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顧茗給自己和喻晨都請了一天的假,吃完面條,顧茗就帶着喻晨去酒吧還車。
白天的酒吧沒有那些燈紅酒綠,冷冷清清的。顧茗進去的時候就看見申萬倒在沙發上,想着這人多半昨晚又是通宵。酒吧裏不見孫鎖鑰的身影,上學去了吧!孫鎖鑰上學可比自己認真,可是成績就是那麽吊着不上不下的。
申萬是酒吧的老板,比顧茗孫鎖鑰倆人大不了多少。申萬這人也是個人精,初中還沒畢業就開始出社會混社會了,跟了幾年大哥,有了點自己的人脈之後開了這麽一家酒吧,不說能賺多少,但是至少自己在這片兒還是站穩了腳跟!不大不小也算是一個大哥了。
顧茗走過去把申萬扶進酒吧後面的小屋裏。酒吧後面有兩間小屋,一間用來做倉庫另外一間申萬聽了顧茗的建議改成小卧室,上晚班的還可以住在這裏,光是顧茗就是這小屋的常駐嘉賓。
顧茗從小屋裏拿出來幾張A4紙,翻了大半天才翻出一根兒鉛筆,把喻晨安排在酒吧的一個小角落裏,讓他自己畫着玩。
顧茗給喻晨上了一杯熱牛奶,還自己烤了幾個小蛋糕,走過去看見喻晨不停的在紙上勾勾畫畫就放心的去吧臺忙自己的事了。把喻晨帶過來的時候還怕喻晨會覺得無聊,現在看着喻晨也能自娛自樂,顧茗就放寬心去趕自己的事了。
申萬的酒吧不大,所以也沒有請多少人,加上顧茗就只有三個人,調酒這些都是申萬自己上,偶爾會有孫鎖鑰過來打義工。酒吧不大,生意也沒有那麽緊,所以顧茗的上班時間還是很業餘的。申萬特批他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時間,只要保證每周有五天的時間在酒吧就行。
喻晨在顧茗離開之後才把壓在最下面的那張A4紙拿出來,上面的畫雖然還是只有一個大致的輪廓,可還是能看出來完成之後會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素描作。上面的男孩偏着頭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就是幫喻晨烤蛋糕的顧茗,喻晨在畫的右上方畫了一個小小的太陽,還記上了日期。
酒吧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顧茗忙着擦拭吧臺的時候,進來了一個長得還算清秀的女人點了一杯長島冰茶。顧茗看了她一眼,就轉身幫她調酒去了,這女的顧茗有點印象,如果自己沒有估摸錯的話,她對自己有好感,顧茗調酒的時候往喻晨那方向看了一眼,看着喻晨正專心致志的畫畫,也就放心了。
顧茗有點不放心這女的,酒吧這是什麽地方啊魚龍混雜的,況且又是大白天,周圍還沒有人,喻晨又坐在最不起眼兒的位置,那女的就算想幹點什麽也是有恃無恐的,自己倒無所謂,只是不要吓着喻晨了才好。
果不其然,長島冰茶一端上來,那女的就坐不住了,扯住顧茗的手順着紋路慢慢摸着,摸得顧茗一陣發麻,雞皮疙瘩都整出來了。
顧茗使勁兒的扯了扯,沒扯出來,聽到喻晨憤怒的聲音:“阿茗!”
那女的一愣,顧茗就飛快的脫了身跑到喻晨那邊去了。喻晨站起來響亮的在顧茗嘴巴上啵了一下,完了還挑釁的看着那女的。
女人驚訝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三人對視着陷入僵局,就聽見旁邊傳來了一陣沙啞的笑聲。
申萬斜靠在門框上,發尾梳了一個小辮,申萬把小辮從後頸給扭到了前面來,許是熬了一夜,申萬看着很憔悴,可是絲毫不影響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閑心,還很好心情的補了一刀:“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你杵這兒幹嘛?還想上位呢?會娘胎重造去吧!”
那女的瞪了一眼申萬,回身一口悶完杯子裏剩下的酒,狠狠的把錢往臺子上一拍就氣鼓鼓的走了。
申萬似笑非笑的盯着面前這兩人:“可以哎,顧小茗,你這櫃怕是都出到西伯利亞去了吧,我看我把我這兒直接改成LGBT行了,你倆天天在門口來一段法式親吻,還能直接給我打廣告了。哪天等客多了,直接來一段現場直播,也能賺一個盆滿缽盈,我也不愁要不要賣身了。”
喻晨羞的直往顧茗懷裏鑽,顧茗皺了皺眉,打斷正在進行世界演說的申萬:“要點兒臉吧,欺負一未成年顯得面上多有光似的,要不要給你拿一小蜜蜂上外邊兒喊喊。”
申萬走過去,用右手挑起喻晨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的:“啧啧啧,真面嫩!顧茗,你丫可真禽獸啊,這麽小都能下的了嘴。眼光還是不錯的,就是有點重口,居然還玩養成。”
顧茗拍開了他的手,把喻晨往吧臺帶:“你嘴上留點德吧!好狗不擋道,老板!”
“咦!還知道我是老板啊!看把你慣的。”申萬撇撇嘴,劃拉着自己身上的背心,準備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回家再好好補個眠,今天這店裏一直到晚上自己都可以不用來,美滋滋!
顧茗低頭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喻晨,無奈的笑了笑,松開喻晨,捏了捏他的耳朵:“小脾氣!” 喻晨瞪了一眼顧茗就跑去角落坐着沒理他了。
孫鎖鑰下課的時候給顧茗和喻晨帶了一點吃的過來,今天星期五,申萬不會來酒吧了,留着孫鎖鑰和顧茗在這鏖戰到天亮。怕喻晨餓着,就讓孫鎖鑰順手帶來了。
“你這兒是什麽情況?”孫鎖鑰進酒吧的時候不小心摔了,幸虧顧茗給扶住了,不然買來的東西都給報廢了,孫鎖鑰剛扶着顧茗站起來,那邊喻晨聽見聲響,二話不說就站起來瞪着孫鎖鑰。孫鎖鑰莫名其妙挨了一頓白眼。
“鬧小脾氣呢!今天一女的往我身上貼,被他看見了。”顧茗把飯菜分好,規規矩矩的放在桌子上,熾熱的盯着喻晨。喻晨盯紅了臉,慢吞吞的挪了過來。
孫鎖鑰看着兩人肆無忌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的,哪兒還搞不明白,顧茗他是知道的,初中的時候就彎的死去活來的,喻晨也是彎的?不可能啊!這麽小,怕是印度和印度尼西亞都分不清楚,哪能明白這些情情愛愛,彎彎道道啊!鐵定是顧茗這王八蛋誘拐的小孩。
孫鎖鑰瞪着顧茗:“真他媽的畜牲,禽獸,喜歡男人就算了,你居然還不放過未成年?”
顧茗專心致志的幫喻晨擇着菜,理都沒理孫鎖鑰的咆哮。孫鎖鑰看着倆人都當自己不存在似的,悶着氣洗杯子去了。
酒吧今晚就只有孫鎖鑰和顧茗倆人,顧茗怕自己忙起來顧不上喻晨,就讓喻晨要麽回家,要麽去那小屋子裏呆着。
喻晨兩樣都沒有選,他想和顧茗呆在一個地方,他不喜歡這個地方,有剛剛那麽一個女的,就肯定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如果顧茗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喻晨怕是會魔怔。
喻晨也知道自己這個占有欲不行,如果顧茗知道自己生病的話,是不是會嫌棄自己,喻晨忍受不了顧茗對自己的不待見,要是顧茗不對自己好了,自己多半是真的會瘋會死掉的吧!絕對不能放顧茗一個人,他要牢牢的抓住他,死死的盯住他,喻晨眼角都泛紅血絲兒了,像是要确定顧茗的存在一樣,幾步走到顧茗的身邊,抱住他狠狠的在嘴角啃了一口。
喻晨看着被自己大力氣啃出血的嘴角,心滿意足的讨好似的輕啄了一下。顧茗沒有防備的被喻晨咬了那麽一口,悶哼一聲松開喻晨,舔着自己嘴角的血,就那麽看着喻晨也不說話。
喻晨覺得顧茗生氣了,想要哄哄他,可自己又是死死的犟着不低頭,他要讓顧茗知道自己沒錯,顧茗不能每次都招花引蝶,今天自己在他面前就有人,那之前自己不在的時候爛桃花不前赴後繼了。
喻晨心裏也急,顧茗也不過來看看自己,喻晨低着頭吧嗒吧嗒的眼淚就那麽不争氣的掉下來了。
顧茗看着喻晨強忍淚水的樣子,心都要碎了,手一拉,就把喻晨給抱住了:“哎!小寶貝,對不起,不哭了好不好,顧茗哥哥心都要碎成汪冰冰了,今天是哥哥的錯,哥哥以後再也不理那些人了。不生氣了啊!哥哥等你長大。”
喻晨委屈的一嗝一嗝,也不說話,就那麽死死的趴在顧茗胸口。孫鎖鑰出門的時候就被這情形給閃瞎了眼,天!要了狗命了!
“顧茗,你欺負人小晨了?”
顧茗拍了拍喻晨的肩膀,給他調了一杯果汁兒,讓喻晨坐在吧臺的位置幫忙點單,自己調酒去了,有一次□□裸的無視了孫鎖鑰這個人形大燈泡。
受到無視也不惱,孫鎖鑰屁颠屁颠的跑過去幫顧茗調酒了。
“酒吧的工作,你給萬子說一聲吧!最近先不要過來上班了,今天老張上課的時候指桑罵槐着呢!”孫鎖鑰拿過旁邊顧茗剛調好的酒喝了一小口:“我覺得有點淡,再濃點兒!”
顧茗看了孫鎖鑰一眼,把酒放一邊,重新拿了一個杯子倒酒:“我這個學期曠的課确實有點多了,下周我就給萬子說吧!老張沒說你吧!”老張是顧茗他們班主任,是一個語文老師,滿肚子的孔孟思想,要是顧茗他們有一點沒做到自己的理想地位,老張嗑都能嗑死他們。班上的人見到他都有點慫。
“喻晨?”孫鎖鑰點點頭,看看喻晨又偏頭問顧茗。
“我想他成為一個正常人!我想醫好他!我對他也是真心的。”顧茗一絲不茍的調着酒。
孫鎖鑰看着顧茗沒說話,稍後也只是搖搖頭,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顧茗看着那邊低頭看酒單的喻晨,眼睛裏充滿了寵溺,嘴角勾了勾,終于看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