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炮友
葉尋是在下午才醒來過來的,男人睡在他的懷裏,還未醒。葉尋第一次起床還能這樣神清氣爽。
葉尋眯着眸子笑,将白色的被子拽了拽,蓋住男人脖頸上歡愉過的斑斑點點。男人是六點鐘整準時醒過來的,緩緩地睜開小扇似的眸子,美得仿佛是像一朵花的綻放。
“你……醒了?”葉尋的心髒快了一拍,他望着睡在他懷中的男人擡了眼睛,他眼中的缱绻情誼一根一根如絲般抽回,逐漸的變得冰冷起來。
男人冷漠地盯着葉尋,葉尋還未察覺到他的異常。
“有想吃的東西嗎?我給你去買……”
男人沒有回答,推開他起身去穿衣服。
他細白的雙腿間還有着未閉合的縫隙,身子沒有緩過勁,似乎還有些顫抖。
葉尋下床連忙去扶他:“你要去哪裏?”
男人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上班。”說着便不管葉尋,一件一件的穿回衣服。
“你現在怎麽可能去得了……要不然我幫你請個假?”葉尋急了,見男人已經穿上了大半,“要不然我送你?”
“不用了。”男人冷硬地回道,“作為炮友你管的也太多了。”
炮友二字如雷般“轟”的一下炸開。葉尋想要說些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不久以前在床上還飽含愛意的男人,立刻變了一個人。男人系好了領帶,撫平西裝上的皺褶,順便戴上了自己的金絲邊眼鏡,他再次變成那個衣冠楚楚,氣勢逼人的商場精英。
葉尋此刻的心情極度複雜。他覺得他們之間,不應該僅僅只是炮友的關系。
男人已經穿好了衣服,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張支票,嘴角挂着一抹冷冷地笑,遞給他。
“我很爽,給你。”他仿佛将葉尋當作服侍他的牛郎。
葉尋面無表情地去接那一張十萬塊的支票。他生氣了,非常生氣。他一把拽過男人的手,然後用嘴堵住了對方的嘴。将舌尖鑽進男人的牙關,靈活的轉動。
激烈的吻持續了很長時間,一直到兩個人氣喘籲籲。葉尋想從男人的眼中再次看到床上的溫柔,卻發現那雙丹鳳眼中,只剩下滿眼的冷淡。
男人推開了他,葉尋知道他再也留不住他了。
“你叫什麽名字?”葉尋匆忙地問道。
穿戴整齊的男人仿佛沒有聽見這個問題,潇灑的離開了。
“小葉你這是被哪個狐貍精勾引了魂魄啊,整天魂不守舍的。”
葉尋回過神,發現打趣的人正是自己的好友何清傑。葉尋不想說話,只扔給了他一個白眼。
上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整日葉尋都精神不振,魂不守舍。
這一個星期,他腦海中數千次、數萬次的回放那個男人漂亮的臉。那一切美好的仿佛只是一場夢,但是葉尋知道不是,因為男人給的十萬塊錢的支票正在他辦公室的抽屜裏放着。
葉尋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把人家睡了,人家還反過來給自己錢……這樣的好事情說給誰聽,誰都不會信。
那一夜之後,葉尋有思考自己的性取向問題,他試着對男女的小電影撸了,結果毫無感覺,如同喝白開水般索然無味。他又試着看了一部gay片,整個過程中他面無表情的就着老幹媽吃饅頭吃得很香。
最後葉尋得出來一個結論:他現在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只有那個男人,可以讓他興奮起來。
好幾晚,他夢到和那個男人酣暢淋漓的那一場,第二日醒來內褲都是濕噠噠的。這段時間他夢遺頻率甚至超過了青春期。
在夢裏他們一次又一次的交融,他吻着男人的腳背,吻着他的指尖,吻遍了他全身的每一塊肌膚。
他為了這個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肝腸寸斷。
“喂,我說你別發呆了,真不怕被炒鱿魚?”何清傑見他又是一副神游天際的樣子,趕緊打斷他。
“我這裏有一份王經理要印的文件,你去印一下吧,轉移一下注意力,別胡思亂想了。”
葉尋接過了何清傑手中的文件,精神不振的走向打印機。
如果……如果他能夠再一次見到他,無論如何也要知道他的名字。
“祖宗哎!!”在辦公桌上何清傑看到葉尋那邊的動靜,叫出聲來,咋咋呼呼的飛奔過來,苦着臉,“葉大爺,我要得你複印一份文件,不是要你要碎了文件!”
這時候葉尋才發現,他把手中的文件用碎紙機全碎了……
辦公室轟笑一片。
還好何清傑有電子備份,給葉尋打印了一分,叮囑道:“葉大爺,這次你千萬別出差錯了。這個給你,你給我送到頂樓。”
“戴罪立功”的葉尋只好乘電梯去找正在頂樓開會的王經理。
電梯上上下下,人群湧動。葉尋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想着在人潮湧動中是否能看到那個男人,若是下次再見到,他有自信能夠一眼
就從人群中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