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醫生與律師
===============================
一碗醬油色的糯米飯端到了顧野面前,他皺了下眉,在南邊的注視下拿起筷子嘗了一口,軟糯香鹹的口感搭配上墨魚的韌勁,咽下的時候糯米根本不會粘喉嚨,雖然是醬油色但根本沒有醬油味,确實很好吃。
顧野驚訝的看向南邊,南邊笑了,“怎麽樣?我說很好吃吧。”
“讓我來嘗嘗南姥爺的手藝。”劉山看到顧野的反應之後立馬拿筷子開吃,剛吃一口就連連點頭,催着高祯宇也趕快吃。
得到大家一致認同的南姥爺很開心,也同大家一起吃飯。
吃完飯之後顧野帶着鄧思樂回家午休了,南邊和南焉還在廚房忙活,劉山站在廚房門口跟南邊貧了兩嘴就出來跟高祯宇一起做題,等南邊再次出來客廳,劉山和高祯宇都趴桌上睡着了,南姥爺從自己屋子裏拿出兩個毯子給他們蓋上,南焉也上樓睡覺了,南邊則回到房間敲了敲臺階上了三樓。
果然沒等多久顧野也上來了。
“樂樂睡着了?”南邊問。
“哄睡着了才上來的。”顧野說。
“樂樂在你房間睡的?”南邊又問。
顧野點頭。
“我發現你還挺招小孩子喜歡的。”南邊笑着說。
顧野不解,看向南邊。
“樂樂從小就怕生,剛學會走路那會兒一出來玩就被其他小孩欺負,是燕燕幫他的,至此之後成天天跟在燕燕身後,她雖然口頭上嫌煩但也沒真的趕過樂樂,那個時候樂樂連我都怕,我還是花了點心思才跟樂樂交好的。”南邊說。
顧野等了一會兒才說:“所以呢?”
南邊愣了一下笑着解釋:“所以你第一次回家的時候,樂樂跑去給你開門就喊你哥哥,我挺驚訝的。”
Advertisement
“當時你在哪裏?”顧野問。
“我就在我家院子的樹下給燕燕做沙包,”南邊說,“樂樂當天晚上還跑過來跟燕燕炫耀你厲害,那個時候我就挺好奇的,你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可是第一次見面打架的時候我記得你說的是‘不管我’,只管兩個小的。”顧野報複性地說。
“我跟你又不熟,而且你看上去挺好的的樣子,根本不用我管好吧,”南邊說,“光頭是上面的混子,我跟着黑子在下面混,兩邊能不起沖突就不起,再說了,我壓根就不愛打架。”
顧野意味深長的“哦”了一下,“不愛打架還讓人怵你,确實不太愛打架吧。”
“你別這麽陰陽怪氣的,我真不愛打架,之前就是喜歡去游戲廳玩,但是燕燕從小就像個男孩子到處串,容易惹事,我怕她被欺負才跟着那些人混的,後來初二暑假才認識的黑子,覺得他人挺好的不像別的那麽蠻勁,之後他想出頭,我呢剛好年少義字當頭,跟着他打了不少架,黑子也義氣,只要是我在的話約架都跟別人約在離一中很遠的地方,所以我很少被抓,只是偶爾臉上挂彩太嚴重了被班主任請去喝茶談話,然後就出名了,黑子也出名了,上高中之後就很少打架了。”
“那是,沒人敢惹了。”顧野說。
“我真不愛打架,”南邊有些無奈了,嘆了口氣看向河面,“我有幾次打得狠了都是悄悄回家的,我還以為姥爺和燕燕都不知道,可是他們每次都知道,但也從來沒說過我,姥爺哭過幾次,都是躲房間裏哭的,燕燕應該有次碰巧看到過我打架的樣子,六歲那年有段時間挺怕我的,連喊‘哥哥’都有點哆嗦;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打架跟他們混只是為了讓燕燕還有姥爺過得好點,可是鬧成那樣我還挺不是滋味的,後來機緣巧合喝醉了跟黑子說了這事,黑子就沒怎麽喊過我打架,除非實在躲不掉。”
“怎麽會躲不掉?”顧野問。
他不解,扭頭去看南邊,南邊的眼底是河面上陽光反射的星星點點,磨黑的眼珠都被照的發亮,幹淨又純粹。
“小縣城裏面你一旦出了點頭,大家就都記住你了,只要你不混了後面沒人了,之前的新賬舊賬都會找來,那樣的話我家更沒安生日子。”南邊說。
“那之後你去大學了,姥爺和燕燕怎麽辦?”顧野問。
“完全不用愁好嗎,先是有黑子在,等燕燕上中學了,你覺得她會是軟柿子?随便讓人捏?”南邊笑了,“說不定到時候樂樂還得靠燕燕罩着呢。”
“現在不就一直罩着嗎。”顧野也跟着笑了。
“顧野。”南邊喊了一聲,顧野下意識的以為他要問關于他之前的事,其實他還沒想好要不要跟南邊說。
“你想考到哪裏去?”南邊問。
顧野一愣。
“我問,你大學想考去哪裏?”南邊又問了一遍。
“不知道,但可能是北方。”顧野說。
南邊“啊”了一聲,沒說話。
“你呢?”顧野問他。
“我還是呆在南方吧,假期回來看姥爺和燕燕也方便。”南邊說。
“那你想過學什麽專業嗎?”顧野又問他。
南邊想了一下才說:“像我們這樣的高商分子,醫生或者律師吧,總要做點為人民服務的事不是,別浪費資源呀。”
顧野笑了,點頭。
“現在幾點了,他們怎麽還沒醒,學習不積極,思想有問題,我去喊他們。”南邊說着往樓下走。
“我去喊樂樂起床。”顧野說。
早在兩天前小學已經放寒假了,顧野就将鄧思樂也帶上陽臺一起學習。
鄧思樂乖巧的朝劉山和高祯宇喊了聲“哥哥”,就自己安靜的坐着寫作業。
“不愧是顧大才子的弟弟,這性格一看就是一家人。”劉山說。
南焉迷糊着眼後一腳才上來陽臺,一聽這話就說:“他就是慫,小野哥哥成績好還硬氣,鄧思樂一點沒學着。”
鄧思樂紅着小臉沒說話,算默認。
“南焉焉,過去輔導一下樂樂寫作業。”南邊喊她,南焉一聽将剛要開口的話咽回去,老實走到鄧思樂旁邊寫作業。
下午就是真實的一對一了,南邊和劉山邊打邊鬧,顧野和高祯宇很是和諧客氣,南焉單方面嫌棄的教着鄧思樂。
陽光灑下,時不時混合着少年的笑聲,激起河面一層又一層漣漪,閃着金光,連連水浪沖擊,喧鬧得不似冬季。
兩天的假期匆匆而過,剛開學補習的第一周周末就迎來了小考,考完的當天晚上高祯宇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對答案,被顧野拒絕。
“他這人不愛考完對答案,最多過兩天試卷就出來了,到時候就知道了。”南邊說。
“是呀,剛考完,好不容易晚自習是自主自習,我們就不能搞點讓人心情愉悅的事嗎?”劉山說。
“瞧這樣子,沒考好?”南邊問他。
“就是不知道呀,這次考試比哪次都心慌,感覺每道題都算出來,但是每道題都沒把握,而且考試的時候回頭檢查發現算錯好幾次,我就更沒底了。”
“發現算錯不是好事嗎。”南邊說。
“我就怕一哆嗦,對的被我改錯了,”然後哭喪着臉對南邊,“南哥,你說我現在就這樣了,高考該怎麽辦呀?”
“你應該慶幸現在不是高考。”顧野說。
“對呀,現在離高考還有半年的時間,你可以慢慢調整,就怕那種臨時緊張的,那真是要求菩薩保佑了。”高祯宇說。
“雖然我只知道,但是心理上還是過不去,可能真的要到成績下來才能結束這心慌吧。”劉山說。
這兩天劉山過的異常艱難,而且這次考試班主任的意思是等全部成績出來之後再發放試卷,連帶着高祯宇都變得緊張了。
等到新的一周班長從班主任那裏拿來成績表貼好之後,劉山和高祯宇兩人看到成績都傻眼了,顧野依舊第三,南邊第二,高祯宇第五,劉山第十。
南邊看着呆滞的從人群裏擠出來再坐到座位上一句話不說就相視看了好久的兩人安慰道:“一次成績而已,還有半年呢,別急,好好努力就好了。”
“不是。”兩人同時看向南邊同時說。
“南哥,你去看看成績吧,第五不是你。”劉山說。
“不是第五就是第六第七,我都不用猜。”南邊不以為然。
高祯宇回神,豎起食指搖晃表示他猜錯了,“南邊同學,第一依舊是顧野同學不用猜,劉山第十,我第五,你第二。”
南邊以為自己聽錯了,去看劉山,他很肯定的點頭,豎起自己食指和中指。
他走到講臺上,扒開人群去看成績表,最後才真的相信自己考了第二。
“顧小野,我們幫你在校園豎個銅像吧,你多少有點東西呀。”南邊坐回座位對顧野說。
“別瞎說,是你們自己考的,我又不代考。”顧野說。
雖然他是這麽說了,但是剩下三人對視一眼,全部雙手合十拜了他一下,被他一個個打回去。
--------------------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