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畢竟救過他！
老軍醫聽聞他這話，微微蹙眉，沉聲道：“這個……老朽不敢保證，但，王妃和那人，王爺注定只能保住一人！”
“既然如此，那便……用吧！”
目光幽沉，墨淵最終做出決定。
可他話音才出口，營帳旁邊卻突然傳來一絲異動。
心頭微凜，墨淵立刻便飛身掠了出去，一把便将那偷聽之人給拎了出來。
可當他看清偷聽者是誰後，握上劍柄的手指，卻驟然一沉：“是你！”
雲清臉色慘白地看着他，瑟瑟發抖，無比哀憐地看着她，淺聲哭泣：“淵哥哥……你是要殺了我嗎？”
“用我的命，去換姐姐的命，是這樣嗎？”
雲清臉色慘然一片，可憐兮兮地望着他。
那眼神，看得墨淵心中略有不忍。
可只要一想到七年前她用自殘嫁禍雲淺，三年前又數次使陰謀詭計迫害雲淺的事，他心頭掠過的那一絲不忍，便瞬間消散。
目光冰冷地瞥她一眼，墨淵沉聲道：“這是你欠她的！”
“不！”雲清無比凄怨地抓着他的衣袖搖晃，“我不欠她，是她刺傷了我，是她欠我的命，是她搶走了你，淵哥哥，你愛的一直都是我，可她卻偏偏不知羞恥的癡纏于你，你難道忘了，小時候，是我救的你嗎？”
“淵哥哥，你怎麽能這麽狠心？這些年，清兒一直默默守在你身邊，不在乎名份，不在乎地位，只求每天能看到你就好，可她呢？”
“她這些年在外面，跟成離厮混在一起，她對你不貞，如何比得過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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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哥哥，你不能拿我的命去救她，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029 記起，恨他入骨
雲清的慘然凄泣，讓墨淵的臉色越發冷厲。
原來，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生死面前。她有多自私自利，他看的一清二楚！
用力甩袖，墨淵一把将她甩回地上。
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寒聲沉喝：“雲清，當年之事究竟如何你心中清楚。別指望你那點詭計能蒙騙本王一世。這條命，是你欠雲淺的，你以為三年以來本王為何查清一切還留你性命？”
“告訴你。本王留的，只是你這服用過神藥的身體，至于你。即便事後你能活着。也只能一輩子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
目光冰冷地丢下這句話，墨淵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雲清臉色慘白地蹲坐在地上，拼命地搖頭。甚至瘋一般地想要沖過去抓向墨淵的衣擺。
可墨淵卻頭也不回地下令：“把她關起來。守好！”
營帳內。
雲淺皺眉扶額。
剛剛外面的談話。沖入她耳中的同時，她的頭便開始劇痛起來。
腦袋仿佛瞬間開裂一般地劇痛着。
仿佛有什麽東西。正急欲從中沖破而出。
從外面的對話中不難聽出，墨淵為了救她。似乎是要犧牲掉那位清姑娘。
而那位清姑娘卻顯然對她恨之入骨，從兩人的對話中，雲淺更是得知。那位清姑娘，似乎是她的妹妹。
不知道為什麽，只要一提到跟這個妹妹相關的字眼，她的心頭便會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雖然頭痛，可她卻拼命忍着，一聲痛也不喊出來，只為避開墨淵不見他！
墨淵，墨淵，墨淵……
腦海深處，仿佛有另一個她，在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而每一次的呼喊，都透着一股莫明的悲涼。
血！
滿目鮮血，染紅了大片漆黑的地板。
她大着肚子，孤身倒在血泊之中，拼命的伸手呼救，可直到最終，她看到的，也只是他冷漠地抱着別的女人離開的畫面。
痛！
心口痛到難以言喻。
雲淺下意識地伸手按壓。
可心口處的那一道刀痕，卻将她瞬間拉回現實。
這一刀，是成離将他的命換給她時留下的。
整整三年，每隔五日，他都會将自己的心頭血送入她的心頭，借此為她續命。
成離啊！
為她付出了那麽多，可最終，她卻還是傷了他。
以前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直不能接受他，可現在，她終于知道了。
原來，在她缺失掉的這段記憶中，一直藏着一個刻進她骨血裏的男人！
墨淵墨淵！
一點一滴的記憶，如細碎的光點一般，漸漸在腦海中彙聚成河。
那樣至死不渝的愛着一個人，原來竟是這樣痛！
明知他心中只有別人，可她卻依舊不顧一切，飛蛾撲火地沖上去。
最終，卻是被傷的體無完膚，甚至賠上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
她猶記得，從後院泥塘中被救活後，聽到孩子沒保住的消息時，整片天地都轟塌的絕望心情。
可就在她險些喪命，失去孩子的絕望時刻，那個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卻仍舊沒來看她一眼。
唯一留給她的，便是那紙提前為她準備好的休書。
那一刻，她恨他入骨，一心求死，卻又不願死在他的地盤，絕望地懇求成離帶她離開，直到再次虛弱昏死過去，她仍能在沉夢中恨之入骨！
再後來……
她依稀記得，成離每天喂她心頭血，将九死一生的她，生生從閻王手中救了回來。
可同時，她也忘了關于墨淵和戰王府的一切。
可她即便忘了，卻仍舊沒能接受成離。
一是因為她從來只把他敬為兄長，二來，亦是因為她即便失憶，卻依舊覺得自己心中缺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一直遲疑，并與成離定下了三年之約。
如今，眼看約定期限将至，墨淵卻再次出現！
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毀了她一次還不夠，竟連她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也要殘忍毀滅！
對于這些遺失掉的記憶，雲淺寧可自己永遠不要記起。
這樣，她就不會悲傷，不會絕望，不會……恨！
心底的恨意，入骨噬髓，不斷的啃噬着她脆弱的理智。
雲淺的手指，死死揪緊身上的錦被，那雙本該溫淺的雙眸之中，掠起一道熾烈的火焰，恨！
沒錯，她曾愛他入骨，如今，卻恨他入髓！
墨淵，欠我的，欠孩子的，欠成離的，你該還！
心底濃烈的恨，不斷蠶食着雲淺的理智，更是讓她前所未有的渴望活着，而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
“娘親親。”
突然，一道稚嫩的童音傳來。
雲淺死死揪着錦被的手指，瞬間松散了下來。
她下意識地擡頭，看着一臉歡快地沖向她的小孩子，眉頭緊鎖。
小念！
對了，小念為什麽一直喚她娘親？
眼底掠過疑惑之色，雲淺不禁開口問着墨雲念：“小念，你為什麽叫我娘親？”
“因為你就是娘親啊！你叫雲淺，父王說過，娘親叫雲淺，還有，我在父王的書房裏看到過娘親的畫像，和你一模一樣！”墨雲念奶聲奶氣地說着，下意識去抓她的手。
眼皮微跳，雲淺觸電般地縮回自己的手。
她這本能抗拒的動作，卻顯然傷害到了小娃娃。
小家夥伸出的手指一下子頓在半空，頗為敏感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低喃：“娘親親，你是在生小念的氣嗎？怪小念和父王沒能早點找到你嗎？”
皺眉。
雲淺心頭湧起一縷不忍。
無論墨淵再怎麽罪孽深重，可眼前這孩子卻是無辜的。
只是她不明白，墨淵為什麽一定要這孩子喚她娘親，是想借此祭奠她曾經失去過一個即将出生的孩子嗎？
心思轉動間，小娃娃卻已重重嘆息道：“娘親親，其實你錯怪父王了，從小念記事開始，父王就已到處派人尋找娘親，可每回傳回來的消息都是沒用的消息，而每次這個時候，父王就會抱着小念發呆。”
“其實小念知道，父王很想大醉一場的，但是他不敢醉。”
“小念很多次都聽到父王睡夢中在一遍又一遍的喊娘親的名字，父王很想念娘親的。”
“我入宮去跟太奶奶說這件事，可太奶奶卻只重重嘆息，什麽也不肯告訴小念。”
“但其實小念知道，父王是做了一件很大的錯事，惹的娘親傷心，所以娘親才會不要小念，也不理父王……”
說到後面，小娃娃的大眼睛裏，早已蓄滿了淚水。
030 小念不見了
看着小家夥難過，雲淺的心頭也微微泛酸。
低嘆一聲，她不由地伸出手。輕輕拭去小家夥臉頰上挂着的淚珠，無奈淺道：“好了，都是我不好。惹得小念傷心，乖。不哭了好嗎？”
“娘親親。你不會再離開小念吧？”
雖然有她安慰，可墨雲念依舊一臉不安地擡頭問她。
不知道為什麽，看着小娃娃驚恐不安的目光。雲淺忽然感到自己太過殘忍。
這麽乖巧懂事的孩子，卻被她弄的傷心不安，她真是罪人！
輕揉了揉小娃娃的腦袋。雲淺溫聲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