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到大清
這個穿着朝服的就是年羹堯嗎？
在自己平日看電視劇裏留下對年羹堯的印象裏，年羹堯是一個很有名的武将.
不僅幫助了雍正在九龍奪嫡時期順利地登基坐上了皇位，他運籌帷幄，馳騁疆場，曾配合各軍平定西藏亂事，率清軍平息青海羅蔔藏丹津，曾立下赫赫戰功。
眼看着這樣一個存在于歷史中的大人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還滿臉關切的叫自己妹子，海棠的心中激動萬分啊。
為了不讓大家看出自己不是他們口中的年清月，海棠默默的在心中大叫三遍：我的神啊！
安撫了自己飽受震撼地小心髒，并告誡自己千萬要穩住。在這個古代可沒有人權的，要是被發現了，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什麽火刑，浸豬籠，只要能想得出來的可怕玩意兒，一個不小心露餡了可都是會被這群古人整來使在自己身上。
看來自己一定要“演”好年羹堯的妹妹年清月這個角色，當做是拍戲吧。
只是沒想到自己在這裏遇到的第一個跟自己演對手戲的人，就是響當當的大人物年羹堯。
“阿瑪，二哥。我好像真的不太記得你們了，可能是我的腦子在經過河水的侵泡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對你們說的很多事情印象都很模糊。不過呀，我想經過一段時間後我應該能想起來的。”
海棠開始努力的掩蓋自己剛才表現出來的種種茫然和驚慌。
“唉，月兒連我這個阿瑪都記不得了，看來确實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吓才會這樣。羹堯一會兒待柳丫頭将大夫請來一定要他好好看下診。畢竟馬上選秀就要開始了，這個節骨眼兒上，可千萬別出什麽岔子了。”
年清月的父親年遐齡搖了搖頭，馬上轉過頭來，對身後的年羹堯囑咐。
年羹堯對父親回應道：“放心吧父親，在今天早朝時，皇上詢問了戶部的李大人今年待選秀女的情況，李大人回說一切有序進行之中。朝堂之上，也沒有其它大臣上奏秀女有關事宜。看來清月這次尋死之事對外人宣稱的是不慎跌落河中，尚未引起各方的懷疑。”
“還是小心為妙啊，如今等着看我年家笑話的人可是大有人在，你還是把你妹妹盯緊些好，別到時候一個不慎，滿盤皆輸啊。”
年羹堯的一番寬慰确實讓年遐齡臉上的愁容褪去一些，可老人的臉上依然寫着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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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父親大人，今天在下朝的途中裕親王和八阿哥都來派人探過我的口風。看來很多人還是想要通過這次的選秀與我們聯成姻親，拉攏我們年家，畢竟我手上的兵權對他們些個的誘惑實在是有些大的。”
年羹堯說到後面，臉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年家這些年來，确實是全靠年羹堯為皇上鞍前馬後的賣命才得以有今天的榮華富貴。
如今，各方勢力都是瞅準了年羹堯這顆硬棋子，都伸過手來想要讓年羹堯手中的兵馬增加個人在朝中的實力，以備不時之需。
“羹堯，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那些阿谀奉承之人不見得就是值得依靠的大樹，要想屹立不倒就千萬不能站錯了邊。如今這個形勢，還指不準未來是如何。你阿瑪為官那麽多年以來，雖未位極人臣但也總算是保得我們年家上下平平安安，說到底靠的就是一個穩字。如果不知道怎麽站，靠誰站，那就別着急多瞅瞅，等瞅準了再選，懂嗎？”
一旁聽着年家父子對話的海棠心中暗暗對年遐齡豎起了大拇指，确實姜還是老的辣啊！
現在是康熙四十八年，海棠隐約記得各位阿哥與太子之間的明争暗鬥好像已經開始了，其中尤其是**和八爺黨鬥争尤為激烈。
而雍正也是最後在這個年清月的哥哥年羹堯的強力幫助下，才能成為皇位最終的繼承者。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年羹堯還并完全确定為現在的四阿哥胤禛效力。
“阿瑪，如今距離太子被廢已經快一年了，也不見皇上對二阿哥胤礽恢複太子的身份。小兒愚笨，不知道應否避嫌？”
年羹堯此時已經與父親年遐齡在現在海棠所在的屋外商議起來，因為大夫已經過來，為了方便給年清月診治，談話也為了避免給外人聽了去。
父子二人已經退到了屋外。
“嗯……關于皇上是否會恢複太子的名號，現在實在說不準，要說皇上已經徹底不在乎他了，可二阿哥府上的日常開銷，溫飽饑寒皇上平日都會向內務府過問。
若說會恢複太子身份，那麽長時間也沒個動靜。依我看先勁量避開二皇子他們的人，等事情塵埃落定，若真能恢複太子之位，以你手上的兵權再向其示好也應該不遲的。”
年父低頭思索了片刻，攏了攏長袖擡頭答道。
海棠屋內，也就是現在年羹堯他們口中的“月兒”－－－—年清月的閨房之內，在年家父子閑聊完畢時大夫的診斷也結束了。
診治的結果在海棠的預料之中，身體并無大礙，只是有些虛弱需要多加注意調養。
診治完畢之後，屋內就剩下了年老夫人等幾位女眷。
“哼，大太太，這就是你用心調教出來的好女兒。看看差點把年家上下弄得命都沒了，不是我自誇，早在年霖第一次來府裏拜見老爺時，我就看出來月兒這丫頭對那堂家的少爺年霖有點不一般。說這年霖也真是的，沒輕沒重，外面什麽女子不好惹，竟跑來招惹自個兒年家的大小姐。這下好了，迷得清月是神魂颠倒非君不嫁的，這年家可是造的什麽孽啊。”
年父的小妾汪氏站在床邊上不停的撥弄着自己頭上插着的釵飾，在清月閨房裏的銅鏡面前用手調整着剛抹淚時弄花的妝容，嘴裏不停的嘟哝着。
站在一旁年羹堯的正室銀苑終于聽不下去出了聲，銀苑本來出身顯貴，母親是納蘭性德氏。
在整個年家，也就是銀苑的身份背景最要有說話的份兒。
年家雖然現在劃在了八旗之下，但特殊的地方在于因為年家是漢人屬于漢軍旗下。
這讓整個年家有點尴尬，畢竟漢人想要真正在滿人掌權的皇族權利中心占有一席之地，想要被皇上肯定難度也會比正宗的滿族子弟難得多。
無疑自己家族與滿族聯姻能減少皇上對自己忠心的猜忌，讓年家在仕途上能走得更遠。年羹堯與銀苑正是因此而結合。
“汪姨娘，別怪兒媳多嘴了，清月跟年霖少爺之所以會在府裏碰面，還不是因為姨娘您當時稱自己身體病重。鬧得遠在湖北老家的老爺堂兄家都知道了，加上阿瑪和羹堯現在在朝中日益顯貴，再如何也是需要派個堂家的主子千裏迢迢過來看望的。結果姨娘您在阿瑪住進你廂房後，身子要不了一天就生龍活虎的。”
“呃，銀苑別說了，再怎麽你汪姨也輪不到你這輩分說的。”
年老婦人出聲阻止到，眼尖的她看到年遐齡和年羹堯進來，畢竟女人家的閑話被家裏的男主子們聽到定是不快的。
何況，銀苑這麽說也是亂了輩分。
看見年遐齡進來後，汪氏也不敢出聲告狀，畢竟事端是自己挑起的，而且銀苑的正旗身份自己根本不是自己低賤背景能相提并論的。
再說現在當家的是年羹堯，一直以來自己就有些不招他待見，大家也只是面上過得去了，沒必要再自讨苦吃。
而剛才發生的這一切，全被躺在才床上的海棠收入了眼底。
呵呵，看來這個年家這些妻妾婆媳之間還很有些故事呢。
不過自己的這個二嫂銀苑倒是個爽快耿直的女子，這點倒是挺對自己的胃口。至于那個汪氏，唉，一看就知道出身于市井之間，言詞有些刻薄。
“月兒，為兄今天的話你記住了嗎?”
年羹堯看着精神好些了的海棠問到。
“嗯，二哥，你和阿瑪的話我都記住了，再說以前的那些事兒我都忘了，至于你們提到的我那個堂哥哥年霖我簡直記不起來。唉，想着就實在有些頭疼啊。”
說到這兒，海棠裝模作樣的敲起了自己的腦袋，按住太陽穴。
“忘了也好，就把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忘得一幹二淨的最好。
你也就別多想了，安心的準備下個月的秀女初選吧。”
年羹堯如釋重負，年父也松了口氣，對他們來說，年清月的這種失憶對年家而言未嘗不是件好事。
囑咐了幾句後，年遐齡和老夫人離開了年清月的閨房，緊接着其他家眷們也跟着離開了。
頓時，房間裏清靜了下來。除了年清月平日裏的貼身丫鬟柳兒和小翠以外，便沒了別人。
“小姐，真是謝天謝地，你真讓我擔心死了。看到你現在能醒過來奴婢真的高興。但是你真的對柳兒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我是從小就跟在您身邊的呀。”
柳兒說着說着，不禁自己在床邊垂着淚。海棠看着這個名喚柳兒的丫鬟，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覺得她還挺可愛的。柳兒的五官雖不出色但也還算清秀。
“柳兒，快把鏡子給我拿過來我看看。”
海棠突然想起來一個重要問題，自己穿越到了清代，年家人都把她當成了年清月，自己究竟變成了什麽模樣還不知道呢。
想到這裏，海棠便不寒而栗，要是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陌生人的模樣該是件多可怕的事情啊。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咦，居然還是自己在戲場穿的那套戲服，脖子上的懷表也還在！
哈哈，真是太惡搞了吧，自己穿着清朝的戲服穿越回了大清。難道周圍的人沒發現眼前的這個年清月跟以前的年清月穿着打扮不一樣麽？畢竟現代所制的戲服跟清朝名門貴族們精心所制的服裝應該有所不同啊。
正想着，柳兒卻開口問道：“對了小姐，你那天出去身上怎麽穿的丫鬟的衣服啊？我怎麽沒見過這身兒呢。還有脖子上的配件兒怎麽看着那麽古怪呢，老爺和夫人也覺得好奇呢。”
海棠接過鏡子一看，謝天謝地自己的摸樣并未改變，不由得大笑出聲了。
看來這個年羹堯的妹妹年清月跟自己長得應該是極為相似的。柳兒看着身旁的照着鏡子傻笑的海棠，差異的呆在了一邊。
海棠連忙反應過來,“呵呵，我是照照看臉上有沒有在河裏被什麽石頭刮傷什麽的，畢竟女孩子家相貌比較重要嘛。
哦，我身上這個衣服配飾什麽的，可能是我那天出去的時候在街上買的吧。可能當時的我雖一心想要尋死，但還是想要顧全以下年家的顏面，需要喬裝一下，免得別人一下就把我認出來了多不好。你說對吧，柳兒。”
聽到海棠這麽說，柳兒連忙點頭稱是，“女兒家是應該要愛惜自己容貌的，想不到小姐在臨死前都能想到老爺夫人，顧及整個年家的臉面，真是孝順。但是小姐，你千萬別再想不開了好不好，要是小姐你有什麽意外，柳兒也就跟着小姐一并去了！”
看着這個柳兒小臉一臉嚴肅認真，海棠忍不住“撲哧”的笑了出來：“放心吧小丫頭，看在你這麽忠心耿耿的份上，今後小姐我一定帶着你吃香喝辣，好不好？”
“小姐，你太讓奴婢感動了，奴婢從來沒有聽過小姐說這樣的話。從今以後柳兒一定盡心盡力的服飾小姐，只求小姐你千萬別再抛下柳兒。”
柳兒竟然開始感動的直掉眼淚，“知道啦，知道啦。我再也不以前的那個動不動就尋死的小姐了，我會好好的活着的。”
盛夏入夜，這個由海棠冒牌的年清月正在給丫鬟柳兒和小翠講起了笑話，窗外蛐蛐鳴叫，伴随着年清月閨房裏傳出的陣陣笑聲，海棠在這個大清王朝的第一天，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