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趣是挺有趣。”張星霖以一目十行的速度将屏幕上的文字看完, 選擇有所保留地告訴她, “但是難免有那種抱着其他目的的粉絲。”
真正算起來,他出道已經十年有餘, 光是粉絲的數量早就多不勝數, 這也決定了他無法控制每個人的想法和态度。
“那樣豈不是會對你們造成困擾?”林臻宜的問題脫口而出。
他頓時笑得無奈,戳了戳她的臉:“不然哪會冒出那些緋聞?”
……
提什麽不好,腦子一下沒轉過來, 竟輪到她自己提出這樁前不久才令她難過的事。
張星霖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勾唇道:“當然, 這些你覺得有趣的評論,歸根結底是我承認過我們的關系, 其次是他們好奇同時,因為照片的模糊有很大的想象空間而産生好感。”
“但是臻臻不必去考慮他們的想法, 做好和做你愛做的事情就好。”
難得聽見他說這麽長的一段話, 林臻宜怔怔地消化着其中的意思。
恰恰這一刻轎車抵達酒店,給了她片刻緩神的機會。
盡管他們提前從livehouse離開, 但已經是夜半時分,酒店大堂空蕩蕩一片。
與不久前的喧嚣熱鬧相比,林臻宜驟然感覺到了空虛。
電梯裏只有他們兩人,她大膽地踮起腳尖環住張星霖的脖子,想用這種方式填補內心的空白,揚起頭看着他,問道:“那你自己呢?”
“我?”懷裏的軟玉溫香讓他一下沒能反應過來。
她繼續道:“這種情況你不會覺得無暇應對嗎?”
電梯抵達了房間所在的樓層,張星霖托起她走了出去,才答道:“不會, 可能這就是作為公衆人物的自覺。”
話音落下後頓時不知道該說她心态更好, 還是已經磨練得不在乎, 明明她身處于一個更惡劣的言論環境。
他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又說道:“我又沒什麽所謂,倒是更在意你。”
林臻宜感覺被他親到的位置瞬間灼燒起來,抿了抿唇後,羞赧地擰過頭應道:“我才不會被影響到。”
事實是就算他的粉絲暫時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一點也不妨礙看到誇“她”的言論時沾沾自喜。
直到進了房間,張星霖才把她從懷裏放下。
她在站穩後轉了個身,恰好面朝鏡子,便摘下口罩跟試圖掩人耳目的墨鏡,看着那個近乎完美的丸子頭。
往常極少可以紮到令她如此滿意的丸子頭,看向鏡中仍站在身後的張星霖,唇角勾起,問道:“這個發型怎麽樣?”
“還用說?當然好看。”他一邊誇着,又從身後摟住了她。
她當即感覺心花怒放,笑意更加搶眼:“你嘴怎麽那麽甜呀?”
“不然怎麽哄你?”坦然自若的語氣似是在闡述一件普通不過的事。
林臻宜沒再跟他黏在一起,而是抓緊時間卸妝洗漱。
偶爾晚睡是例外,為了保持皮膚狀态,她必須要有充足的睡眠。
張星霖随意地靠在沙發上,點開一條點贊數量高的微博。
這次沒有張揚地轉發,而是留下了評論。
張星霖:【不給你們看,別做夢了】
接着便放下手機,沒再去關注。
然而很快就被他的粉絲所發現,統統湧入那條評論下留言。
【就差直接點一首夢醒時分】
【要命了這裏怎麽會有戀愛腦!】
【建議濃縮成兩個字:不配】
他等着林臻宜從浴室出來,第一時間拿起吹風筒等着她過來坐下。
兩人沒再聊及其他,而是感受着這份溫情直至入睡。
隔天一早,北城飄起了雪花。
林臻宜幾乎貼着落地窗張望,在港城千年一遇的自然現象,竟幸運地在北城碰上。
張星霖在她起床不久後跟着醒來,看着室外白雪皚皚,始終放不下心,問道:“下雪了,還要出門嗎?”
“出!”她轉過頭來看着他,“還可以順便玩雪。”
“行。”看着她殷切的眼神,他只能叮囑道,“一定要穿厚些。”
“知道啦——”
怎麽連張星霖也開始把她當小孩對待了。
好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她就考慮過這種情況,圍巾手套統統不落,全部都裝進了行李箱。
新年假期結束,又恰逢工作日,景點的工作人員比游客還多,林臻宜可以放下心好好拍照打卡。
張星霖心甘情願地繼續為她充當攝影師。
他們在北城逗留了将近一周才離開。
林臻宜清楚這段時間裏,張星霖幾乎是寸步不離地陪着她,工作的時間少之又少。
等回到港城,年後接踵而來的工作只會令兩人愈加忙碌。
更具體的事,她打算待飛機降落港城再問,讓這次短暫旅途的安谧維持到最後一刻。
時隔一周再回到禦景園,撲面而來的熟悉感促使她直接摟着抱枕軟趴在沙發,感慨道:“果然在家的感覺,外面的酒店再舒适也沒法取代。”
跟在後面的張星霖忍俊不禁,順着她的話道:“說是這麽說,但偶爾出趟遠門還是挺不錯的。”
她仍維持着這個姿勢,慵懶地問道:“說起來你以前都是怎樣工作的?”
“就是……我還沒搬過來之前。”
他此刻猶豫住要不要實話實說,又怕她等太久而感到疑惑,選擇性開口道:“沒事做就回樂隊的排練室或者待在家裏的排練房,其他就按同哥的安排來。”
“那是不是我搬過來之後……”她攥緊抱枕斟酌着問道,“占用了你很多寫歌的時間?”
她确實是喜歡張星霖,但他在流行樂上的造詣令她有些矛盾,她更不希望自己的原因導致他或者HOPE樂隊的新歌延後。
“哪有什麽占不占用的。”他第一時間否定了這個說法 ,“也得看我有沒有靈感,更何況,我有靈感的話,在哪都可以寫。”
他在進行音樂香港的工作時,對于環境并沒有太大講究,但是忽略了林臻宜并不了解這點。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她差點要把自己想成十惡不赦的那個人,趕緊抛離這個想起身去收拾帶回來的那堆行李。
結果她才剛起身,卻被張星霖伸手攔住,猝不及防地重新跌坐在沙發,他似是被他的反應逗笑,片刻後才說道:“和你商量一件事,不準拒絕。”
商量卻不準她拒絕?
比起前些天的溫情蜜意,這話反而符合張星霖真正的作風。
她等着張星霖往下說。
“巡演的時間已經定了下來,到時候沒有工作的話,就和我一起去不同城市。”
他之前打算的是哄着她去,現在倒是決定直接用些強硬的方式。
這樣她也不能以工作為借口推脫。
林臻宜早有打算,只是現在還說不準等到那時,他們的關系依舊是遮遮掩掩還是變得衆人皆知,正想等合适的時間問他。
既然張星霖搶先開口,她果斷地答道:“那你給我發行程表和安排,我讓秦菲看着安排工作。”
“發你了。”
新消息提示音響起的同時他說道。
他偏偏沒意料到林臻宜在這件事上會如此好說話,提之前甚至做好了威逼利誘的準備。
就算她已經答應了這件事,張星霖依舊不放過她,握住她的手腕繼續問道:“對了,按理說寒假都快過完了,不用回學校?”
“還有半個月呢。”她打開日歷算了算時間,“不過也沒課了,也就回去交個學生證注冊吧。”
林臻宜已經大四,六月份就要畢業。
之前他未曾聽說過她拍畢業照的事,看樣子是安排在下半學期。
這種每當畢業時無比看重的活動,張星霖想參與進去,正打算往下問的時候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他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幹涉太多與她有關的事,而是應該給她留有足夠的空間。
“我去收拾收拾行李。”見他沒再開口,林臻宜丢下這句話後,立馬起身往主卧走。
看着她小跑的背影,他開始懷疑自己這樣步步逼近,是不是無意識地吓到她了。
林臻宜回到卧室便将行李箱攤開,腦海中卻不斷播放着張星霖剛才那些話,她完全抵擋不住他的這種關心。
她從上個學期就一直關注着班上的通知,卻始終不見發出定下畢業照的拍攝日期。
想在有明确時間後再跟張星霖提起這件事,卻又擔心偏偏和HOPE樂隊的演出撞上。
到時候,她恐怕就會像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邊都不想錯過。
這件不明确的事導致她的心思有些沉重,直接影響了收拾行李的速度,而放在一旁的手機則在此時響起。
除了秦菲,恐怕只有家人才會在如此恰好的時間裏聯系她。
一接通,便傳來秦菲的聲音:“臻臻,和你商量一件事。”
怎麽又是商量,剛剛才聽見過這個詞,只是事實并非和她商量。
她斂了斂神,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到一旁,問道:“什麽事?”
“就是你平時視頻産出的頻率在同行裏并不算高,要不要考慮一下有空的時候開開直播?跟粉絲聊聊天或者介紹你喜歡用的美妝産品,不一定需要跟錄視頻的時候那麽嚴謹。”
秦菲的這個提議很讓她心動,只是直播通常在晚上開熱度才高,她說了自己的疑慮:“确實是可以考慮,但是我不可能在家裏直播。”
張星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了主卧,不僅把電話的內容聽了進去,還在她身後說道:“這個簡單,不就正好可以把爸媽送你的那套房子給裝修了。”
“反正就在樓下。”
作者有話說:
今天又是粘人的L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