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蓮子垂頭細細思量了半天,磕了個頭道:“少奶奶處處為奴婢着想,奴婢無以為報。無論奴婢和大少爺怎樣,奴婢都記得少奶奶的恩典。”
“好,只是突然讓你走,總該有個由頭,少不得要委屈你和我演場戲了。”林歸晚眨眨眼,揮手将一旁的茶碗摔在了地上,怒聲道,“我用哪個人還需要你的首肯?木蘭不過識幾個字而已,你就容不得她了!看來真是我把你給慣壞了,再這樣下去,是不是該把翡翠珍珠她們全給攆了,就留你一個人伺候啊!”
蓮子用力掐了下大腿,哭了起來:“奴婢知錯,少奶奶別生氣,小心動了胎氣啊!”
外頭的翡翠聽着不對,忙推開門進來,就見着林歸晚捂着肚子攤在椅子上,蓮子在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少奶奶這是怎麽了,快,找瑪瑙去叫大夫啊!”翡翠沖着一旁的木蘭道,後者忙跑出去了。
翡翠推了蓮子一把:“還不快出去!”
然後就扶着林歸晚上了床,焦急道:“少奶奶快深呼吸,大夫馬上就來了!”
李靜容等聽了動靜也跑了過來,見着這架勢吓得不清,但也不敢随意上前添亂,只帶着采荷約束院子裏的下人不許亂跑,又讓白露去盯着院門,不許人随意進出打探消息。
珍珠忙不疊的拿了參片過來,見翡翠臉色有些詭異,心裏咯噔了下,想着少奶奶這莫不是流産了吧。随即她看到林歸晚躺在床上蓋着被子閉目養神,見她來了還吐了吐舌頭,示意她側身幫忙擋下外頭人的視線。
珍珠當機立斷讓翡翠出去把兩個姨娘給勸回屋,換了木槿進來伺候。
瑪瑙很快就帶着大夫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滿臉大汗的王琪。王琪剛進門就碰到了去請大夫的小厮,聽說是林歸晚動了胎氣,忙帶着自己的名帖去太醫院請相熟的太醫。太醫年紀大,坐着王琪的轎子來的,王琪自己是一路小跑回來的。
李嬷嬷也扶着個小丫鬟過來了,見院子裏的人忙中有序,除了林歸晚的房裏有動靜,其他的屋都寂靜無聲,連個探頭探腦的人都沒有。
太醫把了把脈,開了幾服安胎藥,安慰了半響王琪,拿着豐厚的紅包走了。王琪回過勁來,竟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不莊重了些,吩咐珍珠好好伺候林歸晚,紅着臉躲去書房了。李嬷嬷拉着瑪瑙問了問情況,表達了夫人的關切之情,也走了。
珍珠納悶道:“大爺這是怎麽了”
瑪瑙想起在二門處看到王琪一路小跑拉着太醫過來的場景,噗嗤樂了,津津有味的講給了衆人聽。
林歸晚也跟着樂了,翡翠卻滿臉不贊成的樣子:“少奶奶,此事可一而不可再!這可不是林家,能由着您胡鬧。您好歹也為肚子裏的小少爺和大爺想想啊,您看大爺都被您吓成什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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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歸晚癟癟嘴:“知道了,你去小廚房,盯着她們熬個雞湯,回頭給大爺送去。”
珍珠也後怕道:“是啊,可吓壞奴婢了。對了,蓮子還在院子裏跪着呢,少奶奶準備怎麽安置”
林歸晚想了想,對珍珠道:“你去,送她回老宅,讓崔嬷嬷帶她回江南,就說是我的吩咐。”
翡翠吃了一驚,她沒想到林歸晚和蓮子演這麽一場戲,竟是為了這個:“為什麽要回江南?少奶奶不要蓮子了嗎?”
“我有我的打算。”林歸晚不想多說。
“那,那蓮子回去,會不會挨罰。”翡翠擔心道。
“蓮子又不蠢,她知道怎麽應付崔嬷嬷的。”林歸晚揮揮手,“好了,你們幾個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我要休息了。”
翡翠還想再說,被珍珠給硬拉出去了。不多時院子裏想起蓮子的哭喊聲,但很快就沒了動靜,估計是被堵了嘴拖出去了。
瑪瑙給林歸晚捶着腿,小聲道:“奴婢看大爺心裏是真惦記少奶奶呢,叫人真羨慕。”
林歸晚笑了笑,無論王琪是沖着她還是沖着她肚子裏這塊肉,當丈夫和當父親的該做的,他的确做到了。這個後院的确是她林歸晚說了算,哪怕是突兀的納個不會生育的妾進門,王琪就算不願意也沒有多說什麽。
木蘭怯生生的敲門進來:“少奶奶,二爺在外門那,打聽少奶奶的情況,還帶了些補品來。”
“你沒收下吧”林歸晚皺眉道。
“沒有沒有,奴婢不敢擅做主張。”木蘭忙道。
“倒是個懂事的。”林歸晚嘀咕了句,對瑪瑙使了個眼色,“你去,打發了他。”
瑪瑙沖木蘭招了招手,讓她繼續給林歸晚捶腿,自己急匆匆出去了。
天已經擦黑,外門出挂起了燈籠,越發襯得王瑜一雙丹鳳眼亮晶晶的,仿佛要滴出水來。
瑪瑙不争氣的紅了紅臉,屈膝道:“奴婢見過二爺,不知二爺有何吩咐。”
王瑜側身指了指捧着一堆藥品的丫鬟道:“聽說大嫂身體不适,特地帶了點東西來。”
瑪瑙笑道:“少奶奶已無大礙,太醫也開了藥。二爺這些東西還是帶回去吧,一來我們少奶奶并不缺這些,夫人已經給了不少了。二來,二爺到底是男子,您那的藥怕是不适合給女人服用吧。”
王瑜溫潤一笑:“這是我特地買的,不過看樣子是白買了。”
瑪瑙想起珍珠的話,只盯着王瑜的鞋面看,争取把王瑜皮相對自己的影響降到最低:“倒也不白買,二爺身邊的姐姐們都服侍二爺多年,這些補品不如賞給各位姐姐們。”
王瑜啧啧兩聲:“你們這幾個丫頭,可真是油鹽不進,罷了,我也不自讨沒趣了。”
說罷轉身就走了,瑪瑙提高了音量道:“恭送二爺。”
一旁的丫鬟嗤了一聲:“瑪瑙姐姐話可真損,這都是孕婦用的,我們怎麽能用呢。”
“怎麽不能用了,打量我不知道你們院裏的事啊。”瑪瑙不屑的呸了一聲。
那丫鬟立刻白了臉,幾乎要端不住手裏的東西:“你,你什麽意思!”
“哼,自己院裏的事,還要問我?以為自己身上的騷味,別人聞不到呀!”瑪瑙陰陽怪氣道,甩着帕子回院去了,剩下那丫鬟在門口站着,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李靜容屋子裏的氣氛頗壓抑,三個人都是才入府沒幾天的,就碰上了這個事,心裏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都怪我,我不該來的,我不來,木蘭就不會被選進來,蓮子也就不會惹怒了少奶奶了。”李靜容嗚嗚咽咽哭起來。
木槿頭疼道:“姨娘別多想,蓮子性子一向怪,少奶奶念着多年情分,舍不得攆她出去,她卻蹬鼻子上臉了。就算沒有今天這事,她早晚也是要鬧起來的。”
白露也在一旁幫腔,李靜容哭了兩聲,又道:“少奶奶身邊可缺人你伺候,你們倆要不要過去看看?”
“珍珠姐姐走前還讓我們守着姨娘,怕姨娘自責呢。且少奶奶如今正要靜養,我們去了伺候不好不說,還打擾了少奶奶呢。好了姨娘,您別哭了,早點歇息吧,明兒咱們再去看少奶奶好不好?”白露打水給李靜容洗了臉,和木槿一同伺候她上床了。
李靜容見兩個丫鬟也一臉疲憊,不好繼續哭,老老實實上床躺着,側身對着牆面發呆。
冷不丁李靜容想起剛才木槿的話,心裏一個激靈。白露是林家派給自己的,對林歸晚身邊的人事熟稔她不奇怪,但是木槿怎麽看樣子也很熟悉林歸晚的事情呢!
不對啊,木槿是今兒才從人牙子那裏買來的啊,她也就進門時才和蓮子打了個照面吧!
難道,木槿也是林家的人嗎。也是,林歸晚懷着孕,哪裏敢随便用外頭的人!
睡不着覺的不光李靜容一個,王夫人也同樣不能成眠。
“這是怎麽回事啊,剛選了兩個進來,又攆出去了一個,這個丫頭怎麽這麽讓人不省心啊!”她是繼母,對待前任的兒子向來都是供着,就怕王琪出了什麽事,別人賴在她的頭上。所以她對林歸晚格外優待,不用立規矩,随便選人進屋。
“這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我可,我可怎麽辦,別人要怎麽說我!”王夫人跺跺腳,“你怎麽就回來了,不在那裏守着呢!”
李嬷嬷苦着臉道:“老奴不是怕萬一真守出了什麽問題,更加說不清了嘛!太太放心,太醫看過了,說沒有大礙的!”
王夫人坐立不安:“真沒事嗎?請的是路太醫嗎?”
“是,就是專門給您和大姑娘看病的路太醫,最拿手的就是婦科呢。”
“不成,專門給我和阿雲看病的,別人不會以為那是咱們的人吧!”
李嬷嬷哭笑不得:“路太醫什麽人,怎麽會被誤認為是咱們的人,咱們算什麽呢。太太別瞎想了,自己吓着自己。”
王夫人閉眼嘆氣:“哎,不想了,不想了,肯定沒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 (;′⌒`) 下章就開始虐了,其實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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