冉。

「小冉，你真美。」

撩開東方冉脖子上的發絲，東方埭在上頭吮吸出一個個的紅痕，東方冉美得令人心頭火熱，而漸漸露出的白皙身體，雖然是青年的模樣，但就是再美再漂亮的娈童，也比不上東方冉帶給他的吸引力。「小冉，你可知道，大哥從來沒去找過信月居的人……」他摟住東方埭的腰，漸漸吐出深情話語，「除了小冉外，大哥對別人恐怕半分興趣也沒有。」

東方冉怔了怔，卻是繼續将身上還留着的衣服給脫了。最後只脫到剩一條亵褲。

東方埭在他脖子處厮磨一陣，抱起人，往床榻邊走去。

「大哥……」東方冉在東方埭把自己放下時情不自禁得開口喚他，東方埭解開自己的衣服，勾起東方冉的下巴與他擁吻，東方冉順從地與他唇齒交纏，好一會也沒停下，漸漸有津液濡濕唇邊，幾乎要流下來。

「唔……」東方冉略略躲避了一下，吻着口水流下來了，對于他來說，恐怕也是極其羞恥的。東方埭笑了笑，吻去那津液，把東方冉壓在床上。摸了一下他的胸膛，卻是翻了個身，讓東方冉到了他的身上。從前他們兩個倒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姿勢，不過這樣的姿勢一般要麽是東方冉騎乘，要麽是東方埭強逼他做一些羞恥的事情，現在，卻是不同，「小冉，你可還記得臨別前答應了我什麽？」

東方冉想起那本春宮圖，面色有些發白，但是仍舊點了點頭。

「這次我什麽都不做，看小冉表現如何？」東方埭揉了東方冉兩片臀瓣，當真是少見地寵溺似的語氣，只不過在東方冉耳朵裏，聽見得就不是這個效果了。

那個春宮圖……那個春宮圖……就是那個讓他現如今都不免害怕的春宮圖……

東方冉垂眸，咬着下唇，主動地去親吻東方埭的嘴唇，親到嘴唇，又被他啄了兩下，東方冉親了幾下，就往下去，含東方埭胸前乳首，東方埭輕嘆一聲，安撫鼓勵似的摸着東方冉的後腦勺，東方冉又親又舔，終究還又輕輕地咬了幾下，東方埭半眯着眼，手便從他後腦勺移到他的肩膀，撫摸那處圓潤。

肩膀要比腦後敏感很多，東方冉顫抖了一下，往下移動，親到東方冉的腹肌，再親到腹部下方那茂密的毛發，還有……

毛發中，已然起立的欲望。

東方冉不知道為什麽三島六城的人都注重欲，不管任何一個島上，幾乎從沒有聽說過哪個島上的人這方面會差，別人也許會有，但城主絕對不會有，東方冉握住東方埭的欲望，小心地舔着，時不時含含那上面的頭，時不時再吮吸一下……

東方埭的呼吸漸漸急促，手已探到東方冉身下去揉捏他胸前的兩點，東方冉學着書裏的教導，不停地口舌揉弄，想把他快點伺候得舒服了，東方埭若是能出來一次，他之後想必也能夠少受些罪。

知道自己喜歡上東方埭後，東方冉竟然生出自暴自棄的心思，他是三島六城的人，三島六城中也有他愛的人，他也已吃下雌雄果，既然如此，那離開三島六城，似乎也沒有什麽意思。

東方冉雖然這麽想，但還是有些難過，他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但是分毫不開心……

東方埭呼吸頓了頓，卻是東方冉的牙齒磕到了他，東方冉想必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趕忙擡起頭，怯生生地看他一眼，東方埭眯着眼睛，輕聲道：「小冉，可以了。」

東方冉明白他這是叫自己不要再用口，分開雙腿，跨坐在他身上，東方冉含了自己三根手指，濡濕了指根後往後穴處探。

這是他第一次自己為自己擴張，準确得來說，也許這是他第一次自己投懷送抱，東方埭緊盯着他的情态，東方冉心跳得十分快，血液漸漸地也湧上臉，垂下眼，低聲道：「大哥……不要看……」

「小冉這麽好看，為什麽不讓大哥看？」東方埭微笑，并沒有移開視線，東方冉聽話的模樣實在太招人肆虐的欲望，也招人想要狠狠欺負。

這也許是歷代挑雨城主，為何那麽喜歡欺負自己心上人的原因吧……看心上人害怕、可憐的樣子，誰說不能讓人放進心坎兒裏？

東方冉咬牙，忍住羞恥，三根手指幾乎進得沒根，東方埭幫助他提起腰，免得他不好受力，東方冉擴張了一會，等下頭不再疼了之後，便抽出手指，轉而握住東方埭的器具，往自己下處塞。

粗大的頭部撐開那處地方後，東方冉深吸一口氣，緩過被刺入的惶恐擔憂，慢慢再繼續進去，東方埭撫摸着他的腰際，似乎是鼓勵，又似乎是挑逗，東方冉的腿開始打戰，腰部的刺激在加快消耗他的行動力，令他腿都軟了，可他知道，一旦他腿軟坐下去，恐怕會……

東方冉挺起腰，一下一下得吞吐東方埭的陽具，每次都會吞得比上次深，漸漸地他就有些受不住，然而這一關終是要過，東方冉面上一層薄薄的汗，但是沒有停下動作。

東方埭似乎也知道東方冉快到極限，他撐下去的模樣雖好，但也還是想看看他撐不下去的模樣，「小冉，要大哥幫你嗎？」

東方冉倔強得搖頭，「嗯……不……不用……」

「真的不用？這次求大哥的話，大哥不會懲罰你哦？」

東方冉心知東方埭說的可能是真的，但如果東方埭幫他，恐怕就是直接貫穿他，再度搖了搖頭，東方冉咬牙又吞入了半寸，這下東方埭的陽具幾乎被他吞了三分之二了，只不過東方冉再要動一動，卻是全身都在抗議。

小穴深處因為習慣承歡，有些發癢，但是被撐開的地方脹痛，又阻止他讓異物再度進入或出去，東方冉惶然無措地看了東方埭一眼，東方埭卻是微皺着眉頭，強忍欲望。

東方冉當真是太過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