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炸糞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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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箱爆竹見底,就剩下三包劃炮,劉山提議玩點不一樣。
“你又想到什麽鬼主意了?”南邊問。
“那邊,橋頭那邊,”劉山指着說,“不是有片小菜地嗎,那裏好像有兩個糞坑,我們去……”
劉山故意沒說完,沖南邊挑了兩下眉毛。
“你缺不缺德?”南邊問。
“不是有兩個嗎,我們就炸一個,炸壞了的話我再買一個賠給他。”劉山繼續慫恿。
南邊還在猶豫,顧野走過來問:“怎麽了?”
劉山咳了一下,悄聲跟顧野說他的想法,顧野聽完沒說話,看向南邊問:“你想玩嗎?”
“不道德。”南邊半天憋出這句話。
“所以是想玩,但是覺得不道德?”顧野追問。
“顧大才子,你這理解能力可以呀。”劉山誇贊道。
“所以,玩嗎?”顧野繼續問着南邊。
“所以,該不會是你想玩吧?”南邊被顧野的執着逗笑了。
“如果我想玩,你陪我玩嗎?”顧野還在問。
這下把南邊問懵了,現在但凡顧野的一個小動作、一句不經意的話他都能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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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不該多想,便推着顧野往前走,“玩,你想玩一定玩,難得咱們的顧大才子玩心大發,不得奉陪到底嗎。”
南焉和鄧思樂看見三位哥哥都朝一個方向走,內心好奇也随後跟着。
劉山手速快,劃了一個炮仗就往坑裏丢,沒中,擦着邊過去的,而且這個炮仗是假的,根本沒炸。
“你怎麽回事,那麽大個口子也丢不準。”南邊嫌棄他,搶過劃炮就開始動手。
劃着一丢,正正扔中,沒多時“砰”的一下炸開,從坑裏冒出青煙。
“這坑沒貨呀。”劉山有些失望。
“旁邊的蓋上蓋了,肯定有貨。”南邊頂了頂劉山的手臂,示意他去看看。
他走過去剛想拿起蓋子就聞到味了,捏着鼻子大喊:“有的,南邊,有貨,滂臭。”
“我怎麽感覺他在罵我?”南邊自言自語,顧野聽到了站在一旁笑。
“那你打開來,我來丢炮仗。”南邊也喊。
劉山不幹了,往回跑,“我要是蓋晚了豈不是炸我一身?”
“不傻嘛,”南邊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沒事,大不了我姥爺的花褲子再借你穿一回,上次洗的應該幹了。”
說完顧野笑出了聲,剛到的兩個小鬼和高祯宇也笑了。
“去,我才不要呢,不然我們一起去,你丢我蓋,我們同時跑。”劉山說。
“可以,沒跑贏的認栽。”南邊說。
劉山表示同意,往前走兩步又回頭來拽顧野,“顧大才子也得在,你說你想玩的。”
這完全不給他反駁的理由,也只能認了。
劉山開蓋,南邊和顧野立馬皺眉捏鼻子,南邊因為要劃炮杖只能憋着氣,顧野瞧見伸手幫他捏着鼻子,劉山催促南邊快點,他趕緊随便拿了個炮仗劃着往裏丢,劉山立馬蓋住,三人同時往後跑,沒成想南焉拉着鄧思樂站在他們身後,沒絆住南邊和顧野,絆住了劉山,他一個踉跄起身沒多想繼續往前跑。
随後“砰”地一聲炸了,蓋子被掀翻在地,立馬接着又炸了一下,有屎點子飛出來,南焉見狀拉着鄧思樂往後跑,鄧思樂腳笨打結了似的沒跑動;第三聲炸開了,這下威力巨大,半桶的東西都飛出來,濺了鄧思樂一背。
南焉也沒多好,下半身被鄧思樂擋住了,上半身也全是料。
南邊和顧野回頭的時候三聲已經響完了,但看見自家弟弟妹妹還在原地,兩人的腦袋上全是不明物體,一下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不是不想過去,是真的過不去,跨不過心裏那道防線。
“這,這怎麽辦?”劉山最先開口。
他們倆相視一眼,依舊沒招,倒是南焉扭頭勒令鄧思樂不許哭,不然會吃到屎才讓他憋住,然後牽着他往家走。
南邊和顧野自然是被大罵一頓,其實顧野還好,就是南姥爺氣南邊,不許他吃晚飯,不許他進屋裏,說是南焉什麽時候洗幹淨了,什麽時候讓他進來。
顧野吃完飯端着碗送飯給南邊,兩人坐在石墩上沒一會兒就開始笑。
“你能別在我吃飯的時候笑嗎,我容易嗆到。”南邊說。
“可我忍不住。”顧野笑着說。
“你說這倆熊孩子,腿短跑不動還往前湊熱鬧,最後炸的一身屎還要我們挨罵。”南邊抱怨着。
顧野依舊在笑。
“別笑了,我就說別玩吧,你還非要玩。”南邊開始甩鍋。
顧野自然不認:“可是劃炮仗的是你,我就只是旁觀。”
“那還不是你說想玩,就是你想玩。”南邊耍賴。
“是是是,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想玩,過兩天再去偷兩個糖子給你?”顧野說。
“得了吧,”南邊扒着飯,“近期別惹南焉,會死的很慘。”
顧野還沒回話南焉的聲音就從後面傳來,“你們又在說我什麽壞話?”
兩人同時扭頭,南焉端着碗飯站在門口。
“燕燕,還是你心疼哥哥,知道哥哥肚子耐不住饑餓。”南邊邊說邊把手裏的碗筷塞回顧野手裏,走向南焉去拿飯菜。
“你不是已經有人給你送了嗎。”南焉說。
“那個不香,還是涼的,妹妹的才是最香最熱乎的。”南邊說,接過碗就大口吃起來。
顧野笑着不說話看南邊演戲,南焉只說“吃完記得拿回來洗幹淨”就走了。
南邊重新坐回顧野身邊開始吃新的一碗飯。
“你能吃完兩份嗎?”顧野問。
“估計夠嗆,你那碗太多了,簡直要用盆裝了。”南邊說。
“那算了,等會兒倒路邊應該有流浪狗吃掉。”顧野說。
南邊悶聲表示同意。
“南邊,問你個事。”顧野說。
“這麽正經,什麽事呀?”南邊停下吃飯的動作。
“我沒感受錯的話,前幾天你在躲我吧?”顧野問。
南邊一口飯嗆到鼻子裏開始瘋狂咳嗽,顧野拍着他的背幫他順氣。
“是我做什麽了嗎?還是說錯什麽話了?”顧野又問。
南邊擺着手表示不是,但因為太難受說不出話,顧野等他舒服多了才又問了一遍。
“真不是,就是,”南邊實在不好意思開口,“我自己的問題,你沒有問題。”
“你确定?”顧野問。
南邊連連點頭,“真就是我個人問題,現在已經想通了,沒什麽了,依舊是朋友。”
南邊笑着攀過顧野的肩膀。
顧野沒說話,坐了一會起身去倒飯,只說自己困了就進家門。
南邊看着自己手裏還剩了一半的飯菜,突然又沒了胃口,也同樣倒出來疊放在剛剛顧野倒的地方上。
回到房間的南邊并無困意,他透過自家柚子樹的樹葉沒有看到來自顧野房間的反光,知道他已經睡下了,但自己心裏卻五味雜陳。
他清楚自己是真的喜歡上顧野了,避不開的那種,他也認了,只是想着如果高考順利也許等兩人進入了大學這件事就能淡下去,但是今天顧野的反應很奇怪,他不是容易生氣的人,南邊猜想顧野應該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卻又想不出他為什麽生氣,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可怎麽都想不起來。
一個晚上半夢半醒,做了一堆有的沒的夢,不是被蛇咬就是被虎追,還夢到自己在訓鷹;等早上醒來天才蒙蒙亮,可他一點睡意都沒有,睜着眼看天花板給腦子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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