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呲牙必報
“進去吧~”海棠出去,橫着眉毛瞅眼前這一排排傭人奴婢。
這算什麽?巴結麽?
“小的們是奉了王爺的吩咐,特地過來侍奉年福晉的。”為首的一個一等丫鬟恭恭敬敬的答話。
海棠大概掃了一眼,這面前大概有八個下人,四男四女。
哼,其中有兩個她見過,是在那天自己嫁過來那日,曾跟自己同桌吃飯過。不過那飯還沒吃安生,這兩個女化作藍涓的爪牙,将自己拖進了柴房。
“你、還有你。擡起頭來,看我!”海棠自己不是什麽善惡不分之人,但人若犯我!我必還之!
兩女擡頭,認出了海棠,頓時吓得臉都青了!
今日,換上了滾邊藍色旗裝的海棠,娥眉淡掃,梳着燕尾式發髻上,玉釵輕搖。
一身果練的氣質哪裏還是那日任憑她們欺負的小丫鬟。
“噗通”兩女規規矩矩的跪下,身子伏地,一副求饒相。
“求年福晉饒命,奴婢們無心冒犯,望福晉大人不計小人過啊!”跪下的兩丫鬟知道大禍臨頭,忙忙求饒。
“當日你們眼看着那藍涓拿燒紅的火鈎子烙燙我,如何不動恻隐之心?今日事關本己,你倆就知道跪地求饒了!”
海棠大聲質問道。
她自己腳踝上那傷,雖然早已結痂,但腿上那道新新的疤痕倒還是在那兒呢。當日自己腳上化着膿都還被支着去送水,想起來就覺得委屈!
“将這兩個丫鬟送去柴房,做粗活計!”
身為一個現代人,扪心自問,像投井水溺那樣惡毒、殘忍的方法她是不屑使用,這樣做只是給她們一點教訓,讓她們不要整日再助纣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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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就将她們留在身邊,每天折磨!”胤禛冷冷的話傳來,他消瘦的身子,配以面無表情的俊臉,輕輕的走了進來。
“參見王爺。”
“王爺饒命啊!”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聽了胤禛說的話,連連求饒。
雖然她們也沒搞清楚狀況,這當時明明是陪嫁丫鬟的“柳兒”,今日怎麽就變成了正主了?
“我可不是你,若是放她們在自己面前整日折磨。那就是折磨對方的同時,也是在折磨自己的心。讓自己日漸冷血。”
海棠反駁胤禛道,她是一點也不贊成那種将下人留在自己房中,反複用盡各種方法折磨。
“薛管家。”
“在。”
“将她們每人打三十大板,遣出府去。”
胤禛面色冰冷的吩咐,既然海棠不想重罰,自己就将就她吧。
“謝過王爺、年福晉。”兩個丫頭知道,這麽輕的處罰完全不像是四阿哥的風格。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挨過那三十大板……
“薛總管,既然我房中少了兩名丫鬟,那可否要了那月奴兒來我院子裏伺候。”
海棠雖然不是愛擺大場面的人,非得要湊夠8個下人來圍着團團轉。但她明白一點,在這府中,人多,場面大就等同于自己的身份,與受重視。
“月奴兒?幫過你?”
胤禛聽到海棠的要求,很自然的這樣猜測。
“嗯,對我比較照顧。”
海棠點了點頭。
那薛總管見了眼前自己的主子和年側福晉的交流,打他跟了胤禛的這十多年,倒是第一次見他這麽溫柔的對待一個女子。
他從那對話中聽出的是胤禛流露出來的關心。
“年福晉,小的立馬去辦!”
薛總管朗聲答應,随後便退出了房門。
“怎麽?王爺解了咱蒹葭居的禁足令了。”海棠話裏滿是嗆人的味兒。
“你人都回來了,身份也恢複了,自然就沒禁足的必要。”
“咦?你的意思是禁足完全是因為我?”
胤禛沒有回答,只是坐下,看着面前已經重新換好了衣衫,以另一種氣質面貌示人的海棠。
嬌貴、大氣。稍經打扮的海棠,增之一分太俗,減之一分太素。妖而不濁,豔而不俗。看在胤禛的眼中,倒又有幾分新顏色。
夕陽西下時,雅苑合熙居內。
“此話當真!”
女子圓潤的臉龐上,此時已被氣得漲紅,一雙杏眼兒沒了平日的和順,看起來倒是兇悍無比。
“回福晉的話,千真萬确。”一個穿着翠色衣裳的小丫鬟恭順的跪在那烏拉那拉氏的面前答話道。
“那年海棠現在身在何處!”
“回福晉,在她的蒹葭居,王爺正陪着呢。”
“退下!”
烏拉那拉氏厲聲吼道,那小丫鬟害怕的哆嗦,忙從地上起了身子,退出了合熙居內。
“藍涓,你看你辦的叫什麽事兒!”烏拉那拉氏此刻氣急敗壞,居然那柳兒才是真正的年福晉。她千算萬算,怎麽也算不到這一出。
“藍涓知錯,當時是那甜兒知會我,講那柳兒在槐花林中勾引王爺。藍涓可是自那柳兒入府,早就發覺她不對勁了。”
藍涓連忙馬後炮道。
“哼,知道不對,怎麽不早下手?”烏拉那拉氏生氣的對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藍涓質問道,“也該那狐貍精命大,這樣丢到香山上去喂狼,都能或者回來!”
藍涓突然一下跪在了烏拉那拉氏腳邊:“求福晉救救奴婢!”
烏拉那拉氏皺起眉頭,伸出水蔥般的指尖拉扯着手絹,低頭望着腳邊的藍涓。
“你又闖了什麽禍事?”
“嗚嗚,都怪藍涓當日辦事不利,不能為福晉您斬草除根。不過藍涓曾用過那火鈎子燙過那年側福晉,害怕她報複奴婢。”
心虛的藍涓,在發現自己當日用那火鈎子傷的竟然是那新嫁過來的福晉,內心的惶恐可想而知。
“讓你們平時做事兒多用點腦子,就是聽不進去!我怎麽會有你這麽個笨得要死的表妹呢?”烏拉那拉氏無奈極了。
這藍涓惹的禍事不是一件兩件,每一件都是她幫忙收拾殘局。
“好表姐,求你就救救涓兒吧!”
藍涓全然沒了平日的飛揚跋扈,眼淚汪汪的哀求着唯一能就自己的烏拉那拉氏。她自己心中清楚,如若是自己換做那年福晉,定會将當日的委屈和疼痛加以千萬倍報以自己的身上。
想到這兒,藍涓便覺得毛骨悚然。
那日,藍涓依稀記得,那“柳兒”曾口口聲聲的告訴自己,她是嫁過來的福晉。可自己完全當成了笑料。
“對了,福晉,那如果柳兒是這年側福晉的話,原本那日嫁過來的姑娘難道是其它人麽?”
藍涓猜測着,成婚當日,可是自己親自将那真正的年側福晉關在了柴房中的。如果是這樣,那日和王爺拜堂成親的,便是另有其人。
照這麽看來,要麽是年家人使計詐婚,要不然就是那年側福晉私自打算逃婚!
“對呀!涓兒,你倒是提醒了我。”烏拉那拉氏被藍涓的提醒澆熄了心中的盲目升騰的怒火,那日在德妃娘娘的壽宴上,如果她自己記得沒錯的話,那年海棠可是被八阿哥要過的人呢。
而且,看那當時的陣仗,那八阿哥和年海棠看上去,可是郎有情來,妾有意。如若不是皇上的阻攔,那他們可是一定會成親的。只不過所有人都未料到似乎到最後,
如今看來,這一切,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這年海棠一定是心有所屬,不願意嫁進王府,所以才将自己和那貼身丫鬟掉了包。
“哼!”想到這兒,烏拉那拉氏的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陰笑。
倘若自己猜的全部都對的話,別說是年海棠,就是整個年家也得遭殃!
“放心吧!涓兒,表姐一定會保住你。不但能保住你,還要那年海棠徹底滾出王府!将整個年家在朝中一舉扳倒!”烏拉那拉氏臉上笑顏逐開,必勝的信念爬上了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