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次?哦,上次,真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本以為他會理解自己的意思,樓梯口的相遇,就算他從身邊目不斜視的走過,但那種平常最正常不過的陌生人表情才最有鬼,尤其是現在又見到他,明明早就知道我還故意裝作不認識,以為小海是傻的嗎?
他有點緊張了,我玩味的欣賞這個瘦弱又清秀的男生,他的口吃配上黑亮的眸子,真的很可愛。
“哪次?我指的是“上次”是樓梯口那次啊!”故意加重語氣,他立即閃過了悟的眼神,智商不低呢,只是看起來并沒有對故意不理我有什麽歉疚,我還發現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堅定,呵呵,這麽快就決定為我背上的小秘密守口如瓶了嗎?有點意思。
我捧着青白瓷杯,悠然的抿着,這麽幹淨的一個人,自己雖然不感冒也沒什麽傳染病,也不忍玷污了這種似乎有點聖潔的氣息,不過,盛情難卻,實在不忍拒絕。
“你跟大鐘他們很熟嗎?覺得這四個家夥怎麽樣?”我想起來那天他來魚飛宿舍恰巧碰到我的事,很好奇他這類人會跟那四個國寶的哪一個比較要好,像我就是被大鐘騙去的一樣。
“哦,還可以,他們幾個人都很好。”他眨眨眼,臉上的不自然漸漸退去,靠近了才發現,他真的很秀氣,不,應該是堪比女孩子才對,淡淡兩撇很長但不濃的眉毛,眼睛特別黑,像是會發光的寶石,睫毛也出奇的長竟然還有點上翹,鼻子有點勾,我的鼻子就是直挺挺的大鼻子,薄薄的唇抿着,臉上幹幹淨淨的一看就是每天都清潔的好男人,哪像大鐘,一臉胡子拉茬跟刺猬一樣。
一直打量着,眼前的某人正專注看書,不過他這種認真也奇怪點,他看的是歐洲文化史,記得在渺渺家裏有好幾本關于西方的神話故事,什麽宙斯之類的,個人觀點這種書當小說看最有意思了,要是扯上什麽文化啦,哲學啦,真的會煩,不過以後或者可以跟他探讨一下。
“嘿!看上誰啦!趕緊回去,忘了今天晚上電電請客哩。”正無意識把目光都投在某人臉上的我突然被一只大手用力拉起,差一點撞到鋼板,正待發怒,他從書裏擡起頭來,正撞上我游離的目光,說起來自己都不相信,但那一刻,他的眼神的确電了我一下,以前很少被電過,曾經跟渺渺半開玩笑的讨論過所謂“電”的感覺,現在想想真是渾身冰涼,我堂堂一大男人竟然随随便便被電到,回去得好好反思反思。
我順着魚飛站起來,對其他人也報以微笑,攬着魚飛閃人,出了門口感覺好像忘了什麽事,随口問魚飛:“你剛才說誰請客來着?”
“電電啦,還不是因為這小子的老姐要結婚。”魚飛一副了不得的神氣,“你還不知道那個小□□,平時小氣巴拉,用他的東西比殺他還難,這回哭着喊着要慶祝重生,嘿嘿,別怪咱不客氣了。”
原來電眼的姐姐已快奔上三十大關,堂堂一高智商女知識分子,長的還跟電眼一樣,加之女兒之身,所謂俏麗妩媚,還有肌膚雪白,所以憑着種種優勢,喜歡跟一堆朋友玩,一點也不安生,結果男朋友換了一籮筐,就是死活不結婚,搞得家裏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電電更慘,一邊要學習,一邊還被父母灌輸早熟思想,說萬不能學你姐怎樣怎樣,早早在學校樂土裏尋個清純女生是正經。而他姐的男朋友為了拉攏這個小舅子也是無所不用其極,折騰的他神志不清,兩個人戀愛順利還好,一旦小打小鬧起來,半夜三更騷擾他,甚至雙方還一起打電話,那叫個精神摧殘啊!一度讓曾經魅力四射的電眼變成熊貓眼,連任何關于愛啦情啦的字眼都不敢看。
聽完大鐘嘴裏電電的悲情劇,真是有點想不明白,世上還有這麽做姐姐的嗎?把弟弟害成這樣,那可是親弟弟啊,所以說有個樹大招風,漂亮引狼的姐姐真不是什麽好事,幸好上帝終于勤勞一回制造了一位會用棉花糖唬白雪公主的男人,普天同慶吧。
鐘鐘還十分惋惜的說:“本想拿他姐的照片欣賞一下,唉,佳人要嫁啦。”見我疑惑的樣子,電眼安慰着同樣失落的魚飛,“男人口袋裏除了自己心上人,哪能裝別人呢?”魚飛恨恨的咬着牙,“哼!搜來搜去你口袋有個鬼影,死電電包裏什麽心上人也沒有,除了□□。”小意思聽了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切!也不知道是誰做夢都叫最愛就是紅紅的票子!”
五個人有各自忙活起來,等到天漸漸黑下來,大鐘關了QQ跟裏面不知是人是妖還自稱無法形容美女的聊友說拜拜,小意思擺弄着花草捉了幾只蟲放在上面說搞個生态平衡,魚飛無聊地趴在陽臺上看星星,設想着宇宙爆炸可能出人意料的來臨,到時候他第一件事就是穿上輻射衣戴上防毒面具,用□□炸掉所有的廁所,看看那些所謂的文明國家的高素質那時候是不是依然保持美德不随地噓噓,能憋不死他。我一邊無奈的聽魚飛惡心的假設,一邊翻箱倒櫃找小意思的寶貝零食,這小子警惕性越來越高,為了防我們這一群狼揩他的油總能把東西藏到你不注意的地方,只不過他越這樣我就越有像偵探小說一樣非搜查到不可的毅力與興趣。
電電把手中的經濟學扔向老鐘,手潇灑地往門口一揮:“走着!”大家便呼啦一下子聚在一起,比集合還整齊,大鐘心血來潮地唱了一句:“千年等一回,吃死他喲!”一夥人便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吃飯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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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一頓非常開心的飯,騎車回家,看到月亮的銀輝,才發現自己很少這麽晚回去,到了門口本來還擔心怎麽解釋,開了門卻發現人根本就不在家,似乎要給我一種不安,落地鐘突然當當當敲起來,都十一點了,阿渺在哪裏呢?會不會不開心?轉念一想卻笑自己糊塗,她經常不回來又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兒,第六感也太敏銳了吧,再說人家也不用向你彙報啊。
或許男人都是這樣子吧,自己玩的興起忘記回家卻還以為女人裏所以當的應該等在家裏,要是發現女人不在就覺得不對勁心裏不舒服,那換作男人天天守家,女人卻天天徹夜不歸又會做何感想呢。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打開電視,不耐煩的換臺,卻只看到裏面演着一個又一個虛構的故事,悲歡離合,卻都無法打動我的心,也許是經歷了一些超出年齡的事反而看膩了那些虛情假意吧!那麽,現在呢,真的愛過嗎,愛着嗎?是渺渺?她又會愛我嗎?或者只是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舊事牽絆着?藍琳琳又算什麽?腦海裏閃過幾個身影,那四個就算了,竟然還有剛剛認識的那個男孩,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似乎一下子懂了,可有說不上那種情緒是什麽,腦袋裏亂亂的,只好随便一沖就鑽進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