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率,加上我的計劃,此事必定能成,呂将軍大可放心。”丢下這句話,墨淵直接挑眉掃向對方。
那眼神,分明寫着“送客”二字。
呂興深知這位王爺主子的脾性,勸說無果後,他也只能無奈嘆息放棄,卻在臨走前,十分堅決地補充:“若王爺決意冒險,那還請王爺帶上暗衛,至少萬一出了差池,也好多個人應對。”
“這是本王的私事,不勞呂将軍費心,請回。”
墨淵并未正面回答呂興。
可實際上,他卻是已經打定了主意,決不會帶上旁人。
成離知道他身邊有暗衛的,肯定一早就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所以,為了念兒的安全,他只能孤身犯險。
成離,咱們就且看誰笑到最後!
傍晚時分,正是約定的時間。
墨淵來到雲淺榻前,輕輕将她抱起來。
感受着她的微弱重量,他的眉,不禁再次蹙起。
比起以前,她又瘦了不少!
劍眉緊蹙,墨淵就這麽抱着她步出營帳,将她安置在馬車之上,随即,他親自駕車帶她前往約定地點。
搖搖晃晃間,雲淺醒來。
她醒來的第一反應便是驚呼:“小念,小念找到了嗎?”
話出口後,她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何時被安置在了馬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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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颠簸間,她不禁朝着駕車的位置看了過去。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墨淵低沉的聲音:“別擔心,我這就帶你去找念兒。”
“墨淵?”雲淺頗感意外皺眉,“你怎麽會……”在外面駕車?
後面的話她并沒說出口。
可墨淵卻仿佛能夠預料到她會這麽問似的,直接便開口答道:“我接到消息,說念兒就在前面,你別亂動,保存好體力,待會兒就能見到念兒了。”
記憶恢複後,雲淺心中就一直存着一股對墨淵的恨意。
可這種恨,卻又不似是真正的恨不得他去死。
那是一種,不甘的恨,屈辱的恨,甚至還帶着一絲悲涼的恨。
她恨墨淵,可不知道為什麽,看着他如今這麽小心翼翼的對她,她內心竟還能不争起的為他掀動波瀾。
雲淺,你究竟是有多不長心?
這個男人的心有多冷多硬,你還不清楚嗎?
竟還敢對他心存幻想,真是可笑!
在心中嘲笑自己,雲淺卻忽然想起一件極重要的事情,立刻開口發問:“戰王,小念的娘親呢?”
駕車的墨淵,臉色驟然一窒。
她不知道?
這個念頭才一閃而過,可緊跟着他又釋然了,畢竟,她失憶了!
眉頭收緊,墨淵沉聲道:“念兒喚你娘親,自然是你的孩子。”
“這不可能,當初我的孩子不是沒保住嗎?!”雲淺近乎震驚地開口,說話聲音都有些不正常的拔高。
孩子沒保住?!
怎麽可能!
他當時親眼所見她為他生下了念兒,她怎麽能說孩子沒保住呢?
暗暗攏眉,墨淵幾乎下意識地反問:“是成離告訴你的?”
“……”雲淺沉默。
可她的沉默,卻足以證明,他猜對了。
該死的成離,竟敢騙她!
劍眉收攏,墨淵沉聲道:“念兒的眉眼,簡直就是另一個你,這點,難道還值得懷疑嗎?還是說,你覺得念兒是我和別人的孩子?”
032 孤身犯險
墨淵的話,如驚雷一般在雲淺腦海中炸響。
她很想繼續認定小念冰是她和他的孩子。
可她同時心中又十分清楚,墨淵的話。不會有假。
在第一次跟小念相遇的那一刻,那種仿佛骨血相連的親切感,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這點嗎?
沉默。
雲淺不再說話。
而墨淵在她沉默片刻後。沉聲道:“你當初随成離離開的時候,竟然不知道自己平安生下了孩子。我就說。憑你對孩子的感情,怎麽可能剛生下他就丢下他不管。”
低聲說完這句話,墨淵便沒再多說。
他知道。她現在一時之間還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但他清楚,她對念兒。絕對是真心的關心愛護。
這就夠了。
以前就總把她逼的太緊。如今,好不容易尋回她,他不會再逼她。
馬車一路颠簸。雲淺被颠的昏昏沉沉。
可腦海中。卻不斷的回想起過去的種種。
回想她自己對墨淵的情感。回想見到小念時的神奇感應,回想他前幾天在帳外跟雲清說的那一番話。
他說。他之所以留下雲清,只是因為她曾服用過續命神藥。
他說。雲清能活下來,都是因為她。
他還說,他已經查清了一切。
那是不是證明。他已經知道,七年前雲清垂危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不是她做的了?
那他會不會也查到三年前她失足墜塘之事,也是雲清所為?
回想起落水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時至今日,雲淺還是忍不住渾身戰顫。
雲清她,好狠毒的心思。
這次小念失蹤,會不會跟她有關?
上次她就已經哄騙了小念,害得小念獨自一人跑了出去,還好遇到了她,否則,萬一遇到壞人,小念豈非……
雲淺不敢往下想,她無比驚慌地沖到馬車車轅的位置,急聲道:“墨淵,雲清,是不是雲清藏起了小念?”
墨淵眉頭緊擰,思量片刻後,沉沉點頭:“是。”
“那怎麽辦?我們快點去救小念,雲清這個人,逼急了她,她什麽事都做的出來的!”雲淺無比驚慌地說着。
卻由于情緒過于焦慮而眼前一黑,險些便再次栽倒了下去。
這一刻,她無比厭棄自己這弱不禁風的身體。
倘若她的身體能好些,此刻也不至會連累墨淵駕馬車赴約,若是騎馬的話,一定會快很多,這樣,小念也能少受點罪!
心頭揪緊,雲淺十分擔心小娃娃的安危。
而墨淵則目光沉靜地看着她軟軟倚着車壁的蒼白臉色,皺眉沉聲道:“你累了,先去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不了,我不累。”雲淺強撐着精神回答,盡可能的瞪大眼眼,證明她其實還很有精神。
墨淵看着她這樣,眼底掠過一抹心疼。
伸臂,将她直接攬入懷中,随手扯過車簾,将之裹在她身上,在她輕微的抵觸之下,強行将她锢在懷中,低柔地道:“聽話,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墨淵。”
雲淺心中微恸,伏在他胸前低喚,“我都記起來了。”
攬着她肩的手臂,驀然收緊。
墨淵常年如冰的俊臉上,罕見地掠過一絲緊繃之色,很想低頭看她的神情,卻又有些遲疑,最終只能僵硬地點頭:“嗯。”
“其實,我恨你。”
低低伏在他胸口,雲淺細聲說着。
再次明顯地感覺到他攬着她肩的手臂,微微一顫,複又收緊。
雲淺能夠感覺到他的心跳有那麽一瞬間的停滞,有些疲累地閉上眼睛,她繼續小聲道:“雖然我恨你,但若不愛,又哪來的恨。”
“墨淵,我這條命,不知什麽時候就到盡頭了,我累了,不想恨,也不想愛,這些年,我雖然失憶,雖然成離師兄視我如命,可我卻始終不能接受他。”
“我恢複記憶前,不理解我為什麽會這樣,但恢複記憶後,明白了。”
“一個人,僅一顆心,而這一顆心中,僅容得下一人。”
“即便最後心死成灰,忘卻了前塵,可這顆心,卻再不能分給他人一丁點位置!”
“其實,我相信小念間我的孩子,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怪成離師兄,更不會原諒你。”
“這些年來,我唯一虧欠的就是小念,我生了他,卻害他從小失去母親,我不稱職。”
“墨淵,其實我早在你遞我休書以前就寫好了遺書,那個時候,我還極力想向你辯解當年刺傷雲清之各,可現在想想,實在是沒有解釋的必要。”
……
雲淺說了很多,墨淵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靜靜的聽她說過這麽多話。
他很珍惜這一刻,不忍打斷她。
可到最後,他卻不得不微微垂下眼簾。
雲淺,抱歉!
眉頭深鎖,他擡頭看了一眼即将抵達的約定地點,悄然擡手,朝着雲淺的肩頭劈了下去。
雲淺軟軟地昏倒在他懷裏。
他低頭,薄唇深深印上她的額頭,擁緊了她,低喃:“放心,無論是你還是念兒,我決不會讓你們母子再受一丁點傷害!”
馬車停下。
墨淵抱着雲淺下了車,敏銳的目光環顧四周一番後,擡腳步入密林。
陰沉的天氣,為這密林添上幾分壓抑。
墨淵沉着臉,步步走入敵人設好的陷阱,俊臉之上,沒有絲毫懼意。
“哈哈,戰王閣下,沒想到,你如此膽大,竟真敢孤身赴約,不錯,本将欣賞你的膽識!”
步入密林後,前方便傳來一道明顯帶着異域口音的男聲。
同一時間,刷刷刷刷!
密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