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黑幹部是夜兔

第65章

神樂吓得差點把呼吸都給忘了, 在斷氣前緊張地吸了兩口氣。

待緩過勁, 神樂吞了吞口水，自言自語般安慰道：“不要緊的, 毀屍滅跡就好了阿魯。”

主仆兩個人的下意識走到了一塊, 神樂并沒有見過織田作之助家的孩子, 因此只當是五個陌生的路人孩子。

作為黑手黨的朋友終于有用了，神樂先去找了親愛的鄰居芥川龍之介。可是敲了好一陣子, 都沒見一個人過來敲門。

想暴力拆門, 神樂又臨時忍住了，要是有人被拆門的聲音吸引過來就不好了。

“你在這做什麽？”一回來就見神樂站在自家門口，芥川龍之介冷下聲道。

神樂注意到芥川龍之介不自然的步伐, “龍之介，你腳受傷了阿魯？”

“不要無視我的話, 你怎麽在這？”他記得首領是給神樂安排了一項任務，據說要完成許久，這才導致神樂要在橫濱和任務的城市來往。

“就是想回來看看你們阿魯。”以為芥川龍之介是想問自己為什麽回來的神樂如此答道。

芥川龍之介吐出口氣：“算了, 你沒做什麽就行。”瞥了眼神樂單純的臉，芥川龍之介突然開口道：“最近橫濱和以往不一樣，你自己注意。”

“因為那個Mimic阿魯？”

芥川龍之介張了張嘴，“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回來的路上, 紅葉大姐頭告訴我的阿魯。”神樂解釋道。

“在下要進門, 你讓開。”芥川龍之介剛拿出鑰匙，神樂伸出手按住芥川龍之介的手臂。

“龍之介，黑手黨是怎麽處理屍體的阿魯？”對上芥川龍之介不耐的眼神, 神樂赧赧道。

不明白神樂怎麽會關心這個問題，但芥川龍之介還是回答道：“一般會有專門的人處理。”他們畢竟是不被內務省承認的勢力，不能留下黑手黨鬥毆的證據。

“咳，那專門的人是怎麽做的阿魯？”神樂小心翼翼詢問道。

芥川龍之介把手插進口袋，狐疑道：“你怎麽問起這個？”

神樂幹笑了幾聲，道：“我就問問，你告訴我就行阿魯。”

“大概是搬走屍體，然後僞裝現場，找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把屍體處理掉。”

“這個處理掉……是哪種方式阿魯？”

這是個好問題，芥川龍之介的黑獸能夠吞噬一切，下屬清理屍體的方式肯定和他不一樣。

芥川龍之介頓住，他是太宰治的直系下屬，這種活暫時還輪不到他來做。

大雨滂湃而下，江戶川亂步抱着剛拿到手的偵探道具，卻在大橋上與織田作之助無意相撞到。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那個目的地比較好。”江戶川亂步斂眸道，面上是不同于往常的沉穩與理智。

太宰治的挽留沒有用，織田作之助更不會聽進一個路人的話。這條路的結局，他已經知道了。

望着織田作之助決絕的背影，江戶川亂步自知再說什麽也沒用，剛想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就離開，腳卻聽到了半空。

‘社長，那是神樂醬的家人嗎？’

‘或許吧。’

‘家人什麽的，那應該是神樂醬重要的人吧。’

‘內心的笑容不會騙人。’

福澤谕吉的話歷歷在目，江戶川亂步并不在意人情往來，但重要之人的心情，江戶川亂步還是願意分出心神去思考。神樂是他的朋友，而這位要去冒死的織田作之助是神樂重要的家人，江戶川亂步默默嘆了口氣。

他确實可以裝作沒有遇到織田作之助，畢竟除了他們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相遇過。

可是神樂醬的事情，他可不能袖手旁觀。

“亂步君？”接到江戶川亂步電話的與謝野晶子表達出驚訝。

“晶子桑，我記得你在附近逛街，能麻煩你來一趟嗎。”

與謝野晶子不解，但是沒有拒絕江戶川亂步，江戶川亂步的能力，他們都是最清楚的。既然是江戶川亂步說的，那就沒有辦法了。

雨逐漸停落，雨後的黃昏美得奪目。餘晖照亮着天際，散發出迷人的色彩。

對面的一發子/彈射出，織田作之助跄踉倒地，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地磚。

“織田作！”急匆匆趕來的太宰治沖到織田作之助面前，身上漆黑的外套因着主人的大幅度動作落地。

“成為救人的一方，救助弱者，保護孤兒，選擇正義的一方……”

“太宰，我是你的朋友啊……”

織田作之助抓着太宰治的頭發，“還有對神樂說一聲，抱歉。”咖喱店的爆炸中，不僅死去了五個孩子的生命，還有神樂重要的寵物定春。

另一頭從芥川龍之介那問不出解決方法的神樂只能尋求起太宰治的幫助，太宰治在港口黑手黨的時間肯定比芥川龍之介長，一定知道許多東西。

褲袋裏傳來震動，太宰治本不想在意，但在聽清這是他給神樂專門設置的電話鈴聲，太宰治如同看到希望一樣，“織田作，是神樂醬的電話，要說抱歉的話，一定要當面道歉。”

織田作之助動了動手指，“太宰。”

太宰治按下接聽，放到了織田作之助耳邊。

神樂紅着眼，面對親近的太宰治，內心的彷徨失措立即表現出來，“太宰醬怎麽辦阿魯，定春帶回來五具小孩的屍體，身上還一身傷阿魯。”

定春沒死？五個小孩？

就近的太宰治聽到神樂的話，趕緊讓她去試探小孩的呼吸，神樂聽着太宰治的話，摸上一個小女孩的脖頸，即使很微弱，神樂依舊感受到一絲脈搏跳動的感覺，只是按照這情況，必須立即送往醫院救助。

“織田作，你聽到了嗎？那些孩子沒死，活下去，活下去。”

聽到那五個孩子還活着，織田作之助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只是笑容很快消失，他身上的傷已經沒救了，織田作之助捧住太宰治的眼，“太宰，那些孩子就交給你了，以後也不要總是欺負神樂。”是定春救了那些孩子，織田作之助對定春和神樂是感激的。

懷中的人呼吸越來越衰弱，太宰治垂下頭，右眼纏絡的繃帶随之一點點散開，聲音接近哽咽，“織田作。”

“嗨嗨，真是一副美麗的畫面。”江戶川亂步笑着出現在兩人面前。

與謝野晶子無可奈何地摸着秀發，明明他們很早就到了，江戶川亂步非拉着她在暗處看熱鬧，說什麽英雄總是到最後才出場。

救護車到達樓下，芥川龍之介和神樂搬着櫥櫃裏的小孩。當抱着陷入昏迷的孩子，芥川龍之介才知道之前神樂問他處理屍/體的緣由。

他錯了，被神樂平時天真爛漫的外表欺騙，誤以為對方是拿着什麽善良天使人設，本質上都是魔鬼。

“小姑娘，你家的寵物傷勢也很重，快些送去寵物醫院。”一個醫護人員提醒道。

救護車還要家屬陪同，比起陌生的孩子，芥川龍之介更願意陪着定春。

“在下帶你的狗去。”

“龍之介，謝謝你阿魯。”在為難的神樂感激道。

芥川龍之介瞥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定春，好歹是自家的狗，望着定春身上的傷口，燒焦的毛發下是一道道焦黑的傷痕，芥川龍之介有些煩躁，定春還是太弱了。

“走吧。”芥川龍之介喊道。

“汪。”

在與謝野晶子的異能下，瀕臨死亡的織田作之助獲得了新生。

他殺了人，已經失去了寫小說的資格，只是這個世界還留着深刻的羁絆，茍延殘喘也罷，他想看着這些孩子長大，這一次，他一定會保護好他們。

織田作之助去了醫院，那些孩子還沒脫離危險。醫院是個生與死的交界口，這裏有親人離去的悲傷，有來自新生命的希望。

太陽落入地平線，風吹在身上帶來絲冰冷，織田作之助沒有換去身上染血的風衣，看了眼醫院的标牌，擡腳走了進去。

他活了下去，這些孩子也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神樂坐在急症室外面的座椅上，聽到逐漸靠近的奔跑的腳步聲，猛地擡起頭。

“織田作。”看清來人，神樂起身呼喊道。

織田作之助沒有說話，只是攬住神樂的後腦，把她拉進了自己懷中。感受到神樂身上傳來的暖意，織田作之助這才真正有了生的溫暖。

謝謝。

此刻的織田作之助說不出別的話。

太宰治摸了摸見到光明的右眼，織田作之助選擇了新的道路，那麽他也想試試織田作說的好人的一方。

正義與邪惡，對于他而言确實沒有什麽區別，要說不同的，他與織田作之助有了一個約定。

“boss，你聽說過裏世界的第一殺手嗎？”太宰治掏出意大利時裏包恩曾給他的一張名片，名片上有着串電話。

“太宰，你在威脅我嗎？”并不意外太宰治再次而來的森鷗外雙手交叉，冷眸微眯，露出危險的幽芒。

“不，我是在懇求。”太宰治第一次收斂起渾身的尖銳。他知道，如果森鷗外真要下手，織田作之助和那五個孩子還會面臨無數次刺/殺。

森鷗外望向窗外的風景，玻璃窗倒映出太宰治纖弱的身形，這是他驕傲卻讓他深深忌憚的‘學生’，“可以，不過他們絕不能背叛港口黑手黨，不能洩露黑手黨的信息。”

“好。”

凝視着太宰治的背影，森鷗外出聲道：“那麽你呢，太宰？”

太宰治沒有停下腳步，無視圍繞他的木倉支，推開了首領室的大門。

一個小時後，五大幹部之一的太宰治叛逃的消息驚動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