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脫離險境
站着的青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略微稚氣的臉上仍看的出俊朗十分,嘴角微微上揚,棱角分明的人中,微微上揚的嘴角總是像在笑一般,看着一旁的寧香茗心中更是不悅,又說了一通:“凡事你也不問個清楚明白,這麽魯莽行事,早晚你要吃虧!”
“好啦,茗兒,下次我定當好好行事,你就別在數落我了?”他說罷,露出牙齒笑的尴尬。
“茗兒?我是你師姐哎?成天沒大沒小的瞎喊。”寧香茗說這話時明顯底氣不足,聲音也小了些許。
果然,聽這話的人早就斜躺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晃了起來調侃道:“不就小三天,大家同歲,還要我叫你師姐,真不害臊!”
“你------”一時語塞,這回沒工夫和這刁鑽成性的小師弟耍嘴皮子,還是看看龍兒醒了沒有,想到龍兒,那把銀刀,她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必然又是和珑顏教諸多牽扯。
“好痛啊-------”床上傳來聲音,寧香茗連忙走過去:“龍兒,你沒事吧?”
床上的白衣少女,黑溜溜的大眼轉了一圈,大量這屋子的大概,直到轉到躺椅上的青衣少年,皺了皺眉頭對寧香茗說道:“剛剛是誰打了我的頭,到現在還痛呢!”
“這個---------”寧香茗看了看易無痕,一臉的無奈。
“暫且不說這個,只是個誤會,龍兒,不過我要問你,你的那把銀刀是怎麽回事?”說這話時龍兒倒是沉默了片刻,寧香茗又覺得這話有些不妥,又補充道:“我是說那把-------無良雙刀!”
龍兒抿了抿嘴,擡手放在下颌,輕輕一撕,一張面皮就這樣揭了下來,寧香茗見簡直不敢相信,這烏黑的大眼睛,面捏的小臉不正是珑顏淨雪!
“淨雪怎會是你?”
“說來話長,總之,以我本來面目是怎麽也不能離開珑顏教的,所以我就想到了易容之術,這些日子都以龍兒的身份和你待在廚房,所以一直沒有被幽姨發現,至于讓香茗姐姐你感到困擾,真的不好意思!”
寧香茗明顯感到事情已經不似之前那般簡單,如果她是龍兒,失蹤了無關緊要,可是她是珑顏少主,這其中就有莫大的關聯,眼前的這個少女就是将來整個中原武林的敵人,可是也曾是想救她出珑顏教的熱心少女,該如何?一時間又沒了主意。
易無痕見床上的人瞬間變了張臉,又見寧香茗面色凝重,想這其中肯定有什麽端倪,從太師椅上起來,走了過來,拍了拍寧香茗的肩膀:“怎麽了?”
“這是淨雪,是幫我逃出珑顏教的救命恩人,以後你不得再無禮了!”寧香茗啓唇一笑,緩解了剛才嚴肅的氣氛。
易無痕抽回手,唏噓道:“我還以為怎麽了,原來是這樣啊,那我以後可要謹記師姐的話喽!”說完,看了看床上的少女,唇邊挂着一絲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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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顏淨雪聽着這話不對,難道剛剛打暈她的人就是眼前這個青衣少年?
“原來剛剛打暈我的人是你!”
易無痕眼波游離了一番道:“是的,怎樣?”言語之中并無道歉之意。
“你打了人還理直氣壯!哼!”她語氣中很是不滿。
“那是因為你鬼鬼祟祟。”他倒是不甘示弱,斤斤計較起來。
“你說什麽?”珑顏淨雪從床上一躍而起,易無痕倒是沒想再和她理論,轉身準備走。“你給我站住!”見他這般傲慢,珑顏淨雪更加窩火,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就一把抓住易無痕的手臂。
他閃電似地抽回了手,臉騰地一下紅了:“女兒家的,不要随便碰男人的手。”他說這話時明顯的不自然,惹得寧香茗撲哧一笑。
然而珑顏淨雪倒不在意他的話,又重新抓回他的手,面色凝重起來,吃驚的神色看着他的右臂,低低的念道:“無痕哥哥!”
“你怎麽叫的出我的名字?”易無痕很是驚訝,也顧不得被抓着的手臂了。“我當然知道,當今世上有誰右臂上能有與無痕哥哥一模一樣的“雲龍标記”?難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淨雪,珑顏淨雪!”
“你是珑顏少主!”易無痕更是驚訝的看向寧香茗。
“恩?”他說的沒錯,卻不是她要的答案,怎麽他像不曾與她相識?難道是自己弄錯了,不會的,“雲龍标記”是珑顏教祭祀的象征,貌似一條龍,又似祥雲圖騰,是胎裏帶出來的标記,從第一次見到它就深深刻在她的心中,又怎會忘?
易無痕掙脫掉被她牽制住的手臂,皺眉望着寧香茗:“茗兒,這是-----”
“無痕哥哥,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淨雪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所說無痕哥哥,可能只是同名罷了!”
“不可能!”她回答的決絕,你右臂上的雲龍标記就是最好的證明。
易無痕擡手看了看右臂,說:“師父說這是自小就有的胎記,不足為奇。”說完他像寧香茗使了個眼色。準備出去,寧香茗把把珑顏少主帶回來,此事非同小可,還是和她出去說清楚比較好,
“那确實是胎記啊,可是你怎麽會不記得我了,難道你失憶了?你還記不記得你爹是誰,你還記不記得大祭司叔叔?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殷無痕?”
青衣少年聽到她說這番話,莞爾一笑:“姑娘,你真的是認錯人了,因為我是分明就不是你口中的殷無痕,我姓易,周易的易!”
寧香茗也覺得這事甚是荒唐,淨雪居然說天命山莊的莊主的大弟子是珑顏教的大祭司之子。可是淨雪那麽肯定的說,這其中難道有什麽蹊跷?
面對她的糾纏,易無痕嘆了口氣:“茗兒,交給你了!”轉身就走。
“等等,無痕哥哥,我有辦法證明,你別走啊!”她一路小跑跟了上去,誰知卻被門檻絆倒在地,着實來了個餓狗搶屎。
易無痕搖了搖頭,這丫頭還是着實的笨啊!嘆了一聲,便消失在長廊裏。只剩下還趴在地上的珑顏淨雪,垂頭頓足道;“別走啊!我真的有辦法證明啊!”
她确是受了傷,奔波了許久早已體力不支,一旁的葉落看出她是在硬撐,很艱難的支撐着,盡管已經步伐不穩,卻還是不露聲色。但是最終還是倒下了,然後就開始吐,吐得都是殷紅的血,似乎是要把這身上的血都吐得幹幹淨淨,突然,她一陣癡笑,從地上拿起一株沾滿血腥的草,葉子已經耷拉下來,還絲絲的冒着寒氣,而這寒氣像是有着致命的毒,讓本來還有生氣的東西剎那間沒了氣息。
他靜靜地一旁看着她,許久道:“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就會死!”空蕩蕩的山林裏他冰冷的聲音久久回蕩在她耳邊。
她吃力的起身,擡頭望他,眼神凄然:“你認為,我會怕死嗎?可笑!”
“你想死?好,那等我走了,你就在此地吐血身亡,然後屍骨讓那些猛獸瓜分啃食!你想要的就是如此嗎?那麽我要說,你根本不配做我葉落的對手,就算是以前我高估了你!”
“你-------”她氣得發抖,身體卻漸漸沒了力氣,意識開始有些混沌,她以為她的終點到了,她終于可以離開了------去另外一個遙遠的不知名的地方,然而就在這時,她身後突然被人輕輕一點,只是感到一陣眩暈,忽然又點像吐得的感覺,眼前晃着的一副消瘦的面龐,清廖的眼神,突然,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灑出來,濺在他的白袍撒謊能夠,便完全失去了意識,倒在他懷中-----
潮濕的山洞裏,石壁上不時的滴下水珠,落在長滿青苔的石頭上,有的濺落在他的額上,他睜開眼,仍是安靜的躺着,想到一個時辰之前,她還是那麽瘋狂,此刻卻安靜的躺在他不遠的幹草堆裏,看似睡的很熟,可是眉頭還是緊皺着的,像是沒夢魇迷到了一般,不時的發出嘤嘤的聲音。這樣安靜的看她,她身上的戾氣倒少了很多,若不說她是珑顏教的右護法,看似也不過是個面容較好的普通女子,可是人總是背負太多東西,不得喘息,珑顏教的人,想要為自己而活,恐怕很難。
葉落忽然憶起6年前的珑顏冰,那時的她還不過是個小丫頭,可是臉上卻沒有十幾歲女孩子的單純稚氣,眼神總是充滿敵意。還記得那個火紅的黃昏,練了一術法的他,剛準備回到住處,卻被背後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叫住。他就回頭看到她,瘦弱的身軀,個頭還不及他肩膀,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女娃,口氣倒是大,居然一字一頓的對他說:“葉落,我不會輸給你的,護法的位置不只是你一個人的!”殊不知那時的他已經是護法的不二人選,只等滿了十八歲,直接由珑顏教主加冕。可是就是這樣的語氣,那樣充滿敵意的眼神,讓他久久的說不上一句話-------“敵意?珑顏冰的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他淺笑着,靠在涼涼的石壁上,任水珠濺在額上,再慢慢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