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母皇的後宮
送了阿心回去,我一個人回了怡和殿,我心裏煩得很,所以去找了父君,想和他談談心。遠遠地聽見簫聲,我知道父君在吹簫,蕭這種樂器很難吹好,人都說“三年笛,九年簫”,說的就是這個理,但父君的簫吹得極好,我素日裏覺得簫的聲音如泣如訴太過傷感,但父君吹簫的時候,只能想到一句話“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簫聲戛然而止,我還是打擾了他。他站起來看着我,說:“風兒回來了啊。”我看着他,說有些事想問他,請他去我的書房。我讓人上了茶,就屏退了所有人,他沒有坐在主位,只是陪我坐在左邊的兩個椅子上,默默的看着我,也不開口。
我終于沉不住氣,說道“父君怎麽看現在的局勢?”
“你可知男子不可議政?何況我還是後宮之人。”
“母皇有令,趙家子弟不受此限。”我規規矩矩地答道。
“你倒清楚啊,呵呵,說吧,你想問什麽。當今的局勢你想知道,書房的師傅也會說的,雖然你還沒到議政的年紀,但是粗略的了解一下其他國家還是必要的。現在天下分為四國,我們朝日北有稀土,西有戀水,東臨海。至于那個思民國,和我國并不接壤。戀水,思民和朝日的國土面積都差不多,稀土國與三國的北部都相連,雖然地大卻不物博,且災患不斷,鳳後就來自那裏,這些你早就知道了吧。”
“是,女兒知道。可海的那邊是否有國家呢?我們有沒有派人遠游過?”
“自然是有派出去人的時候,只是派出去的人都沒有回來,海,是非常無情的。”對于這個時代的造船業來說,也許真的是危險的吧。我還好奇,這裏是否也有着說英語的國家,也有着德法荷西葡各類的語言,看來這是沒什麽指望的了。
“祖母她歸隐之後,可還好?”
他見我轉了話題,有些詫異,但突然臉上又有了明白了的表情,“母親很好,雖說是辭了官,你母皇也沒讓她閑着,要她沒事多去學院。你可知道你母皇要放寬對男子的政策?”
“不是說不可議政嗎?此事阻力應該很大吧。”
“還沒說議政的事,只說在武将方面要放開,各地早就收了一批無家可歸的孩子,近日又選了一些好的送來了京城,昨兒考了試,第一名還被你母皇賜了名,名字叫做徐圖,大有徐徐圖之的意思,說來那孩子也和你差不多大,只是身世慘了一些。”
“這事我倒是沒聽說呢。還有件事,母皇今日跟我說要給我指婚,說是孟侯爵的孫子。”
“哦?那孩子我聽過,也好,早些定下來,孟侯爵的家教我是放心的。時間過得真快,再過半年,你那木辛小弟也該取名入族譜了。”
“木辛有父君在,沒人會不放心的。”
“你難道不知我話裏的意思嗎?木辛早就許了趙家,月深那孩子偏巧又是心兒的伴讀,你們兩個本就是雙生女,血脈相連,你身後有趙家,心兒背靠姚家,應知道,就算孟侯爵的孫子嚣張跋扈,你也沒得選擇。你們兩個和趙家姚家的關系,幾乎可以說不但連了朝政還連了民間,不但關乎文武還涉及財富。在婚事上你必須聽從安排,再說的明白一點,今日憑她孟侯爵的功勳,就算她向你毀了婚,你也沒辦法。這才是孟家。”
“女兒受教了。女兒還想問一件事,母皇對南貴君如何?”
“今日你母皇可還可你說了什麽?怎麽突然這麽問?罷了,那些往事你想知道,我說了便是了。只怕要把這後宮之人說遍了。你母皇排行第五,娶了三品大理寺卿王文楚的兒子為正夫,也就是孝賢鳳後王氏,但王氏并沒有真的坐上鳳後之位,只是追封的。德君李氏是孝賢鳳後的陪嫁,正夫的陪嫁是應該給妻主作通房的。之後不久王氏有孕,由先皇做主将我嫁與你母皇為側室,王氏有孕五月時,徐氏也有孕,可不長時間王氏在雪天出門不慎跌傷,小産了,因他月份大了,所以很是傷身,徐氏所生的孩子,也就成了長女。可是,長女不是嫡出,這是十分不和禮儀的事,何況徐氏是陪嫁的通房,你母皇又是皇家的人,你說先帝為了此事還多次斥責了她。她因此極不喜歡你大皇姊,依例明明應該養在嫡父王氏處,但她卻将那孩子養在下人房中。過了一年有餘,王氏終于再次有孕,産下嫡女,卻傷了自身,當時并沒有血崩之勢,可那縫合的傷口硬是愈合不了,後來竟因此而亡。你母皇十分傷心,府中之事多交由我打理。你二皇姊的事,你也應該聽過一些,這些我是萬萬不能說的。至于我的孩子,不提也罷,總是不吉利的。唉。又過一年有餘,徐氏再次有孕,可此時你母皇卻和三皇女鬥得兩敗俱傷,先帝一怒,撤了兩人的封號,發回了民間讓她們自生自滅。沒了封號,你也知道意味着什麽,她們不能再留在府中,但是家眷卻可以留在京城。先皇有令,讓她們自己去考科舉,若是得以高中,便恢複封號和榮耀。沒人知道她們在哪裏,也不可以和家裏有書信往來。那時,你母皇遇見了南貴君。那時他們只是平凡的人,相親相愛,但恪守禮教,你母皇發奮讀書,終于得了榜眼。那時他的身份恢複,才以側君之禮娶了南貴君。”
“還真是和那些風花雪月的故事一樣啊。”
“後來南貴君就随她回了府,那時他才15歲,等你母皇登基,他就是淑君了,後來生下你們,升到了賢君。”
“對于南貴君的部落,您知道多少?”
“一無所知,聽到的都是捕風捉影。那些侍人你還想知道嗎?其實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我突然上去抱住了父君,他吓了一跳,我開口說,“父君,你會一直支持我,輔助我的吧,若我違逆的你的意願,會不會生我的氣?”“不會的,我知道我的風兒,是世上最好的女兒,如果你有一日違逆我的意願,也必然是為了保護你想保護的人,不會是傷害別人的。”
“父君,有句話,雖然失禮,但我還是想說,女兒學了醫也有些日子,可以給父君把脈看看,女兒聽說父親身體不好。”
“何必說的那樣委婉呢?你是擔心我無法永遠受孕,對不對?風兒,我如今有你和木辛已經是兒女雙全,足夠了,不需要其他的孩子了。況我當年不是生病,而是受傷,胞宮受損,有些事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并不是這樣聽說的,只是說您有疾,多年不愈,才會這樣的。我…”
他沒有馬上答話,只是去窗邊開了窗,向外看了看,過了好一會兒他說,“孩子,你再這裏呆了那麽久,你覺得這宮裏有多少事是真的?那史書裏又有多少是真實發生的?過去的事,不用再提了,我只求問心無愧,我也做到了。”
“是,女兒知道了。還請父君千萬小心身體。”
“那父君先走了,你累了就回屋休息一會兒。”他看了看我,就出門去了,我看着他轉身的時候,不經意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其實,父君,你心裏也是很介意的吧。
——
某一日,我聽說鳳後找了阿心去鳳藻宮,立刻着人去怡和宮等着,待阿心回來即刻通知我。我實在擔心鳳後會對阿心做些什麽,可是當我聽了回話趕去怡和宮的時候,那人正躺在書房的躺椅上,惬意的很,不但沒事,還帶回了大包小卷的賞賜。我瞬間放下心來,畫扇給我上了茶,我開口就調笑了阿心幾句。
我剛喝了一口茶,就聽得她說,“阿姊,你醫生看的怎樣了?”
“還不錯,怎麽了,要我給你診脈嗎?也沒聽你說哪裏不舒服。”聽得她說,“畫扇,你先退下,把門帶上,我有話都阿姊說。”
“什麽是這麽神秘?”我問完又呷了一口茶。
“阿姊,你說這裏的女人會不會來大姨媽?”“噗”我當時就噴了,聽得她那麽嚴肅而神秘的問這個,我真心有些崩潰,“應該不會吧,男生子,女人哪有子宮,就沒有子宮內膜之說了。”
“哦,那你說男子會有嗎?”“這個我還沒關注我,趕明兒我看了書再告訴你,這種事,也沒辦法問別人啊。”
“也是咯。”她走過我面前,把門打開,說了句“畫扇,進來吧。”
畫扇剛進來,就聽得她說“快來收拾一下,阿姊剛剛噴了。”她這話一出,我忍不住又噴了一次。這次她有些崩潰,“天可憐見!我的鳳凰單枞!阿姊你太過分了,母皇就給我那麽一點點,一點點啊。一共也不能有幾泡!這一杯你就噴出去一半!暴殄天物說的就是你!”
“你也不看看是因為誰才噴的!只知道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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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把這個背景介紹了~感覺自己前幾張寫的有些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