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要不是你,我肯定不可能成為趙國公的義女的。”李容娘低聲道:“謝謝你,讓我在京中有了依靠。”
張彥瑾笑了笑,心裏憂傷得都說不出話了。
倒是李容娘再次開口道:“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為難的。”
張彥瑾愣了愣,一時間對于李容娘這麽善解人意,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不知道歷史上的張彥瑾是怎麽處理,但是就現在他而言。
若是李容娘不嫁給他,那麽時間一長,趙國公府的人肯定不會待見她,而且上一次他強搶李容娘的事情已經鬧得是滿城風雨,李容娘想要嫁給別人也不可能了。
如此一來,這豈不是讓李容娘年紀輕輕就守了寡?那以後她勾搭上……上了位後,心中不得記恨死他?就算不記恨,這也算是他看不上她吧,日後掌權的李容娘就是為了挽回面子,他也得倒黴啊!
“你怎麽就讓我為難了?”張彥瑾擠出一抹笑意半開玩笑道。
見李容娘低下頭沒有說話,張彥瑾輕聲安慰道:“你就別多想了,一切有我,你好好做趙國公的義女便好。”
兩人說話之間,這馬車就已經行駛到了趙國公的府邸外面。
張彥瑾率先下了車,之後李容娘才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車。
早就接到趙國公命令的趙國公府邸的管家早早就在大門口守着了,見到張彥瑾和李容娘,便笑吟吟地迎上來,帶着張彥瑾和李容娘去拜見趙國公。
或許是性格原因,趙國公府邸的建築風格比寧國公府要粗犷随意不少,盡管如此,一些彰顯主人家地位和財力的裝飾和标志卻一樣不少,從門坎和對聯,牌匾,石碑,房屋格局等物上面依舊能看出趙國公的地位。
張彥瑾帶着李容娘一起随着管家穿過曲折蜿蜒的游廊之後,又穿過幾間耳室,這才來到了趙國公見客的大堂之中。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大堂之中除了趙國公褚遲恭之外,還有一個眉毛粗長,眼露浮光,面色微黑,穿着一身寶藍色綢衣,頭戴紅纓玉冠的男子正在坐着喝茶。
張彥瑾悄悄打量了兩人一眼,确認當中坐着的确實是趙國公褚遲恭,而他旁邊坐着的……是王族打扮,趙國公的妻妹是當朝劉淑妃,劉淑妃生的兒子就是趙王。
這位該是趙王無疑之後,張彥瑾忍不住擋在了李容娘前面,真是黴運連連了,叫李容娘遇上了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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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是李容娘的前夫,未來他會求娶李容娘,李容娘做了側妃後,也不知發生什麽事,趙王去了封地後就要将李容娘賞賜給下人,後來李容娘勾搭上太子,做了皇妃乃至皇後女帝後,就将這趙王給車裂了。
李容娘也悄悄躲了躲,她明顯感知到這個不知身份的年輕男子眼神淫邪,就和當初那個向她繼兄要賣她的買主老商人一樣.
張彥瑾見李容娘動作,心裏一嘆,從這可以看出,李容娘也不是天生那麽狠的,她也會排斥,只是她的弱小,造就她不得不往上爬的狠勁。
他拉住李容娘,如同小兒女一般感情便上前對趙國公行禮道:“侄兒拜見叔父。”
李容娘被張彥瑾這麽一拉,知道這是張彥瑾在所有人面前昭示,她是他護着的,她的心不自然的一定,再感覺到那男子的目光,她也不怕了。
誰知,張彥瑾這麽做了,向來不幹人事的趙王完全無事了。
“這是從哪裏來的小娘子?竟然生的如此好看?”趙王自從見到李容娘,目光便落到了李容娘身上無法移開了。
他見李容娘被擋住了,還起身走上前,想要仔細端詳一番,卻被張彥瑾上前一步擋住了李容娘,淡淡道:“張彥瑾見過趙王。”
說罷,他就無視趙王,伸手指着李容娘,趙國公褚遲恭介紹道:“叔父,這是李容娘。”
褚持恭還沒說話,趙王就笑說道:“原來這就是李容娘啊,長得真是秋水之姿,怪不得張彥瑾你當初非得要把人強搶回府。”
張彥瑾正要說話,誰知李容娘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然後搖了搖頭。
褚遲恭斜眼看了出言不遜的趙王一眼以表示不滿,他作為臣子沒法去訓斥趙王,于是,他站起身直接對李容娘道:“既然你已經來到了我趙國公府,那麽你以後就是我褚遲恭的義女了,日後有誰欺負你,你只管說,義父還是有兩把刷子足夠将人給一斧頭砍死。”
這話說得,讓趙王都心中不由一跳。
“多謝國公大人。”李容娘連忙行禮。
“以後就叫我公父吧。”褚遲恭做事一向果斷,他也看出了李容娘的緊張,便直接道。
這時候,從側室之中走出來一個衣着樸素大方,卻不怒自威的婦人,她笑着上前,握住了李容娘的手笑着道:“這就是容娘吧?”
李容娘也看出了婦人的身份不凡,下意識就要屈膝行禮,卻被婦人一把拉了起來道:“一家人何須行這些虛禮?你到了我們褚家,就是我們褚家的小娘子了,你放心我和你義父會好好待你的。”
李容娘聽完,連聲道謝。
褚遲恭的妻子劉氏又和李容娘說了一些寬慰她的話,這才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張彥瑾。
“見過叔母。”張彥瑾也認出了這是褚遲恭的妻子,見她在看自己便行禮道。
“聽說你前些日子打馬球贏了,還研制出了馬镫和馬鞍,可真是長進了不少啊。”劉氏和藹地看着張彥瑾道。
張彥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叔母謬贊了,張彥瑾不過是運氣好,湊巧研制出了馬镫和馬鞍。”
“這些日子不見你,你倒是學會謙虛了?”劉氏聞言略有些驚訝,便又看了張彥瑾幾眼道:“嗯,站也有站姿了,身板也硬朗了不少,果真是不錯的。”
“姨母,我看啊,還是父皇那頓教訓的好。”趙王看了看始終被張彥瑾擋住的李容娘,有些不甘心說道。
劉氏瞪了這個侄兒一眼,她和劉淑妃一母同胞,感情向來親近,所以對于趙王這個侄兒也敢瞪。
趙王絲毫沒當回事。
張彥瑾只要不是因為李容娘,到底沉的住氣,只是道:“叔母,皇上英明,覺得侄兒長進了不少,還給侄兒安排了辎重兵監的職位,想要讓侄兒去鍛煉鍛煉,你放心,侄兒定然會好好為皇上辦事的。”
張彥瑾怎麽會看不出來趙王那雙露着浮光的小眼睛一直滴溜溜圍着李容娘轉?他和李容娘的婚事雖然沒有正式定下來,可是在表面上已經是無需多言的事情了,這趙王卻當着他的面對李容娘如此無禮,這明顯就是不把他張彥瑾放在眼裏嗎?
此時趙王又故意找事,張彥瑾便在話語之中回嗆了回去。
“甚好,甚好,你呀,早該如此了。”劉氏不想惹事,只當是沒有聽到張彥瑾和趙王話語之中所含的拉鋸。
趙王被張彥瑾回嗆一句,小眼睛一眯,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褚遲恭忽然開口道:“想來容娘這一路也累了,夫人,不如你先帶容娘下去熟悉熟悉咱們趙國公府,再帶她去她的房間之中看看,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她添置添置。”
“好,那我就不再這裏打擾你們談話了。”這樣說着,劉氏就帶着李容娘下去了。
李容娘行了一禮,這才退下。
褚持恭點了點頭,彥瑾雖然纨绔了些,但是眼光還真不錯,這李容娘雖然出身低了,但是自來到這趙國公府,雖說一開始緊張了些,但是表面上卻是從容有度,褚持恭自己知道自己事,他這二十幾年的沙場生涯,殺的人不知道多少,他可不像那些儒将,将自己打理的文質彬彬,這導致這京城裏的小兔崽子見了他的大多數都害怕。
就連以前的彥瑾也怕他,今天怎麽……瞧着張彥瑾的模樣,敢情被皇上打了一頓,這小子膽子也大了?
褚遲恭也就心裏想了下,随後又讓張彥瑾坐下之後才道:“你這一次做出馬蹬和馬鞍确實讓人贊許,但是你還是要戒驕戒躁,此次皇上安排你去北征大營之中,你雖然只是一個辎重兵監,可你還是要好好表現,要給你伯父争光,千萬不能再給他惹事了。”
“侄兒記下了,侄兒會好好表現的。”張彥瑾知道趙國公褚遲恭這是真心實意地囑咐他,便時分虛心地應承。
“叔父,這一次來侄兒除了送李容娘來,還有一件東西想要送給叔父。”張彥瑾說着就讓人把一副打造精良的馬蹬和馬鞍呈了上來。
趙國公也是一名骁勇善戰的大将,聽說了馬蹬和馬鞍的效果之後,心中一直癢癢,但是他沒有馬蹬和馬鞍的圖紙,有心想試,卻也只能作罷。
此時看到張彥瑾遞過來的馬蹬和馬鞍,當即眼睛一亮道:“這可就是你研制出來的馬蹬和馬鞍?”
“正是如此。”
張彥瑾微微一笑道:“叔父可想一試?若是叔父想要試一試,侄兒願意親自幫叔父安裝馬蹬和馬鞍,讓叔父上馬一試這馬蹬和馬鞍的功效。”
“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就去馬場!”褚遲恭心情大悅,當即起身說道。
趙王看到那馬蹬和馬鞍也是心中泛癢,他雖然有幸在宮中試過了馬蹬和馬鞍,可他自己卻沒有一副屬于自己的馬蹬和馬鞍,此時見張彥瑾拿出了好幾副送給趙國公,他心中便有些泛酸。
張彥瑾看到趙王的目光一直往他這裏看,而褚持恭一直朝着他使眼色,褚持恭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懼內,他夫人向來疼愛趙王這個侄兒,張彥瑾一走,趙王肯定要他的馬镫馬鞍,他如何舍得,東西反正就是張彥瑾做的,何不讓張彥瑾送。
張彥瑾送了,他不用舍自己的,還能讓趙王知道點分寸,張彥瑾也是知道分寸的,褚持恭都這樣,他只能道:“我不知趙王也在此,若是趙王不嫌棄,我回去之後讓人再打造幾副,給趙王送過去如何?”
“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趙王臉上立馬就泛起了笑容。
張彥瑾随着趙王和趙國公二人去馬場疾馳了一上午,在趙國公府用過午膳之後,這才回到寧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