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談心
“放心吧九弟，我知道分寸，你們在亭子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八阿哥胤禩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擡起頭對面前的九弟答道。
“八哥，莫非你真打算娶這海棠回府不成？你不怕八嫂醋壇子打翻了嗎？”十阿哥連忙湊上來笑着調侃道。
八阿哥胤禩聽到九阿哥這麽問，并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只是轉過身去，對着海棠和她身旁的冬梅錦瑟道：“你們扶着年尚儀，我送你們一塊兒回椒房殿，今天你們采荷花的事兒沒有辦好，我跟你們一塊回去，相信你們大姑姑也不會為難的你們的。”
“奴婢遵命。”冬梅和錦瑟齊齊屈膝答道，随後便攙了海棠提着竹籃裏還有的一朵荷花，随着八阿哥往園子外走去。
海棠一直并未開口拒絕八阿哥相送，一是确實擔心回了椒房殿後，主事的萬姑姑會責罰自己，二來八阿哥今天這樣奮不顧身的救自己，讓海棠的心中十分的感動，不由自主的也想再跟八阿哥待上一會兒。
不一會兒，四人便出了園子，“八阿哥，今天真是多謝了，沒有你今天救我，估計心中我已經一命嗚呼了。”
海棠輕聲地謝道。八阿哥聽到海棠的道謝，臉上依舊是微笑着看着海棠說道：“都是舉手之勞，你不需要這般介懷，倒是你真的應該要小心一些得好。宮裏本不比其它地方，你又這般冒失，真是讓人擔心。”
聽到八阿哥說到擔心，滿嘴的語氣充滿了擔憂，一旁的冬梅和錦瑟早已羞紅了臉，在她們聽來八阿哥鐵定是喜歡海棠的。
“嗯，奴婢知道了，本來今個兒上湖裏就是為良妃娘娘采荷花做荷花糕點的，只是因為定妃娘娘不讓奴婢們采摘荷花，說是要看荷花。因為事發突然，這才讓奴婢跌落水裏去的。”
海棠輕聲的解釋道，畢竟今天這個事說到底也是歸咎不到自己莽撞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宮裏的事情并非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簡單，我不希望你在宮裏出事，你明白嗎？”
八阿哥突然停下腳步，看着海棠清澈的雙眼說道,“海棠，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嗎？我是說如果出宮以後。”
海棠看着八阿哥這樣盯着自己問話，心中頓時明白了八阿哥的意思，這古代人說話都比較含蓄，八阿哥這樣問話，海棠自然是明白他所問的是自己今後的終生大事，可眼下海棠自己心中也沒有打算，也只能含糊其辭了。
“女兒家的事兒自古是聽命父母，而海棠自己也是無法做主的。”說完海棠捋了捋額前已經快被風吹幹的青絲，心中想着自己來到了這個女人在感情上也是身不由己的年代，未來自己的命運如何還不一定呢，不由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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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聽見了海棠的嘆息，卻突然開口道：“海棠，有些話我也一時不知道如何去表達，也許在今日之前，我也曾只是對你有些好奇，卻未有半分的非分之想的。
可當聽說了是你跌入湖中，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的心裏很害怕，害怕就這樣再也見不到你，看不到你調皮的在草地上打盹的樣子，聽不到你說話的聲音，所以才會一下情緒失控，不顧一切地跳進了湖裏去救你。我不知道在你心中是怎麽想我的，可是當我救起你後，看着那麽需要保護的你，突然想就這樣一輩子的守在你身邊。”
海棠心中吓了一跳，完全沒想到這接下來八阿哥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只是感覺心跳得厲害得不得了，腳下的步伐也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
對于海棠來說，心中是萬分清楚眼下這八阿哥今後結局是如何的，雖說自己曾刻意的去避免與他接觸，可每次的陰差陽錯讓她最終被八阿哥所救起，內心若是說對八阿哥沒有一絲的心動與感激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難道自己真的要睜着眼睛往火坑裏跳嗎？海棠可能自己也未察覺自己臉上布滿了猶豫，八阿哥見到海棠的神色慌亂又出口道。
“海棠，你別緊張，可能是我太唐突了，畢竟一下子對你一個女孩子家說這些話可能是會讓你為難的。我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想讓你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你是那麽的與衆不同，在宮裏冒失的你卻又讓我為你擔憂，若是你今後想出宮了，我會去求皇阿瑪的，我希望能成為你的依靠，你懂嗎？”
海棠見八阿哥一臉嚴肅取代了往日的微笑，對着自己說出這番肺腑之言，連忙屈膝道：“八爺真是折煞奴婢了，您是萬金之軀千萬不要為奴婢勞心，再說奴婢也才剛進宮，從未想過要得到什麽，只是希望能安安穩穩的渡過在宮裏的日子。今天的事情我相信只是偶然，不見得我每次的運氣都那麽差吧，八爺對奴婢的好奴婢心裏都會記着的，只是奴婢眼下還沒有其它的打算。”
海棠對八阿哥說了這番話，确實心中也是十分的內疚，海棠本身自己是個孤兒，雖說有自己的養父養母疼愛，可從未跟哪個男生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畢竟在現代海棠也才剛大學畢業，可一下子穿越到了清朝，雖說自己年齡變小了，可是子古代已經是該嫁娶的年紀了。可就算在古代要嫁人，也不能嫁一個知道要遭殃的人呀。
“這樣啊，海棠姑娘見笑了，看來是我太一廂情願了。不過宮裏本來爾虞我詐就多，海棠姑娘你要多留心一些。若是需要什麽幫忙，差人來找我便是，這玉佩是我的貼身之物，若是下人們見了這物件兒，定會馬上轉達我的。”
八阿哥接下了腰間雕刻成蘭花圖案的紅玉佩，準備交給海棠。海棠心中想着在這偌大的紫禁城裏，難免會遇到什麽危險，于是并未推辭，伸出了手接受了玉佩。八阿哥将玉佩輕輕的放在了海棠的手心，那一瞬間八阿哥指尖的溫暖和也被傳遞到了海棠的手心。
海棠心中頓時耳根子紅了起來，忙把玉佩收了起來：“謝謝你，八爺。”
收好玉佩後，不一會兒四人便已經走到了椒房殿，八阿哥進了殿內見萬姑姑，“八阿哥吉祥，奴婢椒房殿主事萬姑姑，不知道八阿哥有何事吩咐，今日親自登了椒房殿？”
宮中對于八阿哥會登上儲君之位的傳言是尤其多，很多宮人因此便對八阿哥尤為敬畏，這椒房殿的萬姑姑本還在殿內惱氣的罵海棠怎麽摘個荷花竟摘了幾個時辰，這會兒竟然見海棠竟然是一身濕漉漉的回來，而且還是同八阿哥一起回的，不由驚恐萬分。
“姑姑不必多禮，我是送你們宮裏的尚儀海棠回椒房殿，因為她不慎跌落了荷花池裏，我怕她回來會受責罰便想着親自過來，跟姑姑您讨個人情的。至于良妃娘娘那裏，便由我去說罷，你就無需擔憂了。”
八阿哥臉上依舊挂起招牌式的微笑向面前這位誠惶誠恐的萬姑姑說道。“八阿哥既然吩咐了，奴婢們自是照辦的，”萬姑姑聽到竟然是這等小事，頓時心中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不過轉念心裏便開始猜測起了這海棠與八阿哥的關系。
“既是這樣那就好，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我還得去良妃娘娘那兒一趟。”吩咐完後，八阿哥便離開了椒房殿。
八阿哥離開後，萬姑姑一改平日裏的威嚴，竟是笑着讓海棠在冬梅和錦瑟的陪同下回了房間換身幹衣裳。“今個兒真是吓死錦瑟了，海棠姐姐還好你沒事，不然我可就闖下大禍了。”剛進了房間，錦瑟拍了拍胸口激動的說道。
“就是海棠姐姐沒事，你也是該罰的，免得你今後還是這樣闖禍。嗯，應該罰你打掃房間裏的灰塵一個月，海棠姐姐你說呢？”冬梅馬上接嘴到。
“是是，我認罰，今天确實是因為我還得海棠姐姐差點丢了命，讓我打掃倆月也是該的。”錦瑟一臉愧疚低着頭說道。
“我根本沒怪你錦瑟，你就別自責了，知道嗎？”見錦瑟一臉感動之色的望着自己，海棠笑道。
“還不去找幹衣服給我換上，想我生病呀？”聽見海棠的吩咐，錦瑟連忙跑去箱子面前打開，找起了衣服。
“海棠姐姐，你和八阿哥之前就認識麽？”冬梅便為海棠梳頭，一般問道。
“嗯，之前也不說很熟悉，只是打過幾次照面而已。”海棠不由得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的玉佩答道，真的只是這樣而已嗎？可自己的心中現在想起剛才從八阿哥指尖傳來的溫熱耳根子不由馬上紅了起來。
“聽回來路上八阿哥那話裏的意思，是想從皇上那裏要了姐姐呢，看來姐姐真是好福氣呢。”冬梅望着海棠一臉羨慕之色。
錦瑟聽到了冬梅的話，連忙抱着衣服跑了過來：“要是這樣，那海棠姐姐您可真是太有福氣了，多少人夢寐以求能嫁給阿哥們，尤其是八阿哥又是那麽有本事，年紀輕輕就被封了貝子。”
“是嗎？能嫁給八阿哥是福氣嗎？可是他不是已經有了嫡福晉了嗎？”海棠心中困惑。這古代的女子能把嫁給皇子阿哥們當做最大的福氣了，哪怕是別人已經妻妾成群，哪怕是一輩子都得在女人的鬥争與孤獨中渡過也無所謂。錦瑟聽了海棠的話，擡起頭茫然的看着海棠道：
“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呢？再說八阿哥府上的妻妾已經算少了。二皇子府上光妾們就有二十多個呢。”
天哪，二十多個，海棠聽了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